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蔡濃的病房,唐重用平底鍋拍打谷明明時,他全身都痛的厲害。
特別是臉,都痛的腫了起來。又怎么可能感覺的到唐重在他耳朵后面植入的納米竊聽器?
這種竊聽器不僅僅黑細如發絲,而且在人體視線的死角,無論是他照鏡子洗澡還是換衣服,都沒辦法發現異常。
唐重從恨山監獄一個毒梟的嘴里知道了這種東西,原本是想把它用在姬威廉身上的噓,不要說出去。
沒想到姬威廉沒有用上,卻在谷明明身上派上了用場。
姬威廉沒有猜錯,唐重早就發現了線頭。那個線頭就是谷明明。
他去探訪蔡濃其實有兩個目的,一方面是試探蔡濃有沒有這份心機和魄力,另一方面是確定谷明明的嫌疑身份。
如果他是受命于蔡濃,那么,唐重的首要打擊對象就是蔡濃。
如果他是獨立行為,蔡濃只是被他推到前臺的一具傀儡,那么,他身后的主使者又是什么人?
只是,那個時候很多人以為他是一只無頭的蒼蠅,被錦繡館藏毒事件給搞亂了心神,只知道用武力暴力來解決問題。哪能體會到他的這份智慧和心機?
當他對懷疑對象谷明明進行監聽后,好多事情立即就清楚明白了。
他沒想到的是,水晶米竟然是谷明明運到明珠的。更沒想到,谷明明是明珠地下市場的大毒梟。
“你知道自己會有什么下場吧?”唐重笑著問道。
谷明明不回答,一雙死魚眼惡毒的瞪著唐重,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凌遲。
他恨唐重。
如果不是唐重的話,他又怎么可能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你這么看我,難道還覺得我應該對你說對不起不成?”唐重笑著說道。
唐重一巴掌抽在他的肥臉上,一幅怒火燃燒的模樣,大聲喝道:“你千方百計的害我,想置我于死地,我想方設法抓住了你的把柄,把你推倒在地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你憑什么恨我?你憑什么生我的氣?”
“先生。請不要對犯人運用私刑。”有個小警察看到唐重的動作,上前阻止。
“我哪有運用私刑?”唐重笑呵呵的說道。“他躺在這兒,一只大蚊子盯在他臉上,我幫他打死”
唐重指著谷明明臉上的血漬,說道:“你看,都流血了。”
小警察一臉無語。心想,你當我白癡啊?什么蚊子有哪么大只啊?讓人滿臉都是血?
江濤向這邊看了一眼,出聲喊道:“那個誰。你過來一下。”
小警察沒想到局長大人會叫到自己,趕緊向那邊跑過去。
江濤知道唐重要做些什么,他在為他提供方便。
“不過,你感謝不感謝我無所謂。我也不在乎。”唐重笑著說道。“明珠的老百姓感謝我就可以了。我做內線打掉了明珠的一個大毒梟,說不定會有人放鞭炮慶祝呢。”
“呸”谷明明往唐重臉上吐唾沫。他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已經抱了必死的絕心。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這次出的貨太多了,多到就算把他拖出去槍斃一百次都還是打了折扣的。
唐重腦袋一偏,就躲過去了。
不過,還是有些零碎的唾沫星子飛濺在他的臉上。
唐重用袖子擦了擦臉,覺得這種行為真是夠愚蠢的。
“以前看電影的時候,我總結出來主角的三種最傻行為,你知道是哪三種嗎?”唐重笑著說道。“第一傻,要和女主角上床時,緊要關頭來了通電話為了接電話,竟然把全身癱軟的女主角給丟在一邊。什么電話那么重要?平時那么多未接來電都沒有死人,今天非要接這通電話不可?再說,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有幾個男人會停下來接電話?不是男人傻,是編劇都不是男人。第二傻,男主角千辛萬苦傷痕累累把大反派打倒,突然間善心大發,饒過他一命。結果大反派沒有誠心懺悔,反而狗急跳墻。臨死前致命一擊,不是把男主角干掉就是把男主角的女人干掉要有多腦殘的人才會犯這種錯誤?”
“第三傻就是你現在的這種行為,被強者打倒在地,打不過罵不贏就想吐口水你以為吐口口水就能把我怎么著?把我臉上砸一個坑還是讓我感染病毒生命危在旦夕?惡心?羞辱?你什么時候聽說過惡心和羞辱就能夠讓人死掉的?”
“因為你向我吐唾沫,雖然我躲過去了。可我的心情卻很不爽所以我要打人。”
唐重四處掃瞄了一番,然后從地上撿起匪徒撬開木箱時使用的鐵棍。
他舉起鐵棍,就朝著谷明明肥胖的身體上砸了過去。
棍棍到肉,每一棍都擊實了。
谷明明哭天喊地大喊救命,可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向這邊看上一眼。所有人都各自忙活著,當他們不存在。
唐重抽了二十幾棍后,這才停了下來。
他再次蹲下身體,看著奄奄一息痛的死去活來的谷明明,說道:“現在覺得自己是個傻逼了吧?這就是吐一口唾沫招來的報復。”
“”谷明明一張肥臉痛的猙獰扭曲,卻不敢再對著唐重哼上一聲。
“我先說一下你將會遭遇的懲罰吧。”唐重說道。“第一,你會被刑拘。江濤局長是我的長輩,他的手段你沒聽說過不要緊,你很快就會嘗試的到了警察局,你會招供你所有的犯罪事實。當然,不招供也沒用。人證物證俱在,你是在犯罪現場被抓住的。所以,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你會出名。出大名。明珠電臺、明珠電視臺,明珠大報小報、網絡平臺等各大小媒體都會報道谷明明販毒的消息。全國媒體跟進。如果你販毒的數量足夠多的話,你還有可能上國外媒體提前恭喜你了。”
“第三,你們的運毒方式走的是你父親的貿易公司貨柜路線。所以,你父親會受到牽連”
“我爸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谷明明大聲吼道。“你們不要為難他。他什么都沒做都是我做的。”
他這么一喊,反而讓唐重對他心生一些好感。
再壞的人,他的身上也有能夠閃光的一面。
唐重搖了搖頭,說道:“他有沒有做,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證據說了算。再說,你覺得出了這種事情,你父親現有的業務還能夠保持住嗎?就算我不對他動手,其它人會放過這個機會?”
“”谷明明沉默了。自己出事兒,父親的聲譽跌入谷底不說,他的生意也勢必會受到影響。各方勢力虎視耽耽,誰會放過吞食這塊大肥肉的機會?
“你的命。我救不了。你出名,我攔不住。”唐重笑著說道。“但是,以我和江濤局長的關系,我可以幫到你父親所以,你是不是很樂意告訴我是誰在背后想捅我刀子吧?”
審訊室。
張鐵心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
他必須要盡快把這案子審訊出一個結果,把錦繡館和他們身后的一些勢力給連根拔起。
可是,面前坐著的這個女人簡直都快要讓他抓狂了。
這是他喝的第四杯咖啡了。他滿眼血絲,卻一直讓自己的精神保持亢奮的狀態。
“蘇山小姐,你既然是錦繡館的經理,那么,張差的事情難道和你一點兒關系也沒有嗎?”
“有。監督不力。”蘇山簡潔明了的說道。
“張差說是你們指使他做的。他所得收入全部納了錦繡館的營業收入里面。”
“證據呢?”
“我們當然會找到證據。但是如果你現在不配合的話,等到我們自己找到證據”
“找到證據再說。”
“你”張鐵心真是狂躁無比。他把手里的咖啡杯摔在墻上砸的粉碎,喝道:“蘇山,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
“你不敢。”
“你”張鐵心腦袋一熱,就想沖上來把這女人一頓狠揍。
但是想到她的家世,想到事情現在僵持的地方,想到打人之后的后果,他又只能偃旗息鼓。
他是要靠這件案子立功,不能把案子審查清楚了,自己卻因為打人的事情被撤職了。
“蘇山”
“我困了。要休息。”蘇山說完,就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要不要休息我說了算,你立即回答我的問題姓名?”
“回答我,你的姓名是什么?”
在張鐵心又一次沖動的想要打人的時候,審訊室的鐵門被人推開,一個中年警官急急忙忙走了過來,小聲在張鐵心的耳朵邊說了一句話。
張鐵心表情一僵,面如死灰。
蘇山瞇著眼睛瞥了一眼,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