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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太弱

  一連三天,若云念都會裝作無意碰到沈從。至于目的,自然是讓沈從體內毒素加深的更多而已。按著正常,這般毒素已可以如意控制一個修行者,五階開脈之下,絕無幸免。

  “真是用心。”

  沈從品著酒水,火辣感覺順著喉線直透心脾。也只有在這凍川,才能品嘗到這等酒水。其他地方的酒,即便是那最為火辣,與這里都無法相比。

  “轟!”

  一聲巨大聲響,整個客棧都是晃動。沈從臉色微微一變,身形來到街道之上,看向遠處。剛才聲響就是從那發出,即便相隔著極遠,依然能夠感覺到其中天地靈氣波動。

  “黃然,你怎這樣。與你相交數十年,就是這般結果不成!”大喝之聲,整個白陽城都能聽的清晰。一道光芒沖天而起,火紅之色發出奪目光芒。

  緊隨在火紅光芒之后,則是一道水藍色。兩道光芒在空中不斷碰撞,怒喝聲從紅色光芒中傳出,但那水藍色光芒之人,卻是沒有任何辯解。

  “想殺老夫拿那靈器,你還沒資格,給我滾!”

  光芒爆發,周遭響起普通人痛苦喊聲,沈從眼睛都不由瞇起。那紅色光芒好似要刺瞎雙眼一般,讓人無法直視。

  光芒退去,遠處哪里還有戰斗,那兩個人早知道去哪。只有周遭普通人此刻都掩著雙眼,被那光芒所傷,怕是要留下后遺癥。

  “靈器!莫非是那日鐘姓老者?”沈從嘀咕道,如今城內所有人都知道一把靈器被那鐘姓老者所拿,將來可能會出一宗師境強者。

  “沈少俠也在這,真是太巧!”一聲嬌笑,若云念走來,若冠銘跟在后頭,冷笑看著沈從,眼中寒意沒有絲毫掩飾。

  “是很巧,這幾日與若姑娘緣分可是極高。”沈從笑起,聽的若云念表情一頓。

  “沈少俠真會說笑。”若云念挽起額前發絲,露出嫵媚摸樣。一絲絲香味透出,飄入沈從鼻中。沈從臉上露出笑容,竟是故意大吸一口,表情顯得迷醉。

  “若姑娘真是香,如若夜晚可與姑娘共同討論一番人生哲理,那才是一件真正妙事。”

  沈從說完,也不管若云念兩人什么表情,自顧回到客棧之中。若冠銘眼睛一瞪,發出殺氣,就要沖上前,卻被一旁的若云念攔住。

  “這般調戲,還要忍著不成!”

  “時日無多,即便讓他調戲一番又能如何?”若云念輕聲笑起,目光卻是冰冷,“真正算賬之時,該如何報復都是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那毒到底如何?”

  若云念臉上露出笑容,“如今即便是那宗師境強者出手,都保不住他那條性命。那寒晶石已屬我們,接下來也不必去找他,只需看緊,出城之后就可收獲。”

  “好!就讓他多活幾日,到時定要讓其后悔,哼!”若冠銘冷哼一聲,看著沈從目光好似死人一般。

  五日之后,沈從收拾妥當,卻是打算出城。

  短短幾天時間,白陽城卻是發生了許多事。本該因為拍賣會結束,人而變少的白陽城,如今卻是反常的,人越發多起。且當中多是強者,五階開脈比拍賣會那日還要多。

  起因自然就是那件六階靈器,鐘姓老者身負重傷消息不脛而走。各方聽聞,就好似惡狼聞那血腥一般撲來,都想將那件靈器收入囊中。

  那種姓老者當日得到靈器,本已躲起,更有多年摯友守護,只待沖階,本該萬無一失。可惜,也不知何原因,那人背叛鐘姓老者,被偷襲重傷,最后不支遁走。

  事情到這,本該沒白陽城什么事。但又有一個消息傳出,那鐘姓老者根本沒離城,還躲在一偏僻角落養傷,因而如今城內可謂風起云涌,各方勢力都在搜索著,以圖找到種姓老者,將那靈器拿下。

  五階開脈強者的沖突,沈從可沒多少能力摻和。雖也眼饞那靈器,但沈從更知自身水準。即便有那壓縮工具,在那般多五階開脈強者面前,也得敗退。即便真的僥幸搶到,如何安全退走都是問題。為那靈器,那些人可沒那般容易放棄。

  既沒能力爭奪,早早離開才是上策,免得最后被誤傷。真被傷到,這世界可沒賠償道理,只能生生受著。沈從自然不做這傻事,早些離開方好。

  在客棧點了幾壇燒酒,天寒地凍,有這燒酒暖身,自然是件妙事。沈從雖是不俱冷,但這燒酒滋味卻是極好,因而買些放在身上,有時能夠解饞。

  走出白陽城,那守衛也沒為難。如今出城的人極多,都是得到消息,怕被牽連,因而盡早離去。

  沈從牽著妖馬,看著后方白陽城,眼中露著笑意。將來想要再來,怕是要極久的事情,如今看下,好記在心頭。

  半日之后。

  一道身影在林中馳騁,周遭已沒有太厚積雪,那溫度也不似在那凍川之時那般寒冷,按著方向,大概再有一月行程,沈從就能返回到洛水派,到時內門大比想來是剛好開始。

  妖馬鼻頭噴著白氣,這是頭極品妖馬,只要不是日夜不停用著,就可一直保持急速,是沈從花費千兩黃金而買。當時覺得貴,如今看來卻是劃算。

  來到一處空曠之地,沈從突地停下,前方有兩道身影站在道路中間,此刻正譏笑看著沈從。

  “沈少俠,你要出城,怎不與我說下,這般做可是不對。”若云念擺著騷姿道。

  “我不說,兩位不是一樣能夠找來嗎。既如此,說與不說,又有何差別?”沈從笑起,跳下妖馬,將馬匹趕到一旁。

  “沈少俠真是聰明。”若云念一笑,“只是這般聰明,沈少俠之前在城內為何會做出那般呆傻之事,搶我倆寒晶石,這可是萬萬不該。如若不甚,將自身性命也搭上,可如何是好!”

  “寒晶石是買,可不是搶,若姑娘這話說的不對。”

  “我們說搶,那就是搶!”若冠銘冷笑一聲,目光盯著沈從,“既是搶我倆東西,那就是找死。小子,當日可是好生與你說過,如今被殺,可不要怪我!”

  “這般嚴重,可有化解可能?”沈從臉上露出哂笑,無一絲懼怕。

  “先將乾坤袋扔來,做的滿意,我倆可考慮一番。”若云念譏誚看著沈從,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她不介意多戲耍一番沈從。

  “私人之物,不好給予他人看。”

  “你那乾坤袋,如今是我之物,叫你拿來,哪來那般多廢話!”若冠銘一聲訓斥,身形轉動,直接來到沈從面前,一掌拍向沈從臉頰。

  惡風撲面,還沒拍到,臉頰就有火辣之感,要是拍實,怕是腦袋都變歪曲。即便不死,殘疾卻是免不了,可能成那傻子都是可能之事。

  “呼!”

  沈從向后退上一步,讓過若冠銘攻擊,“說不好就打,這可是強盜行徑!”

  “等會將你嘴巴撕爛,看你還如何說!”若冠銘眼睛一瞪,一拳當頭打來。沈從眼睛微瞇,一手迎上,想要拖住其攻擊,也看下威力到底如何。

  若冠銘臉上露出譏笑,拳勢在半空變招,周遭顯出許多拳影,將沈從周身上下全部籠罩。真真假假,短時之間竟是無法判斷。

  一聲炸響,沈從身形向后躍出,胸口位置有著灰跡,卻是被撞了一下。雖是有著準備不足原因,但這若冠銘實力確實不容小覷。

  “這點實力當日也敢張狂,不知天高地厚!”若冠銘一臉傲意,幾步跟上,雙拳對著沈從轟然砸下,每一拳都有那千鈞巨力。

  沈從神色不動,眼睛看著若冠銘拳勢變化,眼神突地放出亮光。雙手動起,對著前方打出。空氣炸響,沈從空氣好似要被擊穿一般,顯得恐怖。

  若冠銘又露出那笑容,雙手晃動,打出許多虛影。沈從臉色不變,拳勢也是不動,還是依照之前方向打出。

  周遭煙塵飛起,將兩人身影掩蓋在那其中,只有那不斷炸響之聲。若云念站在一旁,眼中發出藍光,將煙塵之中場景看的清楚,神色顯得詫異。手指向前一點,一道光芒閃現,若冠銘竟是力量大增。

  本該勢均力敵,沈從卻是變得落入下風。若冠銘修為從四階凝元中期提升到后期,且氣息還在不斷爬升,雖沒提到那四階巔峰,但卻是比普通四階凝元后期強大許多。而正是這般,沈從才被不斷壓著打。

  “就這點能力,也敢搶我倆東西,真是找死!”若冠銘冷笑,每一拳落下,力道都是強大異常。拳風甚至突破沈從封鎖,在其身體上爆出血花來。

  “之前不是很能說,現在為何不講話,怕死了嗎?”

  “原來只是這般軟腳,之前卻是想的太多,真讓人失望。”若云念在旁笑起,表情變得刻薄,連那嫵媚摸樣都不愿多做。

  沈從嘴角溢出鮮血,體內三階通力中期修為蠢蠢欲動,快要破那三階后期,但遲遲不來。本想依靠兩人突破,如今看來壓迫不足,且自身修為也沒到圓滿才會如此。

  想到此處,沈從卻是不想再等。兩人話語聽著煩膩,一道火光從丹田之中透出,皮膚之上開始發熱,火焰之身卻是要出。

  “嘶!”

  一道奇怪聲響在耳邊響起,沈從眼前出現一鬼魅身影,腦海劇痛,丹田本該溢出火焰突地暴/動,沈從臉色變得蒼白。

  “嘭!”

  若冠銘一拳打下,沈從來不及反應,直接被轟中胸口位置。這拳顯得極重,沈從倒飛而出,一口鮮血噴出。

  “反噬?怎會這般!”

  沈從立馬站起,感覺體內狀況,顯得不可思議。之前正是火焰之身沒來得及用出,才會如此,導致火焰之力竄動,反倒將自身弄傷。

  轉頭看向若云念,依舊保持著剛才摸樣,之前那異動并非其發出,那剛才到底怎么回事?

  “可笑之人!”

  若冠銘大笑一聲,幾步走到沈從面前,一腳踩下,卻是打算將沈從大腿踩斷,讓其殘廢,之后再好好折磨。

  “嘭!”

  沈從拳勁打出,骨頭巨響,身形不由向后一歪,竟是擋不住若冠銘巨力。體內反噬受傷,如今狀態比之前來的糟糕,實力也跟著下降。內傷不必外傷,如若外傷,沈從還可不在意,內傷卻是難受。

  “太讓我失望,反抗,反抗啊!”

  若冠銘刻薄喊著,一拳一拳打來,沈從雖是勉力掙扎,但也不斷退后。且這般巨力攻擊,沒受傷前還沒什么。如今受傷,完全被碾壓,體內暗傷卻是不斷加重,情況變得越發糟糕而起。

  “嘭!”

  手臂沒來得及防御,沈從胸口一下塌陷,身形巨震飛出,血霧早已彌漫在半空之中。體內傷勢變得越發沉重,能發出氣力更是見小。

  “廢物,站起讓我打!”

  若冠銘追來,沈從半蹲在地面上,猩紅雙眸開始亮起,獠牙伸出,但沈從又將其全部收回。沒有火焰之身遮蓋,這般僵尸之身使出,卻是將身份完全暴露。如若不將兩人完全斬殺在此,那沈從算是全毀。

  “火焰之身!”

  火焰在丹田之中波動,火紅光芒在經脈之中流淌,一絲火氣從沈從皮膚上冒出。

  “嘶!”

  一聲好似耳邊輕鳴,腦海卻是劇痛,沈從身形一晃,火焰在經脈之中碰撞,沈從好似被人狠狠碾壓一般,身形顫動。雙手下意識抬起,拖住若冠銘砸下巨拳。

  地面震動,一條條蜘蛛網般裂紋以沈從腳下為原點,向四周瘋狂延伸著,沈從半邊身子更是被砸進地面之中。

  “不對,有第三個人在這里攪局,是誰!”

  沈從狼狽翻滾,躲開若冠銘一腳攻擊。沈從雙眼看著四周,卻根本沒有第三個人,但沈從明白,剛才一定有人故意破壞,才讓其火焰之身一直無法用出。

  “不在這里,那定然是在遠方!之前那般聲響,還能作用于靈魂之中,是術法!所有術法都有攻擊距離限制,必須離開這里,才能躲開那種無形攻擊!”

  心頭暗動,沈從冷靜將事情分析清楚。想到這,沒有絲毫猶豫,沈從邁步沖向遠處。

  “想跑?我沒讓你走,你能走的了嗎!”

  若冠銘不齒笑起,跟在沈從后方,就是一招打出。真氣迸發,一頭猛虎出現,沈從后背一寒,身形向前撲出,但還是晚了一步,被那猛虎撞上。

  身形震動,喉嚨滾動,沈從硬生將血液咽下,同時接著這股力量向前更快躍出,與那若冠銘拉開距離。

  “命可真硬,但你跑不了的!”若冠銘看著沈從那血肉模糊后背,冷寒一笑,緊緊跟在后頭。若云念騎上妖馬,輕松跟在后頭。如今勝局已定,若云念不介意讓自己弟弟再好好玩玩。

  經脈之中火辣疼痛,火焰之身極為霸道,對敵自然一往無前。而如今在體內無序爆出,也讓沈從體會了這把痛苦。如若不是僵尸之身極為強大,恐怕沈從早已在之前那種反噬之中死去。

  “嘶!”

  靈魂之中輕響,沈從腳步一頓,不由自主抱住腦袋,但即便如此,依然無法阻止那種痛苦。好似用刀被人狠狠扎在頭頂一般,讓人忍不住大力嘶喊。

  “效果比之前弱了大半,有效果,確實有著距離限制!”

  沈從將頭抬起,繼續向前奔跑。而剛才一耽擱,若冠銘與沈從距離變得更近,只差一絲,就可攻擊到沈從。

  “我會將你骨頭一根根掐斷,當初說好要讓你后悔自己決定,我絕對說話算數!”若冠銘大聲笑起,眼中嗜血。

  沈從沒有搭理,繼續跑著,腦海感覺并沒之前那般難受,想來也在慢慢恢復之中。

  “嘶!”

  眼前又是一道鬼影閃過,沈從身形不由頓住,腦海之中翻江倒海,好似要將整個腦袋一起爆炸一般。

  “瞳刀術!”

  沈從終于抓住機會,順著那道氣息,火紅光芒投射而出,飛向遠處。

  “死!”

  若冠銘追到沈從后面,一拳打來。沈從本能向旁邊躲避,根本顧及不了什么形象。地面顯得泥濘,身體與臉上滿是污泥,樣子看來極為狼狽。

  “哈哈!”

  若冠銘癲狂大笑,雙拳化作虛影,對著沈從砸下。空氣之中響起爆破之聲,每一拳力量都能開山裂石,此刻卻是要打在沈從身上。

  腦海劇痛,沈從連反應都變得遲鈍,跟不上若冠銘攻擊節奏,只是幾下身體就中數拳,鮮血不斷從嘴巴之中噴出。

  “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太弱了!你實在太弱了,弱的讓我惡心!”若冠銘一腳踢在沈從腹部,將其狠狠踢出,接連撞斷幾棵大樹,沈從才倒在地面上。

  沈從一口鮮血吐出,當中竟有著肝臟碎塊,臉色更是蒼白異常。

  “站起來,之前不是很囂張嗎,站起來!”若冠銘來到沈從面前,一腳踩向沈從臉頰。

  “啪!”

  一只手掌將其托住,沈從將滿是血污的臉頰轉來,雙眼之中卻是暴虐。冥冥之中那種壓迫終于消失,沈從能夠感覺的到。

  “我最喜歡就是踩踏你這種人,從你臉開始!”若冠銘大笑,腳掌用力踩下,但卻被沈從硬生頂住。

  “還敢反抗,找死!”若冠銘眼睛一瞪,一拳砸向沈從。

  “呼!”

  一道火焰突地從沈從體內爆出,猩紅色光芒好似要透射人心一般,獠牙之上帶著沈從自身血液,看著讓人心悸。

  “還想頑抗,哈哈,可笑之極!”看著沈從變化,若冠銘不屑大笑。

  沈從看著若冠銘,一拳打出,空氣洞穿。若冠銘右拳撞上,本該冷笑面容突地震住,其右臂一陣顫動,爆成漫天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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