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李奇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份差事,輔助劉云熙,替李師師醫病。二人商量完后,劉云熙便開始為李師師施針。
倒也別說,劉云熙的醫術那真是不容人置疑啊!
施針過后,李師師立刻有了稍稍的好轉,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宋徽宗見了,心中是更加放心了,又狠狠的夸了劉云熙一番。
劉云熙只是輕輕一笑,不以為意。
宋徽宗活了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倒也是別有一番滋味呀。
李奇全看在眼里,別說出來幫忙了,心中還暗自偷笑了起來,活該你,老子幫你,你丫還幫這臭婆娘來整我。
宋徽宗畢竟身份特殊,出宮已久,在劉公公的再三提醒下,他最終還是念念不舍的離開了,臨走前,還囑咐了李奇一番,一定要治好李奇的病。
李奇聽得一陣頭昏,他真的很想提醒下宋徽宗,其實他只是一個廚子而已。
宋徽宗走后不久,天sè就暗了下來。
“嗯,好香呀!”
劉云熙坐在廳內,品著上等的貢茶,忽聞一股香味,不禁期盼的舉目朝門外望去。
片刻,就見李奇從門外走了進來,在他身后還跟著兩個丫鬟。劉云熙笑道:“不愧是金刀廚王,簡單的一碗魚肉大米粥,兀自能做的恁地香氣宜人,我是自愧不如。”
由于李師師的體質太弱了,連人生、靈芝這些大補的膳食對她而言,都如同毒藥一般,所以劉云熙讓李奇在頭七rì內,盡量還是以粥為主,里面可以摻少許魚肉或者豬肉。
李奇一見到劉云熙,就恨的牙根發疼,道:“別拍馬屁,拍也沒有你的份。”
劉云熙詫異道:“那我吃甚么?”
“神醫也要吃東西嗎?真是稀奇呀。想吃?行,自己去做吧。”李奇呵呵道。
劉云熙咯咯笑道:“我可從未說自己是神醫,但是,我以為金刀廚王說到底還不就是一廚子,廚子不就是做飯給人吃的么?”說著她又站起身來,道:“自己做就自己做,誰稀罕你的飯菜。”
言罷,她就朝著門外走去。
這還真是一個怪女人啊!李奇搖搖頭,去到了內屋,但見封宜奴兀自坐在床邊,另外角落里還站著兩個幫忙的丫鬟。
李奇看了眼封宜奴,見其目光兀自有些躲閃,倒也沒有多說,來到床前,望著床上躺著的那個病美人,道:“師師姑娘,該吃飯了。”
李師師望著李奇,道:“真是麻煩李師傅了,可是,師師實在是沒有胃口。”
李奇笑道:“師師姑娘不會又是受到某某的慫恿,故意整我的吧。”
李師師微微一愣,又想起第一次與李奇見面的片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緊跟著就是一陣巨咳。封宜奴急忙輕輕在李師師胸口撫摸了幾下,關切道:“姐姐,你怎么呢?”
李師師輕輕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李奇苦笑道:“看來我李氏幽默不是適合用在這里啊!”
李師師輕輕一笑,輕嘆道:“想來這也是報應呀,當初李師傅屢番好心送佳肴至此,可是師師卻不知好歹,屢屢借故戲弄李師傅,然而,今rì卻真是吃不了。”
封宜奴忙道:“姐姐,這事全都是我惹出來的,要報應也是報應在我身上。”
李師師搖搖頭,道:“我實在是沒有胃口,撤下吧。李師傅,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奇呵呵笑了幾聲,道:“既然如此,師師姑娘,那可就得罪了。”
封宜奴驚訝道:“你打算做甚么?”
李奇沒有去理她,兀自朝著李師師道:“師師姑娘,實不相瞞,如今大官人已經把你、我,以及外面的那個怪女人三人的xìng命綁在了一起,你若不好,我們也不能幸免,你就當我是貪生怕死之輩吧,我與那怪女人商量過了,若是你不吃,只能用灌的,二比一,你沒有否決權。”
“灌?”
封宜奴美目睜圓,不可思議的望著李奇,道:“你。”
李奇沉聲道:“你給我住嘴,你要坐在這位子上,就去端上那碗粥,否則,就給我一邊繡花去,做妻子就要謹慎身為一個妻子的本分,你男人在這里辦公,你憑什么在這里指手畫腳的,有什么話,咱們床上詳談。”
封宜奴都被李奇給訓傻了。
李奇朗聲道:“來人啊,把封娘子給我請出去。”
“李奇,你太霸道了。”封宜奴怒道。
李奇笑道:“你只是一個友情幫忙的,我是來治病的,你說是該聽我的,還是你的?”
這時,兩個丫鬟已經走了過來,道:“封娘子,請。”
封宜奴倏然起身,立刻端過來那碗粥,又坐了下去,擺出一副寧死不出的架勢。
李奇心中暗笑幾聲,又望著李師師道:“師師姑娘,你意下如何?”
李師師一臉郁悶,極其無奈的說道:“李師傅,你不會來真的吧?”
李奇呵呵道:“當然不會,我在飲食方面是從不開玩笑的,再說,我李奇這個無情無義的小人,為了自己的xìng命,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來,這一點我家宜奴就十分了解。”
封宜奴哪里聽不出李奇話外之音,眼中閃過一抹內疚,低頭不語。
李奇又道:“也希望師師姑娘能與我一樣,為了xìng命,能夠不惜一切代價。”
李師師黯然一嘆,道:“可是我活在世上,只會害更多的人,而且,我真累了,活著真累!”
李奇正sè道:“我不知道師師姑娘這話是不是真的,即便是真的,那也是將來的事,問題是,你若不喝下這碗粥,這里立刻就會有兩個人因此受到連累,還有你這個寶貝妹妹,你瞧瞧她現在是副什么德行,雙目無神,紅顏未老先衰,肌肉松弛,胸部下垂,唉,我一想到還要面對她一輩子,就頭疼啊!師師姑娘為了阻止將來那個或許發生的事情,而立刻傷害了兩個無辜的人,以及一個深愛著你的妹妹,這究竟值不值得,我覺得有必要再權衡一番?”
什么胸部下垂,這人真是太下流了,難道我現在真的很難看嗎?封宜奴聽得心中是又羞又怒,雙目怒視著李奇,心中雙手緊緊捏著碗,格格作響,胸前酥胸大起大伏,波濤洶涌,似乎在事實說話,若非手中還端著那碗粥,她早就飛到鏡子面前了。
李師師黛眉一皺,望向李奇,目光中顯得有些掙扎,道:“但是。”
李奇立刻道:“沒有什么但是。我家那秦夫人雖然平時愛嘮叨了一點,但是她有句話說的不錯,世上的事,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于心。那些所謂被你傷害的人,都是他們自己自食惡果,假如他們能夠問心無愧,又怎么會落地那般下場了,任何事都沒有活著更加重要,你為了那些企圖傷害你的人,因而愧疚的去傷害這些關心你的人,甚至可能讓那些傷害過你的更加愧疚,這不管怎么算,都是虧的。”
李師師目光轉移到床尾,沉吟不語。
李奇眉頭緊鎖道:“既然師師姑娘一意孤行,那就請恕李奇得罪了,來人吧,幫助師師姑娘喝下這碗粥。”
李師師雙眉一挺,忙道:“不用了,我吃便是。”
“多謝師師姑娘體諒。”
李奇嘿嘿一笑,趕緊朝著封宜奴使了個顏sè。
封宜奴也醒悟過來,也不去想那么多,趕緊喂李師師喝粥。
可別小看這碗魚肉白米粥,可卻也花了李奇不少功夫,從淘米到出鍋,全都是他一人掌控的,白白的幾片魚肉與白米混為一體,不分彼此,白里卻又透著幾點翠綠和蛋黃,綠的是蔥段,黃的是姜絲。
李師師雖然幾乎已經失去了味覺,吃什么都淡而無味,但是這碗粥還是給她帶來了粘稠、軟滑、酥嫩,這讓毫無胃口的她,心中生出一絲遺憾,這絲遺憾也就是為了她無法嘗出粥的鮮香而生。
李奇看到李師師喝下第一口粥,心中也是長出一口氣,退后兩步,斜靠在窗前,笑瞇瞇的朝著一旁的丫鬟詢問道:“哎,小妹妹,新來的呀。”
就這輕佻的表情,活脫脫一個高大帥氣版的高衙內呀!
封宜奴聽得是直翻白眼,但是早已經習慣了,也沒有辦法阻止,只好任由他去了。
那丫鬟頷首恭敬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話,小人是前天才奉命來此伺候主人的。”
李奇嗯了一聲,道:“你們以后可得記住了,但凡你主人不肯吃飯,一定要立刻稟告我,否則,出了什么事,你們可擔待不起呀。”
“是,小人記住了。”
“顧得!”
李師師聽得是哭笑不得,無奈的望向封宜奴,殊不知封宜奴比她還要無奈些,二女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過了好一會兒,李師師終于喝完了那一碗粥,這或許是最近以來,她吃的最多的一次了,所以,由此可見,人啊,都是被逼出來的。
喝了一碗粥的李師師,jīng神也好了一些,朝著李奇道:“李師傅,你如今身當重任,今后叫徒弟送來就行了,無需親自前來,否則師師實在是過意不去。”
李奇笑道:“放心吧,這我自有分寸的。”
李師師輕輕點了下頭,目光瞥了眼封宜奴,笑道:“怎么?你和封妹妹吵架呢?”
封宜奴嘴一撇,忽覺一雙大手從她腰間插入,隨即整個身子騰空而起,緊接著又仿佛坐在了一個軟軟的墊子上。這實在是太快了,封宜奴都來不及將那一聲驚呼喊出嘴來,就聽見耳邊響起一個笑聲,“師師姑娘哪里的話,我們好得不得了了。”
反應過來的封宜奴,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李奇的腿上,被緊緊的摟住,心中是羞怒交加,不斷的扭捏,正yù開口,又聽李奇道:“師師姑娘,你千萬別為了我們這對庸俗的夫妻而感到擔憂,傷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是不是啊,宜奴。”
封宜奴一聽,也害怕李師師擔心自己,擠出一絲笑容道:“是啊,姐姐,我們沒事,你就別擔心了。”
李師師何許人也,心如明鏡,倒也不點穿了,順著李奇的話道:“那就好,我可就這一個妹妹,李奇,你可莫要欺負她呀。”
李奇雙手偷偷摩擦著封宜奴腹部,嘿嘿道:“哪會——嘶。”這話都還沒有說完,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氣。
原來封宜奴的右手突然放在了他的腰間,直接逆轉九十度。
李師師好奇道:“李師傅,你怎么呢?”
李奇睜大雙眼,僵硬的搖著頭道:“沒事,沒事。”
封宜奴忽然一聲嬌呼。
李師師又詫異的望向封宜奴,詢問道:“妹妹,你又怎么呢?”。
小樣,跟哥玩這一套,你這不是自討苦吃么。李奇可也不是善茬,趁機用一只大手從后面伸入了封宜奴的臀部,輕輕捏了捏那半邊豐滿的p瓣。
封宜奴臉sè血紅,使勁的搖搖頭,右手卻是加了幾分力道,仿佛在jǐng告李奇松手。李奇豈會就范,昂著頭,強忍著疼,那只作怪的大手慢慢朝著中間探索去。
李師師見他們二人表情一個比一個怪,心中好奇不已,目光一掃,很快就發現了原因所在,蒼白的臉龐透出了一絲紅暈,趕緊收回目光來,淡淡道:“妹妹,你今天還沒有吃過東西的,先出去吃一點吧,我也要休息了。”
封宜奴見李師師面sè顯得有些怪異,知道被發現了,心中叫苦不迭,抽出手來,猛地站起身來,羞怯道:“姐姐,你好生休息,妹妹先出去了。”隨后就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雖然封宜奴已經站了起來,但是李奇的大手兀自還是保持那個下流的姿勢,也趕緊收回來手來,輕咳一聲,道:“師師姑娘,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有空我會再來看你的。”
李師師輕輕點了下頭。
“告辭。”
李奇起身就往外面走去,余光忽然瞧見房內的兩個丫鬟個個臉紅的跟個猴子屁股似得,不禁也老臉一紅,沉聲道:“你們的任務是照顧好師師姑娘,明白嗎?”
“小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