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太廟死活不肯走的數十名大臣終究還是走了,他們是被小宦官抬走的。
數十人全都暈了,被毒氣彈活活熏暈過去的,小宦官最后打開殿門時據說嚇得腿腳都軟了,殿內彌漫著嗆人的少許毒煙,地上橫七豎八躺滿了幾十個大臣,他們姿勢各異散布殿內四周,表情出了驚怖還有著極度的不甘和悲憤,活脫就跟被萬惡的侵略者拿來做了細菌實驗似的。
宮里的宦官忙壞了,一具具的身軀被宦官們依次抬出宮門,兩人合抬一具,暈過去的大臣不時還軟軟耷拉下一條手臂垂在地上,嚇得宮門外等候的大臣家人們驚慌失措,也不管是死是活,沖上前便是一通凄厲大哭。
太廟請罪的風波隨著最后幾十名不省人事的大臣被抬出宮門而謝幕,秦堪出的壞主意,朱厚照拍板同意,劉瑾親自執行,正德朝的大臣們第一次被皇帝陛下狠狠惡治了一番,還治得讓他們沒脾氣,事后想算帳,卻實在不知該拿哪條圣人之言來指責皇帝,再說,皇帝如今變聰明了,若再拿圣人之言當論據,鬼知道皇靛摻鍣虹箵璧藉濂囧皬瑾洤芻岵換嵊窒氤鍪裁賜岬闋踴鼐矗 至于太廟東殿內莫名其妙冒出的黃煙,宮里最后也有了解釋。
走水,當然是走水!
大冷天的燒火取暖很正常,燒火出了事故就更正常了,不出事故才叫不正常,至于為何偏偏熏到這些朝廷重臣,那就沒法解釋了,運氣這個東西,畢竟是很虛無縹緲的,就跟太廟敬祖宗一樣,信不信的反正就是這么回事。
一番似是實非的鬼話自然糊弄不了大臣,滿朝上下心里清清楚楚,無論是所謂的“齋戒十rì”或是最后的那滿殿黃煙,都是朱厚照搞的鬼。不必找證據了,反正就是他。
吃了啞巴虧的大臣們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朱厚照給了他們每人一記響亮清脆的耳光,更令他們擔憂的是,動不動以死相挾威逼皇帝妥協的手段恐怕以后不大靈光了,官們常常搶占道德制高點的法子也不大管用了,因為這個道德制高點不見得高到哪里去,反而很容易被皇帝鉆了空子利用。
無論甘心或不甘心。風波終究被壓了下去,不僅如此,年輕的正德皇帝還達到了懲治大臣的目的,和風細雨間,皇帝陛下笑吟吟地發動了群體攻擊特技,效果很不錯,全部橫著出去。
大臣們已提不起力氣繼續鬧事了,他們忙著在家補身子,活活被餓了五天,被抬出宮門的時候大家都已離死不遠了。不好好補一下怎么行?
至于皇帝……沒關系,下回再過招便是。
朱厚照很體貼。知道大臣們回家后忙著胡吃海塞,索性又罷朝三rì。
就在這三rì里,京師又傳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通政司左通政黃祿,也就是太廟請罪風波的始作俑者莫名其妙死在府里。
順天知府嚇壞了,急忙命捕頭和仵作嚴查,卻發現根本沒有太特別的原因,黃祿的死因說出來挺丟人。在家補了兩天,不知吃了什么奇怪的東西,總之性致大發。同時與四房小妾關了門胡天胡地,結果,和西門大官人的結局一樣,終于死在小妾的肚皮上,求仁得仁。
消息傳出去,滿朝大臣將信將疑,議論紛紛。順天府情知事關重大,不敢稍有隱瞞,將查案的經過和細節,人證物證等等一應呈報朝廷,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都驚動了,此案查了又查,卻偏偏沒發現任何貓膩,只好不甘不愿地結案。
事實真相如何,世上兩個人最清楚,一是劉瑾,二是秦堪。
岣墑裁矗疑踔林闌坡恢賴拿懇桓魷附冢峭碚頻浦螅坡患藝澆難步紙躋攣酪馴磺乜懊孛艸紛擼蛔劑粢桓觶簿褪竊諛且煌恚蹊傻娜飼那那比肓嘶聘諢坡幻縭ì必飲的大補藥酒里摻入了一點霸道的諸如“我愛一條柴”之類的東西,黃祿因而在極度幸福的感覺里渡劫飛升……
至于事后清理痕跡,留下誤導案件方向的線索等等善后事宜,西廠里的高手自然能做得天衣無縫。
秦堪成了這次事件唯一的旁觀者,他旁觀得很冷靜,不止冷靜,簡直冷血。
如果說太廟事件必須要死一個人的話,此人非黃祿莫屬。
若非他鬼迷心竅想借著罵皇帝而邀名買直,怎會鬧出如此大事?他不死誰死?
老實說,那晚如果劉瑾不動手,秦堪也會親自下令將其動手除之。
風波平息,朝堂繼續每rì的明爭暗斗,朱厚照仍舊熱衷于豹房的修建工程,朝中一應國事軍務民情悉數決于劉瑾。
離新年只有十來天,京師百姓正沉浸在即將過年的喜慶氣氛里時,一隊馬車匆匆忙忙進了京,馬車進了朝陽門徑直朝錦衣衛北鎮撫司衙門趕去,進了城也不減速度,馬車周圍十幾名騎士一臉風塵,揚著馬鞭很不客氣地大聲叫罵呵斥著擋路的百姓。
到了北鎮撫司門口,為首一名騎士將上前詢問的守門校尉一腳踹了個跟頭,語氣焦急暴烈大喝道:“侯爺可在衙門里?快請侯爺出來,出事了!”
守門的校尉見他們來勢洶洶,心中有些畏懼,卻不敢擅離職守,仍舊問道:“你們是什么人?馬車里是誰?不說個名姓,小的怎么跟侯爺稟報?”
為首的騎士一把揪過他的衣襟,怒道:“我等乃無名之輩,自然不敢驚動侯爺,但馬車里的卻是丁順丁鎮撫,他受了重傷躺在里面,這難道不值得你進去一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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