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趙漢威來到了他姐姐居住的閣樓幫忙搬家。
張郁事件結束之后,趙可唯的藝人生涯也逐漸走上了正軌,這在趙漢威這個做弟弟的看來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可趙可唯在回來之后一直有點郁郁寡歡的感覺,盡管她在見外人的時候還是維持以前的樣子。
但趙可唯還是看出了自己的姐姐在強撐著什么東西。
“姐姐你為什么不找一間好一點的小區,那個小區我去看了,感覺安保是不是不太好?”
趙漢威整理著行李箱,說是搬家其實趙可唯也沒什么東西可以搬走的,她住在這個閣樓里住了三年一直都過著像是隱居高僧一樣的生活。
“其他的小區租金都太貴了。”趙可唯說。
“太貴…”
趙漢威聽見這個理由胸口悶著一句話沒能說出來。
張郁在被抓之后云端傳媒對趙可唯的態度明顯改觀了很多。
可趙漢威還是對云端傳媒只有惡感沒有好感。
但趙可唯的經濟條件在做回藝人之后從拮據變成了富裕。
光是最佳唱作人的獎金就把她們一家為了給父親治病欠下的錢全還了。
趙漢威在聽自己姐姐要搬家的時候,還以為她要搬去什么高檔一點的小區。
這對一個藝人來說是很重要的,小區的安保能有效阻止一些狗仔隊的靠近。
可趙可唯搬去的小區是一個連電梯都沒有的老舊社區,這在趙漢威看來也太節省了一點。
“你姐現在的工資雖高,但賺來的還還是要都攢起來。”
趙可唯看自己弟弟那琢磨的表情,直接把一個行李箱扔給了他讓他不要再亂想。
攢錢也不是這種攢法啊!該用錢的地方還是要用的!
趙漢威搬著行李箱時看到了他姐姐正在整理一個存折。
這個存折是趙可唯前些天就去銀行里辦的,趙漢威起初還以為這是自己姐姐的工資卡。
但一想好像也不太對,再聯系起趙可唯最近郁郁寡歡的樣子,在鬼使神差之下他問出了個讓趙可唯表情一僵的問題來。
“姐姐,你這是在攢嫁妝嗎?”趙漢威問。
“什么嫁妝不嫁妝,你姐今年才多大?”趙可唯把手上的存折一收拾,轉頭就想鐵拳伺候自己的弟弟。
“我是…說真的,姐姐你是不是…和誰…分了?”
趙漢威硬著頭皮問出了這個死亡疑問,女孩子分手之后那種憂郁的表情趙漢威很清楚。
因為他曾經無數次安慰過這種情場失意的女孩,但他沒想到有一天會過來安慰自己的姐姐。
“分…沒有。”趙可唯被這么一問起,揍趙漢威的興致瞬間少了很多“還不如說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或者說剛開始就結束了?我也不清楚。”
“啊?姐你竟然還有暗戀的人?”
趙漢威這話音剛落直接被趙可唯錘了一拳腦袋,趙漢威倒是習慣了被自己姐姐揍,但他怎么也想象不出,自己這個姐姐會暗戀誰啊。
“不是暗戀,是你姐把別人給甩了,用最狠心的方式。”
趙可唯這話聽起來像是在說得意的說‘是自己先把別人甩了’,可趙可唯言語中壓抑著一種不甘,還有惆悵的情緒。
“那你這個嫁妝…”趙漢威還是想勸趙可唯去找一個好一點的小區。
“留著。”趙可唯也不想反駁自己弟弟把這個存折本當嫁妝來說了“雖然我現在的藝人生涯走向了正軌,但收到錢的時候,總感覺這些錢不全是我的。”
“秋遠?”
趙漢威聽自己姐姐這么一說,瞬間就想明白了自己姐姐心心念念的人是誰。
在秋遠上臺唱浮夸的那一天,217班還為秋遠在舞臺上的表現還有和張郁的糾紛而徹底炸開了鍋。
班上以趙漢威為首的男生都是力挺秋遠的,覺得張郁這人真不是個東西,但女生里也有死忠粉,所以當時班上的情況有些失控直接當場對罵了起來。
要不是輔導員及時趕到的話情況恐怕會更加糟糕,最讓人唏噓的是還有一兄弟為這事和自己女朋友分手了。
這幾天217班的男同學們一邊在關注秋遠的身體健康,另一邊就是在安慰這位為了大義而分手的男同學。
秋遠在舞臺上做了他根本不敢做也沒能力做的事,所以趙漢威還是很敬佩秋遠的。
可一聽自己姐姐竟然喜歡上了秋遠,趙漢威的第一念頭是…
“姐姐秋遠他好像已經有…
“我知道!”趙可唯先是很大聲的打斷了自己弟弟的話,然后又用著近乎于嗚咽的聲音極小聲的重復了一句“我知道…”
“姐我的意思是你真就這樣放手了?”
趙漢威想不明白啊,他知道秋遠有在追的女孩了,但秋遠又沒和那個女孩確定關系。
這種情況下搶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而且趙可唯的條件也不必現在秋遠追的那個女孩差啊。
“別說了,我現在的情況和你想的根本不一樣。”
趙可唯趕著自己的弟弟出了這間閣樓,看樣子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多談什么。
“可是姐姐你那個存折打算放多久,總該找個機會交給秋遠吧?”趙漢威本來想說嫁妝的,可說到途中還是改口了。
“等我能去找他的時候。”趙可唯也拿捏不準自己到底什么時候能去找秋遠。
可能是她和云端傳媒的合同到期,從藝人生涯完全隱退,還是秋遠徹底的放棄林晚香或者白小玉?
但趙可唯內心深處最渴望也是最矛盾的一種情況,還是秋遠來找她…
她這幾天都有幻想過秋遠不顧一切的把她追回來的情況。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趙可唯覺得自己也會不顧一切的選擇和秋遠在一起。
關鍵是秋遠真的會這么做嗎?
秋遠當然會這么做,前提是先把這個新女人給搞定。
在醫院躺了快三天的時間,秋遠終于成功出院了,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系林婉秋商議工作室方面的事。
但林婉秋就像是突然失蹤了一樣,不管秋遠給她發微信消息,還是打她手機都沒什么回應。
以至于秋遠冒著被林晚香追問的風險,問晚香妹子她姐去哪兒了?
晚香給的回應也是‘她也有三天聯系不上她姐姐了’這個讓人擔憂的回答。
失蹤?離家出走?
秋遠有預感林婉秋會和家里人鬧別扭,但你和你爹媽鬧別扭把我的電話掛了是幾個意思啊?
我又不是你爹…
秋遠帶著一肚子的疑問找到了林婉秋家的家門口。
林婉秋所住的小區不像是白雅那么夸張,可也屬于高檔小區的一種,秋遠進小區的時候和保安解釋了很久保安才愿意放秋遠進來。
“沒回應?”
秋遠站在林婉秋的家門口摁了很久的門鈴,屋內都沒有什么人過來開門的意思。
門鈴秋遠按了快三分鐘的時間都沒回應,起初秋遠還以為林婉秋不在家,但在林婉秋的家門口卻擺著一袋子外賣。
這袋外賣里面裝的是一碗銀耳湯和皮蛋瘦肉粥,外賣的單號顯示是早上八點鐘送過來的。
可能外賣員也像秋遠這樣在門口等了很久沒回應,所以才只好把外賣放到了門邊。
“那女人不會出什么事了?”秋遠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現在就已經下午一點整了,如果林婉秋不在家的話,沒理由會那么早就訂一份外賣。
秋遠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林婉秋出了什么事,這件事讓她根本沒心情或者根本沒辦法到門口拿外賣的地步。
這讓秋遠在門口琢磨了一小會,還是拿出了之前林婉秋給的那把鑰匙。
秋遠拿到這鑰匙的時候根本沒用的想法,因為一旦用了在和林婉秋這女人交談時會有點理虧。
現在秋遠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秋遠將鑰匙插入了房門中扭動了一下后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打擾了。”秋遠在小聲的對屋內說了一聲之后,看清了屋內的布局才再次體驗到了林婉秋這女人的狡猾。
她的住所是有兩道房門的,秋遠打開的這道門只能進到玄關處,還想再往里面走還有第二道鐵門。
所以林婉秋才能這么放心的把第一道門的鑰匙交給秋遠,然后她就能在鐵門后面嘲笑秋遠說‘這么想見我啊?’
可這個女人好像也有疏忽的時候,在秋遠進門的時候第二道鐵門也是開著的,透過鐵門能看見客廳里的布置。
客廳內窗戶的窗簾被拉起,這導致整個屋內的燈光有些昏暗。
林婉秋應該是在家的,秋遠看見了她來醫院時候所穿的高跟鞋被她隨意扔到了客廳的角落。
在客廳內的布置也有些亂,沒吃完的外賣餐盒放在茶幾上根本沒人收拾,她穿的風衣也是被扔到了沙發上。
密室兇殺案件?
這個氛圍讓秋遠很不安,總感覺什么地方會竄出一個拿刀的小黑人。
“婉秋姐?”秋遠在客廳里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但沒有人回應秋遠。
秋遠在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同時查看了一下其他房間的狀況,一直到主臥室的時候,秋遠終于看見了林婉秋這女人。
她緊閉著眼睛有些痛苦的躺在了床上,呼吸看起來也有些急促,挑染的淡紅色長發也因為冷汗黏在了她的額頭上,而她的臉色看起來也非常的蒼白。
秋遠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林婉秋見面。
這位在平常不可一世的壞女人,此時正因為重病虛弱到了躺在床上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