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張合一邊快速趕路,一邊演練自己新學習的春雨指法。在他身邊充滿了綿綿的罡氣,身體十丈之內,都是春雨一樣的罡氣指影。
那些靠近張合身體十丈之內的巖石,樹木,全部被打的千瘡百孔。這春雨指法,一旦發動攻擊,方圓之內,密密麻麻,真的是像是春雨一般。春雨細密如絲,即便是打著傘,也會被淋濕身上。春雨指法的威力,可不會跟春雨這樣溫柔,與人對陣,一旦發動,方圓之內都是凌厲密集的罡氣指影,誰能躲得開?
“不知道,等這春雨指法,凝聚成法術神通后,又會是什么樣子。”
張合舔了舔嘴唇。
這個時候,前方遠處,可以到連綿起伏的山脈,像是一條巨龍橫亙在平原之上。這自然就是蒙陰城外的馬連山了。能到山脈的時候,就表示,距離蒙陰城不遠了。
“終于到家了。不知道家里現在怎么樣了。”張合收了罡氣,站在高處極目遠眺蒙陰城方向,心里居然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感覺。
不過,越是靠近家鄉,張合對家的思念,也就越發的強烈。
張合仰天長嘯一聲,飛速往蒙陰城方向趕去。張合的速度驚人,沒過多久,便出現在了蒙陰城的外面。張合這才減緩了速度。
“咦?怎么大白天的,進出城門的人這么少?”張合著城門處,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平日這個時候,城門地方應該是人來人往,非常熱鬧,但現在卻一派蕭瑟,暮氣沉沉。
張合心里頓時涌起不妙感覺,難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蒙陰城這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合快步走入了蒙陰城中,一進入城門,原本在城門地方,有條小雜貨街,沿途會有許多的小商販擺攤,現在卻沒有幾個人。整個街道上,都是清清冷冷的。
“最近城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張合心里覺得壓抑,便快步往城中的宅子走去。
前面突然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張合眉頭一皺,站住腳步,便到前面出來了一架簡陋牛車,牛車上蓋著一張草席,可以到,草席下面露出的一雙腳。
在牛車后,有個婦人拉著一個十八歲模樣的青年,婦人不停地抹著眼淚,一邊哀嚎:“老天爺啊,我們家勤勤懇懇,沒有做過什么壞事,為啥要這么對我們啊。”
那個婦人一臉悲慟。
旁邊的十八歲青年則是一臉悲傷,雙眼哭的像是倆個桃子,緊咬嘴唇,扶著那個婦人。
“這不是老王家那口子么?這是怎么回事?”
旁邊的幾個住戶聽到聲音,悄悄打開門,往外著。
“造孽啊,牛車上來應該是老王了。前些天,還他去挑柴,今天就……”
“該死的毒蟲啊。去年爆發那一波,死了不少人,沒想到今年又一波,這次又要死多少人啊!”說話人一臉擔憂。
張合聽到了,神情驟變,毒蟲?難道又是尸毒蟞?
“還有那王家藥行,去年還有那救命的丹藥出售,但是現在,那丹藥卻已經有價無市啊。這可如何是好?”
“我們家已經想好了,收拾好東西,暫且離開蒙陰城,去其他地方避避風頭。等這邊的毒蟲沒了,再回來吧。唉。”
“不要想了,昨天我才聽到消息,附近的幾個地方,好像也出現了毒蟲的蹤跡,去哪里都不安全。”
“什么?怎么會這樣?他媽的,這些毒蟲到底是從哪里出來的。”
“不是有人說了,前些天,到半夜山里傳來轟隆隆的聲音,有人說是山神發怒,要懲罰那些不敬神的人,才放出了這些毒蟲,就是要給大家一個警告么?”
“噓,這話可不能說。城主府已經傳來了命令,那個山神教的人,在關鍵時候,妖言惑眾,蠱惑人心,就是為了讓人加入教派,欺騙人們的錢財,已經被抓了起來,打入了大牢之中了。誰要再敢亂說這些事情,小心城主府把他當做山神教的余孽抓起來。”
“這個世道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是快點進去吧。免得沾上了晦氣。唉。難道蒙陰城就要這么毀了么?”
牛車已經緩緩駛出了城門,應該是往亂葬崗那邊去了。而那些探出頭來熱鬧的人,見牛車離去,也紛紛縮回去,關上門,不敢外出。
張合耳目聰敏,那些人議論的話,全部被聽的一清二楚。他的臉色非常難,沒想到,自己剛去了真武學院幾個月時間而已,蒙陰城這邊便再次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已經可以預料,如果再不及時想出解決辦法,蒙陰城自己就先亂了。
他才接手蒙陰城,這里就是他的封地,這上面的百姓,就是他的子民。他作為這里的領主,有義務去幫助這些人。他現在是武運侯,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小小的武童,現在考慮問題,必須更加的廣。
真是該死啊!
張合快步往家里方向趕去。
張合回到城內的家中,在城中的整個院子里的人,頓時全部興奮了起來。老秦見到張合的時候,立刻激動的去通知了張母。張合先去后院,拜見了母親。
張合到安然無恙的母親和小妹,這才松了一口氣。
“放心吧,家里有你留下的那些丹藥,毒蟲什么的,都不敢靠近過來不說。即便是有人被咬了,我們也有解毒療傷的丹藥,根本不怕這個。”
張合臨走之前,怕家里有會有什么意外,特意給家里留下了許多丹藥。這一次尸毒蟞再次出現,張合一家人這才都安然無恙。不僅如此,連家由于張家的關系,也全部都安然無恙。
張母說著城里的瑣事,一邊心疼地拉著兒子的手,一個勁的說瘦了。在所有母親的眼里,外出歸來的兒子,永遠都是瘦的。
“母親,這尸毒蟞是什么時候開始出現的,這期間有沒有什么異常的事情發生?”張合說了幾句家常話后,便立刻將話題轉回了這件事上。
他必須弄清楚,這其中的異常之處。尸毒蟞只會在存在尸體的地方出現,蒙陰城里出現這么多的尸毒蟞,甚至像張合聽到的,這次尸毒蟞甚至還威脅到了其他城池,都讓他深深意識到,這尸毒蟞的來歷,絕對不同尋常。
“異常?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大約是十天前的晚上,天上的星星似乎變成了血紅色。人家都說是老天降罪了,因為就是從那之后,才開始出現的尸毒蟞。”
張母想了想道。
“血色的星星?”張合心里想著,立刻偷偷詢問阿福,知不知道血色星辰跟尸毒蟞之間,會有什么聯系。
“尸毒蟞就是些尸蟲,它們只會在聚集濃烈的尸氣的地方出現。血色星辰,倒是不知道了。”阿福也表示自己不知道。
張母出了張合的擔憂,便笑著拍拍張合的手,道:“好了,你現在這片土地的領主,這上面的百姓安寧,也是你的義務。不要再在這里陪著我了,你先去處理城中大事吧。等晚上,娘給你做好吃的。”
有這樣深明大義的母親,張合還能說什么。他向母親告了個罪,便快步離去。
出了房間,張合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這不知道這尸毒蟞,到底是怎么回事,不過,張合感覺出,這件事情絕對不會那么簡單。事出反常必有妖,此次出現這么多的尸毒蟞,便是非常反常的事情。
而且,這一次再次爆發的尸毒蟞事件,肯定還會引動更大的風波,所以,不論如何,張合都要快速動用自己的力量,解決此事。
“老秦,立刻命人去把蒙陰城主叫來。”張合眼中精光閃爍,立刻吩咐下去。
接著,張合便返回了自己的小院,進入了房間中,立刻打開萬妖福地。
萬妖福地之中的靈田里,此刻種植了大量的毒草。這些藥草,本來就是為了用來煉制特別的丹藥的,張合一進入其中,便立刻采摘了大量可用的毒草。
“不夠,遠遠不夠。”張合著面前的大量毒草,他要用這些毒草,煉制五毒丹,但是這些毒草明顯不夠。這一部分藥草最多也只能煉制兩千粒,對于蒙陰城來說,絕對是杯水車薪。
“現在正值初春,這邊的氣候,還是有些寒冷,馬連山中的藥材還沒有長出來,連毒蟲都蟄伏不出,即便是進山采藥,也難以采集齊全。”張合皺眉,馬連山這里,可是在西北方,氣候偏寒冷干燥,跟云夢城那邊幾乎一年四季如春的濕潤氣候,大不一樣。
“早知道,就應該讓那位北地藥財神幫著籌齊藥材了。不行,來還要去找一下王鵬宇,讓他去湊齊藥材。”
張合想了想,先動用靈狐青火,將那些搜集齊全的藥材,全部煉制成了五毒丹。有了靈狐青火,張合煉制這區區五毒丹,更是輕松的跟喝水一樣。不過是盞茶的時間,便將這些藥草,全部消耗一空,做成了成品五毒丹。
蒙陰城主聽到張合的命令后,便立刻馬不停蹄,快速趕到了張合面前。
張合先聽了他關于蒙陰城這一段時間里發生事情的匯報。尤其是聽到那山神教除了騙取無知百姓,謀取錢財外,居然還蠱惑人心,讓無知百姓貢獻出童男童女獻祭山神的惡行,張合臉上全是煞氣。
張合眼里殺氣騰騰,冷冷道:“這山神教的人,妖言惑眾,想借機會,謀取私利,弄得人心惶惶,其心可誅。對這些人,一定不能心軟,先把他們關押在大牢里面,等我解決掉尸毒蟞的事情后,再將他們拉出去,全部斬首示眾。”
城主張了張嘴,遲疑道:“侯爺,這樣的話,會不會影響不好?按照慣例,對這種事情,我們一般都只是懲治首惡的啊。如果殺了太多的人,會不會引起動亂?”
張合訝然:“山神教的人很多?他們到底是什么來歷?”
“我們目前,也只是抓住了一些小頭目,便差不多有二十多個了。這個山神教仿佛一夜之間崛起的,之前毫無聲息,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有許多愚昧的百姓,將自己的家產奉獻給了山神教,跟多的人是將自己的子女獻了出去。”城主苦笑道。
“小人物?你們難道沒有拷問出他們背后的那些大人物?”張合眉毛一揚。
“這些小頭目,其中許多也不過是尋常百姓,但卻不知道為什么,每個人的嘴巴,都嚴嚴實實,我們嚴刑拷打,根本拷問不出任何的東西,而且……”城主小心了張合的臉色,咬牙道,“他們居然還威脅我們,說我們如果不放了他們,山神會親自來懲罰我們。”
“有這種事情?”張合眼里閃爍精光,他從城主這些話里,已經感覺出,事情有些不對勁,“先帶我去。我就不信,他們會真的守口如瓶。”
“侯爺出馬,他們肯定屁滾尿流,乖乖俯首認罪。”城主趕緊拍了個馬屁。
“對了,這里還有一些煉制的丹藥,可以解尸毒蟞的毒。你安排人手,將它們發放下去,不過,目前,這些丹藥因為藥材不夠,煉制的比較少,所以,發放的時候,只能給那些被毒蟲咬傷了的人。”
張合將自己身上煉制的丹藥取出來。
“是。”城主頓時激動起來,沒想到侯爺居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來這一次,蒙陰城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