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芙低著頭不斷擺弄著衣角,一言不發,賈榮亦是沉默不語,氣氛詭異的安靜。
良久,衛芙如同蚊子般低聲道:“大哥,我漂亮嗎?”
賈榮感覺心臟要從嘴里跳出來了,這句話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身下在話語的刺激下已是高樓萬丈,衛芙的一句話比最厲害的藥還要迅猛,直擊得賈榮雙目迷離。
“漂,漂亮。”賈榮感到舌根有些打結。
衛芙說完之后,低垂著透露,俊俏的臉蛋聯通耳根紅如火燒。
賈榮鼓足勇氣,做到衛芙身邊,猛然伸手將衛芙攬入懷內,惹得衛芙嚶嚀一聲,順勢躺在賈榮的懷中,衛芙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充實,她希望時間能夠定格在這里,夢寐以求的夢想終于在今日得到實現。
看著衛芙嬌艷欲滴的紅唇,賈榮強壓住內心的激動,慢慢的向其靠去。
明白賈榮的意圖,衛芙竟感覺自己生不出絲毫反抗的心思,昔日母親的循循教導全被拋到了腦后,倫理道德在對賈榮濃濃的愛意下被瞬間擊潰。
不過衛芙不斷撲閃的雙眼表明了內心的不安,從小到大,她是第一次和一個男子有如此親密的接觸,血液的流速心臟的跳速較之賈榮亦不遜色,安靜的房間能夠清晰的聽到二人碰碰的心跳聲。
就在賈榮的嘴唇即將接觸到衛芙的一剎那,腳步聲陡然響起,此時二人處在最敏感的時候,無論是身體還是神經皆是處于緊繃狀態,乍聞腳步聲,衛芙撲閃的雙眼迅速睜開,將賈榮往旁邊推了推。
“將……”張直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愣了半晌,轉頭像門口跑去。
衛芙不斷敲打著賈榮的胸膛,抱怨道:“就怨你就怨你!”
賈榮似乎很享受衛芙撒嬌,哈哈笑道:“好好,就怪我,看我出去不整死張直這小子,敢來壞本將軍的好事。”
衛芙不滿的嘀咕道:“自己不關門還怪別人。”
賈榮猛的一拍腦袋,叫道:“哎呀,忘記了,下次一定關門,一定關門。”
衛芙的臉色瞬間的變的通紅,嬌羞道:“誰要和你下一次了,趕緊出去,趕緊出去,不知道害羞。”
賈榮輕佻道:“小娘子稍待,我去去就回。”
衛芙嬌嗔一聲將賈榮向外推去,想起方才之事,紅暈再次攀上臉頰,僅僅片刻,紅暈被甜蜜的笑容所替代。
走到屋外,賈榮輕咳一聲說道:“我讓準備的東西可否備齊。”
張直擦了一把冷汗,小心的回道:“已經辦妥。”
“那你來干什么?”賈榮語氣不善的問道,任誰在關鍵時刻被來了這么一出,心情都不會爽的。
張直心中一驚,臉色立即變的有些蒼白,剛剛在門外聽到賈榮大聲吆喝不會放過自己,張直就直突突,打擾了將軍的美事,想想就覺得后怕。
看著張直的反應,賈榮意識到語氣有些過重,不咸不淡的說道:“沒什么事了,你回去吧,記得以后再進屋要敲門。”
張直抱拳應諾,落荒而逃,賈榮和衛芙的事亦被張直這個軍中的長舌婦宣揚了出去,為枯燥的行軍增添了一些樂趣。
征齊物資之后,賈榮當夜就帶軍離開,向著沙漠的方向而去。
待到三日之后,樸剳縣的城門緩緩打開,程球臉色陰沉的率領大軍走進城內,從追擊到現在一直被賈榮當了猴耍,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原來,賈榮離開之前明令任何人不許外出,但有違反者立即格殺,殺了幾名擅自出門的百姓之后,震懾住了城內的百姓。
西涼軍雷厲風行的作風將那些對耿嚴心存想法的人小心的收了起來,喧鬧的街市為之一靜,還是三日后,一名膽大的士兵出家門發現城中并無西涼軍軍隊,而衙門亦是人走樓空,在許多士兵的鼓動下才打開城門迎接程球入城。
“大人,賈榮帶軍離開定是前往沙漠,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是死路,所以大人不必再為賈榮的事煩憂,只需傳令長城沿途各縣守好關隘,但凡賈榮出現,立即上報即可。”耿煜越眾拜道。
冷靜下來之后,程球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點點頭說道:“耿縣令之言有理,傳令下去。”
想著賈榮將會葬身沙漠,程球的臉上閃出一絲陰冷的笑容,不過想起賈榮在涼州的強勢崛起,程球不禁擔憂起來,想當初,在所有人都認為圣上派遣賈榮去平襄是必死之局,而賈榮呢,卻從危難中脫困而出,占領金城,成為了風極一時的金城太守。
“尚未有那支隊伍能夠從茫茫的大漠中走出呢。”程球想到這一點,笑容再次攀上臉頰,想著赫赫有名的賈榮被自己逼到茫茫的大漠,程球感覺到非常有成就感。
或許騎兵在平原上是王者,是無敵的存在,在沙漠只會成為軍隊的負擔,身為涼州治中,對于沙漠的恐怕,程球還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目的達到,程球也失去了繼續留在樸剳的欲望,主要是這里的天氣不盡人意,時不時來上那么一股沙塵,讓人無法忍受,看向耿嚴的目光亦是包含了一絲敬意,耿煜耿嚴是兩兄弟,和耿鄙是同族,完全可以找一個好一點的縣城來任職的,卻選擇這種地方。
何況程球回去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這半個多月的籌劃完全是為那件事做鋪墊的,此事關乎著涼州未來幾年乃至幾十年的格局變化。
一望無際的沙漠讓賈榮逃脫程球追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放眼望去,全部是清一色的沙子,沒有足跡,沒有行人,只有沙漠中偶爾的一顆仙人掌,孤獨而又寂寞的屹立在茫茫的沙灘上。
在沙漠中,最關鍵的就是水的問題,賈榮只保留的人需要的水,至于那些戰馬,任由其自生自滅,一路走來,戰馬已經所剩無幾,士兵在悲痛之余將戰馬的肉全部曬成肉干。
賈榮等人進入沙漠剛剛三天,就遭遇了第一場沙塵暴,遮天蔽日的沙子漫天而來,天地為之一暗。
“將軍,我們完了。”向導語氣顫抖的說道。
賈榮怒道:“休要胡言亂語,全體下馬,聚集到一起,爬到地上,用手護住頭,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抬頭。”
“保護好你們的水!”賈榮補充道。
在沙漠中,滴水貴如油。
士兵轟然應諾,按照賈榮的指令迅速圍成一團,賈榮及馬騰姜羽等一干將領處在中間。
沙塵暴呼嘯而來,賈榮感覺沙子打到身上特別的疼,卻不敢動彈分毫,因為衛芙就在他的身邊,衛芙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好,賈榮絕對不允許有任何的閃失出現,當失去了才知道那是最美好的已經為時晚矣,已經失去了秀兒,賈榮不想再沒有衛芙。
風沙越來越大,直到一刻鐘之后才漸漸平息了下來,放眼望去,只有一個有一個的沙丘,哪還有賈榮一行人的影子,足跡業已被風沙掃的干干凈凈。
一個沙包慢慢的鼓起,賈榮掙扎著探出頭,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隨即一個又一個的沙包鼓起,一顆顆的腦袋探了出來,無一例外,皆是臉色通紅醬紫,大口的喘著粗氣。
看著衛芙小口不斷輕張的模樣,賈榮露出會心的一笑,沙漠并不可怕,只要有合適的躲避方法就好,而這場風沙也算不上大。
即使將沙塵暴躲避過去了,這一次仍舊有十六名士兵離去了,茫茫無際的沙灘還去哪里尋找他們的身影,戰馬僅僅剩余了十余匹,不少士兵低垂著腦袋,并沒有劫后余生應有的喜悅,看著昔日的袍澤一個個的離自己而去,就連相依為命的戰馬也不得不舍棄。
向導激動的走到賈榮的身邊拜道:“將軍真是福大命大,竟然能夠在大風沙中安穩度過。”
話音剛落,姜羽等人露出兇狠的臉色,若不是顧忌著賈榮在身邊,早就拔刀相向了,向導這番話無異于實在詛咒賈榮。
向導也意識到話中的不當之處,不斷的請罪。
“哼,吾乃天命所歸之人,豈是一場小小的風沙就能傷的了的,穿越這片沙漠指日可待。”賈榮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天命所歸之人。”這番話若是傳到外面,絕對又能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姜羽等一干將領驚訝之余,皆是拜道:“誓死追隨將軍!”只要是在軍中,上到將領下到士兵盡皆稱呼賈榮為將軍,在士卒的心中,最佩服的永遠是他們的將軍。
衛芙看向賈榮的雙眼有些迷離,她能明顯的感覺到,經過這次的逃亡,賈榮變的更加成熟沉穩,更主要的是那種自信,能夠在無聲無息中影響著其他人,帶動麾下士卒的信心,即使明知是必死之地,卻斗志高昂,恢復了以往沖殺戰場那種所向無前的氣勢。
“你真的曾經穿過這個沙漠?”事關數百名士兵的性命,賈榮不由得再次詢問道。
向導不敢怠慢,拜道:“是的,將軍,小人曾經走出過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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