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軍和張建國兄弟兩人坐在辦公室里,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說話。
見過橫的,沒見過這么橫的。
見過狠的,沒見過這么狠的。
他們倆也算是圈外進來,對醫療系統相當熟悉的人。任何一起醫療糾紛,難到不是大家坐下來談的么?哪有上來把孩子搶過來,直接就拳打腳踢的道理!
而且看視頻里吳冕出手,張建軍覺得自己那天真心是萬幸。
這位小爺出手簡直太狠了,直接一個過肩摔,連用膝蓋壓頸的動作都擺了一下,但卻沒真的下死手。
相比較而言,那天踹了自己一腳,已經是相當輕的,幾乎可以肯定,當時他就是做個架勢嚇唬自己一下。
視頻信號很快斷了。
張建國很快接到那面回信,現場被特警控制,二十多名壯漢以及相關人員被押送走。
張建軍、張建國兄弟兩人傻了眼。
說好的自己閃亮登場,為吳科長解決問題的戲碼根本不用演,人家以力破巧,直接一拳轟碎所有魑魅魍魎。
沉默良久,張建國小聲問道,“哥,怎么辦?”
“……”張建軍腦海一片空白,自己怎么知道怎么辦。
直接去求饒?那位小爺真的一腳踹過來,自己還能活么?
而且看那小爺的架勢,軟硬不吃。面對醫生最害怕的醫鬧的處理都是這般強硬,自己見了面說什么?
“哥……”張建國見他發呆,便又喊了一聲。
“唉,在鄉醫院打聽一下,吳科長是不是還在。”張建軍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
很快,消息回來,說吳冕去了省城。
這下子張建軍更是不知所措。
要是在八井子中醫院,自己直接過去,守著吳科長出來就是。見面后先鞠躬道歉,然后認打認罰。哪怕是踹自己一腳,自己也得忍著。
可是人去了省城,必須要先打電話聯系。在電話里賠罪?那力度比面對面可差了太多。
張建軍相當苦惱,早知道是這樣,自己何苦多弄出來其他事情。除了讓自己再一次重新審視一下吳科長的彪悍與強悍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手里拿著手機,張建軍沉默,琢磨應該怎么辦。
這個電話要是打過去,自己該說什么。
直接道歉吧,現在張建軍已經不琢磨窩火的事兒了。什么被人踹了一腳反而要吃官司的委屈根本不算事兒,估計自己不脫層皮,根本過不去這一關。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呀!”張建國沒好氣的喊道。
這時候張家兄弟兩人心情相當不好,誰這么不開眼!
沒等張建國站起來去開門,門自己打開。兩名刑警走進來,表情嚴肅。
其中一人掃了一眼張氏兄弟,來到張建國面前,拿出一張紙,舉在張建國面前。
“張建國,你涉嫌參與一起特大販賣兒童案件,請協助調查。”
話說的客氣,但每一個字都像是子彈一樣呼嘯而過,擊中張建國。
張建國“呼”的一下站起來,眼睛瞪得圓滾滾的。
自己犯事兒了,這一點他毫不奇怪。本身就是行走在法律的邊緣,不斷試探法律與道德的底線,但是他很油滑,絕對不會陷的很深。
張建國也有防備,比如說自己說過的話被雷哥錄音訛詐之類的。他也咨詢過律師,自己這個頂多就是個敲詐勒索,雷哥根本沒辦法拿出來說事兒。
除非是雷哥他落入法網。
但這么多年,醫鬧多了去了,有誰落網了么?只要不殺人,最后院方必定會采取捂蓋子的做法,畢竟是公立醫院,又不是自家的私產,誰會當真。
就算是雷哥出事兒把自己供出去,自己敲也敲了,詐也詐了,但沒拿一分錢,連買兇殺人的罪名都安不到頭上。
頂多是點麻煩,不會有大事,這些張建國都清楚。
可是……販賣婦女兒童……
這么陰損的事情自己都不會干,怎么就按在自己頭上了?
張建國迷茫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張紙,
紅色印章是那么的耀眼,閃的張建國睜不開眼睛。
另外一名警察拿出手銬,銬在張建國的手上。
眼睜睜看著張建國被銬走,張建軍一動都沒動。他感覺有一張大網,罩在自己頭頂,自己像是被扔到岸上的一條魚,不管怎么掙扎都沒用,一切都是徒勞。
那位小爺竟然有這么大的勢力?!張建軍欲哭無淚。
販賣兒童,自家兄弟就是便宜的收購了幾家醫院,哪敢做這種事情!
現在掃黑除惡已經到第二階段,別說販賣……一想到這四個字,張建軍的腦子就嗡的一下。
太特么可怕了,自己害猶豫什么,趕緊去道歉。
自己被控告殺人未遂,這個比較扯淡,看得出來陶老板的律師團也就是做個樣子,給那位小爺出口氣。主要手段還在經濟上,但也都是引而不發。
可是建國的販賣兒童罪,可不是說著玩的,要不是有明確的證據,警方也不會提出這種指控。
再有不一樣的是自己能保釋出來,建國是被人用手銬銬走的,怕是不挨槍子也要在監獄蹲半輩子。
張建軍心中時而一片迷茫,時而心念百轉千回,呆呆的不知道坐了多久,一直到太陽西沉,他才迷茫的拿起手機。
還是給吳科長打個電話,自家兄弟也就是做點小買賣,什么東南大資本都是扯淡;什么上市也都是開玩笑。用醫鬧弄垮醫院,便宜收購,然后改造成私立醫院進行牟利,這才是張建軍的目的。
醫院不可能不掙錢,這一點張建軍清楚的很。
這幾年通過這種手段,收購的幾家醫院主打不孕不育、男科性病,掙得盆滿缽滿。
卻沒想到在“資本擴張”的時候,遇到了這么一位得罪不起的主。但到底怎么得罪吳冕吳老師的,張建軍到現在都沒想懂。
還是先求饒,要不然不光是建國,怕是連自己都自身難保。
拿起手機,找到吳冕的電話,看著自己標記的八井子中醫院醫務科吳的字樣,分外刺眼。
一名醫務科科長能有這么大的能量?哪怕是他爸出手,也不會這么狠。
張建軍沒有猶豫,電話撥打過去。
“您好,哪位。”一個溫和陽光的聲音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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