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行今天教曼曼做飯,就是讓她盡量以一種自然的方式去掌握神識運用,而不僅僅局限于控水。教曼曼與教別人不一樣,所謂養元術對她而言,就像是一種基礎理論與普及教育,能讓她清晰地回顧曾經歷的修煉過程。
曼曼學會扯面的這一天,新聯盟也發出了通知。礦金將長年收購,但收購地址改在非索港供銷社。李敬直不僅通知了每一個前來雜貨鋪出售礦金的人,還派巡邏隊員把他們帶到了新的收購地點。
非索港供銷社一樓的營業場所還沒有改建完畢,但趕工先弄一間專門收購礦金的商鋪沒有問題。同時還有消息從新聯盟內部傳出,煉金工廠內所有的礦金和已經提煉的純金,都要轉移到另一個隱秘的安全地點,以后每天需要煉多少礦金便運過去多少。
轉移礦金是新聯盟突然決定的,想必也是聽到了什么風聲。假如那兩個犯罪集團沒有準備好,恐怕來不及有所動作。
次日中午,華真行也得到了王豐收的情報,那兩伙人都將在當天夜間動手。這早在華真行的預料之中,甚至可是說就是華真行給他們安排的時間,因為新聯盟決定就在明天轉移礦金。
“芮寧宣”通過重金收買的內線,拿到了新聯盟在煉金工廠的夜間巡邏布防圖,為突襲行動提供了保障,他還將親自為販D集團組織的隊伍帶路。至于軍火集團那邊,也收買了一位內線,得到了另一份夜間巡邏布防圖。
兩張圖都是真的,而執行任務的巡邏隊員事先并不知情,領導指示要他們提高警惕,隨時聽從指揮命令。
原神槍幫D品加工廠周邊,居民早就被新聯盟清走,只留下一片雜亂的房屋。李敬直與華真行站在外圍的一座空屋子里,透過沒有窗框的墻洞看著“煉金工廠”方向。
華真行的神情很凝重,李敬直嘆了口氣道:“反正這個地方也得拆除重建,它就像克林區的一道傷疤,現在倒省事了。”
這片建筑破舊而雜亂,是原神槍幫為了安全和隱蔽刻意為之,當那伙不法之徒被驅逐后已無人居住,既沒有什么利用價值,又不方便設卡檢查。新聯盟并沒有打算在這里搞什么煉金工廠,總不能將巡邏隊的精力長期浪費在這個地方。
克林區位于非索港的東北角,而這片區域又恰好位于克林區的西南邊緣,是連接非索港其他地域的中心位置,非常容易被外界勢力滲透潛入。所以將這里的舊建筑全部拆除,并重新規劃建設道路與檢查關卡,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華真行問道:“有用的東西都搬走了?”
李敬直:“能回收利用的基本都拆走了,最有價值的就是那個信號塔架。”
非索港這座城市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手機信號,塔架與4G基站是東國援建的,信號覆蓋一片片相連或不想連的區域。而這片地方最有價值的設施,就是一個無線基站,已經被新聯盟連塔架一起拆走了。
非索港也有固定電話系統,最早是別利國建設的,曾遭嚴重破壞,后來又修復了一部分,電話公司至今仍是別利國的公司控股。
可是有線電話在非索港的使用成本太高了,鋪設穿過各個街區的線纜系統,還要日常維修與維護,想想就頭大甚至不可能,所有只有部分地區的少數人安裝,其普及程度如今遠遠不如技術更先進、使用更方便、功能更強大手機。
正因為只有少數人才能用得上座機,在許多當地人眼中,它卻成了一種比手機更高檔的東西,甚至是有身份的象征,想想也挺搞笑的。
這一帶沒有電話線路,此刻也沒了手機信號,華真行與李敬直都帶著無線對講機,連好了耳麥。無線對講機的此刻的通話距離只有幾公里,但已經夠用了。
天空下著小雨,“煉金工廠”就像被周圍黑沉沉的怪獸包圍,從這個角度其實看不到什么,視線都被復雜建筑阻擋了。華真行閉著眼睛道:“來了,兩伙人,從兩個方向集結,都挺多的,加起來快三百號了。”
“草特瑪的大豐收!”李敬直忍不住毛了一句粗口,大豐收是王豐收在草鞋幫的綽號,然后又問道,“黃金幫呢?”
華真行:“你那邊不是有消息嗎?”
李敬直:“我就是跟你確認一下,真的不需要再派人去堵截?”
華真行:“來了八十四個人,都帶著槍,可以說把主要力量全部抽過來了,就埋伏在我們身后的方向。暫時不需要理會,我安排好了,待會兒再派人過去。”
李敬直:“大豐收靠不靠譜?他可是說了黃金幫不會插手的!”
華真行:“只是洛克這么告訴他的,他也說過洛克的話不一定可信,反正我們也一直在防備……我們的人都撤出來了嗎?”
李敬直:“剛剛撤出來,一隊在東北面警戒,一隊正繞向我們后方。”
華真行:“那些人摸進去了,我們等槍聲……王豐收太冒險了!”
然后兩人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等了幾分鐘,突然有一聲槍響打破了雨夜的平靜,緊接著槍聲大作,就像耳邊有一鍋爆米花在微波爐里不斷炸開,兩人都不約而同都開始看時間。哈哈文學網 “兩分鐘到了!大豐收怎么回事?”
“再等等,等他出來,應該沒事!”
過了一會兒,王豐收像一陣微風無聲地閃進了屋子,帶著滿身的泥水。李敬直低喝道:“你怎么回事?說好了槍響后兩分鐘碰頭,現在都兩分三十秒了!”
王豐收:“第一槍不是我開的,意外!再等等,等他們全部進去了。”
華真行:“你沒事吧?”
王豐收:“放心吧,毫發無傷!”
華真行:“王總,你來掌握時機,說按我就按……”他腳邊放著一個按壓式引爆器,有導線埋入地下引向外面,然而還沒等他動手就被李敬直攔住了。
李敬直看著王豐收,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你的絕戶計,必須你自己動手!”
王豐收點頭道:“好,我來!”
華真行以神識傳音道:“我去看黃金幫那邊的情況,我沒發信號你們就不要插手……發現他了嗎?”
王豐收:“沒有,他沒來,你是不是搞錯了?”
李敬直端起一支突擊步槍道:“我布置的人也沒發現。”
華真行:“假如發現隨時示警,能動手就立刻動手,不要跟他單挑比槍法,也不要試探他的本事有多大。”
華真行轉身離開這間屋子,在黑暗中悄然穿行,沒走多遠忽聽身后傳來一陣悶雷聲,滾滾回音帶著一股可怕壓迫感,地面都在顫動,令人幾乎站立不穩,然后一切歸于沉寂,片刻前還挺熱鬧的槍聲也不再響起。
這就是華真行等人最后制定的計劃,并沒有讓巡邏隊員與那兩伙人交火,而是在那一帶事先埋好了炸Y。Z藥的布置很有講究,是李敬直與華真行暗地里親手埋的,小當量、大范圍、密點陣分布,短間歇順序引爆。
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讓進入這個范圍的人誰都逃不掉,同時不要波及周圍,動靜也盡量不要太大。
從華真行的位置看不見爆炸,但他知道發生了什么,也知道結果。那片地域的建筑已全部被“拆除”,雨水漸漸熄滅了殘存的火光……
華真行穿行黑暗中的雨幕,與遠處的曼曼匯合。在雨中,曼曼不用看就知道他來了,悄聲道:“剛才怎么了,我感覺地面……”她的聲音中也帶著一絲驚懼。
華真行:“那邊動手了,他們在對付另外兩伙人,現在我們動手!”
曼曼隱藏在一個破損的小院中,她前方的建筑里散布潛伏著黃金幫的武裝分子,共有八十四人,帶隊的是樹杈子。
聽見煉金工廠附近傳來激烈的槍戰聲,樹杈子不禁面露喜色,同時手心也在出汗。雖然非索港經常發生各種槍戰沖突,但這樣的大場面他還是第一次經歷,老板果然料事如神!
可是隨即傳來的滾雷聲平息了一切,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剛想派人摸到近處偵查情況,忽然身子就開始發軟,莫名眼皮都睜不開了,就這么緩緩地順著墻根坐到地上,然后軟軟地順勢躺下了。
他不是突然栽倒的,但失去意識的過程卻無法抗拒,就像在幾秒內犯困睡著了,他帶來的所有人也都是同樣的情況。
曼曼站院中,雙手前伸捧著那個打開的小瓶子,瓶中裝的是淺紫色的粉末,雨滴不斷飛入瓶中再飄出來。粉末的溶液竟變得無色無臭,化為霧氣遠遠飛去,在雨中根本無法察覺,然后被每一個黃金幫幫眾吸入口鼻,悄然間把他們全放倒了。
曼曼將空瓶還給華真行道:“按你說的,他們果然都睡著了……幸虧所有人的位置散得不是很開,還沒有超出我的控制范圍。”
華真行展開神識時刻警惕周圍,接過瓶子道:“洛克和槍神在里面嗎?”
曼曼搖頭:“他們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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