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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章:雒陽(十一)

  “唉,燈籠著火了,太可惜了!”蔡琰老氣橫秋的說道。

  賈榮悻悻道:“沒事的,琰兒,我們回頭再做一個,讓它飛的更高。”

  “好呀好呀,那剛才琰兒寫的愿望能實現嗎?”蔡琰脆生生的問道。

  賈榮拍了拍蔡琰的小腦袋,笑道:“當然能實現了,剛才我們的燈籠飛的那么高呢,上天一定看到了。”

  蔡琰拍拍小手笑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知為何,賈榮總感覺有一股不詳的預感縈繞在心頭,適才燈籠飛上天的那一刻雒陽實在是太安靜了,試想當一個大都市瞬間安靜下來會是何嘗的詭異,直到燈籠著火消失,雒陽城才再一次的恢復以往的喧囂。

  “琰兒,我們做的燈籠會飛的事情不要向別人說哦,不然愿望就不能實現了。”賈榮叮囑道。

  蔡琰明眸不斷的轉動,隨后點點頭說道:“嗯,琰兒不會告訴別人的!”

  “也不能給父母說的哦。”

  “哦,知道了!”蔡琰失落的答道。

  蔡琰畢竟還是有些小孩子心性,碰到高興的事情總會想著和別人說,特別是制作了能飛上天的燈籠,肯定會取得別人的注視。

  “琰兒,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哦,千萬不要和別人說,不然上天會發怒的,那樣的話愿望就不能實現了。”賈榮循循善誘的說道。

  “嗯,我一定不會和別人說的,父親母親問起來我也不會說!”蔡琰堅定的說道。

  賈榮笑道:“琰兒真乖,來,我們拉鉤鉤!”

  “拉拉鉤鉤是什么啊?”

  “拉鉤鉤是我家鄉的風俗,拉過勾之后呢,誰都不能將秘密說出去的,不然就會爛舌頭的,而且還會越長越丑!”

  “啊,真的嗎?那琰兒一定不會說出去的!”蔡琰怕怕的說道。

  賈榮伸出小拇指笑道:“拉鉤鉤!”

  蔡琰臉色通紅的將手遞到了賈榮的面前,這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發現與這個大哥哥相處在一起,有著一種莫名的感覺,害羞中夾雜著一股期待。

  兩根小拇指拉在一起,賈榮輕聲說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一刻,似乎又回到了童年,與兒時的玩伴拉鉤的情景。

  蔡琰也跟著念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在月光的映照下,兩只手通過小拇指連在一起,輕輕的晃著。

  二人將剩余的竹子、宣紙收起來之后,蔡琰打了個呵欠說道:“大哥哥,琰兒要回去睡覺了。”

  蔡琰雖然是少女,無疑已經是一個美人,一舉一動都是那樣的吸引人,特別是她打呵欠時檀口輕啟的誘人姿態,更是讓賈榮驚呆了半晌;更為驚奇的是,竟沒有一絲的欲望,在賈榮的心里,蔡琰就如同自己的親妹妹,從她的身上,賈榮找到了久違的親人感覺。

  次日,賈榮在蔡府一番進驚天地泣鬼神的言論被昨晚的燈籠事件所遮蓋,上到達官貴人,下到平民百姓,全部都在討論這件事,飛在天上的燈籠被稱為神燈。

  神燈事件在封建社會的影響無疑是巨大的,特別是神燈在向上飛的過程中突然著火,更是引起了許多的謠言。

  沸沸騰騰的謠言鋪天蓋地的襲來,有的謠言甚至說神燈飛向天際毀滅意味著大漢即將遭受滅頂之災,而這個災難來自北方,因為燈籠出現在雒陽城的北方;有心人甚至說,神燈出現在北,意味著北方將要發生叛亂,而北地郡太守賈榮昨日剛剛說出那樣的言論,當晚就有神燈現世,說明北地郡太守將會有不臣之心,不日就會造反。

  聽著各種版本的流言,賈榮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想象能力,竟然將神燈扯到自己的身上,不過謠言如虎,很有可能因此引火上身,賈榮決定明日就離開北地郡,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帶來的金銀珠寶卻是不能再帶回去了,與世家的關系變成了水火不容的局面,看來只能將這些財寶送給那些閹人了,雖然宦官貪婪,接過你的錢還是會辦事的,世家這棵大樹已經成了歪脖樹,只有另尋好樹了。

  洗漱完畢,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餐,賈榮低調的出了蔡府。

  回到客棧,得到賈榮消息的張繡早就在客棧門口接應。

  為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賈榮又特意換了一身衣服,一行五人低調的趕往張讓的居處,宦官之中,以張讓、趙忠為為首,二人深受漢帝的信任,漢帝甚至尊稱張讓為阿父。

  賈榮將三箱財寶分成十二份,其中張讓、趙忠二人占據五成。

  走進張讓的府邸,賈榮再一次驚呆了,以前見過的府邸與張讓的府邸相比完全就是小兒科,奢華的布局,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府內閣樓林立,侍女三五成群的往來于府邸之內,向人吐露著奢侈的氣息。

  在下人的帶領下,賈榮見到了張讓,長時間的養尊處優,張讓顯得十分的白凈,沒有平常見到的男人那樣一臉的胡子,張讓的下巴上十分的干凈,而且連喉結也沒有,遙看就像是一名少婦,配合著他那略有臃腫的身體和若有若無的笑意,使得張讓看起來更是邪惡無比,這樣一個人物,若是出現在未來世界肯定能一炮走紅,成為舉世矚目的人物。

  賈榮身為未來世界的人,對新鮮的事物有著異于常人的好奇心,第一次近距離的打量歷史上有名的太監,自然有些出神。

  “賈太守前來蔽府有何要事啊!”張讓只是瞥了賈榮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語氣中含著一絲隱隱的怒意。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是一個比娘們還娘們的聲音,讓心惡寒的是聲音之中的那一股尖細。

  賈榮不敢掉以輕心,意識到了方才行為的唐突,納頭拜道:“卑職來到雒陽,理應前來拜訪侯爺!”

  張讓對賈榮畢恭畢敬的態度顯然十分的滿意,身為人群中最弱“勢“的群體,他們最在乎的就是別人對自己的態度,金錢固然是他們所愛,但尊嚴來的更為重要,“賈太守不必如此拘禮,請坐吧。”尖而細的聲音再一次傳到了賈榮的耳里,讓賈榮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賈太守不是剛來雒陽吧?”張讓盯著賈榮問道。

  賈榮畢恭畢敬的答道:“不瞞侯爺,卑職來到雒陽已有幾日,本應早日前來拜訪,只是怕侯爺事務繁忙,今日才來,還望侯爺見諒。”

  張讓聽后呵呵一笑,他在乎的不是這些,看重的是別人對待他的態度,賈榮一句一個侯爺,使其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相比著那些文人的冷嘲熱諷舒服多了,剛剛見面時的不快也隨即消失。

  “侯爺以后稱呼卑職志遠即可!”賈榮順著竹竿往上爬。

  “好好好,志遠啊,你年紀輕輕就身為一方太守,真可謂是年少有為!”張讓扯著尖細的嗓子說道。

  張讓能從一個小黃門逐漸成為漢帝的心腹,而且漢帝稱其為阿父,必定尤其非凡的一面,宮門深似海,一不小心就會落個萬劫不復的下場,而張讓身為此中佼佼者,城府之深可見一斑,與這樣的人交往自然要小心翼翼。

  “多謝侯爺夸贊,與侯爺相比,卑職不足的地方還有很多,希望侯爺以后能對卑職多多提拔!”賈榮答道。

  聽完賈榮的話,張讓的眼睛樂得都瞇成了一條線,像賈榮這樣大漢官員如此恭敬對待他的沒有幾人,聽慣了文人的冷嘲熱諷,使得賈榮的話聽起來是那么的舒服。

  “志遠啊,雜家雖然被封為侯爺,卻是有名無實,即使想幫志遠也無從幫起啊!”張讓說話的時候緊緊地盯著賈榮。

  賈榮的神色依舊如方才那般平靜,“侯爺此言差矣,能得到侯爺的提拔在卑職看來就是天大的榮幸,以后侯爺但有差遣,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張讓若是沒有自己的勢力,豈能在大漢的朝堂呼風喚雨,恐怕早就被那些大臣攻訕致死,剛才那句話不過是為了考察賈榮的態度,若是稍有不敬,恐怕會被立即趕出侯府。

  三分真七分假的話把張讓樂的合不攏嘴,特別是賈榮那句以后侯爺但有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才是使其最高興的,賈榮身為邊郡太守,封疆大吏,軍權在握,若是能為其所用,張讓在內,賈榮在外,再加上中郎將董卓,還會在怕那些平時對自己惡言相加的文武百官嗎,這樣一來,在漢帝的面前必將更具有話語權,張讓看向賈榮的目光也是越發的柔和。

  “哈哈哈......”尖細的笑聲再次傳來,張讓笑吟吟的看著賈榮道:“志遠若是隨雜家入宮,必定能得到高官厚祿。”賈榮拍馬的功夫確實是不一般,得到了第一宦官的賞識。

  賈榮一陣惡寒,隨他入宮,豈不是要做一個無根之人,可憐自己還是個處男呢,急忙拜道:“侯爺的心意卑職心領了,卑職最喜愛的就是戰場沖殺,做一名武將,望侯爺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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