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你愿意怎么猜測是你的事情。”瓦爾特·普蘭提斯·鮑爾笑著說道,“不過……”
“我只是醫生,我接受的教育就是醫生必然要治病救人。”吳冕微笑著說道,“你怎么想你是的事情,但我要說的就這么多。”
看著吳冕堅定的表情,瓦爾特·普蘭提斯·鮑爾微微一笑,轉身進了醫院大樓。
大衛·詹姆斯等在門口,他看到吳冕在和瓦爾特·普蘭提斯·鮑爾“溫和”的對話,知道這涉及到學術上的某些不同意見,自己不能參與。
畢竟現在自己不是私人身份,而是劍橋大學的教務長。
吳冕看著幾個人走進醫院,并沒有跟著,而是目送他們進去。
“哥哥,你不去看一眼么?”楚知希問道。
“沒意義。”吳冕搖了搖頭,不過隨后臉上的表情重新變得溫潤起來,“晚上咱們去老鴰山。”
“emmm……奧文的手術剛做完。”
“小手術,心里有數。”吳冕笑道。
“好吧。”
因為有保密協議在,所以楚知希也沒問到底是什么手術。
開車去老鴰山,吳冕做了一天手術,哪怕表現的再怎么精力充沛,楚知希也不肯讓他開車。
不是周末,卻要去老鴰山,楚知希也覺得很新奇。
新院區距離老鴰山道觀要比八井子鄉更近,開車不到一個小時就來到老鴰山后山。
“小師叔,你今天這么閑么?”
吳冕忽然的到來,讓林道士都覺得有些詫異。
“怎么著?不歡迎?”吳冕看著林道士,笑呵呵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林道士能覺查出來小師叔笑容里有那么一絲的犀利。
“小師叔,你看你說的。”林道士手臂動了動,讓躲在身后的孩子站出來,“叫小師祖。”
“別介。”吳冕連忙打住,“叫吳老師就行。”
幾天沒見,孩子臉上多了一層紅潤,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許多,眨著眼睛看吳冕和楚知希,小心翼翼的盡量躲在林道士身后。
看著膽怯的孩子,吳冕笑了。笑容溫暖,那一絲犀利蕩然無存。
“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楚知希蹲在孩子面前,笑著問道。
“我叫……叫什么來著?”孩子握了握林道士的手,抬頭看他。
“林運。”林道士道,“我也不會起名字,就是覺得這個孩子挺幸運的遇到小師叔你,所以起名字叫林運。”
“為什么不叫林幸運?”
“小師叔,林幸運這么土的名字,你好意思叫么!”
“我覺得挺好。”吳冕笑道。
“叫林幸,還和那啥諧音,聽起來特別不好,所以直接就叫林運。”林道士寵溺的摸了摸孩子的頭,笑道,“林運,去叫人。”
“吳老師好。”孩子在林道士身后探出頭,輕聲說道,隨后問道,“小姐姐,你叫什么?”
“我叫楚知希。”
“姐姐好。”
p;孩子張嘴說話,嘴里的牙都是爛的。這是疾病導致的骨融合,沒什么好辦法治。不過只要不瞎折騰,這病倒也不會導致智商上的問題,所以吳冕并不擔心。
只要能活著就行,這是首要條件,接下來才能考慮生活質量。
孩子對楚知希很有好感,眼睛一直看著楚知希,好幾次想說話,但是動了動嘴,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這一切都被幾人看在眼中,林道士笑著說道,“小師娘,你身上善良的氣息連孩子都能感受到。”
“是么?”
“上山之后,孩子只跟我一個人,別人要帶他一會都不行,看不見我就哭。前幾天去香江,回來孩子就病了。”林道士道,“林運,去和姐姐玩好不好。”
說著,他用眼睛偷偷瞟了一眼吳冕,見吳冕神色正常,笑容溫和,并不在意,這才放心。
林運小心翼翼的往楚知希面前靠了靠,從前的事情留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幾歲的孩子也算是剛懂事,天然的戒備心理相當重。
不過面對楚知希,卻沒有像林道士描述的那樣,離開他就哭。林運小心翼翼的從林道士身后走出來,怯生生的看著楚知希。
“走,姐姐帶你去玩。”楚知希伸出手,并沒有去抓林運,而是等著他自己伸手。
林運看到楚知希白皙柔嫩的手,有些害怕,閃身躲到林道士身后。隔了幾秒鐘才探出頭,看見楚知希的笑容,心中畏懼稍減,開始猶豫起來。
四下安靜,也沒人催他。漸漸的,林運似乎感受到楚知希眼神中的溫暖與柔和,克服心中恐懼,試探著伸出手。
手放到楚知希手里的時候,林運笑了,天真爛漫,參差不齊的牙齒都變得好看起來。
“走,姐姐帶你去玩。”楚知希牽著林運的手說道,“山上你都熟悉么?”
“我不熟悉,不敢亂走。”林運說道。
他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不時回頭看林道士。林道士捻須微笑,不斷的做手勢示意林運去和楚知希走。
看著兩人的背影,吳冕覺得有些暖,拿出手機照了一張照片。
“老林,你這直接變奶爸了。”吳冕笑呵呵的說道。
“嘿嘿。”林道士看著楚知希和林運走遠,捻須微笑。
“老林,這事兒還真讓我刮目相看。本來以為你貪財,要不然也不會十幾年的時間就建起這么大一座道觀。”吳冕也沒進后院,而是坐在后山石碑下面,背靠在石碑上說道。
“小師叔,咱里面坐?我給你泡茶。”
“我心里有事,在這兒坐會。”吳冕說道,“老林,別打岔,說說你是怎么想的。”
“還能怎么想,你怎么說我就怎么做唄。”林道士很隨意的說道。
吳冕笑吟吟的看著林道士。
林道士覺得有些尷尬,自己雖然站著,小師叔坐在石碑前,明明比自己矮,但怎么都感覺小師叔鳥瞰著自己。
那種感覺相當古怪,林道士也想不懂為什么。
“小師叔,跟你說實話。”林道士干脆也坐下,大理石底座被陽光曬的燙屁股,林道士一呲牙,換了幾個位置,最后才穩穩的坐下。
“我也是我爸撿回來的。”林道士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