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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八章:漢帝走了

  “父親,此事能成嗎?那呂布跟隨賈榮已久。”貂蟬輕聲問道。

  “如若讓此人反叛賈榮,絕無可能,不過方才見其對你流露的貪婪之色,倒是可以利用一番,卻是苦了你。”

  貂蟬盈盈拜道:“能為父親大人分擔憂愁,貂蟬絕無怨言。”

  敦煌等三郡既定,賈榮留下來籌劃馬場之事,家中兩位愛妻懷上孩子,賈榮也想早日回去看望一番,奈何馬場之事干系重大,不得不慎重。

  一萬多西涼軍的駐扎,有異心之人悄然收起了心思,西涼軍明晃晃的刀槍滾滾的鐵騎可不是用來看,再加上西涼軍的一系列政策,讓氐人羌人以及原有的大漢百姓歸于安靜,強軍明政,讓淳樸的百姓想著如何將田地耕好,亦或是在縣里找一份工作養家糊口。

  河西走廊地勢平坦水流充沛草盛馬肥,以賈榮開出的價錢,很輕易的招收了一批養馬的好手,麾下的親衛也沒閑著,除了清除周邊的劫匪之流,他們就跟著牧民學習養馬,用賈榮的話說,一個戰士,不僅要會騎在戰馬上打仗,更要懂得如何和馬溝通,怎樣才能讓戰馬發揮最大的戰斗力,賈榮本人更是親自加入到學習的行列,倒也激起了親衛的學習熱情,閑暇之余互相探討養馬之術,軍中學習熱情高漲。

賈榮將長安之事盡  托付給了賈詡和張立張昭,能者多勞嘛,反正現在的西涼軍就是休養生息,涼州底子弱,比不上中原諸侯。

  臨行之際,和張遼促膝長談至半夜時分,這三郡的治安,抵御異族進犯,賈榮交給了他。

  深秋之際,一輛馬車在騎兵的簇擁下緩緩行走在官道上,官道年久失修,馬車不斷搖晃,駕車之人亦是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車中之人。

  “將軍,圣上離開了長安!”張繡神色匆匆的帶著一名士兵來到賈榮所在的馬車,隔著車簾低聲說道。

  “什么?”賈榮一躍而起,頭重重的磕在馬車頂部“你再說一遍。”

  “將軍,圣上在三日前離開了長安。”

  看了一眼疲憊的騎兵,肯定是從長安日夜兼程而來,賈榮擺手示意其離去,漢帝離開了長安,手中最好的一張牌被抽走,賈榮感覺心情很沉重,“加速行進,盡快趕回長安!”

  賈榮走出馬車,騎上戰馬,向著長安的方向策馬而去。

  長安實行了宵禁,但凡在規定時間不呆在家中之人,全被請到了太守府喝酒,人人自危。

  就連普通的百姓也感覺到了壓迫感,一隊隊的帶甲士兵,明晃晃的刀槍讓人忍不住心顫,城門處的清查也變的更加嚴格,不過百姓對城中的軍隊沒有畏懼,在西涼軍治下,只要安心做一名百姓,絕不會有士兵找上你,當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們還會幫助你。

  “嘭”的一聲,賈詡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將文件重重的拍在桌上,門外的侍衛急忙入內。

  臉龐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賈詡冷聲道:“命令姜羽、馬騰帶領本部人馬包圍呂布軍,嚴密關注這份名單上的人,但有異動,無需稟告,直接斬殺!”

  “諾!”侍衛想不明白素來冷靜沉穩的賈詡會有如此反應。

  “漢帝不堪賈榮的擺布,離開了長安!”這個消息在城中世家的操縱下不翼而走。

  不為吃穿擔憂之后,百姓自然有很多空閑的時間,街頭巷尾,百姓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小心談論著,不過百姓也只是拿著當做飯后的話題罷了,心中對宮中的那位卻沒有足夠的敬畏。

  與此同時,城中英雄樓二樓,靠窗的位置,看著街道上神色匆忙的士兵,悠然自得的端起酒盞,笑道:“這下西涼軍麻煩了,失去了漢帝,西涼軍正義的外衣被褪下。”

  “哈哈哈,西涼軍倒行逆施,報應不爽啊。”一身儒生服,年約二十四五。

  “在長安說西涼軍的不是,小心被百姓綁去見官。”

  年輕儒生回頭四顧,見周圍并沒有人注意這里,才放下心來。

  “奉孝,此番漢帝離開長安,你是不是也要離開了?”年輕儒生臉上閃現戲謔的神色。

  二人正是從潁川趕到長安的郭嘉和陳群,陳群對賈榮并沒有什么好印象,若不是郭嘉苦口婆心的相勸,定然不會前來。

  “難道我告訴你來長安是為了見漢帝的嗎?”郭嘉反問道。

  陳群詫異道:“那是為何?”

  “哼,漢帝離開長安,可謂是不明智之舉,且看吧,賈榮定會趁此機會將長安大肆整頓。”郭嘉答非所問。

  “現在我們先去城中招賢堂,混個一官半職,以你的才華,稍加考核就能被任命為一縣之令,到時我可就跟著你了,每日好酒好菜,哈哈哈。”

  陳群無奈道:“此番你害苦我了。”本以為郭嘉來到長安是為了在漢帝面前混個一官半職,不成想卻是來投靠西涼軍。

  呂布軍將士不敢置信的看著大營外圍密密麻麻的西涼軍士兵。

  “姜將軍,我們同為西涼軍,為何包圍我部?”呂布的副將章橫夷然不懼的問道。

  “章將軍,我也是收到了軍師的命令,一切等軍師定奪吧。”姜羽雖然驚訝賈詡的命令,依舊不折不扣的執行。

  麾下的士卒哪有要戰斗的意識,互相聊著天。

  一名騎兵飛奔到姜羽身旁,附耳說了一陣。

  “讓全軍戒備!”姜羽低沉著聲音說道。

  方才還嘻嘻哈哈的姜羽部,轉眼之間將刀槍對向了呂布軍將士。

  “兄弟,不要鬧了!”一名士兵向姜羽部的士兵說道。

  無人回應,只有咴咴的戰馬聲,所有士兵臉色肅穆。

  章橫即使在愚蠢,也意識到事情有變,吩咐士兵就地歇息。

  城中的一萬駐軍動了起來,各個城門,各個街道,包括一些世家的門口都有士兵把守,這就是賈榮回來長安之后看到的情景。

  “呂布可曾返回?”

  “主公,尚未返回,據探子回報,已經在途中!”賈詡跪倒在地,“主公,一切都是卑職失責,請主公責罰!”

  將軍府內,賈榮陰沉著臉色,不發一言,想著呂布回來之后,自己該怎么辦。

  賈詡跪倒在地,背后沁出絲絲冷汗。

  “文和,起來吧,這件事你有不可推脫的責任!”正欲起身的賈詡聽到賈榮這句話,噗通再次跪倒在地。

  “但善后事宜做的不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城中有異常之人,要調查清楚,不能擾民,漢帝離開了,注意盯著城中不安分之人,趁機將長安徹底的穩定下來。”賈榮看著跪倒在腳下的賈詡,緩緩說道:“至于如何處罰你,以后再說。”

  賈詡拜道:“多謝主公寬恕!”

  賈榮擺擺手示意賈詡趕緊去辦事。

  漢帝離開雒陽,但官員仍在長安,這些人是長安的不安分因素,隨時都可能爆發叛亂,與其如此還不如將他們返給漢帝,自己還能落個好名聲,不過當前最重要的是恢復一個穩定的長安城,人心惶惶,并非賈榮想看到的局面。

  短時間內西涼軍占據了涼州之地,需要一個吸收過程。

  倒是呂布如何處置,這丫的平日里挺老實,犯得第一個錯誤卻讓賈榮有些難辦,此事在賈榮看來是小事一樁,實則不然,若是就此寬恕呂布,以后麾下的將領再有此行徑,該如何做,這個頭不能開。

  “呂將軍,老夫還有事,就先行一步了,將軍回到長安之后向賈大人稟明此事。”王允抱拳道。

  呂布笑道:“無妨無妨,司徒大人忠心耿耿,能有何事。”呂布還以為王允是擔憂回到長安之后賈詡會找麻煩。

  王允拱手道:“如此,就煩勞將軍了!”

  “我們走!”王允大喝一聲,馬夫揚起手中的馬鞭,離開了函谷關。

  臨近長安,呂布就收到了一些風言風語,“漢帝離開長安”呂布不置可否的一笑,在西涼軍的嚴密看守下,一只麻雀恐怕也飛不出去。

  剛進城門,就有上百名士兵將呂布團團圍住。

  看著遙指自己的弓弩,呂布心中詫異,城上插得依舊是西涼軍的大旗,為何這些士兵會如此對待自己,莫非又有世家官員趁此作亂,面色陰沉,方天畫戟早已握在手中。

  “大膽,這是西涼軍的呂布呂將軍,還不快快放下兵器。”一名士兵呵斥道。

  “呂將軍,你可知罪?”士兵身后走出一將,正是郭汜。

  “郭將軍,你這是何意?”呂布怒道。

  郭汜是賈榮的結拜兄弟,在西涼軍的地位超然,即使呂布和賈榮有兄弟之稱,卻沒有八拜之交。

  “何意?難道呂將軍放走了漢帝,還不夠嗎?”郭汜語氣陰沉的說道。

  “放走漢帝?”呂布驚道:“郭將軍休要胡言亂語,我剛剛從函谷關回來,如何會放走漢帝?”

  “呂將軍,事到臨頭還想抵賴,漢帝五日前從函谷關逃走,正是呂將軍親自護送的馬車。”

  呂布即使再蠢,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被王允騙了,馬車中不僅有王允、貂蟬,還有漢帝,什么出城訪友,全是無稽之談,手中的方天畫戟也無力的垂下,身為一名西涼軍將領,他明白這件事帶來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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