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民事件雖然結束了,但是,卻是讓大秦帝國變得滿目瘡痍。
大秦帝國在風雨中飄搖,而與此同時,開春之后的大秦帝國各大邊疆,頻頻傳來打仗的消息。
整個大秦帝國,處于人心惶惶之中。
趙原的《萬人敵》修煉也遇到了困境,“戰”的修煉一直停滯不前,他每天都要飽受戰意的煎熬。
很顯然,趙原現在的戰斗強度和頻率都不夠,無法宣泄身體內部那澎湃洶涌的戰意。
趙原需要的是酣暢淋漓的戰斗,但是,他根本無法選擇對手,他只能應付層出不窮的追殺,這種追殺,并不以他的意志力為轉移。
目前,趙原最大的難題的是,他必須要不停的在大秦帝國遼闊的疆土上狂奔,這種狂奔則是對“速”的修煉,而無法加強“戰”的修煉,反而造成他的戰意越來越旺盛。
當然,如果趙原想戰斗很簡單,只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之后不動,那四面八方的敵人都會趕過來,但問題是,趙原不能長期暴露自己的行蹤,因為,他根本無法保護自己的安全。
短期的身份暴露都已經是冒著巨大的風險,如果長期暴露,勢必會讓柳嘯天追蹤到形跡。
柳嘯天可不會為他陪練,柳嘯天要的是他的命。
現在,趙原陷入了兩難之境。
在“戰”的修煉遇到困境的時候,趙原的兩道靈氣反而因為趙原的停滯不前變得越來越凝結,不過,這種凝結對趙原似乎沒有多大的好處,他依然無法控制靈氣御物,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能御動。
流浪之中,趙原在民間收集了大量有關修真的知識,一些海量的信息告訴他,修真者身體內部,只有一道靈氣,而他,則是兩道……
經過反復論證之后,趙原只能苦笑。
目前為止,趙原都不知道這兩道靈氣是如何形成。
如果說是萬靈兒為他筑基形成,這顯然無法說服趙原。以萬靈兒那微弱的靈氣就能夠為他筑基,那么,素心師太也就不會說他這一輩子都別想修煉靈氣。
兩道靈氣,詭秘無比。
兩道靈氣對趙原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卻能夠給趙原一種精神上的強大力量,他始終相信,這兩道靈氣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他終有一天會能夠控制兩道靈氣。
對于惡人榜,趙原開始逐漸了解。
惡人榜看似是一個普通的榜單,但是,它背后,卻是無數的故事。
能夠登上惡人榜前兩百位的人,無一不是胳膊上跑馬的狠角色,如果是能夠登惡人榜前一百位,基本上能夠在大秦帝國橫著走了,如果前五十位,那么,都已經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
至于前十位,那都是一些逆天的存在。
在近五十年,惡人榜前十位名字從未曾動搖,他們之中,絕大部分都是一些法力高深的修真者。
趙原發現,在惡人榜上,位置越高,反而越安全,位置越低,越危險。
趙原現在排在惡人榜的四百七十三位,這樣的位置,基本就是一些大門派弟子歷練江湖的靶子。
正道人士!
趙原嘴角浮現出一股兇殘的冷笑。在趙原眼里,并沒有什么惡人善人,更沒有什么正道人士,因為,他接觸到一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基本沒有幾個是好人。
對于趙原來說,正道人士比邪道人士更可怕。
如果說惡人榜上的人物還可以提防,那么,那些披著正義公平偽裝的正道人士是防不勝防。
乾明寺。
埋頭趕路的趙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路邊不遠的山門。
一座俗世的寺院。
在這數年的流浪之中,趙原借宿了無數的寺院破廟,他對這些俗世的廟宇早已經失去了虔誠之心,在他看來,這些寺院都是一些和尚斂財的工具而已。
在大秦帝國,一些修真者建立的道場反而受到一些歡迎,因為,在大澇大旱季節,偶爾會有修真者小范圍做法,或者是看病施藥,為老百姓解決一些實際性的問題。而俗世的廟宇,除了精神上的慰藉,基本是沒有任何作用。
俗世的宗教信仰,已經變得越來越破敗。
根據史冊記載,乾明寺乃大秦帝國十大廟宇之一,一度香火旺盛,后修真盛行,廟宇逐漸破落。當然,實際原因并非如此,更大的原因在于,大秦帝國的君主對寺廟的壓制。
其實,和尚也有修真,只不過,因為和尚不為俗人所知。
看著那“乾明寺”三個淡泊飄逸的金色大字,突然之間,趙原有一種進去看看的欲望,這種欲望而且逐漸強烈,就像有某種神秘力量在驅使著趙原一般。
乾明寺在山頂。
趙原拾階而上,對周圍的秀麗山色不聞不問,他的目光,盯著山頂那郁郁蔥蔥之中的廟宇。
冥冥之中,就像有人在召喚趙原。
這是一種極為奇異的感覺。
趙原內心世界,產生前所未有的寧靜,那山頂,仿佛成為了心目中的圣地,已經對名山大川佛門圣地免疫的趙原仿佛重拾虔誠,就像一個不折不扣的信徒。
“有人在召喚我!”
趙原突然止住身形,心神凜然,赫然清醒。
“施主,貧僧早已經掃榻以待。”空中,遙遙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趙原臉上赫然色變,躊躇了一下,咬了咬壓根,毅然朝山上大步走去。對方既然能夠在數里之外就能夠迷惑他心智,說明乃是大神通之人,面對這樣的強者,與其被被逼上山,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上山……
“女施主,該你了。”在乾明寺的禪房里面,一個身著袍服的胖和尚席地而坐,眉目之間,充滿了和藹的笑容,就像一尊笑面佛。
在胖和尚的對面,跪坐著一個絕色美女,美女身著長裙,面容端莊,五官極為精致,雖然是坐著,卻依然能夠感覺到她那曼妙婀娜的身姿。在女人身邊,放著一把長劍,長劍劍鞘為淺淺的牙白色,尊貴典雅,也不知道是何材質。
在兩人中間,是黑白的棋子。
女子執黑棋,和尚執白棋。從棋面上看,黑棋已經占盡了優勢,白棋大有全軍覆沒之勢。
不過,絕色女子卻是眉頭緊皺,似心不在焉。
“施主可有心思。”和尚并不催促,緩緩問道。
“他是何人?”女人抬起頭,露出一雙深邃如同星辰的眼睛。
“貧僧也不認識。”和尚笑了笑,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那你為何說掃榻以待?”女人緊盯著和尚那雙瞇成一條細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