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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高潮的初演

  宛如真空內爆彈在空洞之中爆炸了,巨大的空間對于王與王的戰場來說還是顯得太過狹窄,可這樣就行,這里的環境已經足夠符合他們的需求了,一個寂靜的,無人觀戰的角落,無論這里發生了什么悲傷的、丑惡的、令人無法接受的事情,都會在最后隨著崩塌的大地隨著敗者一起埋入黑暗之中。權與力的極致是什么?林年曾經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單獨的權或者單獨的力,無論哪一種極致他都見識過,可唯獨權與力,這兩種東西就像互相能產生某種激烈的化學反應,如同鎂塊丟入水中,所爆發出的能量是幾何倍的,難以想象的。也難怪無論是葉列娜,還是其他什么人,無數次警告他,不要自大,融合后的龍王不是他所能敵的存在。他沒有機會去論證這一點是否屬實,但現在卻有另外的機會讓他知道,權與力真正結合之后的壓迫感是怎樣的可怕。無論是“時間零”還是“八岐”,在象征著該項言靈的元素受到血脈的記憶準備聚攏時,那如天使般圣潔的魔鬼便向他伸出手緊握利爪,無言的撤銷將所有元素擊潰——這是權與力融合的第一個特征,近乎完全的元素掌控!沒有融合權與力,甚至沒有資格釋放言靈。好在十二作福音靈構赦免苦弱并不需要外在的元素參與,恐怕這也是葉列娜早早為林年所鋪的道路,金發女孩早就預料到林年會遇上這種不講道理的敵人,在言靈被擊潰之后,能依靠的只有純粹的力量,倚靠著基因改造,禁忌知識所得到的究極武器般的軀體。林年突破音障的拳頭砸在了魔鬼握住刀劍的左肩頭,沉重的力量將對方的身軀猛地砸偏向地面,但卻站住了腳步,碎裂的龍鱗和其下撕裂的肌肉和斷開的骨骼快速地修復。林年還想砸出第二拳,魔鬼的還擊就到來了,一個擺拳砸在他架擋的右臂上,那堪稱恐怖的力量直接將他的右臂上強化的龍鱗以及皮膚砸得撕裂,骨骼也近乎彎折,但好說歹說還是勉強地防御了下來。隨后幾乎兩個人同時一腳抬起踹在了對方的下顎,那兩個身軀驚人重合度地同時翻倒在地上,將地面砸得向受力點翻折掀了下去,一層層的地面就像瓦塊一樣被敲碎,整個大空洞的地面都在一次次的撞擊和轟擊中夯實、下沉!權與力融合的第二特征,提升到不可思議水平的龍軀,完成了交換后所站在林年面前的魔鬼,那一身近乎完美的軀體所蘊含的力量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提升了數十倍,頃刻間抵達甚至隱隱凌駕于林年此刻的軀體強度之上!在一次又一次的正面轟擊和角力之中,林年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苦戰,將血統壓榨到極限的林年,感受著沸騰的血液以及十二作福音的聯合運轉,眼眸堅定而鐵冷,鎖定了那在狂風中隱匿著身影撲來的黑色的魔鬼,居合極意,近乎在剎那間完成。所有的步驟容納到一瞬之間,那潑出的刀光長而沉入山海,延長至數十米的暴怒斬中目標——對方沒有絲毫躲藏,以那山海如畫的傲慢之劍硬生生格擋住了這令龍王都要退避的一刀,不可避免地被劈飛了出去,撞到大空洞的盡頭后再度帶著呼嘯和狂吼而來,膜翼掀動著元素亂流,帶著彩華般的幻光,無所畏懼,不可阻攔。權與力結合的第三個特征,恐怖的自愈能力,就算受到了致命傷,身上的撕裂開的龍鱗與骨骼以一個堪比‘八岐’的驚人速度自愈,就像一個怎么也打不死的怪物。再一次的碰撞,暴怒架住了傲慢,但卻被強硬地頂了回來刀背壓在了林年的肩膀上,單手持握著傲慢的魔鬼居然張開了嘴,暴露出那尖牙利齒要咬向林年的喉嚨...但他居然慢了一步,林年已經咬中了他的喉管,猛地一扯,在鮮血紛飛的同時一口將血污吐在了他的龍瞳上遮蔽視野!同時他側身卸開肩膀上刀劍壓迫的力量,剎那間矮身避過魔鬼橫掃的腰斬,一腳掃在對方的雙腿上打斷平衡,暴怒掀開還想做什么動作的傲慢,往前寸步一個沉重的膝撞將那完美的軀體撞得幾乎對折,音爆的激波和氣流在膝蓋與龍鱗接觸的地方崩開,脊椎寸斷之間那魔鬼炮彈般飛出去!這是一場不利的戰斗,但林年沒有退路,況且,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后退,在血斗上他從來沒有怕過任何人,哪怕那個人是現在面前的這個魔鬼。即使權與力的融合強度驚人,但魔鬼依舊是那個魔鬼,路明非也依舊是那個路明非,林年不清楚他們究竟誰象征著“力”,但毫無疑問,在近身廝殺上,論對“力”的掌握和經驗,是現在的林年比較強,所以也能暫時不落下風。也僅僅只是暫時,因為他相信如果是對方的話,一定能在自己身上以一個可怕的速度學習、彌補那些“力”的掌握技巧,當權與力真正地被他熟練使用時...林年冷眸以對那掀動著大翼而來的仿佛沒事人一樣自愈完成的魔鬼,他身后血翼震動,地面碎裂的同時將戰場帶到了天上!在半空中他再度和那魔鬼發生撞擊,刀劍的煉金領域與元素亂流發生碰撞,寒霜與烈火,炫光與黑暗在氣流中不斷產生奇異的現象,恐怖的景象干擾著他們彼此的大腦,但卻唯獨無法影響那堅固如礁石的戰意...或者說殺意。在誰都沒有注意的角落,大空洞的唯一出口中,有一道視線呆呆地看著一切,所有的余波和元素亂流都被尼伯龍根的領域封鎖在了大空洞內,那唯一的甬道似乎成為了完美的觀戰臺,也是變相成為了難以干涉這場廝殺的天塹。“這場戰斗林年會輸。”在蘇曉檣的身旁,皇帝看著這盛大的戰場淡淡地說,“他的軀體強度、自愈速度都已經輸給對方了,就連言靈都被封鎖,現在能不落下風,純粹是倚靠著對于‘力’的高超掌握程度,欺負對方還沒適應那具融合后的軀體。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差距總會變小,融合后的路明非還能繼續變強,但他不行,現在的他已經是極限了。”蘇曉檣跪倒在夏望的血泊之中,用隨身攜帶的醫療包幫他包扎,沒有去應答皇帝的話。“的確很不可思議是吧?還是說直到現在你都不愿意相信,耶夢加得和芬里厄的真實身份是你所認識的那些同伴?”皇帝輕聲說,“耶夢加得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演員,在我們之中她或許是最會演戲的那一個,如果早些時日醒來,她或許會成為人類社會中‘黑暗君王’的一員,但很可惜,她醒得太遲了。”蘇曉檣依舊沒有說話。“我早就向路明非詢問過那個問題,有朝一日,若是他與林年意見相左的時候,他會怎么做。我本以為他會更加堅定一些,但沒想到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簡單許多,虧我還以為要獻祭更有分量的人成為羔羊,才能引導這一場戰斗的發生。”皇帝說。“你是在炫耀嗎?炫耀自己的計劃得以成功?”蘇曉檣低聲問他,“如果是炫耀的話,那你可以閉嘴了,沒有人想聽你的獲獎感言。”“不,我只是在陳述發生過的事實,以及告訴你,接下來還會發生什么。”皇帝看著血泊中一身血污的蘇曉檣說,“路明非從來都是那個隱藏的怪物,誰也繞不開他,他生來就是要咆哮天地的東西...但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蓋過天地的聲音有且只有一個就夠了。或許路明非背后的人也是這么想的,我和他對事物的看法和理解總是那么一致,所以我們愉快地一拍即合,沒有任何約定,也沒有做任何盟約,只是默認這一幕順勢地發生——在我們彼此完成既定的目的之后,剛好順手試試看能不能公正公開地殺死對方!”“公平的戰場,公平的機會,倘若誰輸掉了,那也無從抱怨了!”皇帝那美麗的臉龐上露出了一個相當夸張的笑容,“他很感謝我給了他一個殺死林年的機會,當然我也相信林年會不負我的期望,能反過來宰掉路明非,他們彼此對于對方來說...都太過礙眼了!”“沒有誰會殺死誰,他們不可能會...”“噓。”皇帝在蘇曉檣準備發表某種慷慨激昂的表演之前示意她先安靜,輕輕指了指大空洞中那流光溢彩,如是混沌中綻放著煙火的廝殺,“林年當然不會舍得殺掉路明非,路明非同樣也不會這么做,我不否認這一點...但前提是,廝殺到最后的,真的是林年或者路明非他們兩個...而非其他的什么可怕的東西呢。”蘇曉檣看不清戰場上那不斷滑翔、對撞、交纏的兩個身影的模樣,她甚至分不清哪一個是林年,哪一個是路明非,但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那暴戾的氣息,那令人窒息和暈厥的瘋狂!那絕對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所擁有的氣息...更像是一直藏在他們深處的那些魔鬼終于蘇醒了過來,借著那兩具皮囊久違的歡呼咆哮!她兀然打了個寒戰,因為她意識到,路明非和林年的矛盾或許并不足以導致他們真正的決一死戰——但那些真正設局的人只需要讓他們站在那片戰場上,互相拔出刀劍對準對方,那么接下來的一切就將向著那既定的深淵墜去,無可避免。她忽然看見一道流星被擊墜了,落下的人沒有像之前一樣頃刻間就再度沖上天空發起反擊——因為這一次落下的赫然是林年!他的肩膀被“傲慢”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豁口,他的自愈速度也沒有天上的魔鬼要快,只能留在原地挖開膿毒的血肉,利用霧態血液分離被毒素感染的鮮血,完成這一系列操作的他,加速避開追命而來的魔鬼,被迫地進入了防御反擊的階段!“林年贏不了這場戰斗,這是本質上的差距,原本應該是由他碾壓路明非,但現在,有人作弊了,交換了不屬于自己的力量,想要得到所謂的‘選擇’的權力。在一場游戲中作弊是最令人不恥的事情,這意味著不公平,即使你技藝高超,即使你通過一輩子磨煉來的技術登峰造極,你也會被作弊者輕而易舉地按倒在地上羞辱。”“權與力的結合!哈哈哈哈,多么美妙的詞!EverythingforNothing!32倍的增益!林年又怎么能輕易阻擋了?”皇帝的笑聲很清脆悅耳,那么的動聽,但她的表情以及神色在蘇曉檣眼中卻是那么的可憎又恐怖。“除非啊...除非他也能得到一些新的事物,一些新的權力。”皇帝的眼中掠過猩紅的微光,貪婪又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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