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唐重搖頭。這些問題太難了。一個比一個艱難。他只是心理學院系的新生,不是心理學系的教授。
再說,就算是心理學系教授恐怕也很難回答他的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因為我小時候太調皮,所以總是挨揍然后我就開始揣測大人的心思。想知道他們會因為什么事情生氣,說些什么話可以讓他們開心或者推卸責任。幸運的是,大多數時候都被我蒙對了。所以,就慢慢的滋生了驕傲感。”花明一臉得意的說道。“你知道的,讓一個小孩子有了驕傲感那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于是,我不僅僅開始去猜測父母的想法,還想辦法去猜測身邊人的想法,觀其行,聽其聲,捕捉他們的小動作慢慢的就養成了習慣。”
這個說法唐重能夠接受。他就是對那些犯人的心理世界過于好奇才選擇學習應用心理學的。因為應用心理學里面還包括犯罪心理學一項。
但是,他指了指那只還在有滋有味的吃著胡蘿卜絲的兔子,問道:“學心理學和養兔子有什么關系?”
聽到唐重問這個問題,花明更加得意了,說道:“知道我為什么有個外號叫做‘花無缺’嗎?”
“因為你姓花?”
“不。因為我泡妞厲害。”
唐重想忍的。但是他實在沒忍住。
他真的非常非常好奇,他是用什么樣的心情說出這句話的。
“別笑。我說的是事實。”花明把唐重的表現盡收眼底,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就從這一點兒來看,倒也是一個心胸寬廣的家伙。
當然,也可能是他習慣了別人的這種反應。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這張臉別說去吸引小姑娘,就是我自己照鏡子的時候也嚇的慌人生最悲劇的事情就是,咱長了一顆愛美的心,卻沒長一張美麗的臉。像我這兒的先天臉殘派,不想辦法后天彌補一下,猴年馬月能找到媳婦?”
“對了。秘訣就在這只兔子身上。”他指著那只小白兔,說道:“認真的說,你覺得這只兔子可愛不?”
“可愛。”唐重認真的點頭。單看兔子,它確實很可愛。如果把人和兔子一起看,就有點兒‘驚悚’了。
“不錯。它很可愛。”花明說道。“連男人都覺得它可愛,哪些女孩子看到她還不得尖叫?就算我這張臉慘不忍睹了點兒,她們也會看在兔子的份上主動和我搭訕或者向我借兔子玩有個家伙說過,給我一個杠桿,我就能撬動地球。對我花無缺來說,給我一個契機,我就能征服一個女人。”
“原來它是你的泡妞利器。”唐重了解的說道。
“不。你錯了。”花明否定他的這種說法。“它只是泡妞的一個環節。有很多男人會遇到這樣的機會,但是,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抓住我不同,我只需要這樣一個機會,然后就能夠順風順水的把她拿下。這就是心理學的作用兔子是起點、干凈的外表、讓人看著舒服的發型、有品味的衣服、適合的手表或者其它的物品搭配,根據女孩子性格或者語境進行調節的語言行事風格這些都是我的泡妞利器。它們缺一不可。”
唐重突然間有了危機感。
剛剛接觸的這兩位宿友,一個是‘神機妙算’,能夠一眼看穿別人的往事。另外一個也在某一領域頗有天賦倒是自己毫無準備的一頭扎進來,到現在還搞不清楚應用心理學到底是什么概念。
“怎么?不信?”看到唐重發呆,花明嘿嘿的笑著。“要不咱們打個賭,看看誰在南大先找到女朋友?”
“算了。”唐重擺手。他要是用他之前的那張臉,不用兔子也會有女孩子主動上來搭訕。但是,既然答應她們做好‘明星’,他就只能戴著這幅‘屌絲’行頭在學校里出現。“我不習慣拿這個去打賭。”
“玩玩嘛。無所謂的。”花明笑著說道。“算了。不賭就不賭吧。不過,以后我會向你們證明我的真正實力的不然你肯定在心里罵我是炮筒,只知道吹牛。”
他把行李搬到靠門位置的床位下鋪,說道:“未來四年,我就要和我的小乖乖在這兒安家了。”
然后。他開始把床單被罩等物品一樣樣的往外面掏,很快就擺滿了一張床鋪。
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花明猛地竄過去開門,嚇得門口敲門的中年男人突突向后退了兩步。
“你們找誰?”花明問道。
“同學你是同學吧?”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問道。
“我是學生家長。”花明嘿嘿的笑著。
“哦。”中年男人這才理解。要是學生的話,這張臉也太老成了些。“這是307寢室?”
“是的。”花明說道。
“哦。我們也是這個寢室的梁濤,進來吧。就是這兒。”中年男人招呼身后瀟灑的提著包的年輕男生說道。
“謝謝趙秘書。”年輕男生笑了笑,跟在眼鏡男人的身后進屋。
眼鏡男人掃了一眼寢室,立即皺起了眉頭,說道:“怎么沒有下鋪了?全是上鋪?”
“好像來的晚了點兒。”梁濤聳著肩膀說道。
“我再去找宿管中心的老師說說。”眼鏡男人說道。
“沒用的。”梁濤阻止。“這是大學。不是高中。去了也白去。剛才就有人跑到宿管中心想要重新安排寢室,不就被趕出去了?”
“那”做秘書的腦袋轉的就是快,眼鏡男人稍一停頓,就一臉笑意的走到唐重身邊,指著下鋪問道:“這是你的床鋪?”
“是的。”唐重點頭。
“你看,是這樣的。”眼鏡男人說道。“我們梁濤的身體不太好,總這么爬上爬下的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一不小心掉下來,腿都要摔壞了你能不能和他換一個位置?”
唐重掃了一眼梁濤,不得不稱贊一聲,這家伙長了一張帥氣的臉。跟那個因艷照事件牽連而名聲掃地的港臺男星有幾分神似,同樣的發型,打著耳鉆,手里提著一個上面打滿叉叉的古典色包包唐重在別墅里看到白素也提的是這個牌子的包包,它的名字叫做‘LV’。
牛仔褲,褲子上也扎著一條LV的皮帶。那金光閃閃的皮帶頭很是俗氣,也很是騷包。
唯一的遺憾就是個頭矮了些,可能只有一米七的身高吧。這讓唐重的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不換。”唐重說道。
他說‘不換’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在眼鏡男人向他提出這個要求時,梁濤的嘴里還在嚼著口香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打量著他。
眼鏡男人的表情一沉,但是想到這不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還是努力的壓抑住了心中的怒氣。
“怎么樣你才會換?”眼鏡男人問道。
“怎么樣我都不換。”唐重說道。
“NO。NO。NO。趙秘書。”梁濤嚼著口香糖走了過來。笑呵呵的說道:“你這種談判方式挫爆了。也過時了。”
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LV錢夾,抽出五百塊錢出來,把錢遞向唐重,說道:“把這個位置讓給我。這些錢就給你。”
五百塊買一個下鋪,出手倒是挺大方的。
唐重一臉漠然的看向他,并沒有伸手接錢的意思。
“嫌少?”梁濤笑著問道。“我也覺得有點兒少。”
于是,他又從錢包里面抽出幾張。
“這是一千塊錢。”梁濤說道。“這個位置給我,這些錢就給你。”
唐重仍然不接。
梁濤笑了笑,又從錢夾里抽出一疊,說道:“兩千塊。買一個下鋪。在我看來,這個價錢相當的不錯了吧?再補點兒錢,就能夠買一臺蘋果4S了。”
“三千。”唐重說道。
梁濤笑了。
很囂張,也很得意的笑。
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是不可以用錢收買的。
恰好,他不缺錢。
他用手指頭點著唐重,說道:“你好壞。也好貪心。”
但是,他還是數了三千塊錢遞給了唐重。
唐重接過錢,說道:“好吧。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梁濤一屁股坐在早就被唐重擦拭干凈并且鋪上了報紙的床鋪上去。他想感受一下三千塊錢買來的床鋪以及別人敬畏的眼神。
從別人的手里搶回來的東西,他就格外的喜歡一些。
床鋪突然間向下墜落,梁濤的整個身體向后仰倒,然后腦袋狠狠地磕在了床架上。
腦袋和厚實的鐵皮來了一個親密接觸,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