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雙仍舊是一幅與我無關的模樣,起碼在賈榮看來是這樣。
“仙畫已經看過,我已讓下人與府中設宴,走吧,蘇兄。”賈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蘇雙坐不住了,出言問道:“不知這幅仙畫志遠作何打算?”
終于忍不住了吧,哇哈哈,賈榮內心不斷的大笑,“既然衛家主已經有了一幅仙畫,只好將這幅仙畫暫時放在他那里保管,期望他能夠完成祖上的遺愿,讓六幅仙畫齊聚。”賈榮唉聲嘆氣的說道。
聽到此處,蘇雙再也坐不住了,猛然從座位上站起,拉住賈榮,急切的說道:“志遠賢弟信的過我的話,大可將此仙畫交予為兄保管。”
賈榮嘆息道:“我也想將仙畫交予蘇兄保管,奈何蘇兄常年奔走于各地,難免會有個閃失,而衛家主身為河東衛家的家主,家世豐厚……”說話的時候,賈榮不斷打量著蘇雙的表情,一臉的急切,讓你剛才還裝,看來真的要很宰一筆了。
蘇雙自然明白賈榮話中的意思,“志遠賢弟盡管放心,我蘇家的實力絕不亞于衛家,仙畫交給為兄一定能夠保管好的。”精明如蘇雙也沒考慮到賈榮是在試探他這一層,三言兩語將家世抖露了出來。
賈榮恍然,蘇雙的實力不亞于衛家,這可是一個非常有用的消息,看來和蘇家達成交易是勢在必行了,只是希望蘇家別又是一個世家中人,那樣一來,許多事情辦起來就很不方便了。
“蘇兄所說可是屬實?不過我怎么沒聽說大漢蘇家?”賈榮疑問道。
在方才那句話說完之后,蘇雙就后悔了,深深的指責自己為了仙畫竟然將這么重要的消息說了出去,不過蘇雙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既然事情已經說明,就明白的說下去吧,藏著掖著只會引來賈榮的不信任。
恢復清醒之后,蘇雙看向賈榮的眼神也變了,能夠三言兩語將自己套進去,不是城府極深之人,就是歪打正著了,“志遠賢弟有所不知,我蘇家自從祖父上開始販馬,與大漢的世家雖有交集,卻是互不侵犯利益,直到家父一輩開始,蘇家才開始漸漸的富有起來,大漢與羌人交戰需要的馬匹極多,從那時,蘇家就漸漸的繁榮了起來。”
“家父與張世平的父親是故交,只可惜世平兄被賊人所害;蘇家與張家幾乎占有了整個大漢的馬匹販賣生意,許多地方都有我們的馬市。”
蘇雙的話給了賈榮很大的震撼,沒想到蘇家的家世如此的恐怖,更難得的是在大漢十分低調,不顯山不漏水的,占有整個大漢的馬匹販賣,這是何等的氣魄才能完成的,這些不重要,關鍵就是蘇雙的那句在許多地方都有蘇家與張家的馬市。
只要能與蘇家、張家打成協議,那么情報的問題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不過卻不能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五十元人民幣上,“仙畫”雖然珍貴,卻不值得一個家族為了它而傾盡舉家之力。
賈榮笑道:“真沒想到,蘇兄有如此家世。”
蘇雙苦笑道:“士農工商,我們商人是最底層的人物,再多的錢財也無法改變。”
賈榮搖頭說道:“非也非也,聽說圣上將官員的職位標上了價錢,蘇兄大可以錢買嘛,到時也弄個司徒、大將軍做做,好提拔提拔小弟。”
“志遠賢弟有所不知,即使如此,也是賣給世家中人,像我蘇家,無權無勢,根本不可能買到,即使買到了,也是一些不入流或是只有稱號的小官罷了。”
賈榮恍然,原來還有這么多的門道,如此看來,大漢的確是被世家給包攬了,沒有世家的允許,即使是有才之士也不能入圍朝堂。
“那仙畫的事?”蘇雙一臉期待的說道。
“仙畫嘛,交給蘇兄也比較放心,只是,只是……”賈榮目光炯炯的盯著蘇雙說。
長久出沒于商場,蘇雙哪能不明白賈榮那點小心思,豪爽的揮手說道:“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只要我蘇雙能力范圍之內,絕對義不容辭。”
蘇雙這么一說,賈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人家蘇雙都恁大氣了,難道還要斤斤計較,不過賈榮向來以臉皮厚自詡,又豈會因為蘇雙的一句話而退縮,有道是臉皮厚的吃個夠,“如此,小弟就不客氣了。”
“我想讓蘇兄幫忙在大漢的各個郡縣建立一個類似于馬市的存在,比如酒樓、飾品店也行。”
正在喝水的蘇雙差點沒有一口氣噎過去,愣愣的看了賈榮半晌,那眼神分明就像是在看一個火星人,“我說志遠,你也太異想天開了,想我蘇家歷經三世的努力才有今日這般成果,尚且只是在大漢比較重要的郡城內開有馬市,各個郡縣開酒樓,志遠好大的魄力。”
沒想到蘇雙的反應這么大,賈榮撓撓頭說道:“很有難度嗎?”
蘇雙瞪了賈榮一眼說道:“是難度很大,試想如此以來要投入多少的金錢,況且各郡縣的情況不一,賺到錢賺不到錢還是兩回事呢,即使我同意,家父也不會同意此事的,這件事恕為兄無能為力。”
賈榮嬉笑道:“蘇兄別一棍子打死嘛,不妨先在靈州城內住兩天,感受一下這里的風土人情,或許有什么蘇兄看上眼的,就答應這個條件了。”
蘇雙語氣堅定的說道:“不管志遠怎么說這件事始終不行。”
賈榮笑道:“蘇兄不要說如此肯定的話,幾日后再給我明確的回復吧。”
蘇雙沉默,賈榮這樣說了,最起碼的面子還要給人家留的,不過想著仙畫或許就這樣與自己失之交臂,蘇雙忍不住悲上心頭,眼巴巴的看著賈榮問道:“志遠的仙畫可否再讓為兄一觀?”
賈榮狡黠的笑道:“不知蘇兄身上可帶有什么寶貝啊?”
蘇雙陡然驚醒,不由暗罵賈榮實在是太貪了,以前在衛府的時候還不是這幅模樣呢,想起衛灌的祖傳寶劍被其換走,而且衛灌還是做的倒貼買賣,蘇雙看向賈榮的目光提高了警惕力。
“不瞞志遠,蘇家家底太薄,哪有什么寶貝啊,黃金萬兩志遠也看不上眼啊。”蘇雙也不介意和賈榮扯大皮。
賈榮淡淡的哦了一聲,隨即笑道:“不如蘇兄給我萬兩黃金,我把仙畫借給蘇兄觀賞兩天如何?”
蘇雙愕然,他發現與賈榮談生意,別想賺到錢。
“不知蘇兄手上還有點多少鑌鐵?”
蘇雙搖頭道:“沒有多少了。”若是說沒有,賈榮肯定不信。
“多少?”
“幾十斤吧。”
“真的嗎?”
“絕對沒有騙志遠。”
賈榮笑道:“那蘇兄去歲贈給劉玄德的五百斤鑌鐵是怎么回事?”
蘇雙經過短暫的驚愕之后問道:“志遠認識玄德?”
賈榮點點頭,“確實認識,而且交情還不淺呢。”
蘇雙長嘆道:“玄德于我又救命之恩,區區五百斤鑌鐵又算得了什么呢。”
賈榮恍然,不知道的還以為蘇雙是個多么豪爽的漢子呢,原來是捐給救命恩人的啊,對此賈榮也沒有細究。
“不瞞蘇兄,我麾下將士的武器實在是太差勁,蘇兄有什么好的鑌鐵盡管送來,我原價買下,有什么玄鐵了天外隕鐵的更好。”賈榮面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蘇雙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良久無語,經賈榮這么一說,玄鐵神鐵都成了大白菜,人人走路上都可以撿到兩顆。
“我軍戰馬較多,近日就會組建一個馬場,不知蘇兄可有什么優良馬種?,借給小弟百十匹吧,不出幾年一定原物奉還。”
蘇雙細細打量了賈榮一眼說道:“優良馬種倒是不在少數,只是蘇家的馬場一直歸家父管理,我無權過問,愛莫能助啊。”
“不過,志遠若是有什么馬匹的生意需要我的話,一定樂意效勞。”
賈榮想使勁的踹蘇雙幾腳,眼前的人也太不要臉了,自己從他的身上占不到絲毫的便宜,反倒想著反過來咬自己一口,眼看和蘇雙繼續交談下去還是沒什么收獲,賈榮道了個別,離開了,開始忙活他的生財大計。
相比于賈榮,蘇雙更是恨不得狠狠的踹賈榮一腳,只想著占小便宜的家伙,絲毫不想付出,和賈榮在一起,蘇雙發現自己太容易動怒了。
猛然想起了什么,沖著遠去的賈榮大喊:“畫,畫…..”
賈榮頭也不回的應道:“七日后必會讓蘇兄細細觀賞,這幾日蘇兄就在靈州好好玩玩吧,花的錢蘇兄先墊上,回頭找我要。”說完這句話,賈榮就已經沒了身影。
沒有永久的合作,只有長久的利益,看來這句話同樣適合古代,只要自己擁有了足夠的優勢,還愁大漢的商人不眼巴巴的找自己合作,到那時就是自己獅子大開口的時候了。
不過眼下的鐵匠卻還是不行,像馬均、蒲元之流怎么不來投靠自己,按說招賢令上的條件相比于大漢其他地方優厚了不知幾何,主要原因還是消息閉塞,而當擁有了自己的情報圈,還愁人才資源撈不到手里嗎,路要一步步的走,飯要一口一口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