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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其奎知道這個自己不愿意承認的小師弟心黑嘴毒手臟,也沒有和他繼續爭斗下去的意思。[感謝支持]他走過來按照華夏國的古習俗對焦育恒老師和師母行跪拜大禮,又從口袋里摸出紅包孝敬給兩位老人:“祝老師和師母壽比松山不老松,福如東海長流水。”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個至純至孝的弟子。任何人在他身上都很難挑出什么毛病。
王迪歐也有樣學樣,等到父親起身之后,他也跪下來給焦育恒夫婦磕頭拜年。
焦育恒笑呵呵的把他扶起來,師母則把準備好的紅包塞到他手里說吉利話。
王其奎又轉身給焦南心紅包,卻對唐重說道:“沒想到小師弟在這邊,沒有來得及準備。下次見面補上。”
“你太客氣了。”唐重說道。“我還得給王迪歐這小侄子紅包呢。咱們倆這算是兩清了。”
“也好。也好。”王其奎點頭說道。
等到禮節結束,王家父子倆也坐下來陪著焦育恒講話。師母則和保姆去忙活中午的午飯了。顯然,徒弟上門拜年,老師準備把他們留下來用飯。
“早就應該來給老師拜年的,可是打電話說老師還沒從燕京回來。我們也只好在明珠等著了。”王其奎笑呵呵的說道。從口袋里摸出煙遞給焦育恒,焦育恒擺了擺手,說道:“不抽了。在家不敢抽。這一大一小管的嚴實。”
王其奎就對焦南心笑笑,又把手里的煙盒揣了回去。自己也不抽。
“不過,這幾天倒是帶著迪歐回了趟老家。這年啊,還是得在老家過。”王其奎笑呵呵的說道。“老家過年有氣氛。熱鬧。”
“是啊。”焦育恒點頭。[ranweν.net燃.文]“迪歐長期住在國外,讓他時常回來體驗一下華夏的風俗文化也好。”
“爺爺。我雖然人在國外,但是對國內的風俗習慣很了解。除夕夜的時候,我和他們玩對春聯的游戲,他們還對不過我呢。”王迪歐討好的說道。
王迪歐穿著一套合身的黑色西裝,白色襯衣上面還打著一個黑色的蝴蝶結,英俊帥氣的一踏糊涂。
當然,恢復了本來面貌的唐重也不錯。不過,還是他之前戴著黑框眼鏡頭發亂糟糟像是長時間沒洗的樣子更順眼一些。
焦南心的視線在兩個年輕男生的臉上打量來打量去,覺得還是唐重要更勝一籌。
“王迪歐是個好看的孩子,唐重是個有味道的男人。”焦南心在心里想道。
“是嗎?”焦育恒大笑。“那就好啊那就好。我還擔心迪歐會忘掉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呢。”
“不會不會。”王其奎說道。“他敢忘本,我打斷他的腿。平時我也經常教導他一些東西,讓他多了解華夏國的文化——正好今天沒什么事兒,老師不妨考考他。看看他學的怎么樣。學的不好,老師就當場指證。省得他出去讓人笑話。”
“考考他啊。”焦育恒想了想,說道:“也好。迪歐,你給我們說說什么叫做二十四節氣?”
王迪歐笑了起來,說道:“爺爺,二十四節氣指的是正月立春雨水,二月驚蟄春分,三月清明谷雨,四月立夏小滿,五月芒種夏至,六月小暑春暑,七月立秋處暑,八月白露秋分,九月寒露霜降,十月立冬小雪,十一月大雪冬至,十二月小寒大寒。”
王迪歐看了唐重一眼,不無挑釁的意思,說道:“其實這樣背起來很復雜。這二十四節氣有一個比較簡單的口訣: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好。”焦育恒大贊。“不錯。真不錯。我曾經在課堂上向五十幾位學生提出這個問題,結果沒有一個學生能夠回答上來。太讓人失望了。沒想到迪歐了解的這么清楚。好啊。好啊。”
“這都是些基礎性的知識。年紀大點兒的老人都能夠倒背如流,倒是年輕人全都忘光了。”王其奎沒有直接的夸獎自己的兒子,而是采用了比較含蓄的方式委婉稱贊。
“再考你一題。”焦育恒明顯有了拷問的興致。“什么叫做三綱五常?”
“爺爺,這道題可就更簡單了。”王迪歐笑著說道:“君為臣鋼,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五常即仁、義、禮、智、信。”
“嗯。不錯。全對。”焦育恒微笑點頭。“迪歐確實是下了功夫。”
“爺爺過獎了。我能答對,恰好是因為爺爺問的是我知道的問題。其實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知識。譬如,我一直都弄不清楚‘三正’的算法。”王迪歐看向唐重,問道:“師叔知道嗎?”
唐重心里暗罵,這小王八蛋,在人前露了臉之后就想讓自己吃灰,真是心眼兒和他爹一樣黑。
可是,這個問題他還真不知道。
于是,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
“哦。原來師叔也不知道。”王迪歐笑著說道。“看來這個問題確實太難了。”
“春秋戰國時期,有夏歷,殷歷和周歷三種歷法。三種歷法有一個很大的區別,即歲首的月建不同。所以叫做三正。周歷的歲首是冬至日所在的建子之月,殷歷的歲首是建丑之月,夏歷的歲首是建寅之月。比較三者,可知周歷比殷歷早一個月,比夏歷早兩個月——這是當年被爺爺逼著背《大國學》的時候了解到的。就我個人感覺,知道這些知識只有一個好處。”焦南心出聲說道。
“什么好處?”王迪歐好奇的問道。
“裝逼用。”焦南心撇嘴不屑的說道。
“——”王迪歐一下子鬧了個大花臉,面紅耳赤,再也不敢出腔說話了。
就連王其奎也被焦南心這大氣凜然的‘裝逼用’三個字給刺的死去活來,笑呵呵的打圓場,說道:“多了解一些知識還是有好處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得著。特別是對我們這些搞研究的人來說更是這樣。對不對?”
“是的是的。”唐重點頭說道。“所以,我知道‘爆炒螺螄’,我知道‘一字馬’,我知道‘水煮千張’,我知道‘子時五十’,我知道‘蓮花三弄’——雖然這些知識很冷癖,但是我都牢記心里。”
王其奎和王迪歐父子一臉莫名,就連焦育恒也不知所以。王其奎忍了忍,終于出聲問道:“這些名詞都代表著什么意思?”
“花。”唐重說道。
看到王其奎父子殺人般的眼神,唐重連連擺手,說道:“不是我。我沒那種嗜好——我只是回答你的問題,解釋那些名詞的意思。”
王其奎知道唐重的德性,不愿意和他多說什么,倒是看向焦育恒,笑呵呵的說道:“這次來拜年還得恭喜老師收了個好徒弟。之前只以為唐重在心理學方面有天賦,沒想到唱歌跳舞方面也很擅長——果然是多才多藝啊。年輕人全面發展好啊。”
焦育恒看了唐重一眼,說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追求,我們這些長輩也勉強不得。不過,唐重確實在心理學方面有天賦——年后開學,我就準備讓他和南心陪著我一塊兒去做一個課題研究。他們也是時候去總結自己的思路了。”
“是嗎?老師準備讓他們在哪個領域鍛煉?”王其奎笑著問道。
“企業心理學。”焦育恒說道。
王其奎愣了一下,大笑著說道:“那就預祝師弟師妹取得好成績了。”
企業心理學是王其奎成名的領域。焦育恒讓唐重和焦南心進入這個領域做課題研究,肯定不是來重復或者贊成他的一些論點。
“他們是想全盤否定還是單個論點攻擊?”王其奎在心里想道。“還真是期待啊。”——
午飯過后,王其奎父子告辭。當然,王其奎是離開學校,而王迪歐則是返回寢室。他今年將繼續在南大學習心理學知識。
在師母的授命下,焦南心再一次被逼著送唐重出門。
焦南心在前,唐重在后,不像是焦南心送人,倒像是唐重出門送她。
焦南心身高腿長,穿著紅色的休閑褲,仍然顯得大腿渾圓小腿苗條。因為長期鍛煉的緣故,她的臀部翹挺有肉,腰肢柔軟纖細,有著不算火爆卻很火辣的身材。
她像是有些畏冷,用連帽衫的帽子掀起來戴在腦袋上,遮住她那標志性的酒紅色短發。少了股凌厲勁兒,卻多了一股子可愛的小清新味道。
走到月牙橋的橋頭,焦南心終于停下了步子。
她站在原地等到唐重走近,才轉身說道:“記得答應我的禮物。”
“什么?”唐重一愣。
“明天是我的生日。”焦南心說道。
“哦。”唐重這才了然,說道:“可我沒記得我答應送你什么禮物啊。”
焦南心皺眉,說道:“忘記就算了。”
說完,轉身走人。干凈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唐重笑,在身后喊道:“你是為了邀請我參加生日聚會才要禮物還是為了要禮物才邀請我參加生日聚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