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了。”吳冕微微一笑。
笑容帶著一股子魔力,仿佛滿天星斗同時亮起,云嵐的頭一陣眩暈。
“您貴姓?”吳冕問道。
“云。”
“陳。”
云嵐和陳巧巧同時說道。
陳巧巧馬上低下頭,肩膀更低了一點,仿佛察覺自己做錯了事情。
“陳女士,您好。我是劍協醫院的吳冕,您叫我吳醫生或是吳老師都行。”吳冕微笑說道,“不用這么拘束,剛剛云醫生說的事情是您的病情經過,對吧。”
“是。”陳巧巧點了點頭。
吳冕?這個名字云嵐覺得耳熟,可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奇怪,怎么感覺這么熟悉呢?云嵐陷入沉思。
“您臉上的雀斑,從小就有么?”吳冕問道。
“……”陳巧巧怔了一下。
她去過很多醫院,見過很多醫生,可沒誰上來就問雀斑。
只是脖頸、肩膀、后背不舒服,和雀斑有什么關系?!
“吳……醫生,我是肩膀、后背不舒服。”陳巧巧小聲說道。
“我知道。”吳冕臉上掛著微笑,“剛剛云醫生講述的病史里有提到,說像是左側肩膀坐了一個孩子,這些年那孩子還在慢慢的長大。”
“是。”陳巧巧有些害怕,縮了一下肩膀。
“您的雀斑,什么時候出現的?時間越詳細越好。”吳冕又繼續問道。
陳巧巧回憶了將近一分鐘,靜室里的氣氛莫名尷尬。云嵐好奇的看著吳冕,不知道這人在做什么。
是騙子么?應該不是,長得這么好看,干什么不吃口飯,非要來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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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師兄說了,老鴰山是有大本事的。云嵐強忍住沒問為什么,她決定繼續等一下。
“我14歲的時候,可能是13歲?吳醫生,我記不清楚了。大約是上初中二年級的時候……”陳巧巧估計了一個大概時間說道。
“雀斑一直都這么多?還是說最近幾年越來越多?”吳冕問道。
“……”云嵐無語。
一個頸肩后背不適的患者,怎么就開始盤問病史了呢?而且沒問肩膀,這位小師叔一直追著雀斑問,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關鍵是老鴰山的這位前輩詢問陳巧巧的語氣像極了一名醫生,和師兄截然不同。
“雀斑一直不好,加重……可能有點。我……可能是天生的吧。”陳巧巧道。
“陳女士,我看下您的腿。”吳冕道,“您的腿上是不是也有色素沉著?”
陳巧巧低頭,無語。
林道士坐在吳冕身邊,一言不發。已經被打過和多次臉,小師叔哪怕是問再怎么無稽的事情,他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的。
“你太過分了!”云嵐橫著邁出一步,擋在陳巧巧身前,瞪著眼睛看吳冕。
最開始的“你”字還有幾分怒氣,但后來太過分了幾個字越說聲音越低,竟像是撒嬌一樣。
“云醫生。”吳冕的眼睛瞇起來,“上級醫生詢問病史的時候,你可以隨便插嘴?你老師就是這么教的?”
吳冕的聲音不輕不重,不像是呵斥,但比較嚴厲。
只一瞬間,云嵐感覺自己回到天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自己正在和老師一起查房。有一名患者的病史有些問題,自己打斷了老師的話,隨后被呵斥。
“……”云嵐怔住。
“站到旁邊,好好聽。”吳冕微微一笑,說道,“一會問完病史,我考你幾個問題。”
言語之中似乎有什么魔力,云嵐低頭,不敢再看那雙深邃如浩渺宇宙般的眸子,低頭站到一邊。
“陳女士,您是不是覺得不方便?”吳冕輕聲問道,比和云嵐說話客氣、溫柔了至少十倍,“那不著急,我再問您幾個問題。”
陳巧巧點了點頭。
“您在初中的時候出現雀斑,這個時間點附近,是不是身體發育很快?”
“大約2年左右,您就已經是現在的身材,一直到現在都沒變過?”
林道士一直在看陳巧巧,她大約36C的胸部要是初中就這樣……那可是挺打眼的。
陳巧巧被問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有點害怕,擔心自己遇到了變態。
“吳醫生,內分泌查過,沒有任何問題。”云嵐道。
“云醫生,你叫我吳老師。”吳冕道,“至于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等我問完病史,你要是沒有得出答案,我會給你老師打電話,讓你博士推遲畢業。”
“……”云嵐怔了一下,她倔強的抬起頭,“憑什么?”
“因為到現在你心里對陳女士的病還沒有一個系統的判斷,不是一名合格的醫生。”吳冕道。
“你知道我老師是誰?!”云嵐像是受到挑釁的小獸一般,被激起無窮斗志。
“鐘老桃李了滿天下,尤其你還是呼吸內科的醫生,在天南醫科大學附屬醫院,是誰都不重要,無外乎呂主任、蔣主任。至于帶組六名教授的可能性不大,只有金教授有招收博士的資格。”
云嵐的嘴漸漸長大,別的不說,英雄譜一排,她就意識到眼前這位是圈里人,還是很頂級的那種。
“你的導師不同意……云醫生,你是不是這么想?”
云嵐執拗的看著吳冕,她不信吳冕有這么大的能量。
“呂主任和蔣主任應該會同意,不過不同意也無所謂,你畢業的sci發表了幾篇?我回去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毛病,定義為學術作假。”吳冕微微一笑。
云嵐無語。
這都行?!
學術造假,這也太過分了吧!聽吳冕這么說,云嵐一下子沒了脾氣。哪怕她不相信是真的,卻也有些畏懼,萬一人家真有這個能力呢。
“云醫生,我只是開個玩笑。”吳冕道,“你一個博士,還不值當這么費力。我在問病史,請不要打擾我。已經有兩次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男女平等的。”
“男女平等?”云嵐不太明白吳冕的意思,可話里面的鋒芒她能清楚感知到。她小聲的念叨了一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縮了縮。
“陳女士,被打擾了兩次,思緒都亂了吧。”吳冕道,“那我總結一下,您看看是不是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