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天庭重立,那自然是千頭萬緒諸多事務。
所幸將這些事情交給劍崖諸老去操作,也礙不著他什么事情。
凡間星空依然在不斷地征戰,但是此時災云中的征戰卻已經仿佛成為了重立南庭后眾仙神積累底蘊進行試煉之地。
反正南方天庭的基座由太陽使徒填充著,就算一直這么荒廢下去也能夠自給自足。
況且劍崖眾人原本也就沒有任何吸引人口回流的意思……這五方天域地面上空出來的廣袤區域,誰愿意來就來,不來也不稀罕。
形貌之高冷,可見一斑。
而蘇禮的天帝分身也在這個時期低調地登基,甚至都不如太陽天尊典儀。
因為他已經懶得理會這些有的沒的,只看實際的好處就行……
如果他們能夠好好處理南方天域的這些災云,并且使得文明重塑……那么也許在億萬年之后,這方星域的所有凡間星球都可以成為劍崖弟子停駐、傳教的地方。
那樣一來,或許就真的需要整個南方天域作為駐地了呢。
劍崖與南方天庭由此都進入了一個積累的環節,在劍崖眾人的計劃中,一切只要按部就班就能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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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蘇禮怎么也沒想到的是,就在他以為一切都可以甩手,他也能夠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時,他迎來了一批意料之外的客人……
那是一群佛門弟子,一路香車寶光而至,沿途花瓣飄灑,又有不絕于耳的莊嚴佛經奏響……
這樣一路旖旎而至,若是這南方天域還有人普通仙凡居住的話,肯定會迎來一波崇拜……但可惜沒有,這里早就是無人區了,所以他們演給了空氣看。
“來者不善啊!”
蘇禮的旁邊,如今作為南庭丞相的姬練冷然說了一句。
此時劍崖的南庭積累還不夠,但是五老劍都在努力沖關企圖早一步進入金仙修為。
當然,他們一個個也都是驕傲之人,是絕對不會在法則領悟低于八成的時候就倉促進階的。
誰不想有個大羅的前程呢?
哪怕那依然會很難。
而蘇禮則是想起了自己的本體被佛門差點給坑了的事情,所以他很是干脆利落地準備跟這佛門來客‘打個招呼’。
一柄雷霆與強風匯聚的神劍在他手上形成……裁決之刃!
隨后,這柄匯聚著風雷的神劍被甩手拋出,并且狠狠地斬向了那輛被一眾僧侶環繞起來的寶車……
“轟!”
卻見一道毀滅風暴接天連地,而后極致的狂雷將空氣都電離,形成了許許多多的等離子電漿砸落下去。
那些僧侶當時是有些驚慌的,就沒想到此地的主人竟然會這么‘干脆’,就不能先好好說話嗎?
但是他們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然后總共十八名僧侶一同齊念佛號,便是以他們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鐘型護罩,將那暴躁的風暴以及恐怖的電漿都給抵擋在外。
不過這也不全是他們的功勞,而是他們的法力匯聚在了那寶車之上,這寶車絕對也是一件至寶,這才在十八僧侶協力的情況下阻擋住了蘇禮這‘一劍’。
而這一下,也是試探出了這十八僧侶竟然都是玄仙修為……這是直接在底蘊上將劍崖仙教給完爆了。
“看起來要談談了。”姬練瞬間會意。
“但也不能讓人給看遍了。”蘇禮卻依然沒有善罷甘休。
他揮揮手,卻見一尊尊泥塑金身就這么被他招了出來……因為冥淵信徒的數量暴漲,也使得蘇禮現在每天的信仰之力也依然處于爆棚狀態。
因為之前有過臨到用時信仰不夠用的情況,所以他這次學乖了沒有再那么浪費,而是將多余的信仰之力全部都用來做成了泥塑金身。
對面十八玄仙級別的僧侶,他就干脆弄出了一百八十尊泥塑金身。
然后‘啪’!地打了個響指。
就見這些原本平靜的泥塑金身身上就跳躍起了一道道電弧,甚至那空洞的雙眼中都有電漿流淌下來,在臉頰上留下了兩道仿佛淚痕一樣的湛藍痕跡。
而這一百八十個泥塑金身那是毫不客氣地沖出了高懸天空的南方天庭,向那佛門車仗所在的地方暴躁地圍攏過去。
這樣子,就好像是一言不合就準備要去抱著人自爆了……
那些佛門僧侶原本還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樣,似乎一切的外力都是清風過崗不值一提。
然后看著這一群暴躁的泥塑金身,他們集體沉默了一下……這是什么樣的人啊,竟然會拿寶貴的信仰來做這種惡心東西。
這每一尊泥塑金身中的神力總量都相當于是一尊玄仙……雖然尋常玄仙不被這些佛門精銳放在眼里,但是如果十倍于自己數量的玄仙圍在一起自爆呢?
這是直接讓寶車中的那位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于是寶車之中佛號宣揚,隨后一個中正平和的聲音緩緩響起:“我等佛門沙彌并非為爭斗而來。”
蘇禮見狀這才阻止了自己的‘自爆小隊’進一步行動,然后高坐云端目光俯瞰而下道:“請試言之。”
那寶車中的佛陀語氣舒緩而能撫慰人心一般地說道:“南方天域此番大劫,已經造成了萬萬里無人的荒蕪景象……難道帝君不想造福這南方天域,使得這里能夠盡快再次繁榮起來嗎?”
蘇禮淡淡地回應:“我不急,我們才定了一個五千萬年計劃,應該足夠下界仙人飛升填充這里了。”
佛陀問:“這樣是否太緩?”
蘇禮答:“這樣更有趣,我希望能夠看到各種門派各種樣子的修行存在于此……如果讓你們幫忙,那可就太單一了。”
佛陀納悶:“帝君可是與我佛門有何誤會?”
蘇禮答道:“誤會倒是沒有,反正我被你們埋伏過,我們是敵非友這一點我很清楚。”
佛陀當場就有些掛不住,哪有說話這么直白的?
但是祂再次看了看那些蠢蠢欲動的‘自爆小隊’,心中只能暗嘆一聲……
祂說:“帝君果然快人快語,那我也不必繞圈子了。本座來此,就是為了化解這場本不該有的恩怨的。”
蘇禮很快就說:“你們那個佛門大能說我是魔頭。”
佛陀當即就是胸口有些滯悶,能好好說話嗎?這個樣子還讓他怎么把話說下去啊。
祂的每一句話,都遇到了蘇禮的強力‘終結’,令祂著實有種怎么都難以下嘴的感覺。
原本祂是帶著自認為滿滿的誠意而來,祂認為如今這南方天庭百廢待興的情況應該是可以與祂們一拍即合的。
佛門幫助南方天庭以更快的速度重新崛起,而南方天庭也可以作為佛門進入五方天域的一個突破口。
因為天庭要想長久存在下去,必然是需要無窮信仰來支撐。
但是現在南方天庭的情況哪里還有信仰來源?
這對于任何一個新任的天帝來說都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佛門才能夠信心滿滿地來做這一番策劃,甚至是為此都選擇性地忽視了蘇禮‘佛門天敵’的身份。
然而真當祂面對蘇禮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準備終究還是不夠充分。
此時的蘇禮完全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任性!
真的是任性之極。
佛陀那是忍不住說:“施主,還請多多思量那些追索于你的仙神們……若是天庭因為沒有足夠的供養而墜落,豈不是會令許多人失望?”
蘇禮擺擺手,語氣幽幽地說道:“失望?不,他們就沒對我報過希望。”
的確,姬練等人就沒指望蘇禮能夠幫他們進行管理,不給他們拖后腿就已經不錯了。
尤其是先前那一柄裁決之刃,已經是引起了五老劍的機體心梗……他們還沒研究出怎么還原大陽明日冕神劍的威力呢,結果這‘裁決之刃’的任務已經又壓在了他們的頭上。
這樣的日子還怎么是個頭喲……
所以蘇禮是明顯地感覺到了底下的濃濃怨氣才這么說的。
佛陀這一次是徹底說不話來了,祂很是懷疑這樣的家伙是怎么登基為帝的?
也是,好像蘇禮登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昭告天下,也就是自家人站個位確定一下名分就完了。
面對這種非主流的天庭帝君,佛陀心累無比。
當然,佛陀修行精深,沒那么容易動搖心境。
所以祂在感覺到了蘇禮的直白之后,干脆也以直白的方式來應對了。
“施主,我佛門想在南方天域的凡間星空傳教,為此我佛門愿一同出力驅散災云,不知是否可行。”
這個問題使得蘇禮進入了思考之中。
他本身對佛門教義并沒有惡感,但是佛門的修行之法卻令他有些顧慮……佛門修行,若是自在法倒是沒什么,持戒法也沒關系……可如果是大宏愿法……
大宏愿法,這相當于是先向天地‘借貸’到了高深修為,然后再以實踐宏愿的方式來償還。
這是佛門的速成法門,也是很多佛子佛徒愿意去嘗試的辦法。
可是這毫無疑問,會造成佛門的極大排他性。
最直觀的,當年白云上人就許下了某種大宏愿,但是當年的劍崖成為了他的攔路者,所以他就千方百計地要令劍崖衰落甚至覆滅……
以天下蒼生立宏愿……這看似無私,其實卻是相當的自私。
所以他對佛陀的要求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反問:“如今的佛國所轄凡間星域內,還有我道門的傳承存在嗎?”
佛陀臉色稍稍一變,隨后卻是語氣依然平和地說道:“那如今已經是一片人人向佛之地,是大光明、大良善之所在。”
隨后祂又對著天空深深一鞠道:“帝君所慮貧僧已經明白,若是有暇,或可往我佛國一游。”
說完祂竟然就這么告辭了。
到底是大德之人,有些事情也不用說得太清楚祂就能夠明白……而祂也不想再在這里多費唇舌了。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蘇禮卻反倒是又叫住了他問:“你們佛門這么著急傳教,是否是遇到了什么困境?”插p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