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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玩蟲子的終會被蟲咬

  送走張明宇,錢銳和呂冬一行人準備回去,錢銳想要結賬,叫呂冬攔了下來,李文越卻跳出來付了錢。

  “三爺爺說了,這是村里的事。”李文越笑著對呂冬說道:“不能叫個人出錢。”

  呂冬沒再多說,招呼人一起往回走。

  回去的時候,呂冬上了錢銳的皇冠轎車。

  錢銳把銀座超市想進軍大學城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呂冬想了想,說道:“我倒是能介紹幾個人給他認識,他們是商業局下屬企業,跟大學城所處好關系,掛上塊治安聯防共建單位的牌子不難,本身大學城治安就好,到時不會有多少麻煩。”

  錢銳說道:“行,到時咱們再聚。”

  呂冬笑起來:“銀座想過來就抓緊,大學城這片市場,來的越早優勢越大。”

  “這一點,你最有說服力。”錢銳也笑起來:“銀座比華聯靈活多了。”

  呂冬點點頭,跟錢銳閑聊起來。

  他不笨,錢銳確實挺厲害,但他同樣記錢銳的情。

  人與人的交情,總是在互相幫助中加深的。

  況且,又不是讓他做啥違背良心道德的事情。

  回到大學城,呂冬先去店里一趟,拿東西準備回村,宋娜找過來,聞到一身酒味。

  “喝了不少?”她輕聲問道。

  呂冬微微點頭:“咱這邊酒桌上談生意,免不了喝酒。”

  “你等會。”宋娜去前臺,拿了條口香糖,又用自個喝水的保溫杯,沖一杯濃茶,提著回來:“車一晃,風一吹,容易醉。口香糖吃一塊,滿嘴酒味跟人說話不好。”

  呂冬接過來,說道:“曉得了。”

  他準備走,宋娜叮囑道:“喝酒別開車。”

  呂冬笑:“放心,紅星在,他開車。”

  出門上車,呂冬讓紅星回村。

  李文越從呂冬手里拿過一條口香糖,剝開扔嘴里:“黑蛋對你真好。”

  呂冬樂呵呵的笑:“當然了。”

  李文越嘆口氣:“黑蛋眼里只有你,我站車跟前,她愣是沒看到我,都不帶跟我打招呼。”

  “我也沒看到你。”呂冬說道。

  李文越無奈:“你們倆,典型的見色忘義!”

  呂冬吃塊口香糖,邊嚼邊說道:“我瞇一會,到了喊我。”

  “睡吧。”李文越輕聲說道:“你喝了不少,好好休息一會。”

  到村里,直接去北邊的加工廠,呂振林一直在等消息,呂冬大致說了一下,又把張明宇的名片給他。

  “三爺爺。”呂冬說道:“合作意向達成了,具體怎么合作,咱這邊還得派人去談。”

  呂振林連聲說道:“好!好!呂冬,你做的好!這事能成,我單獨給你發獎金!”

  呂冬提醒道:“記得盡快跟人聯系,派人去商談,咱們越早定下來越好。”

  呂振林說道:“這樣,明天上午我給張總打電話。”

  呂冬放下心來,中午喝了不少酒,打算回家睡一覺,剛出辦公室,看到胡春蘭從自個辦公室里出來。

  “談妥了?”胡春蘭問道。

  呂冬笑著說道:“談的挺順利。”

  胡春蘭聞一下,說道:“喝了不少,趕緊回去休息。”

  呂冬說道:“我這就回去。”

  胡春蘭去生產車間,李文越從會計室那邊過來,把保溫杯給他:“黑蛋的杯子,丟了小心跪搓板。”

  呂冬笑:“黑蛋不是那種人。”

  李文越換了話題:“招娣最近給你寫過信沒?”

  “暑假前寫過。”呂冬問道:“咋了?”

  李文越說道:“袁靜聽招娣同村的一個同學說,泉叔見招娣暑假不回來,大發雷霆,喝醉酒在街上罵,好像還把再招揍了。”

  呂冬說道:“這倒沒聽說。”

  “你整天忙,除了公司的事,就關心咱村里的事。”李文越說道:“別村的事沒聽說正常。”

  呂冬嘆口氣:“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沒招。”

  血濃于水,外人不好插話,容易兩頭不討好。

  再說了,無論怎么樣,都無法改變劉明泉是招娣她爹的事實。

  李文越又說道:“攤上這樣一個當爹的,招娣這輩子都遭罪。”

  呂冬拍了下他肩膀:“行了,安心的在這上班。”

  “嗯。”李文越應一聲。

  呂冬出廠子往回走,想著劉招娣……不,應該是劉琳琳的事,要不要下次寫信的時候勸上幾句,讓她畢業以后留在首都,別回來了,省得遭罪。

  劉明泉當時逼著她在一眾人面前答應回來……

  以高中時的劉招娣,答應了肯定回來。

  但人都會變,尤其上大學。

  看看黑蛋,原先土里土氣,現在燙發美容,化妝打扮,全都學會了。

  呂冬去河邊,沿著河堤往南走,青照河水又上漲一截,但比起去年的滾滾洪流,差太遠了。

  從某些方面來說,從寧秀到青照的領導們,都得感謝老天爺。

  就青照河去年沖刷殘存下來的河堤,再連著下大雨發洪水,鬼知道會發生啥事。

  到三角大壩附近,呂冬看見呂蘭蘭戴著個草帽站在岸邊,手里拿根竹竿,竹竿上綁著施工線,好像在釣東西。

  “蘭蘭!”呂冬走過去,問道:“干啥呢?”

  呂蘭蘭轉過頭,催促道:“冬哥,你快來!你快來!”

  呂冬來到她旁邊:“咋了?”

  “七叔說蛤蟆腿最好吃。”說到吃,呂蘭蘭語速超級快:“我從來沒吃過!七叔說讓我釣蛤蟆,釣的夠多,他就給我做。”

  呂冬看一眼竹竿和施工線釣繩:“七叔教給你的?”

  呂蘭蘭說道:“七叔找了根竹竿,綁上根線就走了,我覺得釣魚要鉤子,釣蛤蟆也得要鉤子,就去買了個魚鉤,跟二爺爺要了點魚食……”

  她苦著臉說道:“到這都沒釣到一個。”

  “把桿子給我。”呂冬拿過桿子,提起來一看,鉤子上掛著些快泡散的小米面,說道:“蘭蘭,去逮幾個螞蚱。”

  呂蘭蘭應一聲,去河堤背面的草叢里找螞蚱。

  呂冬解下魚鉤,折一根草桿子掛上去,防止勾到人。

  這玩意有倒刺,勾到肉里去,需要去開刀。

  然后施工線上先拴一塊小石頭,防止風一吹亂動,等呂蘭蘭找來螞蚱,綁在施工線最下端。

  “不用魚鉤?”呂蘭蘭光知道吃,沒玩過。

  呂冬搖頭:“不用魚鉤。”

  河岸邊,淤積不少水葫蘆,有的上面蹲著蛤蟆。

  呂冬說道:“癩蛤蟆不能吃,釣到就扔了。”

  呂蘭蘭想想癩蛤蟆背上的疙瘩,說道:“打死我也不吃。”

  在水葫蘆上找到個蛤蟆,呂冬伸出桿子,施工線上掛著的螞蚱,緩緩靠近蛤蟆前面。

  人手拿著,加上有風,不用特意做,螞蚱就在動。

  “蛤蟆光能看見動的東西。”呂冬輕聲說道:“下面的誘餌得動,還要沉得住氣,你像釣魚那樣釣蛤蟆,蛤蟆不買賬。”

  螞蚱在蛤蟆附近晃動一會,當最靠近的時候,蛤蟆張開大嘴,吞掉螞蚱。

  呂冬拖桿子就把蛤蟆提到岸上來。

  青黑色的大蛤蟆,肥咕嚕嘟的。

  呂冬一手抓住蛤蟆,問道:“還有線沒?”

  “有!”呂蘭蘭從口袋里掏出一團,順好后遞過來。

  呂冬打個結,直接捆住蛤蟆腿,把繩子和誘餌從蛤蟆嘴里拔出來,然后故技重施,很快又釣上來一只。

  呂蘭蘭開心的不得了:“這蛤蟆真笨。”

  再次把蛤蟆捆在線上,呂冬把桿子還給呂蘭蘭:“看到沒,就這么釣,你好好練練,不難。”

  有好吃的勾著,呂蘭蘭情緒高漲:“好來,冬哥,等我釣多了,給你打電話。”

  這個看起來很簡單,想要釣到需要花點時間練,呂冬沒再管興致勃勃的呂蘭蘭,沿著河堤往南走,從大槐樹那里下去,回到老街上。

  幾天前下的雨,老街上還沒干,路中間全是爛泥巴,只能貼著青磚墻走。

  老街大部分墻上屋頂上,都長了綠草,有些甚至半米高。

  這樣古舊的老街,大規模存在的不多了。

  泉南步行街北面,倒是有一大片,后來還開發出一條直通大明湖景區的曲水亭街。

  可惜,老街在農村里,比不上那一片。

  好像聽老杜說過,那片被限制交易了。

  回到家,呂冬簡單洗個澡,酒意上涌,去屋里睡覺。

  有些人,酒喝多了格外興奮,越喝越興奮;還有些人,酒喝多了容易犯困。

  呂冬屬于后者,不是那種喝了酒亂吵喝,仿佛天老大他老二的人。

  打開風扇,躺在木板床上,困的睜不開眼,一時間又睡不著。

  不知道為啥,滿腦袋都是黑蛋。

  穿修身牛仔褲的黑蛋,穿緊身體恤的黑蛋,穿裙子的黑蛋……

  呂冬渾身躁動,嘆一口氣,準備起來再沖個涼。

  突然,腿上一陣劇痛,哪怕是他這種很牙硬的人,都覺得刺骨的疼。

  趕緊爬起來看。

  床鋪上,有個接近五公分的大土蝎子!

  再看看腿,起了棗大的一個腫塊!

  “我弄!”呂冬忍不住爆粗。

  這蝎子,竟然在床鋪上打埋伏!

  呂冬找來那個長筒茶葉盒子,拿兩根筆夾住蝎子,扔進盒子里:“早晚把你做成盤子里的菜!”

  趕緊去院子里,找肥皂水洗,又抹上碘酒。

  幸好蟄的是腿,剛才滿腦袋都是宋黑蛋,某個地方有點顯眼,這要是叫蝎子蟄了,傳出去滿村笑掉大牙,別做人了。

  自個這玩蟲子的,又叫蟲子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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