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晤士河!”
看了一眼,王觀就隱約覺得,外面的河流,應該是英國的母親河,有能夠流動歷史之稱的泰晤士河了。與中冇國的黃河長江一樣,泰晤士河可以稱得上是英國的大動脈,孕育了燦爛的蘇格蘭文明。
“沒錯,就是泰晤士河。”
與此同時,余味走了過來,微笑道:“貫穿英國各大著名城市的泰晤士河,河岸兩邊有許多娛樂設施,你要是有興趣,明天帶你去看看。”
“算了,正事要緊。”王觀搖頭道:“當務之急……還是先睡覺吧。”
“行,那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其實不僅是王觀,余味和方明升等人也覺得有些疲憊,相互打了聲招呼,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然后到了晚上,大家才算是悠悠醒來,在客廳之中齊聚。
“總算是活過來了。”
適時,王觀舒展筋骨,看到方明升遞來一杯咖啡,立即表示感謝。不過他畢竟不太適應咖啡的口感,稍微抿了口就放了下來,又隨口問道:“你們早起來了吧,在聊些什么?”
“我們在討論晚餐地點。”
方明升笑道:“你呢,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西餐吧,起碼正宗一些。”王觀嘆氣道:“聽人說過,國外的中餐都是經過改良了的,味道更契合外國人的口味,那還不如直接吃西餐算了。”
“也有原汁原味的,就是比較少而已。”余味笑道:“中冇國城上百家餐廳,也有幾家的味道比較正宗,只是生意反而不好做,不知道關門了沒有。”
聽到這話,方明升也有幾分嘆息:“在外國討生活不容易啊,求變吧,又脫離了本質,不求變更是死路一條。”
“所以孔老才想落葉歸根。”余味點頭道,多少也有點兒感觸。
感覺話題有些沉重,余味又帶了過去,笑著說道:“其實西餐也不錯的,我知道有一個餐館的西餐不錯,比較適合中冇國人的口味。話又說回來,來倫敦旅游的中冇國人多了,一些西餐廳也在求變啊,不然怎么賺冇錢。”
“說的也是……”
王觀和方明升頗有同感,不管是中冇國人還是外國人,只要存在競爭,那么肯定要求變,墨守成規遲早會被淘汰的。
“走了,吃飯去。”
與此同時,余味也起身招呼起來。說起來,這里也算是他的主場,自然要盡地冇主之誼。這也是中冇國式的人情往來,已經融入骨子里了。另外兩人自然沒有意見,就跟著余味離開了酒店,然后來到了一家環境清靜又比較有情調的餐廳之中。
走進包廂,王觀隨意打量,發現余味說得很對,這家餐廳確實比較偏向中冇國風格,不僅是裝潢有傳統的中冇國結,水墨山水畫,另外還懸掛了中冇國的國旗。盡管知道這是討好中冇國人的小花樣,不過王觀看了,確實覺得親切許多。冇 本來就是嘛,既然你想賺中冇國人的錢,那么就應該想方設法討好中冇國人。不要總是一邊喊著兩國友誼長久,謀求中冇國的支援投資,恢復本國的經濟。另外一邊又宣揚中冇國威脅論,費盡心機聯合起來牽制中冇國。這種情況下,誰會有什么好心情,好臉色。
“你們想吃什么?”
坐下來之后,余味把菜單遞了過去。
王觀瞄了眼,只見菜單上的英文單詞他肯定看不懂了,不過也附帶有中文解釋,哪怕只有比較簡單的文字,卻足夠讓他理解其中的含意了。
“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樣,你決定吧。”
打量片刻,王觀把菜單還了回去,隨之好奇打量包廂墻壁的圖畫。兩塊墻壁上,不僅有中冇國的水墨山水畫而已,另外還有西方的經典油畫。
細看之下,王觀發現這幅油畫并不是照片之類的復印件,而是用畫筆和顏料手繪勾勒出來的圖案。只是這幅油畫太經典了點,正是達芬奇的最后的晚餐。
看到這里,王觀也意識到中西之的文化差異。如果是在中冇國,有誰敢在餐廳旁邊懸掛最后的晚餐,估計要被人罵死。但是在這里卻堂而皇之懸掛出來,卻沒人感到大驚小怪。
王觀琢磨著,布置餐廳的人應該不清楚中冇國人的忌諱,只是單純的以為,在吃飯的地方懸掛一幅與飲食題材有關的油畫,或許能夠增加食客的興致。思來想去,與飲食有關的油畫,最著名的估計就是這幅最后的晚餐了。
“這畫……手繪的?”
適時,方明升也打量起來,然后笑道:“看起來挺不錯的嘛。”
不要懷疑他的藝術鑒賞能力,或許談不上多么高明,但是最基本的鑒定能力還是不差的。稍微打量就覺得油畫構圖比較精致,尤其是細節的處理,十分到位。肯定不能與原畫比肩,不過確實有原著的幾分功力。
原著畫在米蘭的一座修道院的餐廳墻上的,方明升專門跑過欣賞參觀過了,腦中印象十分深刻,現在稍微對比,肯定能夠區別其中的優劣。
不過也不奇怪,最后的晚餐是世界名畫。幾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個畫家臨摹描繪過,但是肯定沒人敢宣稱自己臨摹描繪的圖畫能夠超越原著。能有達芬奇的幾分功力,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評價了。
“這樣的東西在畫廊有很多。”
與此同時,余味點餐結束,隨即笑著說道:“有成名畫家精心描繪的杰作,也有不成名畫家的作品。不過最多的還是美術院學生賺外快的練習畫稿,隨便給他們幾十英磅,就能夠買一幅不錯的圖畫了。所以來這邊旅游的人,如果遇上了都喜歡買一幅回去……”
幾十英磅就幾百塊而已,能來旅游的人也不差這點錢。如果運氣不錯,買這畫回去收藏幾十年,說不定繪畫的學生成為知名畫家,那么當年的作品自然也水漲船高,大賺一筆。
一般人肯定沒有這樣的耐心,但是在香港的時候,王觀就聽沙慶豐和老孟兩個藝術品經紀人說過,他們的一些同行,在追求短期回報的同時,也在做一些長遠投資。
比如說瞄準一些比較有潛力的新秀畫家,然后把他們的畫買下來,或者幫他們運作。反正不急著得到回報,或者過得二三十年,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當然,也有可能打水漂了。這也是必然的情況,既然是投資,那么肯定存在風險。說白了這事也帶了賭博的性質,另外就是考驗個人的眼光了。
古代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現代卻恰恰相反,伯樂很多,千里馬卻少了。能不能找到千里馬,真的比較講究機緣和運氣。
“學生的畫作水平良莠不齊,不怎么合適投資。”
作為商人,方明升購買古玩字畫,一半是由于喜歡,另外一半卻是一種投資。而且他從來沒有避諱這一點,比較坦誠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歡購買一些小有名氣的青年畫家作品。他們處于上升階段,更容易收獲成功。”
大家也明白,這個收獲成為有兩層含意,一是青年畫家成功,二是投資成功。相對投資學生來說,確實更加穩妥。不過需要的資金自然更多,一般人也玩不轉。
“油畫就算了,這個我不懂。”
此時,王觀也笑道:冇“不過總是聽說內地行家在海外撿漏傳聞,倫敦應該也有類似于中冇國古玩市場的集聚地吧。”
“有啊,有幾個大型跳蚤市場。”余味笑道:“就好像是潘家園一樣,每到周末就充斥了各種舊貨家具,古董雜物。那里攤位很多,可以看到來自世界各地的古董,從羅馬時代到二十世紀的東西應有盡有。”
“對了,我們明天要去拜訪的保羅先生,他家附近就有一個跳蚤市場。”說話之間,余味建議道:“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在辦完事情之后,順便到市場逛逛。”
保羅先生,就是海外瓷器研究協會在倫敦的聯絡人,他手頭上應該有朱大先生(?)的一些基本信息。就算知道信息可能是編造的,不過大家還是打算去看看,期待能夠發現一些有用的線索。
“再說吧。”王觀點了點頭,然后不說話了。因為這個時候,服務員已經把食物端上來,整齊有序擱在餐桌上。
“來,大家也別客氣,開動了。”余味笑道:“餐桌禮儀什么的,在自己人面前就不多講究了,喜歡怎么吃就怎么吃……”
雖然不講究,但是左叉右刀這個基本常識,王觀還是清楚的。一開始有些不適應,不過純粹是習慣問題,用多了就沒問題了。就好比筷子,估計許多西方人也弄不明白,東方人怎么能夠把兩根小棍子運用得這樣靈活。
晚餐的過程也不必表述,余味推薦得沒錯,食物的味道確實比較可口,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王觀總覺得欠缺了幾分火候,沒有達到美味的地步。不過出門在外,就將就一下吧。
大半個小時過去,三人結束了晚餐,然后在余味的帶領下,沿著泰晤士河參觀游覽了河岸兩邊的夜景,直到夜深才返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