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伊賀百川,當他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不覺渾身一震,轉頭望去,只見外面突然來了一大隊人馬將他們團團包圍住了,而為首一人乃是一個面容俊雅的公子。∮頂∮點∮小∮說,
這人自然就是趙菁燕,她雙目帶笑的望著伊賀百川。
“是是你?”
伊賀百川不敢置信的望著趙菁燕。
“是我。”
趙菁燕笑吟吟道:“這天氣也不是很熱,伊賀將軍為何要躲在這里乘涼。”
伊賀百川雙目射出兩道憤怒的目光,道:“你早已經知道了?”
趙菁燕搖搖頭道:“我是料到有奸細,但是我一直沒有猜忌到將軍頭上來,因為將軍一直以來都是一位敢作敢當的大丈夫,內奸這等活真是太不適合將軍了。”
伊賀百川忽略她的暗諷,又問道:“你是怎知道的?”
趙菁燕道:“很簡單,猜的。當然,我也不是憑空猜想的,在前面我軍進攻時,因為我和牛將軍都發現每次進攻,敵人都準備的十分充分,而且打的非常針對,好像知道我們會何時進攻,又派了多少人馬去進攻,我可不相信日本還有未卜先知的人士,那么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我們內部一定有人通風報信。”
伊賀百川道:“那么這一切都是你們故意安排的?包括那什么增灶退兵。”
趙菁燕笑著點點頭道:“這還得謝謝你,否則,敵軍不可能輕易出擊,這一仗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說著她頓了頓,道:“看來伊賀將軍對我們的中原文化還不是很了解,其實增灶退兵并非我們樞密使憑空想象出來的,而是根據當初孫臏減灶退兵變化而來,哦。想來你也不知道孫臏是何人,但是這不重要,其實不管是增灶退兵,還是減灶退兵,這只不過是一種心理戰術,孫臏減灶退兵,意在誘因敵軍追擊,而諸葛亮只是反用這一計,選擇增灶退兵,意在全身而退。而我只是將兩計合二為一,表面上用以增灶退兵,讓你以為我們真的是要撤退,其實我們是借你之手,給對方通風報信,誘使他們前來進攻,不過伊賀將軍用不著內疚,既然你可以從我們這邊叛變過去,也可以從對面叛變過來。這內奸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嗎?”
伊賀百川那張臉都已經扭曲了,道:“你是在羞辱我嗎?”
趙菁燕笑道:“我是在夸你,差一點,你就讓我們全軍覆沒了。”
“伊賀!”
忽聽得一聲暴喝。只見隊伍中沖出幾人來,正是平武郎、藤吉三木他們,只見平武郎指著伊賀百川道:“我真沒有想到,背叛我的人竟然是你。我們平氏可是待你不薄啊!”
伊賀百川一見平武郎,道:“你怎還被蒙在鼓里,難道你還看不出嗎。他們這些宋賊是在利用我們,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吞并我們日本。”
平武郎聽得一愣,不禁轉頭望向趙菁燕。
“這可是天大的笑話。”
趙菁燕一臉無辜道:“記得當初是你們百般求我們來此幫助你們的,不是我們自己厚著臉皮來的,而且我們到了日本后,一直都謹守本分,為你們出謀劃策,鞏固后方,而且我們還分發軍糧給你們的百姓,這其中可有半點非分之想?對了,你們可還記得當初野坂山一戰,我是親自寫信勸告平將軍,可是你們不信任我們,這才導致你們遭受重創,我們才被迫頂在了前線,為了保護你們平氏,我們無數的士兵獻出了自己性命,要說利用,也應該是你們利用我們吧?”
平武郎目光中透著一絲困惑,不禁又看向伊賀百川。
伊賀百川皺了下眉頭,道:“是,也許你們當初是出自一片好心,但是在將軍陣亡后,你們就不再是抱著幫助我們平氏去打這一場仗,而是想要吞并我們日本,在越前州時,我們已經與朝廷達成了協議,但是你們突然對源氏發動進攻,這又作何解釋?”
趙菁燕道:“伊賀將軍你還真是好記性,我記得我當時就跟你們解釋過,那只不過是你朝廷的詭計,你還天真的以為源氏會放過你們嗎?”
伊賀百川哼道:“你還想騙我們,太政大臣根本沒有寫過那封信,那封信函根本就是你們捏造的。”
趙菁燕轉頭向藤吉三木道:“藤吉先生,你應該記得那太政大臣的筆跡,哦,還有他的官印,你說那封信是真是假?”
藤吉三木稍稍遲疑了下,道:“筆跡和官印都是真的。”
伊賀百川焦急道:“滕吉,你好糊涂呀,他們宋人最擅長的就是這方面,想要捏造一封信函這對于他們而言太簡單了。滕吉,你應該知道,那藤原樹田曾是我師父,是他親口告訴我,太政大臣根本沒有寫那封信,而且朝廷當時還重新啟用了不少我們這邊的大臣,只是只是因為宋軍突然變卦,導致那些大臣也因此受到牽連,你們動腦子好好想想,只要宋軍一走,我們根本無力反抗,朝廷為何要殺我們,殺了我們朝廷又能得到什么好處,要是留著我們,還能制衡源氏。”
該死的,想不到里面還有這么一層關系。趙菁燕立刻道:“你似乎忘記了源氏,在野坂山一戰過后,源氏的勢力急劇膨脹,要是源氏再與我大宋聯盟,那么比起當初你們平氏,更是尤過而無不及,朝廷難道一點都不忌憚嗎?正是因為如此,朝廷還下命讓源氏改變策略,趁我們登船之際,偷襲我們,此舉很明顯就是不讓源氏與我們結盟,這才是主要原因。
我退一萬步說,如果我們真的另有企圖,就憑我們這點點人馬,恐怕連北陸道都控制不了,何談吞并你們日本,而且日本離我大宋甚遠,中間還隔著海,我大宋想吞并這里。也是鞭長莫及啊!我想伊賀將軍一定得到了什么好處,這我能夠理解,可是你也不用把臟水潑在我們身上吧,說一千,道一萬,也是你們請我們來的,這未免有些忘恩負義了。”
平武郎聽得頻頻點頭,又向伊賀百川道:“伊賀,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你們。”
伊賀百川怒其不爭的瞪了平武郎一眼,又轉目狠狠望著趙菁燕。唰地一聲,抽出佩刀來,冷笑道:“今日我伊賀敗在你們手中,我無話可說,唯有以死明志,我的冤魂會一直看著你們,看看你們這群狼子野心的惡賊會有怎樣的下場,我相信遲早有一日,我們日本武士會將你們趕出日本的。”
而趙菁燕身后的士兵也齊齊舉起的弓箭。
趙菁燕手一抬。道:“等下。你一定咬定我們狼子野心,這我無話可說,你要以死明志,我也不好多說什么。畢竟性命是你的,但是。”她說著雙目一掃,望向伊賀百川身邊的將士,道:“他們是無辜的。他們還有自己的親人要照顧,你沒有必要連累這么多人跟你陪葬吧,如果你認定我們是另有企圖。你就更應該留下他們,要是今后我們露出真面目時,他們再拔出佩刀來也不遲,何必急于這一時,我向你保證,只要他們愿意投降,他們還是歸平將軍管,我們絕不會傷害他們的。”
伊賀百川身邊一名副官道:“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我們誓死追隨將軍。”
“妖言惑眾?”趙菁燕笑道:“我只是就事論事,死是毫無意義的,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伊賀百川瞇著眼望著趙菁燕,突然手一抬,讓其他人都不要出聲,冷冷笑道:“厲害,真是厲害,光憑這份膽量,我伊賀是輸的心服口服。”說著他轉頭向自己的弟兄們朗聲道:“你們都放下武器。”
“將軍。”
“難道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伊賀百川怒喝一聲。
那些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其實他們也不想死,關鍵他們還有親人在,紛紛垂下了雙手。
趙菁燕道:“將軍何不也放下兵器,雖然我不會再信任你,但是鑒于你和我們樞密使的交情,我絕不會傷你分毫。”
藤吉三木忙道:“伊賀,如今一切尚未明了,且勿要意氣用事。”
伊賀百川哼了一聲,道:“家主,藤吉,你們一定要擦亮自己的眼睛,看清楚這周圍誰是朋友,誰是敵人,不要被利益蒙蔽的自己的眼睛,否則我們平氏將成為我大日本千古罪人。”說罷,他將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一道血注飚射出來,真的要死之人,他不會給任何人阻止他的機會,不跟電視里面一樣,怎么死都死不了。
“將軍(伊賀)!”
周邊將士趕緊上前扶住伊賀百川,伊賀百川望著黯淡的天空,動了動嘴皮子,隨后頭往旁邊一歪。
趙菁燕嘆了口氣,轉頭向藤吉三木道:“雖然伊賀將軍對我們有諸多誤會,但是他始終是樞密使的舊友,我想給予你們日本的最高厚葬。”
藤吉三木瞧了眼趙菁燕,猶豫了一會兒,才點頭道:“這我們會安排的。”
趙菁燕又朝著一旁還呆愣不語的平武郎道:“平將軍,我不管你信與不信,等打贏這一場仗,到時我們自會給你們一個解釋,也希望你能夠暫時的信任我們,你們若是有什么問題,我寧可你當面說出來,也不要向伊賀將軍這樣在背后玩小動作,我們也必須得向我們得弟兄負責,正是因為他得一念之差,導致前面我的弟兄損失慘重,所以,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要是還有下次的話,我可不會再做出這般退讓了,到時也別怪我們不念舊情,因為是你們屢屢猜忌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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