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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戲里戲外

  只見洪天九、陳阿南往這邊跑來。

  李奇敢對天發誓,高衙內、洪天九與郭嘯天、楊鐵心唯一像似的一點,就是他們都是基友,僅此而已。

  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嗎。

  人家楊鐵心、郭嘯天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憂國憂民,頂天立地,高衙內和洪天九,說好聽點,就是兩個二貨,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兩個惡棍。

  李奇望著同樣也是農夫打扮的洪天九,郁悶道:“小九,你瞎湊什么熱鬧,你鐵定的洪七公啊!”

  洪天九卻是不以為然,嘿嘿笑道:“李大哥,你沒有演過,不知道這演戲多么有趣,而且不會讓人厭煩。”

  不是吧,這小子可是典型的朝三暮四啊。李奇一臉不信道:“你這才剛開始演肯定還不覺得,這演多了不就煩了么。”

  洪天九興致盎然道:“關鍵就在這里,我可以演不同的人,就可以看成是不同的玩法,其實老是做洪天九,我早就覺得煩了,做做乞丐,做做農夫,也挺有趣的。”

  敢情你是連自己都玩厭了。李奇無言以對,這小子真是一個奇葩,何止他,這四小公子哪一個不是特色鮮明,就說看上去非常正常的柴聰吧,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濃濃的裝逼味,無人出其右呀,至于樊少白,李奇之所以看他正常,可能只是因為大家都是商人的緣故。

  原本李奇對這第一回是充滿了信心,因為他以為這兩個二貨不會上去湊熱鬧,哪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憂心忡忡道:“衙內,小九,這第一回可是非常重要。而且你們又搞得這么盛大,都買下大宋時代周刊半個版面,萬一沒有弄好。那可就糟糕了。”

  柴聰嗯了一聲,道:“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一點。”

  高衙內不爽道:“你們兩個是甚么意思。看不起我和小九么,哼,上回在相國寺,就我和小九演的最好,我們一出場,那是笑聲不斷,贊聲不絕。”

  柴聰哼道:“你還好意思說,總是不按常理出牌。還被小九一葫蘆給打暈了過去,要不是我,你就成最大的笑話了。”

  高衙內縮著頭道:“那也得怪小九呀,用這么大力。”

  洪天九撓著頭呵呵道:“我不是喝了點酒么,一時沒有控制住。”

  李奇搖搖頭,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們就好好演,千萬別緊張,但是也別喝酒。這太不專業了。”

  高衙內道:“這你放心,上回是第一回,我們哪知道你弄的行不行。所以才有點緊張,喝了一點小酒壯膽,這回我們一點也不緊張,絕對不會喝酒,反正呵呵,倒是知琴她有些緊張,待會我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得了,你千萬不去,你去了她更加緊張。”

  李奇瞪了這廝一眼。忽聽得后面有個陰森森的聲音喊道:“李大哥。”這轉頭一看,發現站著六個黑衣蒙面人。個個手中拿著大刀,嚇得他就是一腳飛出。踢中那個肚子最圓的家伙,瘦的他怕踢不準,嘴上同時叫道:“有刺客。”

  “哎呦。”

  那肚子最圓的捂住肚子呻吟了一聲,趕緊撤下面罩來,欲哭無淚道:“李大哥,是我啊!”

  “胖子。”

  此人正是周華。

  其余人趕緊扯下面罩來,都怕被踢啊!

  正是陸千、徐飛等人,就連沈文也在。

  李奇看得都傻了,道:“怎么是你們?”

  周華呻吟道:“我們是追殺丘處機的殺手啊!”

  “騷類,騷類。”

  李奇一抹冷汗,道:“敢情跑龍套的在這里啊!”突然又看向沈文道:“小文,你怎么也在?”

  沈文憨厚的笑道:“我前面跟洪哥哥來這里玩,看著他們演的也挺有趣的,后來衙內就讓我也參與進來。”

  真是交友不慎啊!老怪,我算是坑苦你了。李奇仿佛看到了一個庸醫初長成,道:“那你父親知道么?”這事要不跟那老怪報備的話,天知道那老怪會不會發飆啊!

  沈文點點頭道:“我已經告知了父母,他們也都答應了,爹爹和娘也都來了。”

  對此李奇倒是沒有太多的疑慮,因為不管怪九郎做出什么事來,他都不會感到任何驚訝,點點頭道:“如此便好。好好演。”

  沈文聽得是直點頭。

  就一跑龍套的,怎么演也就是被人打,下回得讓高二貨提高沈文的戲份才行。李奇心中稍稍替沈文感到有些不值,又朝著一旁的陳阿南道:“阿南,你沒有湊熱鬧吧。”

  陳阿南忙搖頭道:“我沒有。”

  高衙內哼道:“他敢么,現在都還有不少人叫他郭靖了。”

  典型是羨慕嫉妒恨啊!李奇沒有搭理這廝,道:“小玉來過了?”

  陳阿南點點頭道:“剛剛和封娘子她們上樓去了。”

  看來小玉還是不放心啊,不過這也難怪,這演戲最容易發生感情了。李奇當然是傾向小玉,道:“阿南,在臺上你是郭靖,在臺下你可就是陳阿南,這一點你一定要弄清楚,可別戲里戲外不分,真把自己的女人當黃蓉了。”

  陳阿南忙道:“大哥請放心,我和柳小娘子沒什么的,況且現在。”

  說到這里,他目光突然朝沈文瞟去。

  李奇詫異的望著沈文,沈文臉一紅,很是尷尬的看著李奇。

  “貴圈真亂啊!”

  李奇嘆了口氣,拍了拍高衙內的肩膀,道:“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一炮而紅。”

  說著他就轉身離開了,隱隱聽得高二貨在那里道:“一炮而紅,一炮而紅,這成語好,我喜歡。”

  md,我的話又被曲解了。這廝真是天賦異稟啊!

  李奇搖搖頭,帶著馬橋、魯美美去到大廳,那真是人聲鼎沸呀。你不大聲說話,根本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么。一目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看到這場面,李奇反倒是為高衙內他們捏了一把冷汗,恐怕換做是他,他也會緊張。

  “李師傅,李師傅。”

  “李師傅,你也來了。”

  坐在前面圓桌的貴賓很多都與李奇相識。多半都是一些商人,周青、洪八金、洪七公等等,連張春兒都來了。

  李奇笑著點點頭,招了招手,又指了下樓上,然后就往樓上走去。

  后面普通座位坐的都是百姓,前面做的是富豪,那這二樓的雅座不用想也知道是為那些達官顯貴,士大夫們準備的。

  來到樓上,李奇感受到了很多不友善的目光。暗想,這段期間還是少出門的好。他徑直來到整個大劇院最佳的雅座前,忽聽左邊雅座是歡聲笑語。他立刻來了一個急剎車,轉而去到了左邊的雅座。

  可是這一進到里面,李奇就有點后悔了,只見正前面坐著三位夫人,居中一位乃是高夫人,也就是高衙內的母親,其實高夫人是一位性子非常溫婉知性的女人,真不知道為什么就會養出高衙內這么一個化生子來,可能是操作過程中出現了什么差錯。

  左邊一位是他的丈母娘白夫人。右邊一位是王夫人。

  這兩位夫人分開來,李奇倒是能夠對付。可是在一塊的話,李奇就有些怕怕了。

  高夫人身邊坐著的自然是高衙內的兒媳。還有蘇云,白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封宜奴、季紅奴,王夫人身邊坐著的是她的兩位兒媳,還有許久未見的秦夫人。

  至于李正熙、高三姐他們肯定是被下人帶去別的雅座了,畢竟這些女人難得聚一次,小孩在這里就有些吵了。

  該死的,她們怎么也在。李奇硬著披頭上前,拱手道:“小侄李奇見過高姨、王姨,女婿見過丈母娘。”

  高夫人微笑的點點頭,道:“李奇,這些年可真是多謝你對康兒他們的照顧,我這兒子不太懂事,要是你在旁,我就放心了。”

  照顧你兒子陪我一起坐牢啊!李奇暗自偷笑一聲,你兒子的確很不懂事,但是我可不敢在旁,你兒子可是我最大的克星啊!道:“哪里,哪里,太尉對小侄有提拔之恩,這都是小侄應該做的。”

  這話說得,高夫人聽得忒舒服,贊許的瞧了李奇一眼,因為現在的李奇地位比俅哥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但是李奇卻沒有忘記當初俅哥對他的照顧,這可是非常難得的。

  白夫人突然道:“這里可都是女人,你跑這來干什么?”

  “我。”

  李奇欲言又止,心想,我可是一個男人啊,當然喜歡在花叢中的感覺,不過,要是知道你們都在的話,那我肯定不會來了,訕訕道:“丈母娘和王姨、高姨在這里,我這做晚輩的怎么也得過來問候一聲吧。”

  “哦?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懂禮數了,還知道過來問候一聲,莫不是另有目的。”

  白夫人似笑非笑的說著,目光突然往秦夫人那邊閃動了幾下。

  丈母娘,你這玩笑可就開大了,我老婆還在這里,你又是我丈母娘,你不往我老婆身上瞟,偏偏瞟向王瑤,王瑤她媽都還在了,你這不是成心讓我流汗嗎。

  饒是臉皮再厚的李奇,不免也是大汗淋漓,都說丈母娘是女婿的天敵,這話一點沒錯啊!

  封宜奴躲在一旁掩唇偷笑,季紅奴也是抿了抿唇,倒是秦夫人顯得比李奇還尷尬一些,但是這一回說話可不是她娘,而是白夫人啊,她只能故作沒有聽見,端著一杯茶,稍稍抿了一口。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李奇干笑兩聲,張嘴吹道:“丈母娘明鑒,小婿前幾日在牢中深刻的反省了過去二三十年,覺得自己有很多地方做的不足,也深刻的檢討了一番,如今的李奇已經不是當初的李奇,當初的李奇已經在牢中死去,如今的李奇已經在心靈上得到了凈化,小婿曾在牢中對著燭火發誓,出獄之后。一定要改過自新,要做一個高尚的人,要做一個純粹的人。要做一個有道德的人,要做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要一個有益于百姓的人,要做一個正人君子。”

  “噗!”

  “噗噗!”

  聽到前半句,白夫人她們就已經忍不住了,聽到李奇要做一個正人君子,登時全都笑噴了,無一例外。

  最背的莫過于秦夫人,被茶水嗆得是咳嗽不止。

  什么人嘛?難道正人君子我做不得嗎?李奇感覺很受傷,仿佛剛剛凈化的心靈又被她們無情的踐踏了一番。

  白夫人笑的咳了幾聲。穩了穩,才道:“從你這番話看來,你的誓言已破,你快些過去吧,你快些過去吧。”

  “哦。”

  李奇行一禮,然后退了出去,聽得里面發出一陣咯咯大笑聲。

  來到隔壁雅座,只見蔡京、高俅、王仲陵、白時中四個老家伙坐在里面,另外,還有張擇端、蔡絳。這落差真是太大了,李奇心想若是可以的話,他寧愿和丈母娘待在一塊。走上前,拱手行了一禮。

  高俅忙道:“快坐吧,這戲就要開演了。”

  李奇剛準備坐下,忽聽樓下傳來一陣曲音,他雙眼一睜,屁股下墜,差點沒有坐到地上去,幸好雙手扶住了椅子。

  什么情況?

  這才剛剛開始,你就往地上坐。

  蔡京等人紛紛詫異的望著李奇。

  我還想問什么情況了。這怎么是唐伯虎點秋香的調調(詳情請見星爺的唐伯虎點秋香的片頭曲)。李奇趕緊站起來,道:“這曲是。”

  高俅微微笑道:“這首曲乃是康兒作的。他還決定將這曲作為這大劇院的幕曲。”

  “幕曲?”

  白時中好奇道:“何為幕曲?”

  高俅道:“哦,就是這帷幕拉上去的時候彈奏的曲子。康兒他們還決定今后不管在這里上演何戲,都得先演奏這首曲子。”

  “有趣,有趣。”蔡京呵呵道:“想不到康兒還會作曲,而且這曲聽得倒也別有一番趣味,老夫方才都忍不住哼了幾聲。”

  靠!這分明就是剽竊啊!這個二貨,真是太無恥了,明明就是從我這偷聽去的,竟然還說是自己作的,哇呀呀,氣煞我也。

  李奇算是明白了,要知道他可是星爺的忠實粉絲,其實八零后恐怕也沒有星爺粉絲之外的生物,這唐伯虎點秋香肯定倒背如流,特別是那一首“紅燒翅膀,我最愛吃...。”李奇常常在烤雞翅膀的時候都唱上幾句,久而久之,高衙內也學會了,可哪里想得到這二貨竟然會剽竊過來做幕曲。

  高俅看著呆愣的李奇,好奇道:“李奇,是不是這幕曲有何不對?”

  “呃...。”

  李奇心想,這木已成舟,那二貨肯定不會承認的,我若跟他爭,那顯得就有些太小氣了。道:“沒有,沒有,我只是被衙內這驚世之作給嚇到了,厲害,真是厲害。”

  高俅略帶一絲疑惑的瞧了眼李奇,但是也沒有多問。

  眾人又將目光放到了臺上,隨著幕布升到頂部,這幕曲總算是結束了,映入眼簾的一個大盆栽和一個小盆栽,里面種的是一棵茂密的矮樹,但不知是什么植物。

  在舞臺的右邊,有著一間茅屋,當然,那茅屋是完全按照舞臺室建造的,只是一個模型,只有一面墻,完全開放式的,只要大家一眼看出是一間屋子就行了。

  大盆栽前面坐著一個五十多歲,頭發黑白參雜的老者,一件青布長袍早洗得褪成了藍灰色,在他周邊還坐在三四個大人,五六個小孩。

  在加上燭火的襯托,宛如夕陽西下,這完全就是故事里面的場景,在坐的可都是射雕迷,書中情節比李奇還記得清楚些,這一眼看去,掌聲雷動,還有不少人叫道:“張十五!”

  這才是新式的舞臺劇嗎,就那些勾欄瓦舍弄的,簡直就是四不像。

  等到掌聲散去,那老者手中兩片梨花木板突然碰了幾下,左手中竹棒在一面小羯鼓上敲起得得連聲。唱道:“小桃無主自開花,煙草茫茫帶晚鴉。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

  這詞是來自于書中,但是曲可是現在作的。當代作曲的能力還是杠杠滴,配合的是相得益彰。

  這舞臺是經過設計的,有回響的效果。再加上這老者聲音洪亮,雖然沒有麥克風。但是只要全場都安靜,還是能夠聽得清清楚楚,這臺上演員一張嘴,觀眾們立刻全神貫注的看了起來,很快就進入了故事當中。

  接下來倒是與書中的情節沒有太大的差別,就是這張十五在將故事中的年代一些君臣昏庸無道,銀國士兵燒殺搶掠。

  很快,這故事就講完了。張十五正欲起身,這第一回的兩個主角終于出現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有去注意,直到“村民”散去時,他們才發現里面隱藏兩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高、洪兩個二貨。

  臺下立刻發出一陣爆笑。

  高衙內一聽,不禁大喜,看吧,看吧,有本衙內在。何許演,往臺上一站就行了。

  這人一興奮,狀態就來了。

  三人聊了幾句。洪天九就拍著胸脯道:“小弟作東,請先生去飲上三杯如何?”

  這句話臺詞根本不需要背,現實中他就經常說。

  三人來到邊上的一張桌子旁,一個跛子酒保迎上,招呼三人坐下,高衙內嚷嚷道:“給我來一壇子美酒,三斤熟羊肉,一碗洗手蟹,嗯。再弄條魚來。”

  什么情況。菜名都改了。李奇可是廚師,對這方面有著天生的嗅覺。

  蔡京可也是吃貨。問道:“書中好像點的不是這菜。”

  高俅道:“是這樣的,康兒他們不太愛吃豆腐干。于是就換了菜。”

  問題是這楊鐵心、郭嘯天只是兩個村夫罷了,三斤熟羊肉,這分明就是暴發戶啊!李奇道:“難道他們真吃啊?”

  高俅道:“這吃也有真假之分嗎?”

  “那這酒。”

  “自然也是真的。”

  李奇點點頭,心想,難怪他們方才說絕不會喝酒上臺,敢情一上來就有酒喝啊!完了,完了,這幾碗酒下去,那真是什么都有可能!

  臺下的觀眾倒是沒有注意太多,因為在坐的都是有點小錢,這些菜式對于他們而言,都非常熟悉,反倒更容易讓他們代入。

  但是,李奇料得也沒有什么錯。

  這酒一上來,高衙內一人弄了一大碗,舉碗就道:“干了。”

  那張十五一聽就傻了,劇情不是這么走的啊!但是沒有辦法,只能舉碗道:“我敬二位。”

  三人一干而敬。

  高衙內一抹嘴巴,不過癮呀,這下意識的又把酒給滿上了,道:“再干。”

  這洪天九天天跟高衙內一塊喝酒,這臺詞比背的臺詞還要熟悉一些,這酒一落肚,很容易就做回了洪天九,連連點頭道:“我們三人在此相聚那便是緣分,當連干三碗。”

  張十五臉都青了,我只是一個戲子而已,你們用得著這樣么,但是這酒在面前,不得不喝啊!

  臺下的觀眾看得終于有些納悶了,你們話不說話,這酒倒是沒完沒了了,這得演到什么時候去啊!

  李奇看得都替高衙內他們捏了一把汗,又再向俅哥詢問道:“太尉,這這真的是酒嗎?”

  高俅哪里還有方才那般風輕云淡,臉都僵硬了,道:“應該我也不是太清楚。”心里也道,但愿不是。

  這三大碗落肚,三人都面色泛紅了。

  扮演張十五這人畢竟年紀大了,這可是三大碗呀,硬是憋住,沒有讓那個酒嗝打出來,趕緊拉回正題來,道:“有酒便好。聽兩位口音,莫不也是北方人。”

  他這一說,高衙內、洪天九很自覺的就跟上了,可見他們還是努力的背了臺詞,不跟上回一樣,臺詞是亂來一氣。

  這一來一回,觀眾們的情緒也給拉回來了。

  畢竟這很難得啊,只要不出太嚴重的錯誤,觀眾們還是能夠見諒的,所以說這時候的觀眾是最可愛善良的觀眾了,哪里有后世那些觀眾那般挑剔。

  高俅也是松了口氣。

  可是李奇卻不以為然,這才剛剛開始,等到酒精發作之時,鐵定要出狀況,但是相比起第一回而言,他這次可就輕松多了,因為第一回是他是總導演啊,這一回哪怕是高衙內把舞臺給拆了,也不干他的事。

  不得不說一句,這李奇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三人就這天下大事,激烈的探討了一番,那扮演張十五的原本也是一個樂師,他是小人物呀,不敢向高衙內這般亂來,所以在排練的時候,非常認真,情節在腦中已經熟爛了,這說到激昂處,情節里面要求他來斟酒。

  他就潛意識的拿起酒壇,為高衙內、洪天九斟酒,可這一倒,只是滴兩滴酒來,原來這酒壇已經見底了。

  因為在排練的時候,為了以劇情為主,所以只安排三人一人喝兩碗,原本還是杯子的,但是高衙內強行改為碗,英雄好漢嗎,怎能用杯子喝酒,忒不英雄了。

  這都是經過預算的,這一壇子酒足夠你們每人喝三大碗了,怎么也夠了,但是在排練的時候,基本上用的都是空碗,主要是背臺詞,只是昨日最后彩排的時候,用了真酒,這當然也是高衙內強行要求的,不過他的理由倒是非常好,他說如果用水代替的話,無法培養情緒出來,這喝酒說話,和不喝酒說話,完全就是兩碼事。

  柴聰他們聽了,好像也是這個理,而且他們也知道高衙內、洪天九,包括這樂師的酒量都挺不錯的,喝上個兩三碗不會有事的,于是就答應了下來,改換真酒。

  可是他們哪里料得到,這高衙內一上來,完全就不按劇情走,酒性大發,一開始就連干了三大碗,導致此時酒壇內是空空如也。

  那張十五這回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是蒙混過關,還是。這手就定格在碗上,茫然的望著高衙內。

  但是人家高衙內已經入戲了,沒有絲毫停頓,就嚷道:“店家,再拿一壇子酒來。”

  再再來一壇子。

  那扮演跛子曲三的龍套哥一聽這話,嚇都嚇死了,呆愣的望著高衙內,暗道,衙內不會是忘記,這邊上只準備了一壇子酒吧,我上哪再弄一壇子來啊,真當這是酒樓了啊。

  全場鴉雀無聲。

  高衙內見沒有反應,暗道,這廝不會是忘了臺詞吧。可又見洪天九一個勁的向他使眼色,心中突然想起,好像沒酒了,這。

  尷尬了!

  這一回柴聰可不在,就他們兩個二貨,這完全就接不下去了啊!

  李奇前面也沒有看懂,稍稍一愣,便也明白過來,暗笑,看來我真是高估了他們,原來這一壇酒就能將他們給憋死。這越想越好笑,他著實忍不住,噗地一聲,呵呵笑了起來。

  唰唰唰!

  忽覺四周射來數道復雜的目光來,李奇轉頭一看,見俅哥面色鐵青的望著他,心想,差點忘記他老子在這,這時候決不能幸災樂禍。鼓掌道:“精彩!真是太精彩,我已經衙內他們的演技給俘獲了呃...當我什么也沒有說。”

  因為俅哥的臉就已經黑的跟包青天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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