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層明亮,卻是詭異。
陽光底下沒有新鮮事,燈光底下,看起來倒是意外連連。
五個保險箱突然如活體般動了起來,這種場面恐怕少有人見過。
墨鏡不由倒退一步。
沈約目光凜然,卻已看到保險箱放置在類似機場托運行李的傳送履帶上,不是保險箱在動,而是履帶突然啟動。
這也是十分怪異。
機場的傳送履帶還有個目標,這里的傳送履帶成環,而五個保險箱不過是在繞著圓環轉動。
這有什么意義?
五個保險箱中間,不出沈約的意料,的確有個碗口粗細的金屬柱直通下方的樓層。
沈約看了眼手機的測波屏幕。電磁轉換仍在進行。
二人呆立了下。
他們都不是容易吃驚的人,可眼前的情況簡單,卻有著說不出的怪異,讓他們也是迷惘剎那,一時間不明所以。
警鈴聲突然大作。
不是火警,而是這個樓層特有的警鈴聲。
墨鏡被警鈴聲驚醒,立即拿出個儀器向五個保險箱竄了過去。
沈約目光微閃,看的卻是那根金屬柱。
柱子周圍有空間!
從柱子的方向看過去,可以看到底下的兩層!
聽起來很奇怪,實際上,若是見過消防隊內部的某些特訓場所,會明白這種構造的意義。
消防事件緊急,有時候為了節省時間,很多消防員出勤的時候,是不走樓梯,而直接順著個金屬管子下到地面。
如今這大廈的金屬柱子就有類似的屬性。
沈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這個金屬柱子如此設計,是不是因為……要給十二個保險箱共用?
這是個奇特的想法。
可若非如此,沈約一時間實在想不出這般奇怪的設計是為了什么。
他轉念間,墨鏡已經測過了五個保險箱。
墨鏡手中的儀器沒有任何反應。
松野洋平要找的東西,顯然不在這一層。
墨鏡隨即道:“沒有,去下一層!”
他亦透過那個金屬柱看到了下層的一點動靜,有人已經到達了下一層,正向上方看來,甚至向上方指來。
墨鏡決斷極快,突然一個魚躍,竟然抓住那根金屬柱,順著金屬柱已經到達了64層!
有人叫道:“你做什么?你怎么進來的?”
64層涌入十來個人,都是穿著奇怪的白色塑料衣服。
那白色塑料衣服將他們整個包裹起來,看起來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墨鏡心中微寒。
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何穿著這種衣服,像是防化服,卻又沒有什么呼吸器支撐。不像防化服,卻像防范某些疫情的裝束。
叫喊聲中已有人向墨鏡沖了過來。
墨鏡舉槍就射。
噗噗!
兩聲槍響后有兩人已經翻身栽倒。
其余的人見狀,突然轉身就跑!
墨鏡極為意外沒想到這里的防備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森嚴。
最少、對方并沒有帶槍。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坂田橫夫豪擲千金買下這三層為何安排一群奇怪的人,幾個箱子在這里?
念頭一閃而過墨鏡來不及多想,向隨后而至的沈約道:“你看著他們。我檢測保險箱信號。”
雖然松野洋平已經吩咐他這件事是以沈約為主可見沈約始終沒什么表現,墨鏡知道機不可失,忍不住越俎代庖。
沈約眉頭皺起。
這層幾乎和65層一樣的結構,也有傳送履帶只不過這上面放著四個保險箱。
如果此間一共十二個保險箱,做個簡單的減法運算,下層自然是三個保險箱在履帶上。
“沒有,去下一層。”
墨鏡已然檢測完成,如法炮制順著金屬柱又到了下一層。
果如沈約所料,下面那層樓上有三個保險箱。
但和沈約預測的有點不同的是——這次沒有履帶傳輸。
三個保險箱呈三角形排列置放在空空蕩蕩的樓層中。
四周慘白的燈光,照在墨鏡臉上讓他的臉色看起來也有些蒼白。
這實在是種極為詭異的布置。
他知道松野洋平的計劃,也相信松野洋平的檢測沒有問題。可那是三個月前的檢測結果。
如今這里的構造早不一樣。
異常中帶有詭異。
沈約看到那三個保險箱的時候一顆心顫動了下。
那不應該說是保險箱而應該說像是三口棺材!
金屬材質不假但世上沒有任何保險箱會是眼前的這種形狀。
這種獨特的箱子,沈約卻不是第一次見到!
在暹羅,他曾經兩次看到暖玉使用類似的箱子,做記憶轉移的實驗。
這個樓層居然沒人看守。
上層逃命的那些穿著塑料服的人,似乎不見了蹤影!
墨鏡心中詭異之意益發的濃厚,但還是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帶著探測儀向那三個鐵箱子沖去。
“不用測了,不會有了。”沈約突然道。
墨鏡已經到了一個箱子前。
沈約腦海中倏然閃過幾幅畫面。
面對那三個箱子,他不由想起當初的實驗過程,用腦電波對三個箱子進行了一下刺探。
三個箱子內果然都有人!
有人自然沒有資料。
墨鏡所去的箱子里的那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眼中有股凌厲至極的光芒!
“你回來!”沈約低聲叫道。
墨鏡猶豫下,還是測量下箱子,不見儀器反應,隨即向另外兩個箱子沖了過去,等測完后,一臉的訝異之意。
十二個箱子內,竟然都沒有松野洋平要找的資料。
“走!”墨鏡退回到沈約的身邊,急聲道。
他秉承著殺手的基本原則,一擊不中、全身而退,等待下一次機會。
雖然他知道,很可能沒有多余的機會了。
沈約的一顆心顫抖不停,沉聲道:“你立即離開這里!”
“什么?那你呢?”墨鏡有些遲疑。
光影一閃,有一人突然立在了三個箱子中間。
墨鏡猝不及防,見那人如鬼一樣的出現,忍不住退后一步。
沈約未動。
仍是全息投影!
全息投影的那人乍一看有些橫蠻,仔細看去,卻感覺那人很有些狡詐,但那人露出笑容時,你又感覺不到溫暖。
因為那人的笑容也是狠辣的。
他留著舊時東瀛人特有的仁丹胡,目光從墨鏡身上掠過,已經定在了沈約的身上。
“沈約先生。”
那人聲音中帶著股獨特的抑揚頓挫,“久仰大名,不想今日在此相遇。”
墨鏡神色凜然。
沈約依舊平靜如常,只是聲音中多了幾分凝重,“坂田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