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個青年用一件東西作為抵押品,大家都有些好奇,畢竟不是隨便什么東西都能夠價值六百萬的。尤其是在賭場,使用的是港元。但是六百萬港元,也不是什么小數目。
乍看之下,王觀發現那件東西原來是個掛飾。準確的說,應該是個玉掛飾。不過由于距離隔得較遠,他只能看到掛飾是玉質的,光澤潤亮,看起來是不錯的東西。
“這是什么玩意?”與此同時,贏了的青年不屑道:“你當我是笨蛋啊,隨便拿了件不知道值多少錢的東西來,就想我和賭?”
“那是你沒見識。”另外的青年也低聲怒道:“這是羊脂白玉掛飾,價值非常珍貴的古董。”
“你說珍貴就珍貴啊。”
現在主動權在贏了的青年手中,只見他嗤笑道:“反正我只認現金,或者這里的籌碼。你想和我繼續玩下去,就拿兩樣之中的一樣來。記得,是六百萬。”
“我現在大概只有四百萬現金……”
另外的青年猶豫了下,抬頭看向中年荷官道:“你們這里應該有抵押業務吧,找個人來幫我看看東西。”
“沒問題。”
中年荷官輕輕點頭,本來還想告訴那個青年,他可以賒賬的。但是想了想,覺得一切按照客人的意愿來辦就好,沒有必要多嘴。
當下,中年荷官吩咐下去,幾分鐘之后就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估價師進來。這個估價師看起來十分專業,手里提著一個小皮箱。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工具。
進入賭廳之后,估價師立即把小皮箱打開,把里面的工具擺列出來,才拿起羊脂玉掛飾仔細的打量評估價格。
先是小鏡片,然后是筒形鏡片,最后是放大鏡,甚至拿出一個顯示鏡。認真仔細的把玉掛飾看過了,估價師這才罷休,用生硬的語調開口道:“是真玉。能值一百萬……”
忘記說了,估價師是外國人,暗金色的頭發。微藍色的眼睛,留著短短的胡須,看起來好像是美國人。所以聽到這話,那個青年立即驚喜交集道:“一百萬美元。”
“NO,是葡幣!”估價師搖頭道,然后慢慢的收拾工具。
這里說的葡幣,自然是指澳門幣。而港元和澳門幣的匯率固定在一比一點三、四左右。也就是說,這件東西在估價師眼中,最多值一百萬港元。
“什么……”那個青年自然大失所望。
“一塊玉,能值一百萬港元。你還嫌棄什么。”
此時,贏了的青年繼續嘲弄道:“不過,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你有錢,我們就馬上繼續。沒錢的話就別再廢話了,趕緊滾蛋。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你……”另外的青年氣急敗壞,卻不知道怎么反駁。
“我什么我。”贏了的青年得意洋洋道:“有錢才有和我平等對話的資格,你現在沒錢就滾遠一點。或者借也好,賣身賣腎也好,湊足了錢再來和我賭。”
“借!”
另外的青年醒悟過來,連忙看向了崔喬。
這個時候。崔喬明白他的意思,毫不猶豫搖頭,苦笑道:“你也知道崔家的規矩,借錢給你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和賭有關。不然讓長輩知道了,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那個青年聞聲,更加的失望了。
就在這時,王觀突然走了出來,微笑道:“如果不介意,能讓我看看那東西嗎?”
眾人愣住了,好奇的打量這個不速之客。
然而,已經輸暈了頭,一心想要報仇的青年,已經顧不上其他,感覺王觀好像對玉掛飾有興趣,連忙把東西遞了過去。
王觀接過東西一看,只見玉掛飾微圓,上面有七個孔,每個孔都有許多根纖細的彩絲穿梭繞過,并且結扎起來編織成為一個漂亮的中國結,顯得整個掛飾十分美觀精致。
見此情形,王觀心中一動,立即笑道:“東西真的不錯,我比較喜歡這種小巧的玩意兒,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花一百二十萬港元買下來。”
聽說是王觀的愛好,那么他的舉動也不算多么唐突。
“一百二十萬……”那個青年遲疑起來,要知道賭場的人才估價一百萬,而王觀愿意出一百二十萬,也算得上是非常有誠意了。可是,就算這樣也不夠賭本啊。
想到這里,那個青年忍不住搖頭,帶著幾分期待道:“兩百萬行不行?”
“兩百萬!”王觀沉吟了下,含笑搖頭,算是拒絕了。
“一百萬的東西敢開價兩百萬,當別人是傻子嗎?”贏了的青年繼續嘲諷道:“再湊不足錢我就要走了,沒這個閑工夫陪你耗下去。”
說實在話,贏了的青年盡管不斷開口譏諷,但是言辭也比較注意分寸,只是針對對方本身而已,從來不涉及對方家人什么的。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無非是有兩個原因。一是贏了的青年家教比較好,哪怕是惡語傷人也有限度。二是那個輸了的青年家庭背景很強大,不能隨便攻擊。
在王觀看來,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不是擔心對方起疑,他真的打算花兩百萬港元買下這個玉掛飾。
就在王觀琢磨著,怎么才能夠不動聲色把東西買下的時候,那個青年也是病急亂投醫,抬頭看了過來,急切道:“玉掛飾我可以一百萬買給你,不過希望你借我一百萬。”
錢什么的,那個青年不在意,主要是他咽不下這口氣。然而,他卻不想開口向家里人要,這樣傷自尊,那么只好借了。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夠贏回來的。幾乎每個輸紅了眼的人,心里都有這樣的念頭,所以才會越陷越深。
與此同時,聽到那個青年的請求,王觀感覺有些發愣,還沒想到辦法呢,問題就解決了?這未必太……順應人心了吧。
“不過,我喜歡!”王觀心里樂開了花,表面上卻帶著幾分遲疑,然后才勉為其難似的點頭道:“也行……”
“太好了。”那個青年喜出望外,連忙讓中年荷官準備合同文件之類的。
作為一個成功的賭場,肯定養了一大幫與之相關的專業人才。所以也沒有讓兩人多等,幾份非常詳盡,而且具有法律效應的文件就新鮮出爐了。
然后,兩人各自在合同上簽了自己的名字,算是達成了協議。
之后的轉賬就比較麻煩,需要一些時間。不過經過賭場確認,王觀的卡有這個支付能力,立即把籌碼擺在了那個青年的面前。
看著眼前堆砌整齊的籌碼,那個青年立刻冷笑道:“現在可以開始了,我倒要看看你沒有本事再把我的錢全部贏走。”
“怕你不成,發牌……”
說話之間,賭局又開始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王觀可沒有心思理會什么賭局,伸手進口袋之中觸摸著那塊玉掛飾,感覺其中的清涼滑潤,有種馬上回去解開秘密的沖動。
“這位朋友,你這樣做有點兒不妥當。”
適時,崔喬忽然搖頭道:“如果讓臺島的蔡老板知道你借錢給蔡少賭,肯定不會感激你,說不定要怨你多管閑事。而且你借錢給蔡少,就是掃了胡少的面子,他自然不會高興。也就是說,你這個舉動不但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是兩邊不討好,有些欠缺考慮了。”
王觀有些錯愕,然后一笑置之。反正他也沒打算討好誰,而且估計今天之后,大家不再聯系了,就算兩邊得罪了又能怎么樣?
所以,王觀十分淡定,繼續琢磨手中的玉掛飾。
見此情形,崔喬微微的皺眉,覺得自己的一番好意白浪費了。
就在這時,借錢的蔡少忽然開口道:“兩個人玩似乎太單調了。”
“那你想怎么樣?”胡少問道,臉色有些陰沉。因為繼續開場的幾個牌局,他的手風不算多好,兩人有輸有贏,算是打了個平手。
不過,平手在胡少眼中,已經算是落了下風,要知道他剛才可是大殺四方的。現在手風突然不順了,自然讓他很不爽。
“多找兩個人來玩,這樣比較有氣氛。”蔡少恢復了自信,淡笑道:“這樣牌局更加有趣,而且難度大了,變數更多,你怕嗎?”
“怕?笑話!”胡少嗤笑一聲,冷冷說道:“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在亂中取勝嗎,那我倒要看看你沒有這個運勢了。”
“既然這樣,就這樣定了。”這個時候,蔡少回頭看向旁邊的幾人。
“我是不可能參與的。”崔喬第一時間搖頭,然后轉頭笑道:“楓少,你有興趣的話,也可以下場玩幾把。”
“今天沒心情。”陳少楓也拒絕了。
適時,胡少不耐煩道:“想玩就自己過來,不想玩就讓娛樂場幫忙安排,廢什么話。”
說了這話之后,在場之中卻沒人動,旁邊的荷官就知道怎么辦了,立刻打電話匯報這里的情況,讓相關部門搜索尋找對這場賭局有興趣的顧客。
效率就是金錢,時間不大,貴賓廳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立刻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這是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一個美女,一頭烏黑亮澤的秀發微微偏分,嬌嫩飽滿的鵝蛋臉上了淡妝,細眉如畫,眸似秋水,嘴唇涂了淡淡的唇膏,散發出誘人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