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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御金珠

  用慣了家里那九口丹爐,換成現代廚房中的炊具反倒有些不順手了,但華真行適應能力很強,入手倒也不難,以前在援建工地上也幫雷工做過菜,他只是覺得炒菜的大勺太輕。

  家里那九口丹爐曾經是不可能端提起來顛的,只能通過晃動或震動的方式配合鍋鏟炒菜,而他現在能夠將其中最輕的三口丹爐提起來了。華真行發現,學會了神識粹煉術對做菜也是很有幫助的,能隨時察覺到火候的變化……

  就這么一走神,一鍋菜便飛向了天花板,也不能怪他手腕勁太大。華真行下意識地右手揮鏟向回一攏,這個反應很搞笑,一鍋菜連著湯汁能被這么虛張聲勢地“召喚”回來嗎?

  可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飛出去老高的菜全部落回鍋勺里,一滴湯汁都沒濺出來。鍋口上方爆出一團火焰,待火光滅去正好出鍋,色香味俱全,聞著就令人食指大動。

  旁邊的廚師有點傻眼,暗道小華在雜貨鋪當伙計實在太屈才了,真應該安排到廚房來工作,顛大勺都顛出飛龍在天的架勢了,更難得是一點都不灑,他是怎么練出來的?

  華真行此時也是感慨莫名,他終于親身體會到了神識御物之功,剛才無意間施展了出來,其中妙處只可意會難以言傳。緊接著他又想,自己能不能大勺一揮,讓這些菜就在半空中組成一篇文章,哪怕就是幾個字也好?

  想想而已,還是歇了吧,他剛才能把菜攏回鍋里就算不錯了。但華真行倒也沒有自卑,他這是自悟御菜之術啊,剛剛學會呢,今后水平會不斷進步的。

  廚房里當然不止一位廚師,這是一個供應二百人吃飯的集體食堂,而小華做的是小灶,專供執行陳行長那一桌。宴席擺在三樓最西端的餐廳里,原先是莊園主人招待貴客的地方,如今也算是歡想實業總部的貴賓包間。

  陳行長這邊有三人入席,除了他還有支行的行政主管與大堂經理,這兩位都是女士,據說酒量也很好。另外兩名兼職保鏢與司機則留在一樓食堂吃飯。歡想實業這邊則以墨尚同董事為首,還有唐森至、董澤剛以及另外五人坐陪。

  楊特紅和柯孟朝沒露面,招待一個陳行長,有一名董事就足夠了。再加上華真行,這一桌共有十二人。菜當然不是小華一個人做的,小華在下面做了八盤,被端上來五盤,另外三盤被楊老頭端走了。

  在座清一色都是華族人,大家感嘆能在此相聚是莫大的緣份,氣氛瞬間就熱烈起來。陳行長先敬酒,第一杯當然敬墨尚同,第二杯句然敬華真行,為了白天的事情特意致歉……

  今天的酒,今天的菜,令眾人贊不絕口!喝到最后居然喝哭了一個,是酒量很好的大堂經理秦女士。她抹著眼淚說來這里兩年了,做夢都沒想到還能吃上一桌如此地道、如此美味的東國菜,這里的廚師水平,比東國的五星級酒店也不差啊!

  贊哭了只是小插曲,酒桌上談的主要話題還是合作。歡想實業新注冊了一個全資子公司,名為克林礦業,開戶行就定在東國銀行非索港支行。

  陳行長平日雖不太關心當地亂糟糟的事情,但來之前也特意打聽了,眼前這幫人這幾天可是收購了將近一噸的礦金。這些礦金假如都提煉成純金,折合成東國幣也值好幾個億啊,又是一個大客戶,至少是一家大儲戶!

  小華是不用再介紹了,墨尚同又介紹了桌上的其他五人,都是符合東國銀行要求的、在當地很難招到的人才。這五個人華真行都認識,原先都是草鞋幫的成員,為首的是當地長大的華族人,英文名達克斯、中文名范達克,綽號大殼子。

  因為華真行的投訴與檢舉,杰森所在的部門被一鍋端了,墨尚同也很抱歉。所以那邊開除了五個、這邊就推薦五個,總之不能讓東國銀行受損失,業務也不能受影響,最好能無縫對接。

  東國銀行是否聘用他們,當然不是墨尚同說了算,這事也不能勉強,支行那邊自有考核標準。陳行長則拍著胸脯保證沒有問題,今天連負責人事的行政主管都帶來了,酒桌上還談定了大致的薪酬待遇,總之比原先的杰森團隊只高不低……

  沒有人提到那份舉報材料,陳行長酒喝到深情處,仿佛與大家已是多年老友,似無意總中問了一句:“其實同一條街上的晦豐銀行,與金典行的業務合作更多,你們了解那邊的情況嗎?”

  董澤剛沒說話,打開了餐廳里的投影儀,屏幕就是東面的白色壁紙墻,用手機連接投影播放了一段視頻,是一伙人在北灣賭場里玩百家樂。六個人圍著一個弧形的大賭臺而坐,每人右手邊都放著煙灰缸、左手邊放著酒杯,后面還有站著看熱鬧的。

  出現在鏡頭最中央的兩個人,陳行長都認識,就是當地晦豐支行的經理司各特與某位業務主管皮茲,這兩人在晦豐支行的角色,就相當于東國銀行的陳行長與杰森吧。

  只要你坐下來玩,賭場提供的普通酒水免費,是夜晚消閑的好去處。司各特喝完一杯酒很瀟灑地抬起手臂打了個響指,旁邊就有一名男招待,他卻特意朝稍遠處的一名女招待夠了勾了勾手。

  女招待是典型當地土著,也就十六、七歲,厚嘴唇皮膚黝黑,身材前凸后翹,五官長得也不錯。她走過來給司各特換了一杯酒,司各特拿起一枚籌碼,塞進了女仆裝白圍裙前面的小兜里,手也伸進去了,好像貼著圍裙摸了摸才拿出來。

  皮茲笑道:“老板,你也對這只母猩猩有興趣?”

  司各特:“這鬼地方,男人都是猩猩;至于女人嘛,難看的才是猩猩,好看的是床上用品。你可別看她們長得黑,但是洗干凈了上了床,哪種妙處……你用過了才知道!”

  皮茲:“老板太有經驗了!她們那里……會把老二吸進去裹啊裹,滋味太爽了!你說他們是不是一點本事都用在ooxx上了?我甚至懷疑那些公猩猩只長了鳥,卻忘了長腦子。”

  司各特笑出了聲:“聽說他們的祖先沒事就喜歡操猩猩,這些土著不會真是和猩猩雜交留下來的后代吧?”

  皮茲舉杯大笑,贊嘆老板太幽默了……

  這段視頻的重點不在于圖像,而是兩人說的話還有那肆無忌憚的調笑聲。玩百家樂就在賭場的開放大廳里,也算是一種公眾場合,并非樓上單獨的包廂,旁邊看熱鬧的人只要拿手機就能悄悄拍下來。

  司各特和皮茲卻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們說的雖然是茵語,卻帶著濃厚的恒竺國口音,幾乎就像是另一種語言,當地人根本聽不懂。其實就算聽懂了也無所謂,非索港是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這里發生的事情沒人關注,也幾乎傳不出去。

  陳行長等人其實也聽太不懂那種口音的茵語,但不需要翻譯,因為這段視頻配了中茵文雙語字幕。視頻播完之后陳行長愣了好半天,然后才主動舉杯道:“來來來,大家一起干一杯!”

  這段視頻中的談話,假如傳播到外面網絡世界,就不是這兩個人的事了,而是整個晦豐銀行都要遭受巨大壓力,成為必須處理、沒法回避的問題,還會造成一場公關危機。因為它觸及了西方主要工業國如今最敏感的正攵治正確原則。

  對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比如華真行拿出的那種材料,東國銀行肯定會嚴肅處理,但晦豐銀行很可能會置之不理,甚至會認為那就是在規則之內業務能力,就算調查大概率也是不了了之。

  于是董澤剛這邊換了一手牌,知道什么人最怕什么事,隨時可以將這張牌打出來,就看怎么打、選擇什么時機了。

  陳行長心里明白,也住口不再提此事,端著酒杯道:“墨董,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在這里說。我們和金典行簽有合作協議,雖然是杰森做的,但也確實是銀行正式簽的。就算杰森不干了,銀行方面也不好擅自毀約,希望你們能理解。”

  這是實話,這位行長倒是不糊涂,協議既然簽了,東國銀行就不好單方面毀約。哪怕與礦業公司這邊也簽一份條件更優惠的合作協議,但是東國銀行還得繼續與金典行合作。他已經知道墨尚同等人與黃金幫有矛盾,所以在這里必須先說清楚。

  墨尚同看了一眼華真行,華真行開口道:“沒關系,貴行既然與金典行有協議,那就繼續合作好了。這樣對我們也許更方便,我們還打算收購金典行呢。”

  收購金典行,這戲唱的是哪一出?董澤剛很意外,用詢問的目光看著墨尚同,墨尚同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看樣子又是小華自己的主意,而領導居然又默認了。

  華真行方才一直沒怎么說話,他也清楚自己不適合在這個場合得瑟,連酒都沒喝只喝飲料。可是墨尚同剛才的意思,分明就是讓他來表態,那么華真行就表態了。

  陳行長來的時候很忐忑,走的時候感覺很舒服,仿佛吃飽了定心丸。而華真行的心思早就不在酒席上了,散席之后很猴急地溜回了自己的套房。

  房間確實很豪華、很舒服。楊老頭曾說過,自身真正強大的人,啥床不能睡、啥房子不能住?這句話容易引起誤解,有人以為指的就是不要在意破板床、爛草房,其實它的含義是辯證的,甚至也包括傳說中的妙體云床、玉闕仙宮,皆不必在意,可坦然受之。

  在這一點上,楊老頭與墨大爺的生活態度是不同的,楊老頭是可以包容墨大爺的。有次打嘴仗,楊老頭就當面問墨大爺:“你連睡破木板都不在乎,難道還在乎睡軟云床?無有之,不張其苦亦不廢其志;已有之,不張其奢亦不廢其用。是謂道之真儉。”

  在生活態度上,華真行還是受楊特紅的影響最大。

  這里的檔次雖高,但與楊老頭口中的仙家宮闕還遠不能相提并論吧?別看華真行人小,他的心還挺大的!在大床上下玩了一會兒打挺空翻,便收攝心神來到了外間起居室,弧形落地長窗正對著遠處的海景,他卻在研究桌上的一盒礦金。

  提煉純金的任務,華真行每天都沒停下,今天來到棕櫚莊園,特意帶了一盒新收上來的礦金,正好五十盎司,折合三斤一兩多。華真行這幾天提煉純金手法越來越熟練,神識也越來越強大,每天晚上已能提煉一斤左右的礦金,得到大約七兩純金。

  今天他先提煉了一枚黃豆大小的純金珠,手指輕輕一勾,那枚金珠就晃晃悠悠地飄了起來。神識御物之功,華真行已經入手,當然不僅能用來顛勺炒菜。

  請:m.小shuo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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