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塞爾·阿魯瑪躺在醫大二院的病床上,心中遏制不住的憤怒。他的心像是被扔到在巖漿里一樣,上下翻滾,到處都是灼熱一片,看什么都不辣眼睛。
左側大腿傳來陣陣疼痛,更加劇了這種煩躁與不安。
他恨不得把那個不負責任的醫生直接人道毀滅!
骨折,只是骨折,竟然不同意給自己做手術,而且竟然不讓別人給自己做手術!
阿克塞爾·阿魯瑪知道醫大二院醫生的意見后,毫不猶豫的聯系大使館的人員,走外交途徑,提出譴責與抗議。
因為最近十年經常來中國,所以阿克塞爾·阿魯瑪很清楚外交途徑的異議對一名普通中國人來講是一種什么樣的懲罰。
最近的一間領事館距離省城2個小時的高鐵路程,阿克塞爾·阿魯瑪的朋友接到消息后馬上趕過來。
最開始他很氣憤,告訴阿克塞爾,讓他別著急,自己很快就到,一定要讓那名醫生得到應有的懲罰。
而那名年輕的醫生寫的漢字,阿克塞爾·阿魯瑪一直留著,這是證據,是釘子,要把那個年輕人釘在恥辱柱上!
然而幾個小時后,阿克塞爾·阿魯瑪的朋友急匆匆趕到病房,伯納德·拉瑪臉色相當不好看,讓助手留在外面,獨自一人坐在阿克塞爾·阿魯瑪的床頭。
“阿克塞爾,你一定要堅強。”伯納德很古怪的說道。
“洛朗已經在趕來的路上,要是他認為這里沒有條件做手術,我可以回國。伯納德,我的老朋友,你放心。”阿克塞爾·阿魯瑪終于不那么暴躁,但是語速依舊很快,說道,“洛朗醫生看了片子,認為只是骨折,他說做個手術就可以解決問題。”
伯納德·拉瑪的表情還是那么古怪,欲言又止,眼神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想該怎么和阿克塞爾·阿魯瑪說清楚這件事情。
“親愛的拉克塞爾,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不會對你提出的要求有所質疑的,難道不是么?”
“阿克……我在高鐵上接到了一個電話。”伯納德·拉瑪說道,“是來自我的上司。”
“……”阿克塞爾·阿魯瑪怔了一下,他不知道伯納德說這個干什么,難道他要向自己吐露國家機密?
“他把我罵了一頓,然后讓我通知你,你已經被解雇了。因為你有外傷,在生病,所以公司委托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伯納德·拉瑪說出事實真相。
他說的比較委婉,所謂委托,不過是外交部門想要直接告訴阿克塞爾這個消息而已。公司老板會善良到不愿意解雇一名員工?而且還要通過外交部門轉達?
阿克塞爾·阿魯瑪怔怔的看著自己的老朋友,他很難相信這是真的。
不光他不信,說話的人也不信。當伯納德·拉瑪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覺得像是做夢。
“哦!”阿克塞爾·阿魯瑪似乎忘記了疼痛,他兩只眼睛瞪的圓滾滾的,雙手抱頭,看著伯納德。
“我的朋友,說實話我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伯納德·拉瑪說道,“事情很不合理,我沒辦法做出解釋。但我能從那個老滾蛋的口氣里聽出來他很著急,你知道,那個老滾蛋娶了巴黎聯合銀行集團總裁的女兒,入贅財團。他要比蘇珊小18歲,整整18歲!”
阿克塞爾·阿魯瑪知道伯納德說的事情。
“再過幾年,那個滾蛋就要去競選總統了。我平時接觸不到他,但這次他越了3級,迫不及待的直接給我打電話……”伯納德疑惑的說道,“阿克塞爾,你是叛國了么?”
“我的天!你在說什么!!”阿克塞爾·阿魯瑪驚訝的看著伯納德·拉瑪,眼神里寫滿了驚訝。
“要不然不會引起大BOSS的注意,要知道,你只是一名大中華區的執行董事。”伯納德說道,“雖然沒有讓我武力押解你回國,但通過我的途徑告訴你被解雇……阿克塞爾,你跟我說實話,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阿克塞爾·阿魯瑪一臉懵逼。
“作為一名朋友,我把能說的都跟你說了。現在我身為一名外交官,高度懷疑你叛國。”伯納德說道,“從現在開始,你的一舉一動都要在我手下的監視之中。”
阿克塞爾·阿魯瑪的整個世界轟然崩塌。
他詫異的看著伯納德·拉瑪,完全不知道自己幾十年的老朋友在說什么。
叛國?怎么會!
為什么要叛國!
自己只是摔個跟頭,很倒霉的把左側大腿摔骨折了;然后來到醫院,又很倒霉的遇到一個年輕的、沒有經驗的、不負責任的醫生。
霉運似乎太過于濃重,似乎骨折都只是一個開始,現在竟然要被外交人員監視居住、被公司解雇、還要面對叛國罪的指責?
天!怎么會這樣!!
“阿克塞爾,我的朋友,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你知道那個混蛋做事情的方式,現在的局勢……我懷疑你自己都沒注意到,就被卷入了一場糾紛中。”伯納德猜測道。
“現在,你把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我才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阿克塞爾·阿魯瑪怔了很久,終于冷靜下來。內心始終燃燒的憤怒火焰在現實面前也漸漸熄滅,最終冷卻。
他努力回憶最近十天的經歷,甚至連和情人約會的事情都沒有錯過。
涉及到有可能的叛國罪的指責,讓阿克塞爾·阿魯瑪不得不小心,更小心。因為他知道伯納德所說的那位上司是誰,會對自己做出什么事情。
現在最重要的是洗脫沒來由的罪名,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包括已經骨折的大腿。
一直說到今天早晨,阿克塞爾·阿魯瑪還仔細描述了自己怎么摔倒的,甚至忘記了骨折,想要給伯納德示范一下。
后來去了那家醫院,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人的醫院。這不是阿克塞爾·阿魯瑪認知中的中國式醫院,所以他很奇怪,同時也很氣憤,認為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