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西涼軍軍師的wèizhi上,他無時無刻不在為西涼軍的前途命運著想。
滿朝文武,泱泱大漢,在普通的百姓心中什么都不算,試想一個連吃穿都要靠西涼軍供給的朝廷,能得到民心嗎,長安從荒蕪到現在的熙熙攘攘,百姓心中充斥的是西涼軍的身影,而非高高在上的皇室。
世家官員中,真心為民為國的又有幾何,打著振興大漢的名頭互相傾軋,以圖讓家族能夠立于大漢的最頂端,何時想過百姓的生死存亡 “大人,城西的黃琬最近和楊彪等人行為有異。”
賈詡摸了摸頷下的胡須,眼中厲色一閃而逝,居移氣養移體,身處上位掌控大權,隱隱間賈詡身上也蘊含一股常人無法具備的氣質。
看了一眼有些緊張的孤狼士兵,賈詡輕笑道:“無須擔憂,看看城中到底有哪些世家不老實,一并收拾了,盯好黃琬。”
孤狼士兵低頭稱是。
自從長安規劃完畢之后,城中并沒有實行宵禁,是以長安的夜晚也是熙熙攘攘的,隨處可見販夫走卒、叫賣的商人、百姓。
“我已經和中原的曹操袁紹取得聯系,接應漢帝回都城雒陽。”黃琬面色略帶匆忙的說道。
在密探遍布的長安城,想要瞞過賈詡的眼睛是要下一番功夫的,之前起事世家的隕落,讓官員覺悟到賈榮走后,城中還有一頭老虎需要應付,有些準備起事的世家還么有來得及走出府門,就被蜂擁而至的士兵逮捕,暗中挑撥百姓生事的世家,也被無聲無息的鏟除。
“黃大人,即使曹操袁紹同意又能如何,長安看守嚴密,函谷關更是有陷陣營駐守,對往來的商人檢查的極為細致,想要渾水摸魚,料想難成,賈詡這個人不是那么好相與的。”楊彪不留情面的駁道。
楊彪位居三公,時時刻刻想的是如何將家族復興,像袁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使袁隗身死,袁家兩兄弟依舊仗著四世三公的名頭,在中原闖出了偌大的名頭,而他,只能在長安安安靜靜做一個太尉。
“楊大人,賈榮平定了涼州,接下來肯定是整頓朝綱,而后發展自身勢力,為逐鹿中原做準備,若等其回到長安,則大事休矣。”黃琬見楊彪無心此事,語氣不由有些焦急。
楊彪暗中冷笑一聲,即使賈榮不回來,長安也不會有任何的事,城中 萬精兵,難道是木頭做的,還有西涼軍那無孔不入的情報網,恐怕黃琬一晚如廁多少次,賈詡就能知道。
“黃大人,此事榮我再做考慮,事關重大,若不做好萬全的準備,則我等危矣。”楊彪勸道。
黃琬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楊彪所說也不無道理,拱手告辭。
離開楊府,在夜色的掩飾下,黃琬向著司徒府的方向趕去。
外人眼中,王允是一個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大漢司徒,實則不然,雒陽之時大壽之上為大漢而哭,卻是真正的為大漢而擔憂,不似楊彪,行事拘謹、小心翼翼。
司徒府的管家確認周邊沒有跟蹤之人,小心翼翼的將楊彪帶到了正廳。
“黃大人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王允的語氣始終是那么的云淡風輕,即使當日諸侯聯軍揮兵雒陽城下,也沒見其有任何的激動。
黃琬俱言來意,靜靜的看著王允。
王允沉思良久,長嘆道:“西涼軍是大漢軍隊,實則不聽皇室之命,而賈榮本人也是狡詐之輩,躲過西涼軍的眼線,到兗州,有一定的難度。”
黃琬見王允的語氣松動,面露喜色。
“但黃大人所言之事,允不敢茍同,城中有賈詡坐鎮,更兼 萬兵馬,漢帝身系國運,豈可行此險徑。”
“王大人,只要走出長安,脫離西涼軍,有著曹操袁紹的支持,大漢中興指日可待。”
王允輕輕搖頭“黃大人,中原諸侯面和心不合,為了各自的利益大打出手,即使天子回到洛陽又能怎樣,難道一道圣旨就能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放棄手中的權利,聽從圣上差遣嗎?”
“何況圣上離開之后,長安城中有朝廷百官,你將他們的安危置于何處,若是賈榮盛怒之下,將其全部殺死,如之奈何?”
黃琬悚然,王允所講并非沒有道理,和賈榮談論大漢皇朝的興衰,不異于對牛彈琴。
“此事是黃某考慮失當,不過王大人放心,函谷關的守將我會派人前往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許以高官厚祿,料想不會為難圣上。”
“黃大人,函谷關的守將乃是高順李順,李順是最初跟隨賈榮的一批將領,不可能倒戈,哪怕是圣上親往,他也會毫不留情的將圣上送回長安,高順也深受賈榮重用。”
“以王大人之見該當如何?”
王允冷笑一聲說道:“西涼軍,呂布。”
“呂布?”黃琬疑問道:“此人是西涼軍第一猛將,恐怕不妥。”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實不相瞞,我已與呂將軍取得聯系,相信不日便會有結果,高順是昔日呂布之部下,其中大有文章可做。”
黃琬俯身拜道:“皇家大事,全賴司徒大人了。”
王允急忙將黃琬扶起,“黃大人何須如此,你我二人皆是大漢重臣,振興大漢恢復皇家威嚴,義不容辭,黃大人一定要沉得住氣,不要打草驚蛇。”
“王大人但有差遣,絕不推脫。”見王允謀劃如此細密,黃琬心中舒暢不少。
八月,涼州諸郡之事全部穩定,各地的官員也在張立的指揮下指揮下前往,這些官員是西涼軍官員的中堅力量,堅實的西涼軍支持者,來歷什么的,天罰也是查的清qingchu楚。
他們實行賈榮的分田制度,打壓世家土豪,流亡到此的百姓能夠暫時得到官府的救濟,不過這些都是要在付出勞動的情況下才能夠擁有,而且官府向他們許諾,來年開春之際會播發種子,讓他們耕種,前三年更是免其賦稅。
種種優待措施,讓百姓高興之余,干活更起勁了,百姓的想法很簡單,不為吃穿發愁,沒有性命之憂就行了。
西涼軍治下的措施傳到其他州郡,引得許多無家可歸的百姓欣然前來,中原的諸侯并不為難百姓,在他們看來,這些百姓只會加劇西涼軍的財政問題,中原最不缺的就是人口。
賈榮暗笑諸侯之短見,冷兵器時代,打仗打的就是百姓,再多的人口賈榮也不會拒絕,財政稍微艱難一點,救濟這些百姓,收獲的卻是民心。
司徒府,煙霧裊裊,貂蟬翩翩起舞。
“呂將軍,不知愛女的舞技如何?”王允舉盞道、
呂布恨不得將眼睛長在貂蟬的身上,聞言支支吾吾的說了幾聲。
王允臉上閃現出一絲不宜察覺的微笑,西涼軍的第一猛將,不過是一個好色之徒罷了,這種人最容易被利用,漢帝能不能離開長安,全靠此人了。
一曲終了,呂布端起酒盞向王允點頭,一飲而盡,論職位呂布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雜牌將軍,放在大漢鼎盛之際,這樣的人想走進司徒府是不可能的。
王允擺手示意貂蟬為兩人斟酒。
“呂將軍,不知你對當今天下大勢有何看法?”王允含笑道。
呂布還以為是王允心存考校之心,看了一眼旁邊的貂蟬,正了正身體道:“卑職不過是一介武夫,不敢擅言天下大勢。”言畢,小心的看了貂蟬一眼,見其面色依舊,暗暗舒了一口氣。
“素問將軍有勇有謀,天下大勢有何談不得。”
呂布心中大喜,能被大漢的司徒稱贊,這樣的殊榮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
“榮某直言,我家將軍仁義無雙,手下的士兵盡皆精銳,天下何處去不得,而今更是掃平涼州諸郡,當年的十八路諸侯 十萬聯軍,還不是在大將軍的指揮下飲恨虎牢關下。”言及此處,呂布眼中閃露向往之色。
“曾聞大將軍的正妻美色無雙,不知和愛女貂蟬相比如何?”王允笑道。
呂布面色不斷變換,衛芙可是說是他心中難以磨滅的痛,多少年了,試圖忘記她,卻依舊記得她的音容笑貌,不過對于賈榮,呂布只有敬畏之心,不敢有絲毫的侵犯,對衛芙的情意,也小心的隱藏了起來,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望著大將軍府的方向緬懷一番,念及衛芙,呂布發現心中對貂蟬的美貌竟淡化了不少。
“王大人,你這是何意?”呂布面露怒色。
“將軍勿要責怪,是老夫失言了,自罰一盞。”
呂布見王允主動認錯,怒意漸漸褪去,不過看向貂蟬的眼光卻是有些躲閃。
“小女多次聽聞將軍大破敵軍,武藝無雙,心中亦是向往不已。”王允指著貂蟬笑道。
貂蟬的臉色露出淡淡的紅暈,更是讓呂布將眼睛全部放到了她的身上,論容貌,貂蟬是呂布見到的最漂亮的女子,一顰一笑,都能讓呂布忍不住將心思放到她的身上,即便方才王允論及衛芙,呂布也是小心翼翼的看了貂蟬一眼。
乍聞貂蟬對自己向往不已,呂布心中大喜。
“將軍,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來日我在府中設宴宴請將軍!”王允下了逐客令,他明白過猶不及,不能讓呂布察覺出自己有其他的心思。
“如此,改日再來叨擾。”呂布留戀的看了一眼貂蟬,抱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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