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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九成九,不看好

  “馮老弟,你讓我畫畫還行,讓我鑒定字畫,那不是為難我么,其他書友正在看:異域縱橫記。”

  任老自嘲道:“再不然,你拿近代大師的書畫作品,我或許也能說出那么一二三點意見。可是,蘇東坡的東西,我真心是看不出什么花樣來。”

  不過,任老很快又笑了,指著王觀說道:“幸好,這里有個真正的收藏鑒定家。他應該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

  “這么說,我們請人來作客,真是請對了。”馮老笑道。

  “沒錯。”

  任老笑容可掬,拍了拍王觀的肩膀,囑托道:“小伙子,現在就看你的了,通往天國的階梯。”

  “任老,我說過了,我也只是初學者呀。”王觀嘆道,有些無奈。

  “任老,別信他,他是在習慣性的謙虛。”

  這時,俞飛白大包大攬道:“事情就交給我們吧。蘇東坡的書法真跡,我也看了不少,肯定能夠鑒定出真假來。”

  丁洋聞聲,瞥了一眼過來,嘴巴動了下,看唇語好像是大言不慚四字。

  很明顯,俞飛白看到了,出奇的沒有動怒,反而懶洋洋道:“不要以為我在信口開河。其實,相對蘇東坡的其他書法作品來說,這幅陳情表帖反而更加容易鑒定。”

  “怎么說?”馮老好奇問道。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相對蘇東坡其他的字帖來說,陳情表是屬于特定的文章。所以,應該是在特定的時期,才會書寫的。”俞飛白自信笑道:“此外,再看款,鈐印,筆法。只要統籌這幾點,差不多就可以鑒定出字帖的真假來了。”

  “有道理。”

  馮老輕嘆,贊許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其實,我也在懷疑,這幅字帖。可能是蘇東坡母親逝世的時候,他憂思苦悶,揮毫臨書的。因為,在我們眉山,有句古話是讀陳情表不哭者不孝。母親去世,蘇東坡傷心難過,所以才寫陳情表,抒發心中的悲傷情緒。”

  受到贊揚。俞飛白自然喜形于色,不過也沒有忘乎所以,反而冷靜道:“馮老,這只是有可能而已,還不能肯定。畢竟,現在造假的人,太會琢磨大家的心理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們鉆了空子。”

  “不至于吧。”馮老遲疑道。

  “至于,太至于了,其他書友正在看:瘋狂吞噬者。”俞飛白深有體會。嘆息道:“現在,古玩市場中的真東西,非常樂觀的計算。比例不會超過百分之五。不論是古玩,還是書畫或藝術品,只要是有名的藝術家的作品,都有大量的仿造品,在市場上流通。”

  “你崇拜名家,他們偽造名家,你覺得小名人應該無人造假吧,他們就開始大量偽造小名人的作品。如果你認為瓷器假貨多,而書法難以模仿。假貨少,他們就開始制造書法贗品。反正,市場上什么熱,他就造什么。”

  俞飛白搖頭道:“就好比這個陳情表字帖,我們要是覺得。這是蘇東坡真跡的可能性大,那么說不定就掉進他們精心布置的陷阱里了。”

  “馮老弟,這位年輕人,絕對不是在危言聳聽。”

  旁邊,任老也嘆氣道:“這些年來。一些拍賣行,以及親朋好友的,沒少請我去鑒賞大千老師的作品。可是,我看了很多,真的卻沒有幾件,可悲可嘆啊。”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么?”馮老皺起了眉頭。

  “馮老弟,你實話告訴我。”

  任老有些擔憂道:“你這幅字帖,是怎么得來的?”

  馮老遲疑道:“這是我前不久買的。”

  “多少錢?”任老急忙問道。

  馮老沒有回答,只是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下。

  “三十萬?”任老吃了一驚。

  “沒有那么多,是三萬塊。”

  馮老急忙解釋道:“賣家,是個和我歲數差不多的人,好看的小說:唐朝好醫生。他說這個字帖是他祖傳下來的,由于孩子生了病,急需要錢,所以迫不得已,才把字帖拿出來變賣。聽起來蠻誠實可信的,而且這人要價不高,看著也可憐,我就動了惻隱之心,直接買下來了。”

  “好嘛,我現在九成九,不看好這幅字帖了。”

  俞飛白苦笑道:“這樣的故事,在京里的潘家園、琉璃廠,甚至每個大點的古玩市場,都隨處可以聽到。幾乎已經爛大街了,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馮老聞聲,眉毛不住的抖動,良久之后,才輕嘆,苦笑道:“說句馬后炮的話,可能你們不相信。其實,我買了東西之后,就意識到不對,覺得可能是上當受騙了。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請專家鑒定。難得糊涂啊!”

  見此情形,大家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沉默了下,王觀忽然笑道:“馮老,也不能這樣悲觀。我看這張字帖,充滿了古樸之氣,未必就是贗品。說不定,也是古物。”

  “沒錯,就算不是蘇東坡真跡。只要是古代的東西,也蠻值錢的。”俞飛白連忙點頭道:“仿品,也有新仿與老仿之分。如果是明清時候的仿品,三萬塊絕對是物超所值。”

  說話之間,俞飛白反復打量字帖,忽然奇怪道:“對了,馮老。這個字帖上,好像沒有蘇東坡的落款與鈐印,你是怎么肯定,這是他的東西?”

  “誰說沒有落款的。”馮老伸手指著字帖左下方的一個模糊文字,用不確定的語氣道:“你們看,這個字像不像是坡字?”

  眾人連忙望去,只見左下角的位置,恰好是一個個破爛的洞眼。那個坡字,就夾在兩個破爛洞眼的中央,非常的模糊不清。要說是坡字,看起來的確很像,但是筆劃殘缺不全的,讓人不敢十分的確定。

  “馮老啊,雖然我不想打擊你,可是看到這個情形,幾乎可以判這張字帖死刑了,逃亡江湖。”

  剎那間,俞飛白苦笑,撓頭道:“你說,這些洞眼破在哪里不好,卻偏偏要在落款的位置破碎了。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可能是人為弄碎的。”

  “不要那么武斷。”王觀皺眉道:“落款的位置,正好是卷尾。字帖卷起來的時候,卷尾是在外面,最容易被蟲咬了。有些碎裂,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字帖之上,雖然沒有蘇東坡的款、印。不過,也有幾個鈐印。”

  “這些鈐印,應該是收藏這張字帖的人,在鑒賞字帖的時候蓋上去的。”王觀沉吟道:“如果,知道這些鈐印的來歷,也能側面考據出,這張字帖在傳承過程中的時代背景。”

  “問題是,這些大多數是閑章,什么居士,什么先生之類的。反正,沒有一個是我熟知的人物。想要查他們的背景來歷,不知道要翻找多少資料。”

  俞飛白臉色有些發白,打了個寒噤道:“最可怕的是,如果是沒在正史上留下名字的人,網上根本搜不到。只能拿來地方史、地方志之類,一頁頁的翻找,逐字觀看。這樣的工作量,不知道要耗費多少時間和精力。反正,我沒有這個閑功夫。”

  “鑒定字畫的真偽,真的有那么困難嗎?”馮老忍不住道:“可是,我經常看到,電視節目上的專家,可是在很短暫的時間,就把東西鑒定出來了呀。”

  “所以,才會經常有新聞報道說,他們的鑒定有誤。”俞飛白說道。

  “呵呵,馮老,這事也不奇怪。”

  王觀笑著補充道:“其實有兩個原因。一是,電視節目是錄制的,可以剪輯。你看那些專家,在電視上只是看了幾眼。實際上,他們可能看了半個小時也說不定。或者,他們早在底下,把藏品看個通透,徹底了解清楚了,再上電視節目走個過場而已。”

  “第二,我們還年輕,經驗難免有些不足,異界之煉金狂潮。自然比不上那些鉆研了數十年,經驗豐富的老行家。不管是什么東西,他們只要一上手,心里就有數了。”

  王觀停頓了下,歇了口氣,又繼續保持謙虛謹慎的作風,微笑道:“而我們,沒有這樣的本事,不敢貿然下結論。所以只能慢慢的看,仔細的對比,才作出判斷。”

  “咳……”

  雖然,不怎么贊成王觀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行為。但是,這個也是事實,俞飛白也沒有辦法辯駁。

  “年輕人,你說得很對。”任老眼睛充滿了贊許之色:“做人不能妄自菲薄,但是也不能狂妄自大,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認清自己,腳踏實地,才能走得更遠。”

  “多謝任老指點了。”王觀笑道。

  “你自己心明眼亮的,哪里需要我的指點。”任老搖頭道,眼睛余光,看到站在角落,沒有絲毫觸動的丁洋,心中的失望之意更加濃烈了。

  “呵呵,話有些偏了。”

  與此同時,王觀笑道:“字帖的款、印,都是次要的輔證。真正的鑒定依據,還要要看字跡。飛白,你不是說過,自己見過蘇東坡的真跡嗎。那你就對比一下,這些字,與蘇東坡真跡,有沒有明顯的差異?”

  “蘇東坡的書法,在宋代蘇黃米蔡四大名家之中,排行第一。”

  聽到要自己出馬,俞飛白立即精神一振,侃侃而談道:“雖然說,這個排行,一直到現在還存在了一些爭議。不過,那些都是小節,沒有必要理會。畢竟,誰也不能否認,蘇東坡的書法,從古到今,都深受世人的偏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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