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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零章:襲擊(上)

  不同于董卓和賈榮,丁原此番前來,僅步兵就有三萬人,騎兵大約五千人,遠遠大于城內賈榮和董卓軍的全部實力。

  “丁大人留步。”

  丁原方走進城門,就有一名將領喚住,急忙勒住馬韁,循聲望去,神情立時變的有些呆滯。

  “丁大人借一步說話。”

  丁原跟隨將領來到城墻邊,急聲道:“將軍何以至此?”

  將領正是被董卓封為城門校尉的皇甫嵩,聞言搖頭道:“圣上的安危乃是重中之重,派老夫來把守城門亦非不可,只是而今的朝堂……”

  “將軍……”

  皇甫嵩擺擺手止住了丁原,緩緩道:“董卓無道,相信大人已有耳聞,如今城中遍布董卓軍和西涼軍的耳目,將軍務必小心自身的安危,那董卓狼子野心,還請丁大人為含冤而死的大臣報仇雪恨,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言及此處,皇甫嵩躬身一拜。

  丁原急忙扶住皇甫嵩道:“將軍盡管放心,只是委屈了將軍把守城門,等我面見圣上之后,一定為將軍討回公道。”

  皇甫嵩輕笑道:“只要董賊能死,這點委屈算得了什么,丁大人務必盡心盡力輔助幼主,大漢中興則大人居功至偉。”

  丁原的眼中閃過一絲灼熱和異樣,看了皇甫嵩一眼,抱拳道:“將軍,想必我進城董賊已有耳聞,不能過多停留,請將軍見諒。”皇甫嵩那是聲名在外的名將,丁原身為一州之牧卻也要畢恭畢敬。

  “有勞丁大人了。”

  丁原告了聲辭,策動戰馬向城內而去,面色卻沒有方才的恭敬,董卓和自己一樣,都是在外的武將,多年來受到儒生的欺壓,豈是一句大義就能改變的,董卓的作為丁原也有耳聞。

  有著三萬多軍隊的支持,丁原自問不輸于董卓,是故也有了和董卓分庭抗禮的想法。

  丁原到來的消息在城內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放到以往,丁原不過是一個封疆大吏罷了,在天子腳下算不得什么,今時不同往日,董卓掌控朝綱倒行逆施,丁原手中的軍隊成了唯一能夠和董卓周旋的力量,只要借用的好,壓制住董卓不是難事。

  世家的手中雖然掌握著很多的私兵,卻不是邊關百戰之師所能比擬的,西園軍經過董卓的重重努力重新建成,為了穩住這些世家,八校尉的職務依舊由原先的將領擔任,而軍中的小頭目則被董卓盡數換了一遍,說是世家掌握,實際上董卓的話語權卻是最大的,真打起仗來,這些士兵聽從的是董卓而不是世家。

  丁原來到北宮,被看守宮門的軍士告知“圣上已經歇息。”

  無奈之下,丁原只得在城內暫時住下。

  丁原到來的消息早在賈榮的預料之中,他正在合計著怎么能夠將城外的并州軍收納,并州騎兵的戰斗力在大漢首屈一指,賈榮垂涎已久,有這支新鮮血液的加入,只要消化之后,西涼軍的軍力勢必會再次上升。

  朝上果然如賈榮所料,不再是董卓的一家獨大,漸漸呈現了兩方爭霸的局面,世家最缺的就是軍隊,而丁原正好彌補了他們的這一缺陷,有著世家的支持,丁原和董卓在朝上爭的是不亦樂乎,董卓在朝上積威已久,而丁原看上去則像是一個慈祥的老者,再加上他對漢帝彬彬有禮,是故朝上明面上是二者紛爭,實則仍舊是董卓說的算。

  不過丁原畢竟是邊關的將領,按理說和董卓是同出一脈,自然留情了不少,儒生看不起武夫是上百年遺留下來的問題了,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變,漸漸的,丁原脫離了對世家言聽計從的境地,在很多的事情上,只要董卓不是過于無理取鬧,丁原就不會過多的追究。

  下朝之后,賈榮在五十名騎兵的護送下走在最中間的街道上,好不威風。

  城中的英雄樓有賈榮的住處,卻是很少去,今日下朝比較早,賈榮也就打算到英雄樓把所有的東西給拿出來,英雄樓的住價不菲,本著能省一點就省一點的原則,賈榮準備去退房。

  英雄樓依舊是熱鬧無比,賈榮和這里的人沒有什么交情,倒也沒有人相識,徑直來到二樓的住處,相隨的士兵急忙為賈榮打開房門。

  在英雄樓里,每日出入的達官顯貴實在是太多了,賈榮帶領士兵到來倒也沒有引起特別關注,雒陽城內最不缺的就是富家公子,富家公子彼此顯擺,帶領士兵進酒樓屬于正常范疇之內。

  東西很快就收拾完了,賈榮剛剛走到樓梯旁,立即感覺到了不妙,方才還熱鬧無比的英雄樓,陡然間安靜了下來,來時熙熙攘攘的客人,哪還有一個身影,意識到不妙,賈榮立即返身向房間走去。

  一襲白衣勝雪,三尺寒芒“嗡”的一聲向著的賈榮的方向翩翩而來,仗劍者正是劍師王越,只見他雙目微頜,直直的盯著正在轉身的賈榮,厲色一閃,手中的寶劍似有靈性劍鋒陡然偏轉,向著賈榮脖頸直直削去。

  賈榮心中駭然,這一劍若是落實了,自己的頭就不保了,匆忙之間賈榮一個賴驢打滾,險之又險的躲過了王越志在必得的一擊。

  “是你?”賈榮盯著王越咬牙切齒的說道。

  王越冷笑一聲說道:“當年在武威讓你僥幸逃脫,今日就讓老夫來取你的性命,哼……”

  賈榮不懼反笑道:“你是王越?”自從武威遭到這些人的襲擊之后,賈榮就調動了所有的力量清查這支神秘的劍士部隊,最終的目標被縮小到大漢一些有名的劍士身上。

  王越道:“臨死之人何必要知道這么多。”言畢,手腕一抖,劍鋒改變方向再次向著賈榮的方向輕飄飄而來。

  孤狼士兵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爭先恐后的向著賈榮的方向趕來,呂布距離賈榮最近,方天畫戟掄圓了向著王越的腦袋砸去,意圖來個圍魏救趙。

  王越乃是惜命之人,仗劍回援,劍戟相交,發出刺耳的響聲,憑空產生點點火花。

  呂布王越均是詫異的打量著對方,四目相對片刻之后,再次廝殺在一起。

  若是在戰馬之上,兩個王越也不是呂布的對手,憑借著戰馬的沖擊力和呂布高強的馬術,完全可以力壓王越,而在平地上,方天畫戟的優勢被最大的削弱,一時間,呂布被打的節節敗退,若不是呂布本身的武藝過人,恐怕早就被王越梟首。

  看著場中的形勢,賈榮拔出青釭劍就要上場,被一旁的張直緊緊拉住,白衣王越的武藝之高強,連呂布都不能戰勝,更遑論其他人了,賈榮是軍中主將絕對不能以身犯險,這是所有孤狼士兵共同的理念。

  趁著呂布舊力剛去新力未生之際,王越撇掉呂布再次揮劍向賈榮而來,與此同時,守候在門外的士兵聽到屋內的動靜,向著樓上殺來,英雄樓內亦是走出一群劍士迎上了士兵。

  英雄樓內走出的劍士,皆是劍法高超武藝高強之輩,剛一交手,就有五六名士兵被刺傷。

  王越的寶劍距離自己僅有五尺之時,賈榮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躲過了王越志在必得的一擊。

  暗道一聲好險,賈榮急忙翻身爬起,青釭劍被緊握在手中,有些緊張的盯著對面的王越。

  王越成名已久,不然也不會被封為皇帝的劍師,一身劍法卓絕。

  王越手中的劍看似柔弱無力,甚至給人以輕飄飄的感覺,實則不然,王越的劍法早已是達到了巔峰,不然何以孤身一人闖入賀蘭山,殺的匈奴人毫無反抗之力。

  詫異的看了賈榮一眼,王越再次提劍殺來,接二連三被賈榮躲過,王越怒了,賈榮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個小螞蚱,偏偏這支螞蚱左搖右擺的一次次逃脫自己的掌控。

  慌忙之中,賈榮拔出青釭劍,向著王越狠狠的斬去,一再的狼狽刺激了賈榮心中屬于自己的那份驕傲,“王越又怎么了,照樣殺。”

  見又是那把劍,王越的眼中閃現出熾熱的光芒,正所謂寶劍配英雄,在武威第一眼看到青釭劍的時候,王越就有將其占為己有的想法。

  青釭劍在賈榮的用力揮舞之下,伴隨著呼呼的劍峰與王越的兵器相交。

  一個米粒大的缺口再次出現在王越手中的寶劍上,讓他大為心疼,眼色一厲,再次揮劍而上,卻不敢再次和賈榮硬碰硬。

  樓下的士兵和英雄樓的劍士交戰,完全處在下風,士兵們擔心賈榮的安危,打起了沒有章法可循,這些劍士的劍法高超,單對單根本不是對手。

  看著被一個個擊破的士兵,百忙之中賈榮大聲喊道:“結陣!”

  這一聲大喝分散了賈榮的心神,高手之間的交戰往往也只是在一瞬間罷了,“噗嗤”一聲,賈榮被趁勢而上的王越一劍削在了胸脯上,驚叫一聲向著后方飛去,足見王越這一劍之威。

  呂布見此,怒吼一聲,揮舞著畫戟向王越的頭頂砸去,這一擊若是擊中,估計能把王越給砸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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