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軒木然。
本來他不信吳冕所說的話,可是仔細想起來,卻特別有道理。
“您覺得我的解釋合理么?”吳冕看著他,問道。
“用其他科學方式解釋,也可以,我試著說一種。”吳冕笑道,“比如說世界存在很多個平行宇宙,部分平行宇宙里,有其他的你,而他們的時間,可能會比你更早,那邊他們就有可能經歷過你還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同時不同宇宙之間,可以通過惠勒泡沫,可能會引起共振之類的,就是說兩個宇宙的的令尊的記憶,可能在某個時間會聯通,然后勾起令尊的一些想法。
讓另一個宇宙里發生的事,也到了令尊的腦海里,所以令尊能‘看’見,并且畫出來,用未來改變現在。”
這個解釋,是這么多年來馮明軒心里一直認為的“事實真相”。當他看到吳冕用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時候,心中百感交集。
“吳老師,惠勒泡沫是……”陶若問道。
“惠勒泡沫又叫量子泡沫,不展開解釋了,要不然說到天亮也說不完。”吳冕笑道,“還有其他解釋,您二位想聽一下么?”
見兩人沉默,吳冕繼續說道。
“再有是時空隧道的碰撞或對夢的記憶。在夢里已經看到了將要發生的場景,只是記不清夢境了,所以令尊遇到事情發生的時候會覺得好像那里經歷過。其實是勾起了令尊自己的記憶,對夢的記憶。”
“還有就是人出生有了意識,到死之前這個意識一直是平坦的流動。到死了之后,人的意識會按照曲折的路線回到出生時,從而一直往復。
因為死后的路線曲折,致使生時的記憶被分段的記錄,只有處在接點的記憶才有可能被下一段“生”的意識的糾纏。”
“吳老師,您這……真是博學啊。”陶若不知道是夸獎還是譏諷,或是無意識的打破尷尬,說了一句。
“呵呵。”吳冕搖了搖頭,從前自己面對疑似超憶癥的難題,研究的深入一點也沒什么。
這還沒說一些更古怪的想法,說出來陶若和馮明軒也沒辦法理解。
比如說有科學家猜測,這時控制神經和記憶神經的傳輸速度會大于光速。這是對相對論的一個巨大挑戰,當然現在這個理論并沒有得到證明,只是猜想階段。
“當然,這些只是玩笑話,我認為您父親的問題還在于癲癇。至于種種‘預言’,是您的本身素質過硬,抓住了時代每一次的機遇,這才成就了現在的您。”吳冕笑道。
“吳老師,那您有解決方案么?”馮明軒問道。
“解決方案有幾種,您想聽醫學的還是科學的,或者是……老鴰山的解決方案?”吳冕問道。
馮明軒與陶若無奈對視,吳老師是當真的么?
“我先說醫學的吧。”吳冕說道,“首先,令尊大人明天要做頭皮腦電。監測發作時期的腦電波改變,以及其他數據。一般來講,癲癇患者會出現額葉區的腦電波改變,但是結合令尊的病史,我考慮會出現額葉區慢波節律,波幅逐漸增高,演變為尖波節律。”
“之后呢,再做一個頭部18ffdget掃描。確認額葉區代謝增強,基本可以證明是癲癇。要是您還想繼續確定,可以選擇全身麻醉下行顱內硬腦膜下條狀電極和腦深部電極植入術。
術后顱內電極發作期腦電圖監測應該有相關顯示——額葉區起始癇樣放電傳。”
面對著一串一串的專業術語,兩位資本大佬只聽清楚要在顱內放一個電極。
真……特么的。
“吳老師,科學的呢?”
“科學的比較繁瑣,應該是馮先生一直避免的。雖然不是切片,但肯定不好受。”吳冕笑道,“我的身份是醫生,再多就是老鴰山的小師叔。要是按照老鴰山的說法,令尊有宿慧,可以偶爾遇見未來,通曉過去。”
這個說法馮明軒滿意多了,這才是正經說話么。
“但是每次看到未來,需要損耗一定陽壽,令尊本來百歲高齡,無疾而終。但窺破天機,所以命不久矣。”吳冕話鋒一轉,說起怪力亂神的事情來,順嘴之極,
吳冕說出馮明軒心中所想,但不知道為什么,馮明軒臉沉下來。
“吳老師。”陶若見馮明軒臉色鐵青,連忙接過話題,“窺破天機這種事兒,咱們怎么做才能瞞天過海?”
“瞞天過海?這個詞好!”吳冕贊道。
陶若覺得吳冕像是在罵人。
“原來陶老板喜歡這種解釋,那我就按照您的思路說吧。”吳冕道,“窺破天機,必然要受天譴。老人家怎么說都是凡胎,絕難承受。想要瞞天過海,倒也有辦法,可以用符陣封印;也可以煉制仙丹,暫時壓制。”
這特么也太扯淡了吧,前半段還是專業詞語順口就說,后半段怎么就開始符陣、仙丹了呢?
陶若哭笑不得,吳老師這跳脫的性格……
“哈哈哈,是不是很難接受這么說?”吳冕笑道,“您二位商量一下,看看想要怎么解決。”
“吳老師,您說的符陣……”
“上手術臺,切除額葉,這個不建議,風險很大,收益太小。”
“那仙丹……”
“奧卡西平060g每日兩次,加上托吡酯25每日兩次口服。”吳冕說道,“說穿了一文不值,我也不瞞二位。可能我這么說您二位會覺得有些冒犯,但事實如此,我也不裝神弄鬼,沒意思。”
辦公室里很安靜,氣氛尷尬。
過了幾分鐘,陶若說道,“吳老師,這樣吧,您給一個方案,我們回去商量一下,您看好么?”
“當然,一時半會想要全部接受是不可能的。”吳冕說道,“明天一早,我查完房后給老人家做腦電圖,要是像我說的,可以考慮手術。但我再重復一次,老人家的年紀來看,手術的風險很大,還是口服藥物維持就行。”
“好,吳老師,不好意思,我們真的很難一下子就接受。”陶若實話實說,“我們倆商量一下,明天給您消息,您看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