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在吼出‘我是她哥哥’的時候,他已經熟練的把話筒里面的‘聲波處理器’給取了出來。
所以,這句話是用他原汁原味的聲音喊出來的。
第一次。
站在舞臺上,除了唱歌,他第一次用自己真正的聲音開口說話。
震驚!
震撼!
震怒!
唐心不是唐心,竟然真的用替身?這是驚。
唐心不是女人,一直以來都是個男人?這是撼。
唐心你讓那些每天晚上睡覺前狠狠的親唐心幾口對著她的照片打#飛機開大炮的色男賤胚情何以堪?這是怒。
紅館沸騰了!
仿佛是即將炸開的油鍋。
室內的溫度迅速飆升,每個人都血壓升高,心跳加速,腎上腺激素狂竄,激動的面紅耳赤難以自已偏偏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激動什么。
謎底已經揭開了。他已經當著數萬現場觀眾的面告訴大家,他不是唐心,他是唐心的哥哥你們說怎么著吧?
罵他們騙了自己?可是,他們怎么一句話都罵不出來?
氣他們偷偷作弊?可是,認真想想,心里又沒有什么好氣的啊?
那還剩余什么?
剩下的就是震驚、震撼和震怒更多的還是莫名其妙的驚喜。
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在沒有曝光前,大家心里認為無論如何都不可以接受這樣的事情。他們當時心里想著,如果唐心使用了替身,如果唐心不是自己在歌唱,那么,他們就不再喜歡她了。
現在,真相已經裸的呈現在眾人的面前,他們反而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VIP包廂里,小紅帽站全景天窗前看著臺上坦胸露肉的唐重,一臉興奮莫名的模樣,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果然站出來了。他果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那個一直斜靠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也并排和她站在一起,看著臺下這逆天性的一幕目瞪口呆,喃喃說道:“唐心竟然是男人?怎么會是個男人?這事兒你早就知道?”
“也不算早。”小紅帽笑著說道,很得意的樣子。好像她比別人早一些知道就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似的。“在我應該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不早,也不晚。”
“你來就是想看他的身份被揭穿的時刻?”中年男人問道。
“不錯。”小紅帽點頭。“想想就激動啊。在數萬人的大舞臺上,在數萬人的齊聲呼叫當中,突然間撕裂自己的上衣要是脫下褲子就好了。不是更能證明自己是男人嗎?”
“”男人相當的無語。這女人太流氓了。
“怎么會是這樣?怎么會是這樣?”謝經城委屈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唐心是個男人?打我的是個男人?掰斷我手指頭的是個男人?我我要襲胸驗證的也是個男人?我太虧了啊。我怎么會干出這樣的蠢事兒?”
謝生威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戲劇性的一幕。
他進入娛樂圈多年,經過打拼才到達現在的大亨位置。什么樣的風浪沒有經歷過?什么樣的事情沒有見到過?
但是,哥哥代替妹妹站在舞臺上唱歌這樣的事情還真是頭一遭。
最關鍵的是,自己的這個兒子偏偏還把人給招惹了。
他看了謝經城一眼,一直沉默的人終于開口說話了:“確實有點兒虧。”
“”謝經城瞬間內傷出血。
紅館二樓偏角落的位置,坐著一個戴著棒球帽,戴著大口罩和一幅大黑框眼鏡的女人。
看不到她的樣子,只能夠看到她的身材和氣質。但是,僅僅是這身材和氣質,就讓人相信她是一個絕色的大美女。
她是張尚欣。
原本張尚欣是要給蝴蝶演唱會做舞臺嘉賓的,但是,蝴蝶的香灘演唱會還沒有開始,唐心就先把香灘大名鼎鼎的‘二路天王’謝經城給打了。
所有人都相信,蝴蝶要遭報應了。
所有人都知道,蝴蝶演唱會要取消了。
所以,當白素一臉憂慮又是出于好心的提出,拒絕張尚欣來給蝴蝶做神秘嘉賓時,張尚欣也并沒有說什么。
第一,她認為這場演唱會開不起來。沒有演唱會,還要什么舞臺嘉賓?
第二,她和蝴蝶的交情也還沒達到那種親密的程度。她成名已久,在香灘里人脈極廣。和二路天王謝經城關系不錯,甚至和謝經城的父親謝生威都有聯絡她沒必要為了蝴蝶而和這些人決裂。
在白素遭遇謝經城刁難的時候,她主動站出來幫忙說話。一是因為她內心的善良,二是因為她們同隸屬于一家公司,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幫他們調和緩解一下。
后來,蝴蝶的演唱會如期舉行。讓她也非常意外。
“這不符合謝家父子的處事風格啊?”
為了幫助蝴蝶,她還在事后專門給謝生威打了通電話。想通過他來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不過當時的謝生威正處于憤怒狀態,并不是很賣她這個‘天后’的面子。大家談了幾句,沒有達成共識,就掛斷了電話。
因此,張尚欣帶著助手喬裝打扮一番跑到蝴蝶的演唱會,她想看看現場會不會發生一些讓人難堪的事情。
難堪的事情沒發生,勁爆的事情倒是發生了。
多棲明星張尚欣,她也被這舞臺上發生的一幕給驚呆了。
“欣姐,唐心是男人?這怎么可能?我們不是一個公司嗎?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啊?”坐在張尚欣身邊的助手驚訝的問道,瞳孔瞪的老大。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張尚欣苦笑。事情發生之后,再回想以前,她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譬如最近一段時間的公司例會,蝴蝶組合就沒有參加。蝴蝶組合現在幾乎不去公司,也不去練功房練習舞蹈。
沒聽說公司為她們的新歌新舞安排什么老師或者大牌音樂人,可是,她們卻不斷有新的作品出現。
譬如說今天這場演唱會的第一首歌曲《楓聲》,她從來沒聽過,也沒有聽到任何有關《楓聲》的消息。可是她清楚,這首歌一經發布出去,將會大紅大火,紅的發紫。
突兀的。
她想起阿KEN受傷時,她在醫院里碰到的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男生。
當時她和那個男生說話時,白素說他是阿KEN的親戚。但是,如果是那樣的話,阿KEN為什么會那么緊張?為何在自己相信白素說的話后,她明顯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還有,阿KEN也給自己做了兩年的造型,自己怎么從來沒聽說過他有這樣一個親戚?要知道,阿KEN可不是一個嘴巴能夠藏得住話的人。
“難道說,他就是唐心的哥哥?從蝴蝶的第一場演唱會開始他就已經代替自己的妹妹站在舞臺上了?”張尚欣想道。
她伸手觸摸到自己的鏡框,一下子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自己戴這種大大的黑框眼鏡是為了什么?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面貌。
那個男生為什么也選擇這樣的眼鏡?他的臉偏瘦,沒理由選擇這種明顯大上幾號的鏡框啊?
那么,他和自己的目的其實就是一樣的 “他原本長什么樣子?”張尚欣說道。
“欣姐,你說什么?”小助手一直關注著臺上的情況,都沒聽清楚張尚欣的話。
“沒什么。”張尚欣說道。她想,反正演唱會結束,她也要過去和她們打聲招呼的。
所有的壓力都壓在了舞臺上的唐重身上。可是唐重一點兒也不緊張,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一幅閑庭信步的模樣。
因為有所預測,所以,心里早就做好了準備。
“唐心的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做什么的?”
“唐心呢?由你來代替唐心唐心到了什么地方?”
“唐心是不是病了?什么病?還能不能治的好她還能不能回來?”
歌迷,媒體,無數個問題拋了出來。
因為現場太吵,聲音太嘈雜,每個人都想讓唐重聽到他說的話,然后每個人都拼命大聲說話。結果是,唐重聽不到任何人的話。
聽不到,那就自己說。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唐重說道。“既然我已經站出來了,也就沒有想過再隱瞞什么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隱瞞不下去。在香灘演唱會結束后,我會接受媒體朋友的采訪那個時候,我再好好的回答你們的問題。”
唐重看著臺下的歌迷們,瞇著眼睛笑了起來,說道:“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我代替唐心唱。畢竟,你們買了票,我有責任要把這場演唱會繼續下去。第二,你們把我轟下去。演唱會由我身邊的林回音和張赫本兩人繼續或者立即結束你們怎么看?”
先是有短暫的沉默。
不知道是誰起頭,有人大聲喊道:“唱。”
“唱。”
“唱。”
“唱。”
這種整齊劃一的呼喊聲音再次響徹天空,讓唐重的心臟有種觸電般的微麻,顫抖。
他突然發現,他喜歡上了這個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