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烏云遮蓋……
好吧,其實并不是烏云,而是濃煙和一些被熏黑后的天花板。
避難所的天花板都是仿照樂園建的,那些有錢人們希望有更仿真的環境,所以他們會按照樂園的避難所,把天花板偽裝成天空的樣子。
林奇的避難所中還會有“云朵”的存在,這些云朵實際上就是一些纖維制作出來的,看上去像是云朵的東西。
里面有一個出水裝置,當需要時,這個云朵還會下雨!
一切都是為了讓人們在避難所中生活時,有一種依舊生活在地面上的感覺,而這些東西隨著一些節目的報道,也被更多的私人避難所采納,成為了一種半標準的裝修風格。
但此時,這里的天空發黑,或者發灰,因為大火。
火焰升起的黑煙熏黑了天空,讓這里的天空看起來非常的滑稽。
漆黑的天空下,邪惡,欲望,這些負面的東西正在快速的向四周蔓延。
這是反抗軍攻下避難所第二周的第一天,管理層和護衛隊已經被徹底的擊退,重新拿到了武器之后的反抗軍已經成為了這里實際的控制者。
他們把那些原本用來分批次少量發放的食物,拿出來大規模的發放給了一部分人。
只是一部分,并不是所有人。
一些人以為這些反抗者推翻了原來殘暴的統治者,會給這個避難所帶來好的一面,他們可以吃飽飯,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休息而不是工作。
可現在看來情況并沒有好多少,這些依靠暴力推翻了管理者統治,自認為是正義自由的反抗軍的暴徒們正在快速的“變味”。
在這其中,一些帶頭的反抗者,已經品嘗到了跨越階級之后的充滿了欲望毒藥的美酒,他們似乎已經放不下手中的酒杯了。
“聯邦政府那邊打電話過來,讓我們立刻投降。”
一幾名所謂的反抗軍首領坐在一起,他們穿著那些上好的小牛皮皮靴,這玩意以前他們連考慮都不會考慮。
每一雙的價格都足以他們一年白干,但現在,他們每個人的腳上都有一雙。
坐在最中間位置的男人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壞人,外表看上去有些憨厚,老實,和反抗者,和暴徒似乎一點也不沾邊。
不過在這里參與了這場暴動的所有人卻都知道,他可是一個殺人狂!
他說他是開了第一槍的家伙,沒有人能夠證明這一點,但同樣也沒有人能夠證明他說的不對!
對于那些正處于情緒狂熱狀態中,無法分辨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只知道跟著別人屁股后面跑的年輕人們來說,這種說辭足以讓他們緊緊跟隨了。
老實人對聯邦政府的要求表現出了非常不屑的模樣,“不用管他們,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想辦法讓我們的統治成為既成事實。”
“這是一個我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以后也不會再有的機會,所以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和我站在一起。”
“幫助我,就等于是幫助你們自己,這一點你們要非常明確。”
之前他們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夠從管理者那邊得到更多的食物和更多的休息機會,但隨著管理者的退讓,他們的一步步前進。
現在整個避難所都他們的控制之下,而這群從來都沒有接受過統治教育的暴徒們,此時此刻一點也察覺不到管理的上的困難。
對他們來說管理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哪怕是管理一個有小幾十萬人口的避難所。
不過也因此使他們滋生出了一種以前沒有過的想法,欲望,沖動!
他們要占據這里!
只要這里的居民都支持他們,他們就可以按照聯邦憲章中的規定,任何地區都有資格脫離聯邦,只要這里的大多數人在投票中投了贊成票。
這條憲法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的執行價值和意義,遠遠沒有它的政治意義,象征意義更大,也更重要!
這就像……那些男人每次不愿意做防護措施時說的那樣,我絕對不會在里面,就算在里面了,有了我也會留下來。
但實際上如果你真的有了,他們第一個念頭就是“你他媽在開什么玩笑”,然后就是“為什么你他媽還不去打掉它”這樣的,對之前的承諾絕口不提!
聯邦承諾那些小的地區加入聯邦,表面上要給他們一點自由選擇的權利。
但他們不會真的讓這些地區脫離,這只是一種訴求的方式,一種政治手段。
而現在,這些人,卻在試圖用一個根本不是為他們準備的借口,來成為既成事實,并霸占這里。
負責匯報工作的家伙,也可以說是這群人的目標團隊頭頭,是一名上過大學的年輕人。
在匯報完了第一個問題之后,他說出了第二個問題,“現在很多人希望能夠離開這里,我們該不該讓他們離開?”
并不是所有人都參加了暴動,只有大約百分之十不到的人參加了暴動,但隨著暴動的成功和他們的一些手段,也讓一些人開始承認他們的統治。
畢竟,這些同樣來自于社會底層的新的統治者,愿意讓他們吃飽肚子。
他們為什么不承認?
況且他們不需要承擔任何連帶責任,這也讓這些反抗軍的首領有了一種盲目的自信,他們覺得所有人,都在支持他們!
同時也有一小撮人,很不看好他們,想要提前離開這,避免受到傷害。
反抗軍的一個高層頓時變得有些憤怒起來,“他們吃飽了就想跑,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告訴他們,想走,連門都沒有!”
避難所現在的管理工作并不多,或者說在政權剛剛開始交替的過程中沒有產生那么多的政務,他們現在看起來挺悠閑的。
等處理完手中的一些工作之后,這些人關起門來聊了起來,“我們真的拒絕和聯邦政府談判嗎?”
有人對此表現出了會議上沒有表現出來的擔憂,他對聯邦政府以及林奇的那些人,非常的害怕。
反抗軍的首領也不像他剛才表現得那么狂妄,“我們只要守住電梯,不讓他們下來,這下面就是我們的地盤!”
“我們的手里至少有十幾萬聯邦人,這些人就是我們最大的籌碼。”
“我不是不想和他們談,而是希望能夠把他們逼到談判桌邊主動邀請我們談判,而不是現在這樣,我們去找他們談判!”
“如果我們主動談到這些事情,就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很好控制,從而引發很多不在計劃之內的沖突。”
“但如果我們讓他們見識到了我們的強硬,見識到了我們手中的這些籌碼和他們發出的力量,他們就會主動妥協。”
“畢竟,這是十幾萬聯邦人的生命……”
避難所的最上層已經被全球通集團安全部的人控制住了,他們控制住了最上層之后,就沒有繼續向下進攻的念頭。
而這也錯誤的讓反抗軍認為,這是他們忌憚下面十幾萬聯邦人人質的事實。
如果此時不是一個惡劣糟糕的時代,如果這里不是避難所,而是一個……超大型的摩天大樓,那么他們的計劃很有可能會取得一定程度的成功!
聯邦人對生命看的非常的重,他們會因為尊重別人的生命,在這種問題上作出一定程度的妥協。
但,此時此刻,可不是十幾年前那種溫暖的正常時期。
他們也錯誤的估計了聯邦政府,全球通集團的想法。
他們到現在都沒有行動并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重視這里的人,僅僅只是林奇在等保守黨的“復出秀”方案,僅此而已!
現在復出秀的方案已經定稿,剩下的就是保守黨的表演時間。
迪蘭德在處理好所有事情之后,帶著保守黨的一些人來到了避難所中。
他把林奇給他的授權磁卡插入了讀卡器中,他的身份立刻從“聯邦公民”變成了“臨時指揮官”。
并且很多命令的下達,也必須經過這張磁卡刷卡才行。
這也是林奇決定的,磁卡中賦予使用者的身份他在服務器端隨時隨地都可以修改,這確保了他的權力始終掌握在手里的同時,也能夠很靈活為這些人增加權限。
簡單的交接過后,整個避難所備用的廣播線路都被啟動起來。
隱藏在各處的大喇叭里,都響起了迪蘭德的聲音。
“上午好,女士們,先生們。”
“我是全球通集團專門派遣來處理這次危機的專員,經過聯邦政府,全球通集團以及這個避難所的建造和運營方,我們在意見上達成了一致。”
“在今天晚上六點之前,離開下面的居民將會被赦免他在這里觸犯過的所有罪行。”
“六點鐘之后,我們開始向下,推進,在這個過程中有可能會爆發可怕的武裝沖突,并有人會受傷,死亡。”
“這些都是我們極力避免發生的,但它又一定會發生。”
“為了你和家人的安全,請立刻攜帶你的家人和個人磁卡,前往上層。”
“上午好……”
不斷重復的廣播讓整個避難所都有些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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