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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 吳老師對你做了什么

  “任老師,這是怎么回事?”麻醉科柳主任不明就里的問道。

  任海濤遲疑了一下,想說什么,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吳老師一會去么?”任海濤問道。

  “去。”

  “等吳老師解釋吧。”任海濤說道,“我還有些拿不準。”

  “那之后怎么辦?”柳主任也有點慌,問道。

  畢竟患者術中出現詭異的、莫名其妙的低血氧癥,而心電監護卻沒有發現,這種情況幾乎可以算是靈異事件,柳主任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術后在PACU觀察2小時,看一下患者情況。”任海濤說道,“發現的早,應該沒什么問題。”

  “哦哦哦,沒事就好。”柳主任長出了一口氣。

  李忠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他忽然間想到一件事情——吳老師傳說中是老鴰山的小師叔來著。老鴰山的林道士雖然是醫專畢業,但據說也有點……

  難道吳老師傳授給任海濤什么道法了?李忠越想越是可能,越想越是確定。

  可能是開了天眼,或者是什么系統?李忠的思路像是脫了韁的野狗一樣跑到天邊。

  除此之外,沒什么能解釋任海濤對著一個表面正常的患者,非要執拗的說有問題;也不能解釋吳老師竟然“縱容”他。

  李忠想了半天,心神不寧,決定一會問問。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中間又檢查了一次血氣分析,數值比之前檢查的結果沒有特別大的出入。

  任海濤沒走,而是找了一個凳子坐在角落里。

  這回沒人勸他走了,所有人都被剛剛的事情震驚到。手術室里安安靜靜的,醫生、護士都沉默的做著自己的工作。

  1小時02分鐘后,手術結束。

  麻醉喚醒,患者能正確回答問題,看樣子并沒有出現乏氧性腦損傷,所有人才長出了口氣。

  這要是沒有任海濤的“多事”,此時此刻就有可能要面對患者無論如何都無法喚醒,甚至變成植物人的難題。

  不管是醫生還是患者家屬、患者本人,這都是一個無法承受的痛。

  “任老師,走吧。”麻醉科副主任客客氣氣的說道。

  如果說從前的客氣還帶著幾分敷衍,那么現在他是真心客氣,佩服的五體投地。

  任海濤猶豫了一下。

  李忠懂任海濤,他笑笑,拍了拍任海濤的肩膀說道,“老任,有事兒會叫你。再說,吳老師也快忙完了,咱們一起去吃飯,然后還得往回趕。”

  “好。”任海濤不再猶豫,看著患者被送去PACU,又用聽診器聽了一遍患者雙肺呼吸音。見一切正常,隨后去換衣服。

  “老任,你跟我說實話,吳老師對你做什么了?”李忠找了一個沒人的時候,湊到任海濤的耳邊,神神秘秘的問道。

  “……”任海濤壓根沒聽懂李忠的意思,他詫異的看著身邊這貨。

  李忠綽號“黑熊”,人高馬大,壯碩的很。他彎著腰湊在身邊,黑漆漆的臉龐看著無比怪異。

  女人們習慣湊在一起小聲說話,很親密、很可愛。但兩個老爺們湊在一起,讓任海濤相當別扭。

  “你看你說的……”任海濤無奈說道,“什么叫吳老師對我做了什么。”

  李忠也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便直接問道,“我的意思是——吳老師給你開天眼了?”

  “別鬧,李主任。”任海濤哭笑不得,“咱是學醫的,什么開天眼,那不是扯淡呢么。”

  “這次你別想糊弄過去!”李忠抓住任海濤隔離服的衣袖,不依不饒的問道,“你是怎么發現患者有問題的?”

  “看吧,我就說吳老師對你做了什么。他可是老鴰山林道士的小師叔!”李忠見任海濤不說話,認為自己找到了終極答案,洋洋得意的說道。

  “李主任,當著吳老師的面可別說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任海濤說道,“吳老師不喜歡。”

  “他是有事兒瞞著我。”

  “別亂講,李主任。”

  “那你說你是怎么發現問題的,是不是患者腦袋頂上飄著診斷?你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病。”李忠問道。

  “……”任海濤看著李忠,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長嘆一聲。

  “老任,咱倆可是一起干活很多年了,你跟我說說唄。”李忠好奇的繼續追問。

  “李主任,當時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任海濤老老實實的回答道,“路過,往里看了一眼,見正在擺體位。剛想走,心里覺得不踏實,感覺患者可能有問題。”

  “你這更玄乎。”李忠不屑的說道。

  “我也一直回想,現在琢磨可能是聽到患者呼吸音有些問題。”任海濤說道,“隱約有痰鳴音,不是很重,不注意根本聽不到。就算是注意,也很難分清楚。”

  “痰鳴音?根本沒有,你別扯淡。”李忠抓著任海濤說道,“老任,你說實話。”

  “不是痰鳴音,是那種……怎么說呢,單肺通氣后部分肺不張的聲音。”

  “……”李忠疑惑的看著任海濤,見他不說,有些悻悻的說道,“不說就不說,別在這兒糊弄我。多大的事兒,把你給小氣的。”

  “真的,李主任。”任海濤連忙解釋,“雖然沒有影像學檢查,但我感覺當時患者右肺癟了之后,左肺也有問題。只是我不敢確定,這不是要去問問吳老師么。”

  “真的?”

  “真的。”

  “你自己都不確定,干嘛不走?畢竟出事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單腔通氣后左肺要是有問題,監護儀上的血氧飽和度為什么沒有改變?”李忠說道。

  “不能走啊,我當時在場,要是一旦事后有問題,你說我得后悔成什么樣。”任海濤憨厚說道,“乏氧,植物人,這事兒……雖然和我沒關系,但心里過不去。至于數值,我也想不懂。”

  李忠看著任海濤,像是第一次遇見他似的,從上到下重新打量。脫離短暫的搶救,任海濤的腰背又有些彎,習慣性的客氣、或是卑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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