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回到駐地,楚念柔已是拍了拍蕭問的肩膀,贊道:“行啊小師弟,像個跑江湖的。”
“哈哈,我其實就這脾氣。一般沒功夫搭理這些人,但是他們要主動招惹我,我也絕對退避。”蕭問笑道。
“這才對嘛,能不吃虧就一定不要吃虧,有師姐和師傅給你撐腰,怕什么。”
“對了,師姐,那丁聚原是炫陽宗的人嗎?”
“不是,是嘉陵道的。”
“嘉陵道?”
“他們自己要起那么奇怪的名字,可怪不了我。”楚念柔笑著道。
“以前丁聚原和一個叫袁英的傷過師姐?”
“嗯,不過小師弟,這事你就別操心了,你現在才什么境界,還早著呢,你的心意師姐我心領了。”
“嘿,就是好奇打聽打聽。”
“其實宗門與宗門之間若是離得較遠,很難有什么瓜葛,沒有爭端,自然也就談不上和睦或者敵意。大部分矛盾其實都是門下弟子在外游歷時出現的,若是雙方就此較上勁,慢慢就會影響到背后的宗門了。咱們鳴劍宗和嘉陵道之間一直相安無事,我也沒將當年被丁聚原、袁英所傷的事告訴任何人,就是怕給宗門帶來影響。所以,你回頭也要管好你自己的嘴,千萬別告訴師傅。”
“好吧。但是,你自己能斗得過他們兩個嗎?那個袁英應該也是天仙境界吧?”
“你以為師姐是吃素的嗎,一對二自然是斗不過他們,但是他們一旦有人落了單,誰是我的對手。”楚念柔趾高氣揚地道。
“哈哈,那好吧。”
說著話兩人便進入了駐地,徑直去找左凝清。
很快便是一個上午過去,過了午飯時間,便有紫極宗的人專門來請,讓大家去紫極宗的駐地集合。
鳴劍宗的十余人很快匯合一處,也沒飛行,直接步行向著紫極宗駐地趕去。
一路上遇到了一個又一個宗門的人,免不了再三寒喧。
蕭問乃是鳴劍宗一行人僅有的兩個小仙境界者,瞎子都看得出來必然是他們兩個要進飛霞谷,自然對他們格外注目。
蕭問的驚仙道勁其實相當了不得,那可是天仙境界道基仙法的初級版,底蘊在那擺著呢。但是蕭問本身卻已經習慣了壓制靈壓,根本沒將驚仙道勁的氣勢釋放出來,是以給人的感覺當真十分普通。至于荀譽,那就不是普通了,而是相當差勁……荀譽氣色本就不好,走個幾步就要咳上一陣,甚至有接不上來氣的危險,整個一個快病死的病人……
所以很多人無不心道,鳴劍宗這一回是怎么了,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干脆派倆弟子進飛霞谷送死去了嗎?
終于是到了紫極宗駐地的廣場,鳴劍宗的諸人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又等了一柱香時間,二十七宗的人總算是來齊了。
而后便是依著慣例由紫極宗出面敘叨一番,接著各宗開始記錄明晨進入紫極破禁船的天仙還有進入飛霞谷的初階小仙。
先是紫極宗,然后便是來得最晚的炫陽宗,這個宗門赫然是二十七宗里排行第二的宗門,兩個弟子一個修器道一個修訣道,站出來時倒是不卑不亢。
不過蕭問旁邊的楚念柔還是提醒蕭問,要小心那兩個人,皆因炫陽宗一直與鳴劍宗交惡,到了谷中之后未必不會向他下黑手。
然后便是排第三的點睛湖,派出的乃是兩個丹道弟子。這也完全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內,點睛湖本就以丹道聞名天機仙界,在丹道上的造詣只在五大巨頭之下,比紫極宗都要高。這卻是一個和鳴劍宗關系頗好的宗門,近些年沒少和鳴劍宗交流經驗,那兩個弟子蕭問同樣牢牢地記住了。
而后是排第四的西夷劍宗,這卻是一個極有地域色彩的宗門,只是服飾便人看得眼花繚亂。
接下來終于是輪到鳴劍宗,明日將要進入紫極破禁船的卻不是左凝清,而是史云沫。史云沫才一坐下,自然就該蕭問和荀譽亮相了,楚念柔連忙道:“小師弟,再低調只怕一進飛霞谷都欺負你了,快拿出點氣勢來。”
“好。”
蕭問低聲應了一聲,便將那驚仙道勁的氣勢盡數釋放出來,整個人便一下由小透明成了一個大的發光體,還沒站起來便吸引了附近很多人的注意力。
他驚仙道勁乃是中階小仙時修成的,如今已是高階小仙的境界,道力自然又有精進。“將出竅之劍”似乎已不足以形容此時他,那分明就是“已出竅之劍”!
另一邊荀譽也是站了起來,和蕭問一起向外走去,像史云沫那樣的宗門長輩只需站起來言語一聲就行了,他們卻還得老老實實走到紫極宗那邊亮個相,做個記錄。
荀譽自不必提,病秧子一個,是以兩人出去后場上的大部分目光竟是都集中在了蕭問身上。那一瞬間,蕭問也覺得壓力甚大,委實沒辦法淡定,不過還是強撐著沒讓外人看出來。
人群之中,各宗的人已是看著蕭問議論起來。
“鳴劍宗的那個弟子修的是什么道基仙法,以前似不曾見過。”
“家傳的?”
“家傳的道基仙法若能有如此氣勢,你我還能沒聽說過?”
“難道是鳴劍宗新創的仙法?”
“確實有可能,此子倒是造化不小,依我看,他的道基仙法已經將鳴劍宗以前的所有小仙境界的道基仙法比下去了。”
這是那些個對鳴劍宗還算熟悉的宗門里的長輩在議論的,那些對鳴劍宗向有敵意的,便干脆直接向門下弟子發出警告,若是在飛霞谷對上了蕭問,一定不能大意。
“哼!怪不得當時一副趾高氣揚模樣,憑的不過是道基仙法!”那嘉陵道的曹廣孝在人群中低聲道。
“入谷后只要有機會,我們兩個殺了他。”曹廣孝旁邊忽然響起一個細細的女聲,正是之前丁聚原與楚念柔沖突時站在丁聚原身后的那個沉靜女子。
此時的丁聚原就坐在了兩人身邊,將兩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只道:“我上次沒能殺得了楚念柔,這一回你們若能將他的師弟殺了也能給為師解解恨,你們袁師姑的傷可一直都還沒好呢。”
“是。”
“不過,一定不能大意,尤其要小心那個病秧子,我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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