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士兵開始有條不紊的擺放拒馬,一層層的拒馬將聯軍大營包裹,西涼軍最善騎兵戰,早在最初,聯軍就已經總結好了,對付騎兵最有效的,一是據城而守,二是擺放拒馬,三是弓箭兵,一陣箭雨就能帶走很多騎兵的性命,不過在騎兵沖陣時,大軍只有一次放箭的機會,吸取孫堅戰敗的經驗,夜晚看守營寨的士兵絡繹不絕,火把高懸,營寨前照的亮如白晝,不給關內的賈榮任何機會。
聯軍大營距離虎牢關大約有五里,雙方中間的空地不僅起到緩沖的作用,還能充當戰場,用作兩軍對壘之用,戰場不僅是攻堅,最多的形式還是兩軍在原野擺開陣勢,進行交戰,這樣更有助于雙方集中兵力對打,迅速分出勝負。
次日,賈榮點齊兵馬打開關門,關上一千多名士兵弓箭在手,緊緊的盯著城外,郭汜被臨危受命固守城池。
守城倒是其次,賈榮帶軍出關,關外有著聯軍的十萬大軍,不容有失,關上的弓箭兵就是為了接應賈榮軍撤退時所用,連關內的守城利器也被一并抬了上來,現在關外不是孫堅的數千人馬,不得不小心應付。
“華雄在此,聯軍可有將領敢來應戰!”華雄扛著大刀出現在距離聯軍轅門兩百步的距離運足氣力大吼道。
華雄的聲音再大,聽到的聯軍士兵卻在少數,十萬大軍連綿幾十里。
華雄挑戰的消息大約一刻鐘傳到了袁紹所在的中軍。
聯軍中軍大帳內,十八路諸侯齊聚。
“營門外西涼軍挑戰,可有人敢應戰?”袁紹目光掃過帳內諸侯緩緩說道,戰前斗將,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上激發士氣,聯軍匯集了關東十八路諸侯,能人之輩自然是層出不窮,袁紹有充足的信心。
袁術背后走出一將,躬身拜道:“小將愿往!”
袁術面有得色的看了一眼帳內的諸侯,看向孫堅時分明帶有一絲挑釁,孫堅冷哼一聲,將頭別向他處,虎牢關外,孫堅損兵折將,一萬大軍只剩兩千余人,祖茂孫策不知死活,明知二人若是被賈榮俘獲不會有什么大礙,心中仍有一絲不快。
“好好,敢問勇士姓名?”袁紹大喜道。
“小將俞涉。”俞涉不敢怠慢,抱拳道。
“若能取勝,當記首功!”
俞涉躬身應諾,接過士兵遞來的長槍,策馬趕往轅門外迎戰華雄,見華雄威風凜凜的持著鑌鐵長刀立于轅門外,心中不由一驚,俞涉在袁術帳下雖然是排的上號的將領,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明白的,華雄生的是虎背猿腰,盔甲掩飾不住充滿爆炸性的肌肉。
在諸侯面前請戰,已經是避無可避,俞涉大喊道:“吾乃聯軍大將俞涉,來將可通姓名?”
華雄運足氣力吼道:“西涼軍大將華雄。”本來華雄想自稱西涼軍上將,但念及呂布的武藝,只好將這個想法埋在了心中,不然被呂布教訓一頓可就不劃算了,呂布這個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了,特別是戰場上的名聲。
聲如洪鐘,俞涉更加堅定了此人不可戰勝的想法。
大喊一聲,俞涉躍馬挺槍向華雄殺來,手中緊握的長槍讓他找到了些許自信,死在自己槍下的敵人不在少數。
華雄看了一眼俞涉身下瘦小的戰馬和其手中的兵器,輕笑一聲拍馬相迎。
僅一回合,華雄就將俞涉的武藝探了個清清楚楚,這種人在西涼軍中做一名騎兵小隊長恐怕都不能勝任,沒想到竟是什么聯軍大將。
再次勒馬交戰,華雄閃身躲過俞涉刺來的長槍,反手一刀,將俞涉連人帶馬斬為兩段。
身后的西涼軍士兵發出震天的吼聲,齊聲為華雄吶喊。
華雄用刀尖挑起俞涉的頭顱,嗤笑道:“什么聯軍大將,不過如此。”
“報,俞涉與華雄交戰,兩合被華雄斬于馬下,華雄用刀挑著俞涉的頭顱向我軍示威。”探子匆忙趕到中軍大帳,跪拜道。
帳內將領無不變色,俞涉乃是袁術手下大將,僅兩合竟被華雄斬殺,眾人不得不開始重新審視華雄。
“文臺,你且說說華雄此人如何?”袁紹想起日前孫堅曾與西涼軍交戰,出言問道。
孫堅面色沉重的說道:“華雄驍勇,當初連敗我手下多員大將,一身刀法精湛無比。”不知為何,袁術手下的將領被華雄斬殺,孫堅竟感覺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快感。
韓馥見諸侯均有恐懼之色,上前一步說道:“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袁紹急忙下令讓其出戰。
潘鳳接過士兵遞過來的大斧,呼呼有聲的揮舞了幾下,咧了咧嘴,翻身上馬向轅門而去,身下的戰馬奔跑的時候有些不穩,大概是因為潘鳳太過沉重了吧。
華雄見來將姿態,心中不由一笑,這個自稱潘鳳的將領看樣子倒是讓人挺害怕的,長的五大三粗,一身精甲,可是方一交手,底子就露了出來,不過三合,一刀將潘鳳斬于馬下。
聯軍中軍大帳,袁紹聽完探子匯報的情況之后,面色沉重,華雄這個名字亦是烙印在了每名諸侯的心中,連斬聯軍兩員大將,每次都不過三合,這需要何等的武藝,似這等人物,聯軍中能有幾個。
“大哥,不若我們出戰吧?”公孫瓚身后的關羽小聲說道。
劉備苦笑著搖了搖頭,他雖然貴為皇室宗親,奈何無權,在諸侯面前沒有說話的權利,更兼關羽張飛勇則勇已,在軍中只是普通的士兵,貿然出戰,定會惹得諸侯議論,現在的他只是公孫瓚一個小小的跟班。
袁紹嘆道:“可惜吾上將顏良文丑未至,若有一人在此,何懼小小華雄。”
帳內諸侯聞言,低聲議論,無論袁紹的話怎么難聽,再沒有人敢派遣將領前往。
“小將愿往斬華雄頭,獻于帳下!”關羽不顧劉備阻攔,毅然站出。
諸侯紛紛將目光投向關羽,見關羽身長九尺髯長二尺,丹鳳眼,臥蠶眉,面如重棗,聲如洪鐘,端的是一員猛將。
袁紹心下一喜,急忙問道:“這位將軍是?”
公孫瓚越眾說道:“此乃劉玄德之弟關羽也,是一員猛將。”
袁紹問曰:“何人是劉玄德?”
公孫瓚將劉備的功勞并其出身,在諸侯面前細說一遍,諸侯議論紛紛,劉玄德乃是漢室宗親,在一定程度上壓了諸侯們一頭,心中自然有些許不快。
“賜座!”袁紹急忙說道:“既是漢室宗親,理當如此。”袁紹是聯軍盟主,自然要表現出相應的氣魄,劉備的身份雖然敏感,還影響不到袁紹的地位。
“我不是敬你,乃敬你是漢室宗親。”袁紹補充道。
劉備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仍舊拜道:“多謝盟主!”
“不知關羽現居何職?”袁紹問道。
公孫瓚如實答道:“跟隨劉玄德充任馬弓手。”
帳上袁術聞言怒道:“劉玄德,你這是欺負諸侯無大將耶?區區一個馬弓手,竟然在諸侯面前大放厥詞,來人啊,將關羽打出去。”
劉備聞言,臉色大變,起身拜道:“將軍息怒,吾弟沒有此意,董卓倒行逆施,天下有志之士當共戮之,吾弟也是一顆拳拳報國之心,請盟主明察。”
曹操亦是出言道:“公路息怒,關羽既然敢出大言,必有勇略,何不讓他出營一戰,如果沒有取勝,再責備為時未晚。”
袁紹面色微微難堪的說道:“讓一個馬弓手出戰,唯恐西涼軍知道后會恥笑。”
“哈哈,盟主此言差矣,我觀關羽儀表不俗,談吐舉止皆有大將風度,華雄安知其是馬弓手?”曹操大笑道,心中則對袁紹不以為然,自古英雄不問出身,袁紹聽到關羽馬弓手的身份就面露鄙夷之色,豈能成就大事。
劉備感激的看了一眼曹操,拜道:“曹將軍之言在理。”
“如若不勝,請斬關羽之頭。”關羽神色傲然的說道。
袁紹不滿的看了帳下的曹操一眼,只為那句“盟主此言差矣。”
“如此也好,關羽,速速去戰。”袁紹道。
袁術小聲嘀咕道:“又去了一個送死的。”
張飛怒目相視,袁術急忙將目光投向他處。
關羽正欲前往,曹操上前說道:“關將軍且慢,先喝一杯酒再前往。”
關羽感激的看了一眼曹操,這一聲關將軍可是將袁術得罪了,方才就是袁術公然反對自己出戰的,主要就是因為自己是馬弓手,沒想到這個長得矮矮的諸侯還挺不錯的。
“酒暫且放下,待某斬了華雄回來再喝。”關羽出帳提刀上馬絕塵而去。
張飛亦是急急走出大帳,為關羽擂鼓助戰。
袁術冷哼道:“不過是小小馬弓手,還什么斟酒不斟酒。”
關羽策馬趕到轅門外,倒提青龍偃月刀,冷冷注視著華雄。
華雄拱手道:“一別數年,關將軍神采更勝往昔。”
關羽冷哼道:“逆賊,還不速速下馬受降。”
華雄臉色大變,指著關羽說道:“我敬你當日義氣放過了賈將軍,沒想到你這人好生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