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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 兩個混蛋

  車隊緩緩而來,卻沒有人下車,8臺厚重、敦實的越野車中間保護著奧文的那臺老爺車。

  保安隊長早已經把山下建筑群檢查了無數遍,他迎上前,站在第三臺黑色老爺車外,說了幾句。

  幾秒鐘后,幾臺車上各下來一名黑色西服、黑色墨鏡的男人。有人很健壯,有人卻看著很瘦弱,手里拿著專業設備,又一次對建筑做了檢查。

  吳冕看的心中陰冷。

  他曾經給很多國家的首腦看過病,但任何一次都不像眼前這次森嚴而凝重。

  一想起奧文·羅斯柴爾德說的大腳怪與地精的結合體格爾濱·梅卡托克先生,吳冕愈發謹慎。看這架勢,還真有一絲可能是真的。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這是國內,如果在國外的話……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瞇起眼睛,清澈見底的目光慢慢匯聚,犀利如箭。

  過了足足20分鐘,黑衣人像是涓涓細流一般,匯聚在一起,把之前保安隊伍擋在外面,送車隊進入車庫。

  半空中仿佛有一大片陰云壓在吳冕心頭一般,他慢悠悠跟著走進去。

  山下建筑群因為要趕工期,所以在原有地基的基礎上修改的。不是歐式建筑,而是傳統的四合院。

  屋子里的裝飾并不簡單,卻又看著平實、普通。

  吳冕知道這是old

  memory愿意玩的調調,每一塊磚、每一個裝飾都能說出來歷,透著歷史的厚重。

  其實有用么?作為實用主義者的吳冕來講認為這些都沒什么意義。但是old

  memory愿意,他自然不會反對。

  房間隔音特別好,聽不到外面有任何聲音。

  透過窗戶,陽光灑進來,落在身上,有些暖。

  另外一群黑衣人魚貫走出房間,散落在院子里,雙手都放在舒服的位置,第一時間能擺出進攻姿態。

  這些人掩飾的非常好,甚至以吳冕的眼力都看不出來他們帶沒帶槍。

  忽然,

  古典的天鵝絨窗簾自動合攏,老式吊燈打開,沉重的實木門緩緩開啟,奧文·羅斯柴爾德推著一個輪椅,在客廳里走過來。

  輪椅上坐著一個人,他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里,頭上戴著黑色罩帽,看不見相貌。

  他就是格爾濱·梅卡托克——那個地精。

  吳冕心情沉重,但也有些好奇。地精只是歐美的一個傳說,指環王等等奇幻著作里有提到過。

  沒想到有朝一日,在老鴰山的山腳下竟然能看見“真”的地精存在。

  “吳。”奧文·羅斯柴爾德沉聲說道。

  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嗡嗡作響,宛如空谷回音。

  “奧文,這位就是格爾濱·梅卡托克先生?”吳冕問道。

  奧文點了點頭,推著輪椅進來,回身關上門。

  “最開始我不信,真是見了鬼,我現在竟然有點信了你說的話。”吳冕沒有動,而是喃喃說道。

  “格爾濱·梅卡托克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是屬于我的秘密,也是他的要求。”奧文·羅斯柴爾德說道,“你是除了女仆瑪麗之外唯一見過梅卡托克的人。”

  “還沒見到。”吳冕糾正。

  奧文聳了聳肩,輕輕揭開黑色罩帽。

  梅卡托克一頭稀疏的淡黃色頭發,有微微蜷曲,眼角額頭能看見皺紋,看起來比奧文老了很多。他的眼睛黯淡無光,木訥的直視前方,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和普通人差不多,沒見有什么古怪,吳冕看了一眼奧文。

  “吳,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奧文說道。

  “梅卡托克先生,你好。”吳冕右手放在身前,微微躬身說道。

  哪怕格爾濱·梅卡托克并沒有意識,可是吳冕依舊彬彬有禮,甚至要比面對奧文的時候還要禮貌。

  “吳,梅卡托克已經記不住我了。”奧文輕聲說道,語氣里有些傷感。

  “我能檢查一下么?”

  “真是很不習慣你們醫生說話的方式。”奧文嘆了口氣,說道,“感覺在你們眼里人和貨物并沒有區別。”

  “那是你的想法,查體是了解一名患者病情最直接的方式,沒有之一。”吳冕說道。

  “你來吧。”奧文·羅斯柴爾德向后退了半步,一直盯著吳冕看。

  吳冕上前,解開黑色長袍的扣子。

  開打后,一雙長巨大而古怪的鞋子出現在眼前,嚇了吳冕一跳。雖然心里有準備,但這腳也太大了一些,難不成真的是大腳怪?

  一向沉穩、堅定的吳冕的心里都產生了一絲動搖。

  穩住心神,吳冕問道,“奧文,就是因為這雙腳,你認為格爾濱·梅卡托克先生有大腳怪的血統?”

  “嗯。”奧文·羅斯柴爾德回答道,“在很多年前,我們還在哈佛讀書的時候,梅卡托克的血脈覺醒,雙腳開始再次發育。”

  吳冕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脫掉格爾濱·梅卡托克腳上的鞋子。

  “吳,你應該做神經科查體。”

  “奧文,我才是醫生!而你,不是。”

  面對患者的時候,吳冕強硬的回答道。

  很快,一雙古怪的腳出現在吳冕眼前。前腳掌和后腳掌幾乎一樣長,腳踝位于腳掌中間。

  奧文的眼睛冷漠注視著吳冕的一舉一動。

  吳冕知道奧文在看自己,但是他沒有在意,而是按照正常步驟開始查體。

  房間里一應檢查設備應有盡有,早已經準備完畢。但吳冕沒有用器材,而是先用手捏了捏格爾濱·梅卡托克的左腳前后“腳掌”。

  “奧文,你說說唯一一次去看醫生的經歷。”吳冕以標準軍姿蹲在地上,一邊查體一邊和奧文·羅斯柴爾德說道。

  奧文講述了當年他和格爾濱·梅卡托克都是17歲的時候在哈佛看病的經歷。

  在那之后,兩人離開哈佛,開始流浪。

  吳冕雙手靈巧動著,幾樣神經科查體在不知不覺中進行。

  “我需要輔助檢查,抽血化驗以及核磁共振。”

  奧文·羅斯柴爾德還沒講完,吳冕便站起來,輕輕說道。

  “吳,有什么收獲?除了你們腦海里的那種科學家的獵奇心態被滿足之外。”奧文·羅斯柴爾德語氣里少有的帶著尖銳、犀利的譏諷問道。

  “奧文,你們兩個都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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