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市長的關系轉到其他州后現在已經成為了國會議員,一名政客到達了這種程度的時候,他們就不太需要一些臺前人物來幫他們遮掩某些東西。
布佩恩的基金會在必要的時候會主動聯系他們,一些持股人會以極低的價格將手中的股票轉讓給他們。
當然這些都是合法的,符合市場自由交易的原則,因為不是上市企業,還是私募基金,所以股票的價格不會受到市場因素的影響波動,大多數時候都非常地低。
在這種時候,再去經營一些商業方面的事情,就顯得有些因小失大。
民眾們,媒體乃至政敵有時候都會把他們的生意和權力強硬地扯上關系,讓人誤認為這些都是錢權交易的產物。
所以聯邦不禁止政府官員經商,但政客們或多或少都會盡量地回避這些事情。
馬克沒有了工作,本來他跑去了納加利爾那邊尋找機會,不過效果不是很好。
畢竟馬克吃政策的福利吃習慣了,想這些需要自己去競爭,去爭斗的生意,他不是很熟練。
前蘭登市長,也就是現在的蘭登議員似乎也沒有繼續拉他一把的勢頭,這大概率是因為他在廉價公寓項目上給哈特騙了不少錢,不只是他的錢,蘭登市長的錢也栽進去不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筆損失其實不能完全怪馬克,因為這個項目是蘭登市長自己批給哈特的,所以馬克才會認定哈特不會冒著必然得罪市長的可能去黑他們叔侄的錢。
可人一旦到了危機邊緣,別說得罪市長了,得罪天主的事情他們都敢做,于是哈特帶著錢消失了,只留下一個破攤子,以及一大堆被騙了的投資者。
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蘭登市長對馬克有點……失望,可能是失望,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不爽,畢竟他也虧了不少錢。
沒有了蘭登議員給他開綠燈,馬克就很難像以前那樣整天什么都不做就能有大筆的入賬,林奇的電話解救了他。
“你要我做什么?”,馬克沒有虛頭巴腦的說些類似“自己過得很好”之類的謊話,說謊對他現在的情況毫無意義。
林奇背對著窗戶,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只能描出他的輪廓,陽光卻停留不到他的面孔上,他雙腳敲在馬凳上,手里把玩著一個打火機,“食品廠。”
“食品廠?”,馬克有些意外,“在安美利亞那邊辦食品廠嗎?”
他的語氣聽起來有點猶豫,似乎不確定這是不是一個好項目,哪怕提出這個項目的人是林奇。
在塞賓市做食品廠的時候他就很清楚,虧本,嚴重的虧本,甚至到最后干料會變成濕料,原因就是不加水讓救濟食品看起來很重的話,他們還會虧損得更多。
食品廠之所以在塞賓市能做,主要還是依靠政府補貼盈利,賺的不是很多,也算是為了維護當時市長的形象,半白干。
現在如果沒有什么好的補貼政策,在安美利亞那種落后混亂的地區干食品廠,很有可能會虧本。
林奇知道他擔心什么,笑著安慰道,“我會入股……”
與此同時,萊姆憤怒的把聽筒摔在了座機上,又沒有接通。
跨國電話還是需要人工多次轉接,他撥打的正是林奇在安美利亞那邊的號碼,但每一次接線員都告訴他,他撥打的號碼正在通話,或者出現故障。
接線員不可能為了一通電話跑出去順著線路檢查一遍到底是在通話還是線路故障,可這讓萊姆無法接受。
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和幾名操盤手一同度過了一個無比愉快的夜晚,做空電機公司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收入。
之前電機公司公布的新技術以及拿到了安美利亞的大訂單讓電機公司的股票如火山爆發一樣,勢不可擋的沖上了云霄,也正是因為它的價格足夠高,所以做空的時候也會特別的爽。
股票的價格每跌一些,做空的賬號里的錢就多一點,這是一件好事情,但就在今天早上,三大交易所突然同時把他做空的那只股票從公告牌上摘掉了。
理由是這家電機公司申請破產,現在進入清算和訴訟程序,所有相關的交易全部終止,然后等待結果。
在聯邦歷史上并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一群人做空一家公司的股票,然后做到它退市甚至破產,每個人都賺大發了。
但這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等公司退市后從次級市場上能買到股票還回去,并且法律相關流程走的很快。
法律流程不走完,所有的東西都是凍結狀態中,不能交易,就算一個賬戶上有一萬億,在不能拿出來的情況下,那也是一文不值。
電機公司被摘牌之后萊姆立刻找到了他比較熟悉的律師打聽情況,一般像是這樣動靜比較大的案子律師行業內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通氣。
比如說哪個律師團隊做了誰的代理,幫誰打官司,又或是整個案子是否有什么內情,會不會持續太久之類的。
打聽的結果讓萊姆很心碎,這件案子的復雜程度超乎了人們的想象,短時間里根本不可能結束,因為它涉及到一個違約金高達九億聯邦索爾的合同。
在雙方都沒有結束這場官司之前,所有的一切都不會解凍。
有可能要三五個月,有可能要三五年,有可能是……一輩子。
按照聯邦的法律,一場刑事訴訟超過二十年就不會再開庭,除非雙方能夠自己達成庭外和解,最終由法庭作出終審裁決。
換句話來說,只要有一方一直撐著,萊姆賬戶里的錢就會一直處于無法取出的凍結狀態!
這種事情有沒有可能發生?
當然有,而且不只發生過一次,所以才會有各種相關的法律!
他把手中大多數的錢都砸了進去,更可怕的是他的客戶的錢也都在里面。
前幾天這些人恨不得把他捧上天,他們把人世間最美好的一切都送到他的面前,仍由他的喜好去品嘗。
可這些人一旦知道自己的錢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拿不出來,他們也會化身地獄中的惡魔,把他撕碎。
他再次提起電話,控制不住不斷顫抖的手指在撥號盤上艱難的撥著號,“對,幫我轉……謝謝!”
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他來回走著,祈禱著電話能打通,在兩次人工轉接之后,電話終于響起了正常的忙音。
“謝天謝地!”,他手中畫了一個起到的姿勢,略微佝僂著身體,站在桌角處,一手舉著聽筒,一手橫抱在胸前,臉上已經沒有了昨天的得意,只有惶恐和不安。
電話在響了兩聲之后被接通,緊接著里面就傳來了林奇的聲音,這股聲音似乎有一些魔力,讓萊姆略微鎮定了一些。
“老板,電機公司申請破產保護,所有資產凍結了,交易會也摘了牌……”,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那么的顫抖,可這很難做到。
他說了很多,林奇都沒有出聲,他不由得問道,“老板,你……在聽嗎?”
“當然,當然,萊姆,我在聽,電機公司宣布破產,然后呢?”,林奇的聲音一如任何時候那么的平穩,穩定,他甚至還開了一個小玩笑,“你不會告訴我,我的那些賬戶沒有平倉吧?”
“不,老板,你的那些賬戶我第一時間就幫你清理掉了,但是我……我和公司客戶的那些賬戶現在都在里面,我們該怎么辦?”
林奇笑說道,“你才是公司老板,我覺得這個問題你得問問你自己,而且我相信很快電機公司就能從流程里走出來,到時候不是什么都解決了嗎?”
他只是懶得管這些事情而已,他已經提醒過萊姆要規避風險,但很多人就是這樣,他們更相信自己的能力和判斷。
萊姆沒有跟著林奇拋售自己和客戶的單子不代表他和林奇不是一伙的了,只是他有了自己的想法罷了。
這就像是一個孩子從小很聽父母的話,但是終究會有長大的一點,他會有自己的想法,他會忽視父母給的建議去,自己主動的去從失敗中吸取經驗,這很正常。
不能說因為孩子有了自己的想法就不是父母的孩子,不是家庭中的一員。
這只是一個教訓,也是一種經驗閱歷的累積。
至于流程走的快?
肯定不可能,這里面涉及到了九個億的違約金,無論索倫是否主動的加入到這場訴訟中,梅根財團都會把他拖下水,直到他們從法律方面徹底的解決了可能存在的隱患之后,才會終結流程。
對于梅根財團這樣擁有者豐富經驗的財團而言,他們有一整套流程讓那份合同徹底的失效,但這需要時間。
時間長,就意味著可能有幾百萬的資金被困在賬戶里動不了,歷史不止一次告訴人們,社會發展的速度越快,貨幣貶值的速度也就越快!
按照目前聯邦的發展和國際貿易的頻繁程度來看,通貨膨脹的速度和幅度也將會十分驚人。
每多待一天,就意味著財富減少一分,按百分比減少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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