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送來劍協醫院,吳冕沒有動手,全程站在一邊看高柏祥指揮搶救。
只是心梗而已,以劍協醫院的硬件、軟件條件,只要進了醫院問題就不大。即便是來到醫院就呼吸循環驟停,吳冕也有信心搶救回來。
吳冕心里有數,他需要知道的是急診急救條件下醫生、護士之間配合的默契度。
通過觀察,吳冕很欣慰,整個過程堪稱完美。
患者最短時間內做了對癥處置,有專門的醫生和患者家屬交代病情,而患者則直接推進介入導管室。
全程觀看急診急救,哪怕是吳冕都找不出來多少問題。
要是國內醫療全都能達到這個水平就好了,吳冕笑呵呵的想到。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劍協醫院砸進去多少錢吳冕心里有數。
知道要考試,平時一聽考試就抱怨的護士們只要有時間就抱著書看,沒事寧肯晚下班也要留下來溫習一遍急診急救。
所以配合起來才會如此默契,一般醫院根本無法做到。
別說是國內醫院,即便是麻省總醫院,也很難找出來這么多年輕、高素質的護士。
這批護士基本都是本科畢業,在醫大幾家附屬醫院打熬了三四年,正是臨床經驗與身體素質綜合水平巔峰時期。加上來到劍協醫院后活不是很多,最近才開始忙起來,有大把時間看書。
理論聯系實際,再回到理論,重新淬火還有大把人民幣揣在兜里,哪有不精干的道理。
要是這都不行,醫院還是解散了的好。
吳冕笑吟吟的背著手走出住院部,準備回去繼續磨自己的科研。還要等個把月和蘭科、東軟、通用醫療合資的廠區、實驗室建好,才能開始下一次的試驗。
想起廠房,吳冕忽然想到鄧明。
鄧區長現在應該放心了吧,一批廠房徹夜無眠的修建,這在東北是極為罕見的。
遠遠看去,一棟高樓已經要封頂,那是未來的醫大五院住院部。再遠處,是各個廠區。
吳冕背著手,心里琢磨著事兒,緩緩走向辦公室。
“哥哥,急診患者怎么樣?”楚知希正坐在吳冕的辦公桌前擺弄著新作出來的軟件。
“軟件怎么樣?”
“還行,感覺定位比之前精準了一些。”楚知希笑道,“你呀,就是個強迫癥患者 準確率沒必要弄這么高的。”
“把行業標準設定的高一些以后來的人要面對一個山一樣的門檻。”吳冕道,“急診患者情況已經平穩 送去手術室做造影了。”
“我還以為你手癢 要上手術呢。”
“才不會。”吳冕道,“高主任他們作的很好 我全程看了急診急救,還不錯。”
“呦?”楚知希有些詫異“真的還不錯?我記得麻省總醫院的急診最怕看見你。每次你去都要罵人 那面的護士大媽有一個都被你罵哭了。”
“他們……嘿!”吳冕搖了搖頭。
“對了,哥哥。”楚知希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吳冕,“針對流行病的抵抗、治療能力排行下來了。”
你怎么還關注這個。”
“珍妮發給我的。”楚知希說道 “她也參加了演習,據說評估數據慘不忍睹。珍妮一直說,但愿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吳冕微笑,沒有說話。
“美國排名第一,華夏排五十七。”
“他們的評估機構不靠譜。”吳冕道“要是能靠譜,母豬都能上樹。幾年前選大統領的時候民調怎么說的?評估機構一同亂說 我估計他們的數據模型……壓根就沒有。閉著眼睛,怎么說怎么是。”
“你怎么知道?”
“總之呢 他們高興就好。”
“哥哥,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知道的。”
“各種評審委員會背后都有金主想知道靠不靠譜就先去看看基金是哪家的。福特基金、洛克菲勒基金只要看到這個名字我就覺得惡心。”吳冕道 “還有索羅斯基金什么的。”
“哥哥,你不覺得演習太湊巧了么?”楚知希問道。
“肯定是別有用心。”吳冕皺眉說道,“從前我認為他們是故意惡心華夏,但現在回頭看不應該是這樣,總覺得他們要做什么。”
“不應該吧,我也被搞迷糊了。美國的生物工程水平的確很強,但絕對沒強到可以治療……”
“誰知道呢。”吳冕搖頭,“要是我想做點什么,肯定不會這么大張旗鼓的。可他們只是單純想要惡心一下咱們么?有什么意義?”
“你不說么,美帝想要制造業去其他國家,辦法有兩個。奧觀海同志聯系了好多年的tpp被建國同志給否定了,他們肯定在想別的辦法。”
“我就是隨口一說。”吳冕道,“體量大的他們擔心再培養出來一個對手,體量小的沒什么用。不去想這些,咱們就是醫生,干應該干的事情。”
“我倒是覺得幾次演習后一旦有什么流感,他們的科研機構可以做假數據,借此打擊……但也不能啊,這不是把人當傻子么。”楚知希完全想不懂這件事。
不僅是他,吳冕也想不懂。
想不懂的事情就不去想,這是吳冕做事的準則。
“晚上吃什么?”楚知希很隨意的問道。
“回家,媽說今天的魚很新鮮。”吳冕道,“丫頭,看完之后提個意見么。”
“在我的文件夾里,你找一下么,都寫好了。”楚知希笑道。
吳冕知道這個我的文件夾和常規電腦上的我的文件夾不是一個,他把軟件最小化,桌面上有一個名字叫做“楚知希的小黑本”的文件夾。
鼠標移動,點開文件夾,找到最新的文件,吳冕掃了一眼。
吳冕繼續忙著,和遠處夜以繼日的工人一樣努力。
鄧明像吳冕想的那樣,最近的日子過的很舒服。
開門紅是必然的,一批廠房拔地而起,像是變魔術一樣,連鄧明都不敢相信。
他知道這是誰做的,有心思天天往劍協醫院跑,可是鄧明畢竟是新上任的區長,大事小情無數,根本忙不過來。
同學聚會也被推了三五次,今兒終于熬不住老同學們的盛情邀請,下班后自己開車去了飯店。
鄧明沒帶司機,他不想喝酒,一口酒都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