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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9

  很多人把成功歸咎于成功之前不斷的失敗和持續的努力,很多人都把這奉為至理名言!

  也因此鼓勵了很多人,不斷的去追求成功,以及走向成功。

  但有人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有,它,這句話本身,是誰總結的,它是真的嗎?

  大多數人不知道,絕大多數人不知道,他們只知道每隔一段時間,在自己的周圍,或者在報紙上。

  有這么一個人,他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取了成功,他感動了很多人,鼓舞了很多人。

  但,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其實統治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特別是一個自由社會的統治藝術。

  它不像封建王朝,誰敢不聽話,就宰了誰。

  每個人都有自己說話的權力,都要為自己行為能力負責的權利,這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做任何他們想要做的事情。

  所以統治,不再是高壓的,而是引導的。

  就好像這樣,告訴人們,你之所以處于社會底層是因為你不夠努力,只要你努力了,你的生活就會變得好起來。

  再時不時弄出幾個幸運兒,整個底層社會都開始相信這套理論。

  而那些幸運兒則成為了中產階級,他們本身就是這套理論的實踐者和成功者,他們會比其他任何人都更加愿意捍衛這套理論!

  我的成功是因為我的付出與努力,它和其他無關!

  瞧,多符合聯邦社會價值觀的言論,也符合聯邦社會的整體統治風格。

  但假話就是假話,就算有無數人為它粉飾,假話永遠都變不成真話!

  如果這是真話,那么現在,林奇和格來斯頓,又在說什么?

  他們在決定別人的命運,決定一個和他們沒有直接關系的人的命運。

  如果說奧伯來恩的努力讓他獲得了成功,而現在,這些人隨手就能抹去他的成功。

  那么他的成功,到底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這是一個復雜的哲學問題,但歸根結底,這是社會問題。

  當權力掌握在一小撮人手里時,就不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努力和成功,因為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被規劃好的!

  格來斯頓對林奇提起奧伯來恩這件事本身很感興趣,“我不知道你認識他。”

  他的意思是,如果林奇認識奧伯來恩,為什么這個人沒有在約克幫中?

  林奇把議會中那些能拉動的人都拉到了自己的陣營里,奧伯來恩不在其中。

  林奇倒是顯得很無所謂的說道,“現在認識了。”

  “他會站在我這邊,比起國會中換了一個我不認識的人,我倒是愿意在我這邊多一個自己人。”

  “當然,如果太麻煩的,其實也沒關系。”

  反正還有保守黨那邊,他們的地盤的確略少,但不代表沒有。

  而且新的州加入進來之后,他們也會爭取到一些地區。

  你得讓天平的兩端差的不太多,差得太多,就失去了藝術和美感。

  就好像社會黨那樣,掙扎到現在,參議院席位不僅沒有多,反而只剩下最后一個。

  格來斯頓聽著林奇的話,并沒有真的按照他說的那么去理解。

  任何“交易”都必須建立在雙方有利可圖的基礎上,他想要林奇支持康納競選,那么就必須保持和林奇的友好關系。

  別看好像林奇只是一個有錢人,在聯邦社會,有錢人的影響力太大了。

  林奇只要說一句不看好進步黨未來的發展,可能會影響接下來進步黨的發展趨勢,甚至會逼他們修改未來一段時間的施政綱領!

  而選民們,那些沒腦子的選民們,很有可能會把票投給保守黨。

  所以格來斯頓得思考這件事怎么解決。

  一般要弄下臺一個參議員,他來自的州內部基本上就已經形成了意見上的統一。

  也就是州議會方面沒有異議了,這個時候突然改變策略,有可能會引發一些未知的問題。

  當然這些問題比起林奇的問題,顯然不是什么問題。

  奧伯來恩此時就站在了人們口中“失敗”與“成功”的邊界線上,接下來他是成功的,還是失敗的,并不由他自己決定,也不由他的努力來決定。

  格來斯頓考慮了好一會,才考慮答應下來,“我得先和替補隊員談一談,我會說服他。”

  “但是明年……”

  林奇抬起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并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會支持康納先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

  “說起這件事,正好我可以介紹個人給他認識,也許他有利用得到的地方。”

  格來斯頓聽到有些意外,也有一些好奇,能被林奇特意提起的人,自然不會是什么小角色。

  他充滿好奇心的看著林奇,林奇也給了他這個答桉——

  “聯邦調查總局局長,我認識他很多年了,是個不錯的人。”

  格來斯頓想了想,認可了林奇的決定。

  在這個時候能直接把聯邦調查總局長拉進陣營里,就算不能為他們提供什么暴力手段,僅僅是調查競選對手的丑聞和黑料,就是很大的幫助。

  要是能夠弄出什么驚天丑聞,就能夠直接淘汰掉對手!

  利益的往來中,往來的雙方一定是對等的,但是具體的交易未必能做到絕對的對等。

  有些人會吃一點虧,有些人占一點便宜,但這些,都是為了下一次交易做的準備。

  格來斯頓認可了這個家伙,他也認識,是前前任總統的人,但運氣很不錯的干到了現在。

  他手里肯定掌握著很多私密的絕密消息,這個人的加入,對他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而且,這也是林奇的人情。

  兩人在這個問題上也達成了一致,看樣子,奧伯來恩參議員先生暫時不需要卷起鋪蓋回家了。

  結束了這兩個話題后,林奇又談到了馬里羅那邊的情況。

  如果馬里羅要并入聯邦,進步黨,保守黨和社會黨肯定都會提前知道一些消息。

  畢竟把另外一片土地納入聯邦的統治序列中,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格來斯頓聽說到了一些風聲,“那個走運的小子談了一個女朋友,今年下半年或者明年上半年就要結婚了。”

  “你知道,一旦有了孩子,男人們就像是被拴住了腳的雄鷹,再也飛不遠了。”

  他口里說的那個孩子,就是前任馬里羅大總統留下的孩子。

  現在這個孩子在聯邦接受教育,已經十八歲了。

  按照之前的說法,是在他二十歲之后,就讓他回到馬里羅繼承他的大總統位置。

  但這肯定是不可能真的讓他回去的。

  聯邦在馬里羅這四年來花了不知道多少錢,看不見的錢,但確確實實花了。

  修鐵路,修公路,一些城市也得到了重建,連基礎設施都修的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讓他回去把馬里羅變成一個獨立的國家?

  這怎么可能呢?

  所以聯邦政府給他安排了一個女孩,平民出身,長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各方面都是頂尖的,除了出身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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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她懷孕了,這個男孩是否活著,其實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

  女孩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完全可以像他那樣,繼承“遺志”,等將來長大了,二十歲了之后,再回去繼承“祖業”。

  就這樣,一代代的,無窮的輪回。

  其實現在馬里羅人,也不太想重新獲得獨立地位。

  聯邦人又是給錢又是給福利,還幫他們完善了供暖系統,還給了他們工作。

  這他媽不比以前年年混戰好?

  林奇在馬里羅北方搞了一個殺蟲劑試驗,解決了大多數不愿意歸順的軍閥武裝分子,現在敢冒頭的,也沒多少人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馬里羅的問題,基本上可以說穩住了。

  “如果他聰明的話,他以后的日子不會太差。”

  他沒有說如果他那么蠢的話會怎么樣,大家都知道。

  林奇聽完之后大概也清楚了,就在這兩年了,“到時候給我一份邀請函,我也去看看。”

  “我在馬里羅那邊,也有一些生意。”

  兩人很快就結束了這次不算長的談話,決定了一些人的命運和未來社會上對他們的評價。

  看著林奇離開,格來斯頓微微搖頭。

  其實他知道自己做的有些決定不太對,比如說已經做好了讓奧伯來恩下臺的決定,但又要改變這個決策。

  不過他不會改。

  作為一名父親,他很清楚,有時候他錯誤的判斷了情況認為孩子做了錯事,他會指責孩子們的做法是不正確的。

  但并不是每一次,他都是對的,有時候他也會弄錯。

  比如說他以為自己的兒子是一個基老,因為他找了一個“男朋友”。

  后來才知道那個“男朋友”其實是個女孩,只是平平無奇,喜歡男性的裝扮。

  但他不會承認自己是錯的,他依舊會警告自己的兒子,不要成為一個基老,否則他不介意親自把他送進監獄里。

  以至于他的兒子不得不換了一個大胸脯的女孩做女朋友,這才讓他滿意。

  權威是如何誕生的?

  權威就誕生在你明知道這個人做的決定是錯誤的,可你依舊無法抗拒這樣錯誤的決定,還要忠實的執行這個錯誤的決定時。

  權威,就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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