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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二章:匪夷所思

  明珠塔的電梯緩緩上行,230米的高度站在透明的電梯上向玻璃外看就像是在目睹一次自我的飛升,整座城市的一切都在從三維變成二維,像是一幅用燈火繪制的油畫。

  蘇曉檣輕輕抓著電梯內的扶手看著沿海的沙灘出神,身后的電梯內站著其他的一小批陌生人們,個個雍容華貴不難看出也是來參加這場發布會的,男女之間彼此都沒有任何交際和閑聊的跡象,大家都沉默地仰頭看著電梯不斷變動的數字。

  “如果計劃沒有出錯的話,現在你們應該過了樓底的第一道安檢已經在電梯上了,發布會的會場是在頂樓,原本是用作空中餐廳的場地今晚被人包場了,我試著查過包場人的底細但什么也沒查出來反倒是被一些人注意到追蹤了幾天,所以一會兒你們跟著人群行事,少說,少做,多看就行了,就當是一次宴會體驗。”

  耳麥中CK的聲音響起了,蘇曉檣背后的路明非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耳朵,臉色有些不自然,今晚他穿西裝打汰,拿耳麥通訊,感覺自己活像007系列電影里的詹姆斯邦德,CK就是他們的“M女士”。

  這種事情只在他做夢的時候發生過,真實發生在現實里感覺很讓人緊張奇怪,他忍不住第三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動作被一旁的某個男士看在了眼里卻沒說什么...這種緊張似乎很能被理解,沒有穿幫的可能反倒是增添了一絲真實感。

  “不用試著跟旁人交談,就算有人主動跟你交談你也可以微笑地搖搖頭無視他們,這場發布會雖然邀請的都是大人物們,但內容其實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過多的交談對他們自己也會不利,所以沉默永遠是不會被人懷疑的。”耳麥里CK繼續說,“我已經從別的入口進入塔內了,發生了什么意外隨時呼叫我,我會一直掛在線上。”

  這席話說罷后電梯升到了終點停下了,輕微的失重后隨著一聲叮的聲響電梯門打開了,外面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奢華的走廊,酒紅色大理石的地面和四壁,金色的吊燈將走廊的色調照射得近乎像是在太陽之下,孔雀羽貼在了墻壁上充當了壁紙,但更為吸引人的是墻壁上沿路的掛畫,從魯本斯到塞尚到莫奈再到梵高,全都是路明非只在美術書上見到過的畫卷和名字。

  客人們一下電梯就被這場面給震懾到了,站在電梯里觀賞著這奢華的裝潢和一串光耀畫壇的杰作,站在電梯口的侍應也十分禮貌地伸手按住電梯按鈕等待著客人們一一回神邁步走出來,在無法忍耐沉默后的竊竊私語中漫步在這條走廊中。

  “應該都是新裝潢的,這些畫也是才掛上去的,我來過這里,這里以前沒有這么...鋪張。”蘇曉檣站在路明非的身邊用只有彼此能聽見的聲音說。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路明非忍不住停住了腳步站在了一幅畫的面前,蘇曉檣也隨之站住看了過去,畫卷上母親抱著赤果的嬰兒滿臉慈愛,背景是暗藍色的天空與遠處的黑森林和琥珀。

  “你們看到了什么?”耳麥里的CK聽到了路明非的聲音問。

  “一些畫...一些名畫,應該在博物館里,而不是被掛在這里。”蘇曉檣小聲地說,“這幅畫應該是《圣母與圣嬰》吧?。”

  “《圣母與圣嬰》?哪個版本的,杜西歐版本的還是拉斐爾版本的?”CK問。

  “沒想到你居然還懂油畫?”蘇曉檣問,“應該是杜西歐版本的。”

  “你確定?”CK頓了一下后問。

  “確定,我以前我去大都會博物館的時候見到過這幅畫,一直被說是那里的鎮館之寶,官方的拍賣價格是4500美元,當初從一個私人收藏家手中購得...現在我們面前的應該是仿品吧?”蘇曉檣語氣有些遲疑。

  “...你們聽說過么,一個月前大都會博物館火警警報響了,為此官方關閉了博物館整整一個星期。”CK說。

  “你的意思是...”

  “雖然博物館官方對外宣稱的是沒有任何展品受到損失,只是一次火警警報老化導致的意外,但有不少流言說博物館里少了一些東西,但具體少了什么就沒有進一步的消息了。”

  “...我聽說博物館里掛的畫也很大可能是假的,真的早就失傳或者被盜落到了一些私人收藏家的手中了。”蘇曉檣似乎也是聽過這個觀點的,雖然有些詫異但起碼還能接受,但一旁的路明非可就是一臉懵逼了,第一次覺得美術上寫的“真跡收藏于XXX博物館”都是假的。

  “如果我在現場的話估計還能辨別一下真偽,但很可惜現在我在安全電梯里爬這該死的上百樓的電梯...你們看別的客人什么反應,這群富豪里應該不缺藝術底蘊高的人。”

  蘇曉檣來回環顧了一眼,“都在認真看畫,說實話我感覺我們不是來參加發布會的了,而是在參觀繪畫博物館。”

  “看起來是主辦方在給你們展示底蘊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條走廊里估計大半的畫都是真跡吧?”

  “我好像看到了蒙娜麗莎...”路明非說。

  “能湊近看嗎?那些畫前拉警示線沒有?”

  “沒有,如果我們愿意我們甚至可以在上面吐口水。”蘇曉檣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掛在《圣母與圣嬰》一旁的另一副畫...這幅畫上的人物與上一幅相近無異,但構圖和動作以及人物神態都大不相同,“...我記得剛才不是有人問油畫是拉斐爾版本的還是杜西歐版本的么?”

  “我問的,怎么了?”CK說。

  “現在拉斐爾版本的也有了。”蘇曉檣收回了手,“看起來主辦方并不介意我們查驗這些畫的真偽,要么全都是假的,要么...”

  “要么全都是真的。”CK說,“可惜我不在現場,真是聽得我心癢癢,要知道黑市上可是有不少賣家愿意花大價錢,甚至‘骨、血、角’來交易這些名作呢。”

  “我之前一直想問了,‘骨、血、角’到底是什么?是你們這些人用來代替貨幣的東西嗎,類似第三方發布的金幣什么的?”蘇曉檣問。

  “你差不多可以這么認為吧。”CK沒有進一步解釋這個問題,“才一開始就給了所有來客一個下馬威,看起來主辦方對這次發布會很有自信了,這么看起來這次發布會是幌子和釣魚的可能性應該也不大了,我們運氣不錯。”

  “我們到入場口了。”蘇曉檣忽然說了一句話后就不再吭聲了,走廊中她和路明非以及一群對畫廊流連忘返的賓客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在這里是一扇雙開的棕紅色木門,門前放著簡易的前臺和二度檢驗邀請函的侍應。

  蘇曉檣和路明非依次遞出邀請函,侍應在接過邀請函后從前臺上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布口袋分別發給了兩人,兩人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接過口袋一言不發地從正門入場。

  棕紅色木門后是同樣富麗堂皇的大廳,成排的高空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火光,俯仰之間一股別樣的情緒自然而然地涌上心頭,同時空中餐廳的室內裝潢已經完全改變了,桌椅有秩序地擺在室內,整個大廳的色調整體由金色和紅色組成,水晶吊燈貼著金粉放散出溫暖近乎陽光的光線。

  “還好...我還以為外面看畫,里面還能看見斷臂的維納斯或者沉思者什么的雕像呢...”路明非小聲說。

  “外面那些畫就足夠主辦方達到彰顯財力震懾來客的作用了,畢竟這是一場發布會又不說美術展。”蘇曉檣小聲說道,“看看他給我們的袋子里是什么。”

  路明非低頭掏了掏黑色的口袋,不僅是他別的客人在進入大廳后也在這么做著,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黑色的口袋,他們也分別從里面摸出了一個...面罩假面舞會的紙藝面具?

  紙藝面具制作得很輕巧剛好可以遮住上半張臉,鼻梁處有孔雀羽亦或者別的動物的羽毛作為裝飾點綴,西方國家的假面舞會經常可以見到這類的面具...主辦方的意思一下就很明確了,每個賓客在眉毛微抬之后就將面具戴上了,稍不一會兒整個大廳里能見到的人臉上都戴上了一張陌生的精致面具,大家又穿的是同樣的正裝,一下子就分不出誰是誰了。

  “這又是什么路數...選妃嗎?”路明非戴著的是淡紅色面具上插著一根普通的孔雀羽,而蘇曉檣的則是藍色的面具配一根紅黃漸變不知是什么鳥類的羽毛,兩人看其他人都戴上了面具也從眾地掩飾起了自己的模樣...這樣反倒是讓他們安心了許多,其他客人似乎也有著相同的心理,在戴上面具后都開始愿意交談了,仿佛摒棄了真實身份后最原始的社交沖動就開始涌現出來了,大廳內一時間議論聲紛紛。

  “面具么,看來一會兒可能會有競爭啊。”CK聽見蘇曉檣和路明非匯報的情況后說。

  “競爭?發布會不僅僅是那什么‘進化藥’的情報發布么?”路明非問。

  “一般車展都是可以現場訂車的,現在的情況也不外如是。”CK悠悠地說道,“‘進化藥’這種東西可是劃時代的發明,如果真讓主辦方給弄成了,那么他的發布會必然會成為一場競價會,頭一批藥物會以價高者得的方式賣出用以刺激消費,抬高第二波藥物入場時的價格。”

  “大家都那么想變成怪物嗎?”路明非小聲嘀咕。

  “怪物么...或許程懷周遇到的那個半死侍化的男人的確算是怪物吧,那程懷周本人呢?甚至說...我呢?”CK低聲問,“你覺得我們算是什么?”

  路明非滯住了,心里翻涌著很多原本已經放下的思緒...他其實很早就想問了,能跟注射了“進化藥”的怪物相抗衡的程懷周和CK到底是什么來頭,超能力者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超能力者怎么東西么?可為什么CK和程懷周在提及“進化藥”的時候除了厭惡之外更多的是“鄙視”,這種情緒乍一看沒什么問題,但細細想來后又似乎有些耐人尋味了。

  關于這個問題,蘇曉檣其實也是問過CK的,但沒有得到答案,CK并不愿意跟她談論這些話題,可能是涉及到一些禁忌,也可能是就像CK本人說的一樣,如果什么都可以問她的話,那么她這個雇傭兵豈不就沒生意了?有些話不如等蘇曉檣問她應該問的人好了...

  “我們坐哪桌?”蘇曉檣問。

  “看其他人的反應隨機應變,不要最先入座也不要最后入座。”

  路明非和蘇曉檣心領神會地對視了一眼,在不少前人入座后跟著大流的人群走入了一張位于大廳中央,不遠也不近的位置入座了。

  每張桌子只有零星四五個座位,并不顯得擁擠反倒是十分寬松,或者說這場發布會邀請的賓客數量也控制得十分有限,整個大廳按照座位算不超過三十個人,就連路明非高中的班級上一個班也有五十個人。

  除非打開屬于他們自己的邀請函上面寫著姓名,不然沒人知道這些人面罩底下的真實身份是什么,CK之前提到過這次邀請函的面向可不止是這座城市的本地人,誰也不知道主辦方邀請了什么地方的哪些人士來參加這場發布會,可沒有疑問的是金字塔最上的精英們總是稀少的,并且崇尚特殊以及新奇的,不然這些人也不會出現在這場別開生面的發布會中了。

  在路明非和蘇曉檣的這桌上,除開他們兩人以外還坐著三個人,兩女一男,兩個女人分別戴著淡粉色和天藍色尾羽的面罩,身上的晚禮服一個深V一個露背,看起來也是性感無比,但在性感中也露著一絲高位的沉著和端嚴讓人不太敢把輕佻的目光投向她們。

  而另一個男士則是有些意思了,他今晚出席并沒有身著正裝,而是一席英倫風的呢子大衣配圓沿黑帽,面具下露出的下顎和嘴唇可以隱約看出他很年輕,年紀不超過三十,嘴角帶著一抹微笑,十分從容鎮定地觀察著同桌的人...尤其觀察這張桌子上與他相同的唯一男性。

  我去,這張桌子上三個女的你不看,你就看我是什么意思啊?

  一直在扭頭張望大廳內情況的路明非余光忽然注意到了這個男人的目光,瞬間就感覺有些毛骨悚然了起來,手腳都有些不自在了。

  而但當他的視線落在這個男人肩膀上時,他才是整個人都呆住了。

  “攻擊:400

  防御:420

  敏捷:380

  特殊能力:言靈·熾日”

這家伙...好像是跟CK一類的人  “桌上有三位漂亮的女士,為什么朋友你一直在看我呢?”英倫風的男人忽然開口了,說話的對象赫然就是路明非,他的聲音不大只容這張桌上的五個人能聽見,蘇曉檣下意識就看了他一眼再扭頭看向身邊不遠處坐著的路明非,其他兩個女士也收回了打量陸續進場的大廳內的賓客看了過來。

  一下子被視線聚焦的路明非感覺如芒在背,下意識坐直了身子干巴巴地說,“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啊...你不看我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也是,是我說話考慮不周了。”男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在其他三人的目光下解釋說,“我之前一直看這位朋友是因為感覺這位朋友的眼神很特殊,所以情不自禁注意了過來。”

  “我的眼神?我能有什么眼神?”路明非僵住了。

  “很具有侵略性,并且具有目的性,我注意到你在看每一個人的時候都會下意識看上對方的肩頭...就像現在你看我一樣。”男人說,“如果方便的話能解答一下我的好奇心嗎?為什么你看人只看肩膀這個位置,難道這是什么特別的觀察技巧嗎?”

  “你沒事看別人肩膀干什么?”耳麥里CK快速地說道。

  路明非感覺嘴巴發干,桌上這個英倫風男人的觀察力也未免太恐怖了吧?自己看人的習慣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內就被發現了,這家伙是職業的私家偵探嗎?

  面對男人的疑問,路明非只能支支吾吾地說了一句,“習慣而已,我只是想看看他們有沒有高低肩...”

  “高低肩?”男人愣住了。

  “額...你趴著睡覺的時候喜歡睡哪邊?”路明非問。

  “你是說枕哪一側嗎?”男人問,我的話應該是枕右側吧?

  “那你的右肩膀肌肉應該會比左肩膀肌肉發達吧?”

  “...好像是?”男人摸了摸自己右肩膀的肌肉下意識說。

  “如果長期這樣的話你會變成高低肩的,走路起來肩膀是斜的會很難看。”路明非咽了口唾沫說。

  同桌的其他三位女士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就連蘇曉檣也不例外。

  “...真是有意思的知識,我平時經常伏案工作,倒是的確沒注意到這一點。”男人愣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說,“所以你觀察別人的肩膀只是為了確定別人有沒有高低肩?”

  “是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路明非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真是有意思的一個朋友。”男人張了張嘴似乎對路明非的這個解釋無從辯駁起,只能繼續故作紳士地干巴巴笑了一下,抬手招了招引來了大廳邊上背著手的一位侍應說,“給這位朋友來一杯喝的,我請客,算是為我的好奇心買單。”

  侍應點了點頭問詢路明非想喝什么,路明非隨口答了一句果汁就行,一旁的兩個女士倒是一人點了一杯雞尾酒,男人也干脆要了一杯藍山咖啡,最后的蘇曉檣則是跟路明非要了一樣的果汁,之前的話題就算是過去了。

  “解釋得很...不錯,我很不想這么說,但既然混過去了就算了。”

  耳麥里聽了全程聊天情況的CK也無從說起了,因為就連她都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經常側睡的肩膀肌肉,路明非這家伙總是能自醃莫名其妙的地方把人給帶彎進去,“不過那家伙說的也沒錯,你為什么會看別人的肩膀?你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你看我肩膀了。”

  “看你有沒有...高低肩嘛。”路明非小聲解釋,耳麥那頭CK翻了個白眼也沒有繼續追問了,能免疫“催眠”這個言靈,無論是蘇曉檣還是路明非都有他們自己的特殊之處,有些東西不該問的她也不會去追問。

  混過了這個話茬,路明非狠狠地擦了一把心頭的冷汗,他原本以為看人肩膀這個小習慣根本不會被人發現,但現在看來在真正細心的人眼里他的舉動根本就是詭異到了極點,桌上的男人想來是觀察了他幾分鐘,發現了他這個習慣后實在疑惑才忍不住開口提了出來。

  這幾分鐘里路明非也的確一直都在觀察大廳內每個人的“數值”,他的這個特殊能力從那一天大雨過后一直都在生效,無論任何人只要他注意對方的肩膀都能看到一些數據。

  而在進入大廳入座的這幾分鐘的觀察里,他也發現了來者的賓客里除了大部分都是三圍不過百的普通人外,也有超過七八個特殊的賓客肩膀上的數據是遠超常人的,就像跟他同桌的這個英倫風男人一樣,都有著高至四五百,少至一兩百的三圍。

  在大量的觀察后路明非也逐漸發現了一些規律,比如數值越高的人特殊能力就穩定會是“言靈”為前綴,后綴則是一些聽起來就很厲害的能力名字,而數值越低的人則越可能特殊能力就只有一個“黃金瞳”了,甚至有些連特殊能力都沒有干脆就跟普通人一樣是個無了。

  平時在學校里路明非可見不到這么多特殊人類,現在一有機會他才大肆地觀察了起來了,這才正好被同桌的男人逮了個正著,不過他現在也幾乎已經把大廳的賓客觀察了個大半了特殊的都在心里一一標記記憶了他們面具上羽毛的特色。

  比如言靈是“鐮鼬”的客人面具上的羽毛是豹貓似的斑紋花樣,“壁壘”則是向日葵似的金黃的尾羽,“明鏡”則是由淺至深的漸變祖母綠的羽毛...到現在他就剩下靠高空落地窗的遠處的一兩桌沒看了,好奇心作祟和對潛在危險的在意,讓他忍不住趁著侍應上喝的東西時看了過去。

  在桌上才端起一杯藍山咖啡正準備優雅地喝一口的英倫風男人才對著三位女士點頭示意了一下,嘴唇碰到咖啡杯邊,下一刻他就猛然聽見了同桌那倒霉男孩的劇烈咳嗽聲,他立刻放下了杯子詫異地看去,這才發現對方像是嗆了口狠的一樣彎著腰不住地咳嗽!

  喝果汁都能嗆到么?男人瞅著路明非面前的橙汁搖了搖頭,決定不再去關注這個怪異的家伙了。

  “又怎么了?”耳麥里CK低聲問。

  “我沒...沒什么,喝果汁喝急了。”路明非擺了擺手,既給CK說了又給同桌的人解釋了。

  在咳嗽完后他才戰戰兢兢地抬起了原本因為驚嚇而變色的臉,手里抓著那杯橙汁放在嘴前遮擋著自己怪異到扭曲的表情,他的視線借著橙汁的掩護死死盯向了大廳內落地窗外的一邊。

  在那里擺放著一張白色的圓桌,靠窗戶的一個座位上坐著一個身著正裝的男人,臉上戴著的面具插著一根純白色的尾羽,相比起那張桌上賓客的議論紛紛,這個男人似乎對一切都不怎么關心,側著頭看向窗外夜空下沿海沙灘的風景,面具下的眼眸就像窗戶一樣透過里面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的燈火,獨立于大廳的喧囂給人一種孑然獨立的感覺。

  “攻擊:?

  防御:?

  敏捷:?

  特殊能力:暴血(Ⅰ、Ⅱ),言靈·剎那(九階),言靈·浮生,言靈·時間零,復合領域·時間零·剎那,龍骨狀態、高域黃金瞳、精神領域(Ⅰ),言靈·??、言靈·??...”

  “我...靠。”路明非面色難看地緊緊盯住這個男人肩膀上那如瀑布般刷出的數據,在讀著那些匪夷所思的數據時他的眼里寫滿了不可思議和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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