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申不知是受了什么禁制,除了嘴巴之外,全身都不能動彈,坐在那里面色激憤,恨得不直接暴起將陽裂天擊斃于掌下,只是奈何事先受了暗算,現在只得任由陽裂天在他向上肆意施為。
從葉歡這里看來,自稱是陽裂天的這個狂徒,好似是在故意激起那個于申心中的怒氣,所以才在不斷地出聲刺激于他。
而且,隨著于申心緒的波動起伏,葉歡還感覺到一直背對著他的那個陽裂天身上的氣勢也在飛速猛增,他的修為氣息好像也在一點點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速地向上突破。
聯想到之前他們二人斷斷續續的對話,再看陽裂天手撫于申的姿勢,以及他身上異樣的修為增長速度,葉歡心中了然,知道陽裂天當是正在修煉一部可以吞噬他人內氣為己用的邪惡功法,而現在,則是正在吞噬他們清風門內部的入虛期高手以圖突破現在的修為境界。
“不要!不要再吸了!”
隨著自身功力的逐漸流失,原本還憤憤不平的于申開始變得有些驚慌失措,忍不住開口向裂天求起情來:“陽門主,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吸了!我于申在此發誓,只要門主今日放我一馬,日后我就是門主跟前的一條狗!門主讓我咬誰我咬誰!”
“我以我神魂發誓,門主,主人,這次隨來的入虛期八重的執事還有十余位,我去替您將他們全都引來制住,讓您一次吞噬個夠如何,只要您放我一馬,饒我一條狗命,我什么都愿意為主人去做……”
“哈哈哈……”陽裂天又是一陣仰天狂笑,手上的動作不止,體內的吞噬之力反而運行得更快了一些,“老子不需要狗,老子從來都只相信自己的實力!你還是乖乖認命吧!就當是為我這個主人盡忠了一次,哈哈哈,狗?主人?哈哈哈……”
求饒無門,知道今天自己定是不能幸免,于申的面色不由變得一片死灰,聽到陽裂天最后的嘲笑,整個人的神智也不由被刺激得有些瘋狂暴躁起來。
“陽裂天!你個天閹的東西!既然你不讓老子好過,老子縱是一死,也絕不會讓你得逞!”于申神色猙獰地圓睜雙目,怒視著眼前的陽裂天高聲咆哮:“我讓你吸!老子讓你吸個夠!給我爆!”
說完,于申運起他全身所有他還能調集起的真氣,全都飛速地向頭頂陽裂天所手掌沖去,企圖以自己入虛期八重巔峰的真氣總量,撐爆陽裂天這個才結丹期九重修者的丹田經脈!
同歸于盡!這是于申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真是太天真了!”
在看出了于申的意圖之后,便是不遠處的葉歡也不由微搖了搖頭,并不認為于申這看似狂暴的最后手段會起到什么實質性的作用,陽裂天也不可能會沒有這方面的準備。
若是從一開始于申就能狠下決心與陽裂天同歸于盡的話可許還有一絲可能,但是現在,體內的真氣流失過半,陽裂天身上的氣勢已是如日中天,兩相消抵之后,于申集運全身真氣的舉動,也只能是為陽裂天送菜而已。
“還是讓我來幫你一把吧!這樣,你或許還能死得安心一點!”
于申的舉動雖然不能奏效,但是龐大的真氣一下涌入體內,陽裂天縱是有所準備,也必會一時無暇分心,而這一瞬間,就是葉歡出手的最佳時機。
所以,這個時候,葉歡動了!
凌云身法運到極致,手中的銀針早已蓄勢待發,葉歡就這樣沒有一絲聲息,不帶一片風動的飛速向陽裂天的背后靠近。
這時候,陽裂天雖然沒有察覺,不過與陽裂天對面,正在極力輸送真氣想要與陽裂天同歸于盡的于申卻是將葉歡的舉動看得清楚明白,當他看到葉歡出現并抬手準備襲擊陽裂天的時候,已是油盡燈枯的于申,面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快意。
心神一松,于申體內的真氣已然徹底枯竭,傳向陽裂天體內的真氣也算是徹底終止。
于申面上的表情,陽裂天看到了。不過他現在正忙于收攏體內狂暴如山洪般的真氣洪流,縱使他從于申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黑影,縱使他已感覺到背后尾骨上方似有什么尖銳之物刺入,不過他現在卻是不能移動分毫,只能心中駭然地任由那個細小的尖物刺入肉中。
“轟!”
隨著銀針入肉,陽裂天但覺自己的耳內一陣轟鳴之聲,之后短暫的瞬間,身體麻痹,血氣減緩,陽裂天體內的一切好像突然之間全都靜止下了一般。包括讓陽裂天有些忙于應付的那股狂暴真氣,也在瞬時之間安伏不動,在陽裂天的經絡之中潛伏平靜了下來。
“誰?是誰在背后暗算本門主!”
危機暫解,陽裂天僵直著身子不動移動,只能保持著手撫于申的姿勢高聲咆哮!從他的聲音之中,葉歡聽出了一絲驚慌之意。
“哈哈哈,陽裂天!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見陽裂天被來人制住,還有一口氣息的于申不由狂聲大笑:“沒想到在我于申臨死之前,竟還能看到如此場面,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哈哈哈……”
“呃?!”
笑聲戛然而止,于申的面容一僵,雙眼猛地向外凸出,之后眼皮一閉,就這樣氣絕身亡。
“呸!該死的東西,這么死算是便宜你了!”見于申就這么笑著氣絕,陽裂天不由一聲冷哼,隨后一口吐沫吐在了于申的臉上。
“說得不錯,他死得確實是有些輕松了。”接過陽裂天的話頭兒,葉歡輕轉過身來,一腳將于申的尸體踢到一邊,滿帶著笑意地看著陽裂天,淡聲道:“不過你放心,你死的時候絕對不會這么輕松,其悲慘壯烈程度,我絕對會讓你滿意的。”
陽裂天面色一凜,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陌生人,狂聲道:“你是信?可知本門主是什么身份?竟然敢這么同老子講話?!”
“陽裂天,清風門現任門主,四十歲,結丹期九重巔峰,哦,不對,現在應該說是已經是入虛期初階的實力修為了。還有,身材高大,性子跋扈,大眼小鼻,粗眉厚唇,聲音粗獷,且額前還有一明顯地烈火胎記。”
葉歡雙臂環抱在胸前,一臉淡然地細細數說著關于陽裂天的一切特征與身份來歷,之后淡聲向陽裂天問道:“不知道我說得有沒有錯,陽門主?”
“既然知道本門主的身份,你還敢如此待我?”陽裂天眉頭一皺,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出聲威脅起葉歡來:“你可知道我清風門的大長老已是返神期的三重實力,若是你敢動我一根毫毛,大長老必會為我這個門主報仇雪恨,將你碎尸萬斷!”
或許是察覺到探測不出葉歡身上的任何一絲氣息,以為葉歡是哪位隱世的超級強者,怕尋常的煉神期不能壓制,所以陽裂天直接就將他們清風門修為最為強大的大長老給抬搬了出來。
“所以,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陽裂天接聲道:“勸你還是識相點兒,莫要給自己還有身后的宗門找不自在!”
“返神期?我好怕喲!”說著,葉歡抬手又在陽裂天的胸前膻中扎了一針,雖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不過還是將陽裂天給嚇了一跳,急聲暴喝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想,”葉歡后退了兩步,一下打量了陽裂天一番,淡聲道:“身為清風門的一派之主,你的身上應該會有不少的靈丹靈藥,以及儲物戒指儲物手鐲之類的儲物裝備吧?讓我來看看……”
葉歡彎身搜索,結果還真就是有了一些不小的收獲。
一枚古樸灰暗的儲物戒指,一條掛在陽裂天脖頸處同樣有著儲物功能的秘銀項鏈,還有,在陽裂天的懷中,葉歡竟還搜到了一塊刻有一部名為《吞天噬地》功法的古怪龜殼兒。
巴掌大小的龜殼上面,竟然刻印了上千的文字,肉眼看去,這些字就是一條條密密麻麻的龜殼紋絡,只有用神識去掃視的時候才能清晰看到上面的每一個文字。
“吞天噬地?”葉歡揚了揚手中的龜殼,看著陽裂天問道:“這就是你方才用來吞噬他人功力的那種邪惡功法吧?現在它歸我了,你就別惦記了!”
說著,葉歡心念一動,龜殼、戒指還有項鏈全都收到了專屬空間。
“你,你竟然能將那塊神物收到儲物空間里面?你是怎么做到的?!”陽裂天驚訝地看著他一直都不能收入儲物戒指的龜殼,竟然這么輕易地被眼前這個陌生人給收了起來,一時之間竟忘了自身現在的處境,不由自主地便向葉歡問出了聲來。
看到陽裂天這般驚訝的表情,葉歡也覺著有些意外,怎么那個小龜殼竟不能放到儲物空間里面嗎?難怪陽裂天有儲備裝備不用,反而將那么一塊硌人的東西放到了懷里保管。
“我覺得,”壓下一探神秘龜殼的想法,葉歡淡笑著看著陽裂天,輕聲勸說道:“你與其這么關心那塊兒已經不再屬于你的龜殼的去向,倒還不如趁現在還有時間,好好想一想一會兒你會有一個怎么樣的死法?”
“怎么?”陽裂天雙目一瞪:“你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