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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六章 室友

  四周是歡呼雀躍的學生。

  人群中,馬科斯、蘭木槿、牙和司耿斯先生圍在四周,在這里隔開了一小塊空間。

  喬微微俯下身體,看著被蘭桔梗用短刀挾持,微微舉起雙手不敢動彈的高挑男子。

  精神海開辟后,喬的腦袋瓜的確好用了許多。

  高挑男子的話,迅速讓他想起了很多的東西。

  “這么說,從那個叫做馬修的家伙刺殺我,到第四大學的這群混蛋騷擾我,都是你們干的好事?”

  喬咬著牙獰笑著,一手抓住高挑男子的肩膀,然后右拳狠狠的在他胃部悶了一拳。

  ‘嘭’!

  哪怕喬沒怎么用力,這一拳也打得高挑男子身體九十度曲折,張開嘴,‘哇’的一聲吐出了大量的食物殘渣和胃液酸水。

  他的身體劇烈的抽搐著,如果不是蘭桔梗抓住了他的肩膀,高挑男子這一下得癱在地上昏厥過去。

  蘭木槿橫跨一步到了高挑男子身邊,他手指間冒出一根半尺長的極細銀針,干凈利落的一針刺進了高挑男子的身體。

  尾部痙攣劇痛,嘔吐不停,呼吸都差點痙攣窒息過去的高挑男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感到渾身一陣麻木,胃部的劇痛快速的消失,他慢慢的,一點點的直起了身體。

  高筒禮帽的帽檐灑下了一片陰影,擋住了高挑男子的大半張面孔。

  陰影中,高挑男子的目光閃爍,他死死的盯著喬,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很好,我記住了你的拳頭……喬·容·威圖,看樣子,你是不打算做我們的朋友,而是要做我們的敵人?”

  “鄉巴佬蠢貨,你根本不知道我們有多強的……”

  喬伸出手,捏住了高挑男子的左手,兩根手指輕輕一用力,‘咔嚓’一聲,他直接捏斷了高挑男子的胳膊。

  高挑男子的臉色驟變……他的威脅之詞,再也說不出口。

  他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胳膊骨頭被捏斷了,但是他渾身麻木,居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痛苦。

  他駭然看向了蘭木槿,這是什么手段?

  “威圖家族,不受威脅。”喬冷眼看著高挑男子:“你,還有你背后的人,無論有什么手段,我歡迎你們。呃,我改主意了。”

  高挑男子的身體一僵。

  喬緩緩的說道:“我本來想讓你回去,給你身后的人送個信……但是為什么要這么麻煩呢?我們用圖倫港的規矩來辦……只要你今天沒有回去,你身后的人就知道我是什么態度了吧?”

  喬擺了擺手:“愛因斯坦,海德拉堡哪里能弄到火山灰水泥?再給我弄個啤酒桶……呵呵,我喜歡圖倫港的規矩。外面的蘭茵河,最深的水深有多少?”

  高挑男子的臉色驟然慘變,他想要開口大叫,牙微涼的手掌已經捂住了他的嘴,另外一只手則是捏住了他的喉管,然后輕輕的一用力。

  高挑男子的呼吸頓時變得極其困難,他的喉管被捏得變形,空氣流過他的喉嚨,發出細微的猶如哨子一般的聲響。

  四周都是鼓噪的學生,吃食街兩側的酒館、餐廳燈火通明,照得整條大街都亮堂堂的。

  相隔不到二十尺遠,大群警察正忙碌著從老祖母酒館里抓人出來。

  稍遠一點的地方,大街上,兩隊騎警揮動著馬鞭,正在嚴陣以待。

  更遠一點的街角口,一隊身穿鐵灰色制服的士兵正靠在路邊的大樹上,嘴角隱隱有火星閃爍,他們正抽著煙,笑看著這邊的動靜。

  警察,騎警,士兵……

  高挑男子艱難的抬起完好無損的右手,想要高聲呼救。

  牙溫柔的抓住了他的右肩,手掌上下一錯,就將他的肩膀關節卸下。牙笑看著喬,輕輕點頭:“少爺。這事情,我去處理吧……有些日子沒往水里丟東西了,手癢得很。”

  “去吧!”喬歪了歪腦袋:“辛苦您了,牙叔叔……嗯,順便拷問一下他的來歷,不過也不用浪費太多時間,這種傳信的小人物,一般也不會知道太多東西。”

  高挑男子雙眼凸起,露出了又驚又怒又羞恥的復雜表情。

  他是小人物?

  混蛋!

  牙熱情的摟著高挑男子的肩膀,強行拖著他走出人群。

  臉色有點發白,但是強作鎮定的愛因斯坦猶豫了一小會兒,他毅然決然的跟在了牙的身后。隱隱的,喬聽到愛因斯坦在向牙低聲的介紹,如何安全的、沒有后患的弄到火山灰水泥!

  蘭桔梗收起了手中短刀,向喬點了點頭,悄然溜出了人群,遠遠的跟在了牙的后面。

  如果高挑男子有同伙,如果他的同伙跟上了牙,那么蘭桔梗會給他們一個大的驚喜。

  老祖母酒館回復了寧靜,第二波客人歡呼著沖進了酒館。

  一個胖乎乎的酒保站在酒館門口,拿著一疊筆記本,和一名一級警士一筆一劃的,在報案單上登記著損毀桌椅和其他餐具的數量,登記著酒館索要的賠償金。

  喬已經吃飽喝足,他搖搖擺擺的,幾個人走小巷離開了吃食街,繞了幾個彎兒,就回到了天平街,很快就來到了司法大學的校門前。

  一隊身穿警察制服的青年正站在大門口,目光炯炯的盯著校門口往來的行人。

  看著司法大學門口的兩根巨大的花崗巖柱,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朝著蘭木槿、司耿斯先生和馬科斯攤開了雙手:“好吧,這就是人生……我從來沒想到過,在圖倫港司法學院都從未認真學習過的我……居然有一天,會跑來帝都上大學!”

  “仁慈的穆忒絲忒啊,這就是無可奈何的命運啊!”

  喬仰天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司耿斯先生,帝都的人手,還有一應事務,都拜托你了……嘖,如果有可能,在帝都弄點產業出來吧。這么多人閑著,也不像樣嘛。”

  “唔,比利他們……則,頭痛,比利他們該怎么辦呢?讓他們回圖倫港么?”喬瞇著眼,認真的琢磨著該如何安排比利這群警察的事情。

  他們是現職的警察,如果他們長期脫崗……雖然在圖倫港方面,不會有人說任何閑話,可是如果被帝都的某些有心人知道了,想想也會是麻煩。

  “讓我想想吧,或者,找個地方,暫時安置他們?”

  喬搖搖頭,從小白背上扛起了剛剛采購的一大堆衣物和被褥,還有零零碎碎的生活物品,一步一步,猶如走上刑場一樣,走向了被燈盞照得通亮的司法大學大門。

  “喬,以后每天,司法大學的前門和后門,都會有我們的人候著。”司耿斯先生沉聲道:“帝都居,大不易,我們現在被人惦記著,一切都要小心……在學校里,不要和人沖突……有矛盾,我們在校外想辦法解決!”

  喬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大步來到了校門口。

  幾個青年迎了上來,用嚴厲的語氣詢問喬的專業和年級,喬掏出了白天剛剛辦理的學生證件,在幾個青年復雜的目光中,一步一搖晃的走進了校園。

  司耿斯先生看著喬走進校園的背影,突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哦,不,看到少爺這么寂寥的背影,夫人會心痛的……少爺長這么大,還從未一個人生活起居過……”

  “可是,人總會成長的。”馬科斯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司耿斯先生的肩膀上:“好些年不見了,你這陰險奸詐的混蛋!”

  司耿斯轉過身,笑吟吟的上下打量了馬科斯一陣,然后輕輕一拳在他胸口敲了敲:“好些年不見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司耿斯微微一笑,然后向蘭木槿伸出了手:“十八年了,小家伙!……少爺都上大學了!”

  蘭木槿雙手揣進了袖子里,他微微一笑,冷寂而清幽,一如一朵在夜間悄然綻放的劇毒魔花。

  司耿斯無奈的收回了手,他把玩著細細的手杖,輕輕說道:“好啦,在帝都,少爺不能少一根毛……呃,還有牙,他十五年前才加入的家族,所以,一如這些天一樣,我們都才剛剛認識!”

  入夜時分,司法大學比白天更加熱鬧得多。

  結束了一天的功課,各種運動場地里,大群學生正在揮灑汗水。

  濃密的樹叢中,癡男怨女們,正冒著漸漸難熬的寒風,燃燒著青春的熱情。

  一棟棟教學樓內隱隱還有煤氣燈的光芒透出來,那是好學的人,正在抓緊每一點時間消化知識。

  喬扛著碩大的包裹,一路好奇的東張西望著,逐漸走到了警務學院宿舍區二號樓,慢悠悠的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

  三零三寢室的房門敞開,一名高挑瘦削的青年正躺在床上,翹著腿兒,拿著一本騎士傳奇看得是如癡如醉。

  另外一名高大,健壯,身高將近七尺,發須濃密的青年,則是在背上放了足足一尺厚的杠鈴片,咬牙切齒的做著俯臥撐。

  外界的氣溫已經很有點低了,只穿著一條小褲頭的健壯青年渾身大汗淋漓,汗水在他身體下方的地板上浸潤了好大一片。

  喬剛剛走到寢室門口,高挑青年就聽到動靜,他慢悠悠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笑著向喬迎了上來:“喬?我是馬倫·希洛夫,你的室友。”

  趴在地上,繼續在‘哼哧哼哧’做著俯臥撐的青年則是咬著牙,低沉的哼哼著:“我是索德·門倫,歡迎來三零三,這下我們打架的時候,人數也不會吃太多的虧了……嘿,明天老祖母酒館,我請客!”

  ‘哈’的一聲大吼,索德·門倫力竭,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后背的杠鈴片‘咚’的一聲砸在了地板上,下面二零三寢室里,當即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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