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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打人如割草(下)

  提前站樁已經將重心和筋骨調整完畢,緊張的氛圍加上生命受到威脅時那種腎上腺素急劇分泌的刺激,馬青的動作就像觸動了某個開關,吳理如同被壓縮到了極致的彈簧,瞬間爆發了!

  歘!吳理完全來不及細想,本能地上前半步,雙手上抬,準確地格住馬青拿刀的手腕,緊接著手肘上壓,巨大的力量將馬青的右臂狠狠地撞開。

  虎抱頭!

  關鍵時刻,吳理用出這招早就千錘百煉的招式。

  雙臂抱頭上挑接著就是下劈,吳理絲毫沒有猶豫,幾乎是本能地向下打出劈拳,一掌拍在了馬青的額頭上。

  啪!一聲悶響,馬青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似的,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彈了。

  “......”

  現場沉默了一秒,因為實在太快了。

  馬青突然揮刀,吳理反擊,格開馬青的手臂,一掌下劈,整個過程大概就是一秒鐘左右。

  “艸!你還敢還手!?”

  周圍的小弟們立刻反應了過來,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馬青突然不動彈了,不過不妨礙他們對吳理的行為感到憤怒。

  兩名喝了不少酒的小弟,此時也血氣上涌,率先出手,一左一右揮刀砍向吳理。

  吳理依然是下意識地反應,側身,向右邁步,力從腳起,經過腰腹,胸膛,右肩,最終傳遞到右肘。

  刷!空氣震動,吳理右肘狠狠頂在對方的胸口上。

  熊形頂肘!

  這名小弟只覺得胸口一疼,幾乎喘不過氣來,然而這還沒完,吳理右手順勢下打,合捏成爪,啄向對方的眼球,只聽噗呲一聲,對方右眼頓時血流如注。

  鷹形啄眼!

  刷!刺啦!

  與此同時,左邊砍來的小弟也一刀砍在了背對自己的吳理的后背上。

  吳理只覺得后背一涼,還沒來得及感到痛,他也不敢有絲毫耽誤,轉身,擰跨,起腳,右腳如刀,一下戳了出去。

  啪!吳理一腳重重踢在對方的小腿上。

  對方臉色一變,感覺小腿像是被人刺了一刀,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

  吳理右腳順勢抬起,下踩,直接踩向對方的膝蓋!

  咔!骨骼斷裂的聲音。

  對方的左腿呈九十度變形,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噗呲,吳理穿的風衣在右臂處被撕裂,鮮血流出。

  卻是又一名小弟趁機一刀砍在了他的右臂上,好在冬天衣服穿的厚,這一刀的傷口并不深。

  吳理轉身,眼看對方再次舉刀,他猛地下蹲,身體縮成一團,在對方眼里就像他整個人突然消失了一般。

  猴蹲身!

  吳理右手以鉆拳打出,手臂肌肉內絞,瞬間打向對方的下陰。

  猴偷桃!

  啪!一聲輕微的破裂聲傳來,吳理身前的人也捂著下體倒下了。

  與此同時,剛剛被吳理以鷹形啄眼,右眼受傷的小弟也捂著眼睛倒在地上哀嚎。

  最開始被吳理一記劈拳打中額頭的馬青,此時也緩緩倒在了地上。

  四秒鐘,四個人,一人一下。

  國術打法,打人如割草!

  慘叫聲響徹整條街,一個人捂著眼睛,一個人捂著下體,一個人右腿九十度骨折,已經痛暈過去。

  鮮血流了一地,血腥氣被夜風一吹,格外刺鼻,也讓拿刀的混混們清醒了幾分,再次看向吳理,目光充滿了畏懼和驚訝。

  如果吳理是在和人纏斗的過程中,十分狼狽地打倒四個人,那這些混混不會覺得怎么樣,但吳理剛才的出手太干凈利落了,一下一個,而且還十分狠辣!

  看著左腿九十骨折和捂著眼睛,捂著下體在地上哀嚎的幾人,在場眾人心里都直冒寒氣,就算今晚能砍倒吳理,誰能保證自己不會像地上這幾人一樣慘,甚至更慘?

  為首的馬青已經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沒人發號施令,剩下的人開始心生退意。

  沖動過后,人人都開始考慮退路,今天這個事無疑是鬧大了,自己等人持刀挑事在先,進了警局不用指望會有什么好結果。

  而且今晚除了馬青的幾個嫡系小弟,大多數人都沒有要動手的心理準備,只是來捧個場,壯壯聲勢,完全沒想過會是這種結果,現在馬青和他的嫡系小弟都躺下了,其余人更加沒有動手的心思。

  所以當有人第一個開始跑路時,剩下的人紛紛轉身逃跑,甚至都不敢上前靠近吳理,帶走地上這幾個人。

  “呼!呼!呼!”

  見這些混混跑掉了,吳理這才開始劇烈喘息,后背和手臂火辣辣的疼,他剛才一系列的動作幾乎都是條件反射,直到此時才來得及細想,如果這些人還要繼續出手,他就立刻大師級體驗卡全開,好在這些人退走了。

  “老吳,你沒事吧?”陳東第一個反應過來,見吳理后背全是血,連忙將王學成放下,上前扶住吳理問道。

  吳理搖搖頭:“我沒事,皮外傷。”

  陳東看著地上的四人,“這,怎么辦啊?”

  吳理:“報警吧。”

  ......

  楚華市,青石區派出所。

  洪文波走進派出所,看著眼前忙碌的眾人,拉住一個人問道。

  “出什么事了?”

  他大晚上在家里接到所長的電話,讓他趕緊去一趟所里,所以他只能從被窩里爬起來,快速趕到了青石區派出所。

  “洪隊,大案!持刀鬧事,四人重傷!全都送去搶救了,有一個據說情況很危險。”下屬對洪文波說道。

  洪文波皺眉:“具體什么情況?”

  下屬指著一個方向:“吶,北川大學的大學生,下手真狠,一個人打倒四個,完全看不出來他這么能打。”

  洪文波順著下屬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個右臂裹著紗布的年輕人正在做筆錄。

  “吳理?”

  “洪隊你認識啊?”下屬驚訝。

  洪文波搖搖頭,邁步朝那邊走去。

  當初吳理在北川大學校門外一個人打倒馬青等六人,當時帶隊到現場處理問題的警官就是洪文波,他事后仔細看了吳理出手的視頻,認出吳理打的是形意拳。

  洪文波以前當過偵察兵,因為天賦不錯,教格斗的教官特意給他開了小灶,多教了些東西,其中就有形意拳的一些招式,所以洪文波能認出吳理的拳術。

  他調到警隊后,對武術依然很癡迷,所以當初見一個年輕人能打出如此純熟的形意,他就對吳理上了心。

  后來吳理的事上了新聞,又后來吳理挑戰任東來,參加極限武道大會,拿下冠軍,這一系列的事洪文波都有關注,所以才一眼認出了吳理。

  “洪隊。”

  正在給吳理做筆錄的警察見洪文波過來,停下筆打了個招呼。

  洪文波點點頭:“我來吧。”

  這名警察驚訝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多問,起身將位置讓給洪文波。

  洪文波坐下,仔細打量著對面的吳理,并不急著問話。

  他以前當過兵,后來又做過刑警,一般人被他這樣盯著看,就算沒事也會心里發毛,渾身不自在,然而吳理只是面色平靜地和他對視。

  “有這份心里素質,難怪了。”洪文波心中暗自贊嘆。

  “我們又見面了。”他對吳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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