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禮被肉腸馱著在風雪中穿行,它盡量讓自己跑得平穩一些,這樣它的主人就不會覺得太過顛簸了。
而在奔行之中,蘇禮還扛著那根‘封魔柱’,他現在是不敢讓這封魔柱離開自己三米范圍,否則恐怕就是生靈涂炭。
不過還別說,這兩米長的封魔柱扛在身上,倒是還顯得頗為威武呢。
肉腸馱著蘇禮在極冰浮島小心地前進,渾身還散發著光明祥和的氣息,輔助著蘇禮體內傷勢的恢復……
他此時看著肉腸,就覺得它已經幾乎就是一頭明月犬了……掌握了血脈分化的能力之后,它的能力好像也在突飛猛進。
就像此時這極冰浮島的暴亂地磁……雖然一開始都在蘇禮身上睡覺,可是不知不覺間它就已經適應了過來,如今看起來毫無影響了。
這種情況讓蘇禮心中暗暗高興……雖然從不會給自家狗子壓力,但總是會希望它變得越來越好。
肉腸在極冰浮島奔行了一天多的時間,總算是再次來到了邊緣浮冰區。
馬上又要來到北海了,要要面對那些恐怖的深海荒獸……
蘇禮原本是打算直接斬出一大塊浮冰,然后搭乘浮冰一路漂洋過海的。
但是看了看身上扛著的‘封魔柱’……蘇禮想了一下,干脆直接將之踏在腳下然后在海中沖浪而行!
這可以說是一種極其囂張的過境方式了,深海的底下立刻就有龐然大物被驚醒……
蘇禮感受到了腳下水流的變化,卻并不是十分在意。只是將‘君之花’從背后解下,似乎對于任何深海荒獸的出現都毫無畏懼。
的確是這樣的……
他腳下出現的那是一頭巨大的魚類,背脊露出水面就如同浮島……
但是也就到此為止了。
蘇禮在腳下水面發生變化的時候就已經駕馭‘封魔柱’從水面彈起,就好像……嗯?御柱飛行?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當那大魚露出海面之后蘇禮直接身隨柱落砸在了大魚的腦門上……
很是干脆利落的一下,以東天門柱為基礎,以深淵之子意志與業火為輔材的‘封魔柱’一下就錘暈了這條大魚。
然后蘇禮慢條斯理地在這條魚的腦袋上種下了神力級的多肉花……
花開花落,他很快就收獲了一枚多肉花囊,然后放在自己嘴里就嚼了……他此時身體虛弱,正是需要補充一下身體虧損的時候。
而這深海荒獸的身體血氣之充沛超乎想象,他這神力級多肉花開如果只是一花開榭,竟然對于它那龐大的身軀來說仿佛毫無影響一般。
多肉花囊入腹,他立刻就覺得自己體內精氣得到了極大的彌補,原本他剛剛恢復的身體臟腑也在這個時候快速彌補增強,他再一次體驗到了體內又痛又癢的生長過程。
這時又是一枚多肉花囊成熟,蘇禮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摘下了一枚遞給了肉腸……妖類的強弱很大程度上由他們本體的強弱來確定。
原本肉腸的身體因為血脈相沖的緣故其實幾乎毫無特色,也是不像真正血脈傳承的大妖一樣天生本體就很強。
但是它跟著蘇禮有吃有喝啊!
天材地寶,還有這能多肉花囊都吃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它的身體強度因此已經達到了超越真妖境界的程度。
蘇禮猜測它能夠一下子掌握血脈分化的能力很可能和這也有關系。因為對于妖類來說,只有足夠強大的身體才能夠承載得起強大的血脈。
或許它的身體更強大一些的時候,就能夠完全承載得起那兩種血脈了吧。
這條魚被蘇禮和肉腸各自吃了三枚多肉花囊之后就放走了。
總計六枚神力多肉花囊,這甚至已經令蘇禮的身體強度更上一層樓了。
肉腸更是徹底將身體強度提升至了大妖級……當真是跟著蘇禮吃吃喝喝就能一路突飛猛進。
這時候它那倒霉的爹要是再出現在它的面前,目測可以直接一爪子拍飛不帶一絲拖泥帶水的。
而那頭大魚則是被‘放生’了……
它肚子朝天暈了好一會兒才又翻了回來,只覺得身體被掏空了……
但是想想剛才一下子就被敲暈過去的經歷,實在是心有余悸不敢多想。
然后魚尾一擺就又鉆回了深海去,大約是去繼續沉睡了。
至于蘇禮為什么要放過這條大魚?
因為他知道這些荒獸都是天地間獨一份的存在,死掉了一個就算是絕種了!
而如今天地間的荒獸又只有這北海還有,當然是得省著點吃啊……
在乾荒大教注定了要被趕出極北之地的情況下,蘇禮眼中的北海已然成為了他心目中自家的魚塘……
于是一路上他是遇到了不少深海荒獸的襲擊,但是孤身一人的情況下他能夠肆無忌憚地施展自己的神通,再加上那‘封魔柱’意外地攻擊力極強……在一個人的情況下他反而打出了碾壓狀態。
遠處的目標就以‘君之花’射出多肉花開的神術箭矢,命中目標之后直接過去采摘花囊即可。
而近處的目標則是以‘封魔柱’一下敲暈,然后再種花收集花囊……
他一路過海,卻是收集了數十種不同荒獸的多肉花囊。
他吃了一些,把身體增強到了某個頂點之后卻發現無法再繼續強化下去了。
似乎問題并非出在深海荒獸的生命等級不夠上,而是他當前的神力等級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
不過他也不強求,繼續踏著‘封魔柱’在水中穿行。
在這個過程中蘇禮也十分在意地留心‘封魔柱’中的深淵之子意識體。卻發現這個意識體已經在不知何時潰散了開來,成為了許多零散的思維微粒。
這些思維微粒充斥于‘封魔柱’之間,并燃燒著似乎永遠不會熄滅的業火。
蘇禮慢慢地明白了過來……那‘深淵之子’的意識本來就是其無數機體細胞的細胞意識匯聚而成的。
它龐大無比,卻并不堅強。
因為哪怕是它原本的身體細胞,都會在補給缺失的情況下通過互相吞噬的方式來維持生命,更何況是受到業火灼燒的情況下?
它們可能早就潰散了,反倒是因為它們的業力是何等沉重,以至于業火依然焚燒不滅。
所以也因此,蘇禮現在能夠感受到功德的降臨,卻并非像之前那樣一口氣天降霞光,而是無聲無息地隨著業火燃燒而緩慢添加。
理論上此時蘇禮只要控制著這些業火就行了,沒必要繼續維持這‘封魔柱’。
可他依然能夠感受到那些如同細胞一樣的精神微粒的存在,所以他是真的不敢托大。
獨自漂洋過海蘇禮卻并不會迷失,因為他的金丹上正有著他的清晰定位呢!
如今隨著他的足跡擴散,這金丹上竟然也已經描繪出了北海的大部分區域,存儲的法力也因此擴大了許多。
不過這些金丹‘海洋’中的法力卻更像是個備用電池,他主要調動的還是陸地上山川江湖之間的法力云氣。
或許當金丹的‘全球繪圖’完成了之后,這‘海洋’中的法力云氣才能夠完全自如地調動吧。
他是直接往永夜城去的,臨近岸邊的時候,他看著這黑暗中微光閃爍的永夜城,心中不由得猜疑……劍崖眾人是否已經與永夜城中的乾荒教眾開戰?
然后就是一道犀利的劍光從天而降,夏銘一臉無語地看著眼前這腳踏‘封魔柱’,身穿銀甲而身背大弓的死孩子……這才離開劍崖多久?畫風就已經歪成這個樣子了啊!
“嗖!”
又是一道劍光落下,是玄虞子……
他看到了蘇禮的造型,立刻就是忍不住吐糟:“蘇禮,你的劍呢?”
蘇禮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從手環中取出了重鈞劍。
元鋒和玄素也來了,他們也是蛋疼地看著蘇禮……隨后元鋒冷不丁說了一句:“說吧,為什么背著張弓?”
這話音中透露著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是一種想要挽回什么,卻又不知該如何挽回的感覺。
蘇禮很是尷尬地撓了撓鼻子,然后說出了他自己都不信的話……
“那個……因為我忽然有靈感,發明了一種‘射劍術’。就是這樣,將我們劍崖得法劍架在弓弦上,然后射出去……”
他邊說邊師范,隨后以一柄最基礎的基礎劍法的法劍架在弓弦上,然后拉弓射出。
下一刻,這柄法劍以與海面平行的姿態激射而出,一路破浪穿行,帶著一條水線就飛向了遠處。
一眾大佬們看著這一幕表示蛋疼,這是在鄙視他們的智商嗎?
“原來如此,是‘射劍術’啊,如此我劍崖又可以多一門劍道傳承了。”夏銘面無表情地說著。
這才是真正蛋疼的地方,他們得守護這劍崖教吉祥寶寶的笑容,不能讓他傷心了啊……
“那么這根柱子呢?也是‘柱劍術’嗎?”玄素黑著臉問。
她還沒有從自己的‘千芒劍’變成了‘播種劍’這件事里面走出來。
當然,蘇禮是絕對不敢在她面前掩飾什么‘玄寒千芒箭’的,所以他連忙說道:“這柱子乃是一門防御神通的一部分,我現在正拿它來鎮壓某個邪魔。”
眾人一聽就覺得有些嚴重,因為什么樣的邪魔竟然還需要蘇禮鎮壓而不是直接吃了?
這個邪魔肯定很厲害。
于是他們不再廢話,趕緊帶著蘇禮回到永夜城中……看起來,這永夜城果然已經被打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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