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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最笨的人反倒是我嘍

  在高橋鎮的面館包間里,王豐收忽然以神識攏音,神神秘秘地說道:“說我們腳下的這個地方,所有的產業都屬于歡想實業,還不如說它都屬于一個人,就是風自賓。

  我研究過歡想實業的股權結構,不論怎么向上追溯,最終都是百分之百屬于風自賓這個人。就連名義上的其他持股機構,最終所有人也都是風自賓。

  你們不覺得這個人的身份很奇怪嗎?從歡想實業成立到現在,他總共只露過兩次面,一次是總部成立的儀式,另一次是在別利國授勛。

  可以說歡想實業就是新聯盟迄今為止一切行動的經濟與組織后盾。新聯盟自己的干部培養與經濟管理體系,直到最近才算初步建立起來。

  新聯盟搞了這么大的動靜,可是風自賓這個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也從來不過問歡想實業的任何事情,更不提出什么要求。

  你們有沒有發現,歡想實業真正的操盤手,其實是小華這個孩子?就連三位老人家,他們的態度、所以起到作用,好像就是防止小華把事情辦砸了,適當給他把把關。

  還有啊!歡想實業最初的啟動資金,據說是風自賓投的。可是后來追加注入的資金,都是小華想辦法籌集的,包括煉金生意,也包括出售春容丹的收入。

  這些可是巨資啊,都通過各種方式注入歡想實業了,成為風自賓名下的資產,早就超過了當初資本金的不知多少倍!別人可能不清楚內情,但是我能不知道嗎?

  據我分析,小華很可能就是風自賓,或者說風自賓就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如此才能解釋得通!我這位小師弟,真是太有想法了!

  我這么說,你們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你們都見識過古文通的手段吧,知道幻形神術吧?這世上就應該有不止一種方法能做到這一點……咦,你們怎么都是這個表情?”

  王豐收說了半天,本以為大家都會恍然大悟或者大呼意外、用佩服或驚訝的眼光看著他,可是另外幾人的反應卻不是這樣,分明是有些哭笑不得。

  李敬直用一只按住王豐收的肩膀道:“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就不要大嘴巴亂說,悶在心里就好。”

  王豐收瞪圓了眼睛:“大缸子,原來你早就知道!”

  這個猜測在王豐收心里已經憋了有一段時間了,既不好亂說也不敢亂說,今天終于找到機會講了出來,不料卻發現他才是在座的最后一位知情者。

  李敬直默默地點了點頭,他當然早就知道了,“風自賓”當初的棕櫚莊園之行,就是他和沈四書安排的。

  王豐收又用疑問的眼神看著洛克和連娜。洛克面無表情道:“我認識小華的第一天,就認定他才是真正的老大,其實當時你也在場。”

  連娜解釋道:“最早不是洛克告訴我的,在風自賓去別利國授勛之后,我也看出來了。我問過洛克,洛克要我別說出去。”

  王豐收靠在椅背上長出一口氣,過來半天才開口道:“原來你們幾個都知道!那么夏爾呢?”

  洛克來了句補刀的話:“夏爾比你想象得更聰明。”

  王豐收:“如此說來,最笨的人反倒是我嘍?”

  李敬直安慰道:“大豐收,你也不用這么謙虛。其實我也不是自己猜到的,而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倒是董律師還一直沒反應過來,這才是最不應該的,但他不知道也好!”

  王豐收又憋了半天,才問道:“那么小華的目的是什么呢?假如只是想改造非索港、解放幾里國,其實用不著多此一舉!”

  連娜沉吟道:“站在我這個旁觀者的角度看,他應該是想打造一個烏托邦。”

  洛克卻搖頭道:“不能算是烏托邦,他是真的在做,而且已經做了很多。很久之前,我就在他身上看到這種潛質,正是當初的我渴望看見的東西。

  北洛河流域已被改造成今天的樣子,這是個奇跡。他還買下了十幾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應該還想創造更大的奇跡!不論將來會怎樣,不論成功或者不太成功,那都不是烏托邦。”

  王豐收:“那,那,那非索港、新聯盟還有幾里國呢……大缸子,你倒是說幾句啊!”

  李敬直有點發愣,聽見王豐收喊他,這才回過神來:“啊,你問我?我知道小華一直在做什么,那也是我愿意做的事,三位老人家都支持。

  可我并不知道小華將來還要做什么、還能做什么?剛才聽見列娜主任的話,我才有點反應過來,這是要在荒原上打造一個理想國度啊!

  改造非索港、解放幾里國,都是前置條件。他需要一個平息戰亂、恢復秩序、走上發展正軌的幾里國,他還需要這個幾里國不會阻礙他的計劃,更能幫助他的計劃。”

  洛克:“這不僅是他計劃,也是我們的計劃,難道不是嗎?”

  王豐收:“等等,我有點懵,讓我好好整理一下思路……你們說說,小華究竟想打造一個什么樣的理想國度?”

  洛克:“看看北洛河流域發生的事情,你就應該找到思路了,那里原本也是荒灘。”

  王豐收:“可是,可是,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屬于風自賓的,也就是小華本人的,他是想擁有一個私人王國嗎?”

  洛克輕輕搖了搖頭:“他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只能這么做,現實中不允許他到別人的地盤上亂來,只能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搞。你難道沒注意到他買下的地方,原先都是無人的荒野。

  但是他用風自賓的名義,而不是用自己名義,就能說明一些問題了……再看看今天的非索港和幾里國,也能知道他對這個世界的想法,這是一個純粹的理想主義踐行者。”

  剛才沒喝酒的連娜,此刻也下意識地拿起洛克的杯子干了,旁邊的洛克默默地再給她斟上。

  連娜又拿起酒杯若有所思道:“理想中的國度?我不知道華真行的計劃,但是有史以來,人們理想中的國度又是什么樣子?

  盡管我讀過很多書,但也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自古以來,不斷有人說,這個世界不應該是什么樣的!

  曾經有很多東西都是私產,后來人們認為它不應該再成為私產,比如人。假如人成為私產便是奴隸,奴隸制不應再存在已是共識。

  再比如世襲的權力,包括那些領地與爵位,如今在某些地方依然存在,但已不再是文明的主流。權力及其外在表現的職位不可世襲、不可私授,已經成為一種共識。

  哪怕很多人仍用各種的隱蔽的手段企圖實現類似的目的,但也不能公然去做,權力和職位也不再是私產。

  可是到了現代,財富仍然是個人私產,這或許公平但又不公平,假如反對它,或許又違反了人性。

  所以從真正的社會公平的角度,要解決這個問題,就需要重新界定個人財富的范圍,哪些可以成為個人的財富、哪些不應該是屬于個人的財富?

  華真行的辦法倒也天真,不應該屬于個人的財富,名義上就屬于風自賓嗎?就連他自己都不去擁有它,事實上屬于他打造那個理想國度。

  他指出了資本社會理論上的終極狀態,然后用同樣的手段去顛覆它,卻給現實中可能的批判者出了一道邏輯難題。這是孩子的腦洞,他是故意的!

  這是我最善意的想法,根據我所看到事實,也是一種最合理的推測。可是他想這么做,至少得有一個前提,且不說能否成功,他能保證風自賓這個身份始終堅持初衷嗎?”

  在遠方的天河鎮外的山林中,柯夫子恰好也問了一個與連娜類似的問題。

  華真行答道:“我只能盡量堅持我的初衷,至于五百年后的事情五百年后再說,歡想國還不存在呢!我只能從現在干起。”

  柯孟朝看了他一眼:“這也很好玩,是吧?”

  華真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低頭道:“您老今天的話,我都會記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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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孟朝轉身邁步道:“繼續出發吧,別跟丟了,前面才是真正難走的路!”

  轉眼就到了五月一日,勞動節假期,養元師總部第一期培訓班全體成員于扶風園報道集合,次日在正、副班長的帶領下步行出發,每個人的背包里都帶上了足夠的補給物資。

  這一期培訓的總時間是兩周,在養元谷中要待滿十天,有些物資可以就地取材,但有些東西就需要自己帶過去。好在培訓班的成員至少都是三級養元師,倒也不怕負重趕路。

  當天晚上他們到達了高橋鎮,就在鎮上休息了一夜,次日繼續出發進入了崇山峻嶺。地圖上直線二十公里的距離,他們用了一個白天,于下午五點鐘左右才到達養元谷。

  假如換成普通人,這段路就不是走多長時間的問題,而是根本走不過去,得坐直升機才行。當他們終于站在山脊線上眺望養元谷的時候,皆發出驚嘆之聲,長途跋涉的勞累仿佛都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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