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化庫拉索?
一個女殺手是說感化就能感化的?
其實貝爾摩德還是不太贊同,這個一看就很天真的想法。
但...
“小蘭...”
她的眼睛就像是一汪春水。
澄澈得能映出人影。
貝爾摩德實在不忍破壞這抹純凈。
于是她只好無奈、且寵溺地嘆道:
“既然你認為庫拉索是可以被感化的,那就去試試吧,”
“不過...”
貝爾摩德到底還保留著理智。
她愿意守護“孩子們”的天真。
但她可不能跟著一起天真。
“我只給你們一天時間。”
“只有一天?”
“這是不是太短了?”
“不短了。”貝爾摩德在這一點上并不退讓:“現在是我們對抗組織的關鍵時刻,我們沒有時間和庫拉索慢慢耗了。”
“組織的干部都經過‘忠誠訓練’。”
“如果庫拉索無意投誠,那她的態度就算熬上半年都不會有所改變。”
“而如果庫拉索真有可能被感化的話...”
“一天時間就夠了。”
貝爾摩德深有體會地感嘆道。
當初毛利小姐只用了一個眼神的功夫,就把她給徹底“俘獲”了。
但為了遇上這位天使小姐...
她已經在黑暗里默默等待了20年。
庫拉索,這個在組織里同樣以狠辣、無情而聞名的女殺手,是否也會和她一樣身處黑暗,內心卻向往光明?
“希望是這樣吧...”
貝爾摩德愿意給她這么一個機會。
“但這機會只能有一次。”
“你們的時間只有一天。”
“今天過后,如果庫拉索通不過我的‘考驗’...”
“那你們就徹底死了這條心吧。”
“考驗?”毛利蘭有些在意:“這個‘考驗’是指...”
“當然是指對她最終態度的考驗。”
“不然我們怎么確認庫拉索是真的愿意背叛組織,還是在我們面前虛與委蛇?”
“只有通過考驗,我們才能對她放心。”
“如果她通不過考驗,那...”
“就像你們幾個,之前考驗我的時候一樣。”
貝爾摩德拿自己舉了例子。
林新一當時策反她的時候,可是特意扮成琴酒,在她面前演了一場大戲。
“如果我當時沒有通過考驗。”
“恐怕你們也不會對我太過友好吧?”
說著,貝爾摩德有些幽怨地瞥來一眼。
“哈哈...”林新一尷尬地笑了笑。
而大家也都默默認可她提出的條件:
一天時間,感化庫拉索。
這...
“這要怎么做啊?”
柯南有些頭大:
感化這個詞...
太主觀,太感性,太不講邏輯了。
這根本不是他這個名偵探擅長的領域。
而灰原哀、林新一、阿笠博士這一眾理科死宅,同樣解決不了這么“玄學”的問題。
總不能學宮野明美的招式。
讓壞人多“思邁魯”、“思邁魯”吧?
于是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望向了現場唯一一個,在此領域屢有建樹的高手:
“毛利小姐小蘭...”
“你之前都是怎么做到的?”
毛利蘭:
“我...我...”
我也不知道啊。
她只需要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那些兇手就會自己跪在BGM里痛哭流涕了。
根本沒有招式。
全靠一顆真心。
“對,真心...”
毛利蘭眼前一亮:
“我們只要用一顆真心,去溫暖庫拉索小姐就好了。”
聽著像是正確的廢話。
但在場眾人,尤其是貝爾摩德,卻都被她眼里的光亮...閃到了。
他們都不自覺地認真傾聽毛利蘭的想法:
“我覺得...”
“庫拉索小姐現在會變得這么溫柔,或許不是因為失憶改變了她的性格。”
“或許她本來就是這么溫柔、善良,本來就向往著溫暖,向往著光明。”
“所以在失去了那份黑暗記憶的束縛之后...”
“她才終于顯露出了真正的自己。”
說著,毛利蘭不由暖暖地向庫拉索望去:
庫拉索這時還在跟孩子們嬉戲。
看她帶著溫柔的微笑,耐心地和三個小學生一起聊天的畫面...真的很難讓人想象,她會是一個來自黑暗世界的殺手。
“她的笑不是假的。”
毛利蘭語氣漸漸堅定:
“庫拉索小姐喜歡現在的。”
“所以...我們沒必要做什么特別的事。”
“只需要像那些孩子一樣,用真心跟她相處就行了。”
“嗯...”大家都默默點了點頭。
他們都好像懂了什么。
但又好像沒懂。
像那些孩子一樣,用真心跟庫拉索相處...這具體該怎么相處??
“等等...”
“像那些孩子一樣?”
貝爾摩德抓住了重點:
庫拉索...好像特別喜歡小孩子?
或許...一個可愛的孩子,可以成為她的“天使”?
一陣沉默過后。
貝爾摩德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柯南。
算了,這孩子肯定不行。
容易把人膩死。
“小哀?”
貝爾摩德又將目光投向灰原哀:
“你...試著笑一笑?”
“嗯?”灰原哀仍舊習慣性地保持著冷臉。
不僅沒笑,反而還颯氣十足地挑了挑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貝爾摩德。”
“但我不是什么幼稚的小鬼。”
“裝可愛?”
“抱歉,我不會。”
“是嗎?”貝爾摩德微微一笑。
然后又不由分說地把灰原小小姐從地上抱了起來。
“放、放開我...魂淡!”
灰原哀的小短腿在半空瘋狂撲騰。
就像被揪著耳朵拎到半空的兔子。
但她又很安靜下來。
因為貝爾摩德把她抱離地面之后,就很快丟進了林新一懷里:
“新一,親她一口。”
“哈?”林新一老臉一紅:“這、這怎么能行...”
“有什么不行的?”
“就親一下臉而已。”
貝爾摩德眉頭一挑:
“反正你們都...當過大人了。”
“那能一樣嗎!”
當大人的是宮野志保。
林新一可沒對灰原哀做過任何出格的舉動。
“但她對你做過啊。”
貝爾摩德雙手抱胸,很不客氣地當眾揭發道:
“據我所知:”
“她可經常趁著你睡著的時候...”
“住、住口!”
灰原哀小臉燙得發燒。
就連耳垂都染上了一抹誘人的粉紅。
雖然這事讓她十分窘迫。
可是被林新一暖暖地抱在懷里,又被猛地提起那些讓人羞恥的小秘密...灰原哀那始終僵硬著的嘴角,這時也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弧度。
“我...我才沒有...”
高嶺之花的冷傲。
瞬間變成了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根本不用裝。
現在的灰原哀,本來就很可愛。
“不錯。”
貝爾摩德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樣就很好。”
她又一把將灰原哀從林新一懷里抱了出來。
“唉?”灰原哀微微一愣:“不親了嗎...”
“咳咳...不是,我是說...快把我放開!”
“我可沒興趣陪你玩!”
她氣哼哼地用大人的口吻說話。
結果卻更可愛了。
小臉氣鼓鼓的,肉嘟嘟的,就像是一只粉色小河豚。
“聽話。”
貝爾摩德像哄小孩一樣,把她抱到了庫拉索面前。
“不好意思啊...“
貝爾摩德又微笑著看向庫拉索:
“你的這雙異色瞳,好像非常受孩子們歡迎呢。”
“這小姑娘也是...”
“偷偷地說想要大姐姐抱。”
“結果又不好意思來跟你聊天。”
“胡說!”灰原哀繼續像不安分的小奶貓一樣掙扎:“我才沒有!”
但這卻反而讓她顯得更...害羞了。
又害羞,又可愛。
讓人看一眼就想生女兒。
“我...”庫拉索毫無意外地被吸引住了。
她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灰原小小姐,就像是在看什么需要用生命來呵護的稀世珍寶:
“我...我可以抱她嗎?”
“當然可以。”
貝爾摩德很大方地把灰原哀送了出去:
“這孩子本來就想著要你抱來著。”
“別看她說話像個大人。”
“其實她還是個十分靦腆的小鬼頭呢。”
“你——”灰原哀當即送來了一個白眼。
但長成她這個樣子...
就算是翻白眼也很可愛。
庫拉索很快就把持不住了:
“那...那我就抱一抱她吧。”
她小心翼翼地從貝爾摩德懷里,將灰原哀接了過來。
小小的一只,像團子一樣。
依戀地縮在她懷里。
這一刻,她身上就好像多了一種使命。
一種傾盡一切也要保護好這個孩子的使命。
庫拉索還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盡管她根本不記得之前的事。
但她卻還是本能地感到幸福...前所未有的幸福。
“小哀,乖。”
貝爾摩德又示范著擼了擼灰原哀的大腦袋。
灰原哀氣鼓鼓地想要罵人。
但是看到庫拉索那小心翼翼照顧著自己的眼神...
她便也不情不愿,半推半就地在人家懷里坐了下來。
“真可愛啊...”
庫拉索也大起膽子,學著貝爾摩德的樣子,溫柔地摸了摸灰原哀的腦袋。
茶發軟軟的,帶著股奶香味。
腦袋很大很圓。
很潤。
手感的確很好。
讓人一盤就停不下來。
林新一、貝爾摩德、還有現在的庫拉索,都在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
“呀...”步美完全沒注意到灰原小小姐的郁悶眼神。
她只是非常羨慕地眨起眼睛:
“我也想讓大姐姐抱!”
“我也要、我也要!”
元太也憨憨地喊了起來。
溫柔的漂亮大姐姐,誰不喜歡?
“咳咳...”思想更為成熟的光彥同學紅著小臉,也支支吾吾地跟著說道:“我...我也想。”
就這樣,在灰原哀的帶頭作用之下...
庫拉索愈發沉浸到了這悠閑的日常生活。
“看起來還不錯嘛...”
貝爾摩德緩緩退到一旁,滿意地遠遠觀望:
“說不定,小哀還真能成為她的天使小姐。”
“是啊。”
毛利蘭也期待地點了點頭:
“就讓小哀,還有孩子們陪著她吧。”
“我們...”
他們好像還真幫不上忙。
毛利蘭總不能平白無故地,就坐到人家面前用大眼睛閃吧?
“我們就幫阿笠博士,去找他丟的那封信吧!”
這次孩子們來阿笠博士家,就是來幫他找那封信的。
現在這些孩子,包括灰原哀,都肩負起了感化庫拉索的重要任務。
于是毛利蘭便主動攬下了幫阿笠博士找信的雜活。
“我也來。”
柯南馬上和他的小蘭姐姐保持了同步。
“算我一個。”
貝爾摩德也很樂意陪她的天使小姐做些小事。
“我在這邊,看著庫拉索。”
林新一沒敢跟去幫忙。
一來,他擔心庫拉索突然恢復記憶。
二來,現在柯南、毛利蘭、灰原哀、阿笠博士、少年偵探團...“死神”們都到齊了。
而現場只有庫拉索一個“外人”。
林新一很擔心自己一個不注意,她就被老天給收走了。
就這樣,林新一在這看著庫拉索,看著灰原哀郁悶地被迫營業。
而毛利蘭等人則是忙著去找那封信了。
“話說,小蘭...”
貝爾摩德一邊陪著毛利蘭翻翻找找,一邊和她閑聊起來:
“你今天怎么也來這里了?”
她對小蘭格外關心,對她的行程更是了如指掌:
“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你今天好像是要去買那個...”
“‘芙莎繪’的限量飾品吧?”
“是這樣沒錯。”毛利蘭點了點頭:“我今天本來要和園子一起去逛‘芙莎繪’新開的門店的,但是...”
“早上不是有‘極道分子’在街上火并嗎?”
知道內情的她,不由神色微妙起來:
“那家店的門面被子彈打壞了,只能推遲開業。”
“所以我閑著沒事,就跟柯南他們一起過來了。”
“哈哈...”貝爾摩德笑了一笑:“那這還得怪我們了。”
“這樣吧...下次來我家里,我送你幾件‘芙莎繪’的飾品。”
“咦?”毛利蘭有些驚喜:
“克麗絲小姐,你也喜歡‘芙莎繪’的飾品嗎?”
“當然了。”
“他們家的設計的確蠻有品味。”
貝爾摩德發出了國際影星的專業肯定。
而她們在這聊化妝、聊首飾聊得正是投入。
阿笠博士卻在一旁糾結地撓起腦袋:
“芙莎繪...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
“我見過這個名字么...”
“應該見過吧。”柯南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一家挺有名的時尚品牌公司,電視上經常有他們家的廣告啊。”
“原來如此...”
阿笠博士沒有多想,便繼續專注地在一堆雜物間翻翻找找起來。
結果他丟的那份朋友兒子的婚禮邀請函沒有找到。
卻跟柯南一起,在一堆雜物間找出份紙面發黃的老明信片來:
“阿笠”
“我馬上就要跟著爸爸媽媽出國了,今天應該來跟你告別的...”
是一個女孩子寫給阿笠博士的信。
字體十分可愛。
署名是木之下。
只有“木之下”這個姓氏。
后面的名字已經模糊得看不清了。
一看日期:
“四十年前?”
柯南頓時八卦起來:
“阿笠博士,這位木之下是?”
“這是...”阿笠博士一陣沉思。
過去的記憶緩緩涌上心頭:
“這是...”
他的老臉有些泛紅:
“是我小時候喜歡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