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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賤人

  春暉燦爛,小榭亭臺。

  當趙爽收到前方的來信之時,跟在他身邊的月神第一反應卻不是擔憂自己姐姐的安危。

  “其中有詐!”

  月神言之鑿鑿,對于其上的內容,一個字也不信。

  趙爽看向了月神,有些奇怪。

  “焱妃說她在趙地被困,受了傷,想要我去支援,言辭懇切,為何是假的?”

  月神一笑。

  “以她的修為,趙地沒有幾個人能夠傷她;就算她真的受傷了,求援的對象也不該是遠在關中的你。局勢如她所說那么兇險,她怎么可能等到你的援助?”

  月神說到這里,心中有些奇怪,難道是焱妃識破了她的計策,所以才有這么一出。

  可是不應該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月神不解,可是趙爽的面色卻是相當嚴肅。

  “不管如何,這趙地我還是得去一趟。”

  “這…好吧!”月神看向了趙爽,最后補了一句,“我也去!”

  趙爽看著月神,臉上露出了笑容。

  “你去可以,只是不能和我一起。畢竟,被墨家的兄弟看到了,影響不好。”

  月神面色一變,拉胯了下來。

  “怎么,你是怕我這個陰陽家的妖女,毀了你墨家大統領在江湖上的清譽?”

  這話怎么這么耳熟?

  趙爽似曾聽過,好像焱妃也這么說過。

  “怎么會?畢竟,墨家與陰陽家的關系不算好,何況羅網在旁,此行難免有艱險,免得惹上是非。”

  “那好吧!”

  月神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密林之中,陽光透過林葉照下的時候,只余些許斑駁。

  數十個暗影聚攏林中,圍繞著羅網的首領,躬身跪伏。

  身著紅黑相間的袍服,趙高指間玩弄著一只蜘蛛聽從著手下的報告。

  “這么說來墨家的援兵之中,還有些高手。”

  青影與秦舞陽曾經有過短暫的戰斗對此印象深刻。

  “墨家的高手不乏其人除了‘長空劍’外,還有兩男一女身手不俗。”

  趙高一笑,這一戰對于羅網而言有著重要的意義。

  長空劍雖然珍貴,可是還不值得羅網大動干戈。羅網此行,除了立威之外,重要的還是對付墨家。

  張生是墨家的統領。對其出手便是對墨家出手。到時候趙爽手下那位墨家大統領究竟救還是不救?

  若是不救,那么墨家之內,必定生出嫌隙;便是救,仇眥已生,墨家大統領想要靠近秦國的計劃必然受到內部阻力。七·八·中·文ω·ω·ω.柒捌zω.còм

  “如此將還在趙地的‘寒蟬’、‘吳鉤’招來。我倒是要看,墨家的弟子究竟成色如何?”

  “諾!”

  周圍的三名劍奴聽到趙高的命令立刻離開了這里,飛身隱入林中。

  “趙高大人這里畢竟是趙地,張生又與李牧有舊會不會招來趙軍?”

  斷水一直在趙高身后靠在樹上此時面上有些擔憂。萬一趙軍來了,憑借羅網的人手,未必能敵。

  “放心,李牧的軍隊來不了。至于其他的,也到不了這里。”

  趙高臉上露出了微笑,這局面乃是他精心編制。如今這淺葉山莊乃是一座戰場,用來吸引羅網想要吸引的獵物。

  “東君大人,來人了。”

  焱妃本在屋中無聊地看著書,聽到外面的傳話,馬上換了個姿勢,躺在了屋中的床榻之上,顯得很是柔弱。

  只是,來者卻不是她預想之中的趙爽。月神緩緩走了進來,看著躺在床榻上裝柔弱的焱妃。

  “姐姐這是傷在了誰的手里,如此落魄?”

  焱妃看到月神的那一刻,秀眉微皺,一下子坐了起來,不復剛才那副柔弱勁。

  “怎么是你?”

  “不是我,那姐姐是在等誰?”

  月神一笑,坐在了床榻旁的短案旁,拿起了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焱妃面色一變,她明明是個趙爽發得信,可來得卻是月神,這說明了什么?

  焱妃一下子站了起來,坐在了月神對面,小拳頭捶在桌案上,言語之中帶著怒氣。

  “你不是去了隴西么,怎么會在這?”

  “臨時有事,所以改派舜君去了。他是土部最為得力的弟子,東皇閣下也有意讓他出任湘君,正好鍛煉一下。”

  月神的解釋顯然無法平息焱妃的怒火。

  “那你怎么會在這里?”

  “聽說姐姐有難,我這當妹妹的當然得來看一下。怎么,難道不應該么?”

  看著月神這不溫不火的表情,焱妃正欲發作,可外面還有人,只能壓低了聲音。

  “少啰嗦,我的求援信只發給了他,驪山那邊根本沒有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月神已經放在了嘴邊的茶杯又放了下來,微微一笑。

  “姐姐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發生了什么,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

  這一刻,焱妃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氣,可異樣的聲音,還是招來了外面的陰陽家弟子。

  “兩位護法,發生何事?”

  “無事!我與東君有要事商談,爾等離遠點。沒有吩咐,不要過來。”

  “諾!”

  月神輕聲一笑,看向了焱妃,帶著幾分挑釁之意。

  “許久未曾較量,姐姐要與我過招?”

  陰陽家的弟子就在外面,焱妃終于還是控制住了心中的怒意,罵了一聲。

  “你…不知廉恥,居然勾引姐姐的情郎。”

  最終,焱妃落下了這么一句話。可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世俗的話,卻讓月神生起了怒氣。

  “情郎?笑話!你敢與他公然出雙入對么?就算你愿意,他呢?連光明正大站在大街上都不敢,還有臉稱情郎?”

  “難道你就能么!”

  “我縱然不能,也沒有如你一般不要臉,暗通款曲。”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先來后到?”

  “我只知道郎情妾意,比翼雙飛,情到濃時無需多言。”

  “你下流下賤!”

  焱妃柳眉倒豎,看向了月神,心中怒意蓬勃,當即便和月神吵了起來。

  兩人撕逼了許久,如潑婦一般,吵得面紅耳赤。終究還是累了。

  口干舌燥,焱妃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水,卻發現陶壺中的水已經沒了。她想要坐直身體,一挺身,才發現腰很酸。對面的月神也差不了多少。

  抬頭一看,天已經黑了。將陶壺一揚,焱妃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人呢?怎么只看到你來。”

  “人家身份那么清貴,怎么能和陰陽家的妖女混在一起,要是被那些江湖俠士看到,還不損了名聲?”

  月神說到這里,猶有一股怨氣。她與焱妃對視一言,同聲而道。

  “這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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