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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信永和尚

  程宗揚從樹上躍下,很快在一叢劍齒蘭下見到那個女子。眉眼依稀是昨日被周飛救下的那個陽鈞宗女弟子,只不過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程宗揚砍下樹枝,將女尸掩蓋起來,然後沿著林中細碎的痕跡一路追去。

  林中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那個陀佛……女施主花容月貌,令小僧一見忘憂,哈哈哈哈……”

  只聽這油腔滑調的聲音,就知道是娑梵寺首席方丈,十方叢林名譽主持,唐國佛門理事會總理事信永大師來了。

  程宗揚撥開綠藤,只見肥頭大耳的信永和尚這會兒一臉的虛汗,在他對面站著五六個人,當先一位是個身著宮裝的秀美女子,卻是劍霄門的黎錦香。

  “大師從林中出來,可見過陽鈞宗的玄蘿姑娘?”

  信永和尚一口否認,“沒有!”

  “我們一行七人在此宿營,天亮時卻少了玄蘿姑娘,久尋無果。不知信永大師因何來此?”

  說著眾人都臉色不善地亮出兵刃,顯然把這個名譽不佳的酒肉和尚當成了嫌疑人。

  “貧僧就是路過,路過。”信永陪著笑臉道:“若沒有其他事,貧僧就先告辭了,告辭告辭……”

  信永一頭鉆進叢林,落荒而逃,幾名劍霄門手下立刻追了上去。

  黎錦香卻沒有動,她身後一個胖子笑瞇瞇道:“這賊禿一向小心,難得這會兒落了單,總得給他點苦頭吃吃才是。”

  黎錦香紅唇抿緊,一聲不響。

  龐白鴻忽然道:“你今年十八歲了吧?可憐見的,令尊被岳賊打傷時你才一歲多,真不知道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他舒心地呼了口氣,“現在好了,苦熬這么些年,終于有個依靠。”

  黎錦香望著地上一根綠藤,默然無語。

  龐白鴻和氣地說道:“是不是舍不得?”

  黎錦香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劍霄門雖是家父一手創立,但家父逝後早已分崩離析,若不是廣源行相助,如今哪里還有劍霄門的字號?”

  龐白鴻笑道:“你知道就好。那位周少主你已經見過,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算是年輕一代的翹楚。若能與他結為伉儷,也不算辱沒你了。”

  “錦香是廣源行的人,自然要為東家賣命。”

  “還是小香兒懂事。哪兒像何漪蓮、尹馥蘭那兩個賤人,整日陰奉陽違。我和你嚴叔叔早設計好收拾她們,沒想到那兩個不中用的竟然不見蹤影。”

  黎錦香道:“龐叔叔和嚴叔叔的設計一定是高明的。”

  “那是。”龐白鴻開懷笑道:“何漪蓮那賤人真以為自己是大當家,整日端著幫主的架子,到時候在這太泉古陣遇襲。那群匪寇淫興大發,當著幫眾的面輪流上了何幫主。這時你未來的夫君突然出現,打跑匪寇,救出洛幫眾人。何幫主顏面丟盡,只有一死。周少主反復推辭,最後勉為其難地接手洛幫,幫會上下都對他感激不盡……”

  黎錦香忽然道:“龐叔叔,如果我不答應呢?”

  龐白鴻一愕,然後哈哈笑道:“我廣源行哪里就缺你一個呢?便是你這種身份姿色,行里也車載斗量。若非小香兒平素聽話,這等好事也輪不到你。”

  黎錦香垂下眼睛,“錦香明白了。”

  龐白鴻告誡道:“有時間多與周少主親近親近。私下里便讓他摟摟抱抱也不妨。但記得矜重些,莫讓他占了身子。男人都是一個德性,吃不到才是最好的。以你的姿色,小施手段就能讓周少主神魂顛倒。將來周族橫空出世,風光無限的族長夫人,少不得是你。”

  “是。”

  龐白鴻摟住黎錦香的腰肢,嘆道:“多好的身子,白白便宜了那大弁韓的小子。”

  黎錦香望著眾人追去的地方,“玄蘿姑娘不知怎么樣了?”

  “周少主事業方殷,如今正是顧惜名聲的時候,身邊怎好有別的女子糾纏?況且還是陽鈞宗的,若有了瓜葛,難免尾大不掉……”

  “找到了!”一名漢子滿頭油汗地奔過來,“那賊禿跑回去,正好被我們逮到!玄蘿姑娘已經被那賊禿先姦後殺,還用樹枝蓋上!”

  龐白鴻臉上的肥肉抖動了一下,失聲道:“好狠的賊禿!”

  “冤枉啊!”信永叫道:“真不是我幹的!小僧敢對佛祖發誓!要幹了這種惡事,小僧斷子絕孫啊!哎喲……”

  “把這禿驢捆緊些!”

  信永殺豬般叫道:“救命啊!”

  “小心!別讓他跑了!”

  林中枝葉亂響,片刻後傳來“嗵嗵”兩聲重物落水的聲音。

  一處狹窄的空間里,蕭遙逸和那胡人少女面對面貼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少女咬牙道:“滾開!”

  蕭遙逸很耐心地解釋道:“你以為我這樣很舒服嗎?我要能滾開,早就滾開了。”

  少女被擠得吐了口氣,難受地顰起眉頭。

  蕭遙逸勉強側過臉,看看腳下,都覺得一陣眼暈。

  誰也沒想到兩人會被傳送到兩道山崖之間。那山崖平直無比,上不見頂,下不見底,左右都望不到邊,寬度連胳膊都伸不開,兩人原本是以摔跤的動作糾纏在一起,傳送過來就原樣卡在崖縫里,動彈不得。

  兩人面對面貼了這么久,連彼此有幾根睫毛都數完了,還沒想出轍來。那少女顰眉道:“你別吸氣……”

  蕭遙逸從善如流,用上吐納功夫,一口氣把肺里的空氣吐得精光,少女這才能順暢地呼吸。那兩團充滿彈性的突起隨著呼吸一顫一顫,就像兩隻小白兔,在蕭遙逸胸前不住跳動。

  胡人少女吸了幾口氣,心情略微平息一些,她挪動了一下身體,忽然驚喜地叫道:“這里有根桿子!”

  蕭遙逸鎮靜地說:“是嗎?在哪兒?”

  “下面!”

  少女吃力地把手伸到腹下,摸到那根硬硬的棒狀物體,“好粗……咦?”

  少女愣了幾秒鐘,然後滿腔羞憤之情都爆發出來,握住那根硬梆梆的東西用力一擰。

  蕭遙逸趕緊吸了口氣,肚腹鼓起,將少女的小手緊緊夾住,厲聲道:“摸錯了!”

  “該死的混蛋!去死吧!”

  少女又踢又打,可惜兩人身體緊緊貼著,威脅實在有限,倒像是擁抱著曖昧地扭動一般。

  少女踢打一會兒,力道漸漸弱了下來,崖縫就這么窄,兩人貼在一起,想分都分不開,即使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原樣伏在那個可惡的公子哥兒懷中。

  整個世界都被黑沉沉的崖壁占據,四周只能看到一絲朦朧的微光。一股無法言說的恐懼在心底蔓延,似乎自己將被禁錮在這片狹窄窒息的天地間,永遠無法逃脫。

  “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蕭遙逸信心滿滿地說道:“當然能出去!”

  “你有辦法?”

  “正在想啊。”蕭遙逸道:“你要是不亂動,說不定我剛才就想出來了。”

  “你!”

  “哎呀!”蕭遙逸懊惱地說道:“剛想出來一個主意又沒了。”

  少女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你再咬我就不客氣了!”

  少女一聲不響,咬得更狠。蕭遙逸勉強扭過臉,舌尖一挑,吸住她的耳珠,熟練的挑逗起來。這少女哪里是小狐貍的對手?沒兩下就渾身酸軟,牙齒再也咬不下去。

  “別舔了……”

  蕭遙逸吐出少女白玉般的耳珠,又朝她耳朵里吹了口氣,引得少女身體一陣輕顫。

  巖縫間氣氛尷尬地沉默下來,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少女忽然道:“你很有種嗎?”

  這種事情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允許質疑,蕭遙逸大笑一聲,“哈哈,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哼,你脖子里紋著呢。”

  掙動中,蕭遙逸衣襟鬆開,脖頸中的文身露出前面兩個字,卻被她看了個清楚。雖然是誤會,但蕭遙逸也不含糊,“當然有種!”

  少女鄙夷地說道:“小白臉!”

  “喂,我臉白了點兒怎么了?”

  “我最看不起你這種男人!在我們部族,只有最勇敢的武士才有文身!像你這樣沒用的男人,只配去放羊!”

  “你怎么知道我沒用?”

  “有種你出去啊!”

  “我突然不想出去了,在這兒還挺舒服的。”蕭遙逸說著乾脆閉上眼,似乎打算在這兒舒服地睡一覺。

  少女半晌沒有動靜,蕭遙逸忍不住睜開眼,只見她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似乎要流出淚來。

  “我不想死……”少女強忍著哭腔道:“我想我娘……還有姊姊……”

  “別哭,我有辦法能出去。”

  少女淚水立刻消失不見,“真的嗎!”

  “你知不知道我們在哪里?”

  “大山的巖縫里。”

  “那你見過這種石頭嗎?”

  少女搖了搖頭。

  “有一種東西,叫水泥,加上水比石頭還硬。”蕭遙逸道:“我們現在其實是在兩道水泥墻之間。”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做水泥的。”

  少女憤怒起來,“這是你做的!”

  “別沖動!我要能做出這么多水泥,早就發大財了!”

  少女冷靜一些,“你能出去?”

  “把你的短刀給我。”

  少女戒備地把刀塞到腰後。

  “水泥雖然比石頭還硬,但用刀尖可以鉆出孔。我剛才閉著眼,是在聽水泥墻里面的動靜。”說著蕭遙逸在巖壁上敲了敲,“後面是空的。”

  少女立刻把刀塞給他。

  “好刀!”蕭遙逸贊了一聲,然後道:“恐怕要點時間。這東西挺厚的。”

  蕭遙逸用刀尖在墻上鉆動著,水泥顆粒在刀尖不住迸出。

  整整用了一個時辰,蕭遙逸才鉆出一個手臂粗細,尺許深淺的圓孔。他的估計沒錯,水泥墻的厚度確實很厚,里面還有金屬制成的網格。

  刀尖一輕,終于鉆透水泥墻,蕭遙逸精神一振,連忙湊過去看了一眼,里面黑沉沉什么都看不見。

  蕭遙逸有些奇怪地看了少女一眼。按說這丫頭比自己還性急,可這會兒居然一直保持安靜,實在是有點不正常……

  少女的面紗還沾著血跡,但固執地沒有解開。她眉頭緊緊擰著,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么。

  蕭遙逸露出一個陽光般俊朗燦爛的笑容,然後在她耳邊小聲道:“是不是想撒尿?”

  少女憤怒地瞪著他。

  蕭遙逸坦白道:“我已經尿過了。”

  “你!”

  “人有三急嘛,這種事有什么難為情的?”

  “咱們在這兒困了好幾個時辰了吧?除非是神仙才沒這個需求。”

  “反正這下面還深著呢。你悄悄把褲子脫掉一點,肯定不會尿到身上。”

  少女的目光仿佛要把這個小白臉咬碎吃掉。良久,少女咬著牙道:“把你的腿挪開!”

  蕭遙逸勉強挪開腿,少女身子頓時向下一滑,發出一聲尖叫。

  “還是這樣吧。”

  蕭遙逸把腿屈起來,膝蓋頂著對面的水泥墻,讓少女騎在自己的大腿上。

  少女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阿蘭迦發誓!即使潮水涌起吞沒月亮,太陽落下不再升起!即使要尋遍青天下每一寸土地,天空中每一片白雲!我也一定要殺了你!”

  “原來你叫阿蘭迦啊……”蕭遙逸提醒道:“可以了,小心一會兒憋不住尿褲子。”

  過了一會兒,阿蘭迦帶著哭腔道:“我尿不出來……”

  “別急,放鬆……噓……”蕭遙逸乾脆給她吹起了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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