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夷州的發展過程,我就不寫了,一筆帶過,免得我寫了幾百萬字之后,才告訴大家,那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小弟害怕板磚,因為不是重點,就這么將就好了,還有達娃的問題,群里有幾個兄弟問,我只能說,她不會是女主之一的,不過后文當中還會出現。
夷州島僅有的一座港口前,送行的隊伍還在不斷的擴大,那些土人雖然被杜睿給打怕了,但同樣也被打服了,更何況杜睿隨后,使人教授他們農耕之術,讓他們改變了以往饑寒交迫的窘境,在他們心中對于杜睿,還是感激大于畏懼的。
馮夢倫等人在碼頭上為杜睿置辦了幾杯水酒,送到了杜睿的面前,道:“承明!此行兇險異常,還望賢弟多多保重!”
杜睿接過一杯酒,道:“諸位兄長放心,小弟省得!”
說著就要飲,卻被鄭君戴出言攔住了,杜睿詫異的看了鄭君戴一眼,不解其意。
卻見鄭君戴俯身在地上捏了一撮土,放到了杜睿的酒杯之內,感嘆道:“賢弟!為兄沒什么好說的,唯盼賢弟早歸,如今這夷州也是大唐的國土了,賢弟此行定會路過邦國無數,還望賢弟寧愛故國一掊土,勿戀他國萬兩金!”
杜睿聞言,一張臉瞬間就垮塌了,他真的很想說,哥哥!我出去是到國外去顯擺的,不是去西天取經,用的著說這個嗎?難道你不知道《西游記》是俺的大作?
不過見鄭君戴面色鄭重,言辭懇切,卻也不好說什么不應景的話,一仰頭將杯里的酒水,泥土都吞進了肚中。
飲罷一拱手,道:“諸位兄長,父老,杜睿告辭了!”
說完轉身踏上橋板,隨行人員也紛紛上船,杜睿一聲令下,馮茗揮動令旗,數十艘大船紛紛起錨揚帆,杜睿再對著岸上的眾人一拱手,數十艘大船緩緩的變換著隊形,慢慢駛出了海港,奔赴大洋深處。
寶釵跟在杜睿身邊,她此時對于海上航行已經逐漸的適應了,不想當初從泉州出發的時候,剛一出海,就暈的昏天黑地,半條性命都扔在了船艙。
“少爺!此次還要再往南嗎?”
杜睿點點頭道:“沒錯!還要繼續向南航行,哪里還有一大片島嶼,等著我大唐前去征服。”
寶釵問道:“難道和夷州島一般大小?”
杜睿笑道:“當然不是,有的要比夷州島更大,有的卻很小,但那里物產豐富,四季如春,更重要的是,那里應當屬于大唐!”
杜睿的話,寶釵也只能聽個懵懵懂懂,不過在她看來,但凡杜睿說的,那邊全都是對的,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事情。
杜睿此次要去的地方,就是東印度群島,在那里如今存在的也只有蘇門答臘立國的室利佛逝、墮婆登、在爪哇立國的阇婆,開元年間都曾遣使來唐,送來古貝、象牙、白檀、瑇瑁、生犀等,唐朝也贈以回禮,算是建立了外交關系。
當然此行杜睿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打通海上絲綢指路,中國在唐朝時候,到了開元年間,也曾積極推行對外開放政策,那是因為有波斯帝國攔路,大唐為了與中亞的阿拉伯世界通商,便開辟了海上絲綢之路。
這條海上航線從泉州出發,越過南中國海,橫穿麻六甲海峽,到達當時南海中的大國室利佛逝,經過馬來半島西岸,到達獅子國、印度。由印度再駛向阿曼污,抵達波斯滔頭的重要商埠巴士拉,最終可從巴士拉到阿拉伯帝國首都巴格達。
此時的南洋地區,也就是后世的東南亞,只有少量的土著居民,并沒有能與此時唐文明并架的區域文明。直到開元年間,這塊地方被唐人發現后,就有很多人從福建、兩廣等地移民到此。唐政府還曾一度支持這種移民,歷史上稱此次大移民為中華民族的第二次南進運動,第一次是從黃河流域發展到長江流域,這樣極大的促進了東南亞的發展。
不過杜睿此行可不是來宣揚友誼的,他要做的是為將來的征服做準備,如果不是朝中有人阻攔的話,這一次杜睿就是要去征服了,不過現在他最要緊的還是,讓大唐的精英集團,認識這個世界,了解這個世界,然后才是征服。
正想著,突然身后一陣亂,杜睿回過頭去,頓時被驚呆了,只見韋鑠手中拉著的居然是達娃的妹妹達娜,杜睿方才還覺得奇怪,這個最好熱鬧的小丫頭,怎么沒過來,原來偷偷跑到了船上,一想到達娃看不到妹妹,那暴怒的模樣,杜睿都不禁覺得一陣惡寒。
“韋先生!這這是怎么回事,達娜怎的會在船上,該不會是”杜睿別有深意的看了韋鑠一眼。
韋鑠見了,哪里還不明白杜睿的意思,連忙叫起了撞天屈:“少爺!天地良心,此事學生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這女娃兒方才突然跑到了學生的船艙之內,吵著要和學生一起走,還請少爺為學生做主!”
杜睿聞言,差點兒當即笑噴了,他在夷州島的時候,就覺得達娜和韋鑠之間有點兒不正常,每次韋鑠見著達娜走好像老鼠遇到貓一樣,而達娜偏偏每日都要纏著韋鑠問東問西,分明就是別有隱情,不過在這兩個人之中,達娜是攻,而韋鑠是受罷了。
杜睿在島上也曾聽張里正說起過東山人的風俗,東山的女子便是比起后世的女人,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各個都是敢愛敢恨的角色,遇到傾心的男人,便不顧一切的表白,想來韋鑠這個經受過封建禮教荼毒的腦袋,也是接受不了達娜的熱情,才會畏之如虎。
只是萬萬沒想到達娜居然會跟到船山來,這下便是想要甩都甩不掉了,如今雖然才剛剛離港,但船卻不能回頭,已經祭拜了海龍王,哪里還能走回頭路,這可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
杜睿雖然心中在狂笑,韋鑠這個浪蕩子居然也有這么一天,但是臉上卻十分嚴肅,道:“韋先生!你還讓我救你,你倒是說說,我該如何相救!?”
韋鑠苦著一張臉,叫道:“少爺!此事學生當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還請少爺幫幫忙,將達娜勸回去啊!學生感激不盡!”
杜睿還沒等說話,達娜卻先叫了起來:“我不會去!杜大人!我達娜喜歡韋先生,就要生生世世的跟在他的身邊。”
杜睿心里暗暗叫了一個好,道:“只是你偷偷溜上了船,你姐姐要是知道了,豈不是要擔心!”
達娜一揚腦袋,傲嬌道:“我已經和速虎哥哥說了,他自然會轉告我姐姐的,再說這是我認準了的事情,和我姐姐無關,我才不像她,心里有事,卻偏偏不肯說出來。”
達娜說著,還瞪了杜睿一眼。
杜睿被她這一眼瞪得也是如芒在背,咳嗽了一聲,對韋鑠道:“韋先生!我看達娜對先生一網情深,先生何必辜負了這上天賜予的好姻緣,還是從了吧!”
杜睿的話,讓周圍的人不禁一陣哄堂大笑,寶釵更是笑得連連跌足,差點兒坐在了地上。
韋鑠苦著一張臉,道:“少爺!莫要拿學生說笑了,自古以來這姻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學生也是久讀圣賢書的,哪里能私定終身,做這等違禮之事,少爺還是勸勸達娜,讓她回去吧!”
“我不會去,我不會去!”達娜大鬧了起來,指著韋鑠,道,“你都抱過我了,現在讓我回去,還讓我有什么臉面活著!”
杜睿聞言,更是驚得瞪大了雙眼,指著韋鑠大聲道:“好你個韋鑠,敢情你也是個道貌岸然之輩,居然對達娜作出這等越亂之事,來人啊!”
四周圍看熱鬧的馮茗,杜平生,蘇麟等人紛紛上前。
杜睿一指韋鑠,道:“將這個見異思遷的偽君子扔到海里去!”
韋鑠也不知杜睿說得是真的,還是假的,嚇得大驚失色,連連擺手,道:“少爺!這都是誤會,誤會,分明是達娜趁學生不備,保住了學生,學生何曾做過越禮之事啊!”
可是杜平生等人哪里還容的他分辨,一哄上前,將韋鑠給抬了起來,就要往海里扔,韋鑠嚇得連聲大叫,達娜確實在一旁得意的看著,就等著韋鑠屈服。
杜睿走上前大聲道:“我再問你,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說完有上前,伏在韋鑠的耳邊,小聲道:“韋先生!你都三十多歲的年紀,還是孤身一人,我看著也不忍心,再說這達娜貌美,不過二八年紀,分明就是便宜你了,你還不答應!”
說完又站直了身子,大聲喊了一句:“我數到三,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將你扔下去,一”
杜睿剛剛喊了一聲一,韋鑠就慌了神,連聲大喊道:“好!好!好!學生答應,學生答應了就是!”
杜睿聞言大笑道:“好!好!好!你們還不快將新郎官放下,寶釵!快快讓人準備東方,今日便給韋先生和達娜成婚,我們也好粘粘喜意,讓此行一路順風!”
韋鑠方才被折騰了一陣,此時早就嚇得癱軟在了地上,苦笑著看了杜睿一眼,搖搖頭,道:“少爺!你可當真是害苦了學生了!”
杜平原照著韋鑠的屁股踹了一腳,大笑道:“你還委屈,這天大的好事落在了你的頭上,便宜你了!”
達娜儼然一副勝利者的模樣,仰著頭,一把拽住了韋鑠的胳膊,一個大男人居然被一個小姑娘托著走了。
當天晚上,在杜睿的旗艦之上,韋鑠和達娜的婚禮準時舉行,韋鑠在中原沒有親人,杜睿是他的東主,自然做了男方的家長,至于達娜就讓人有些無語了,居然將馮照給拉了過來,非要拜馮照作義父,理由是馮照不懼危險,救了她的姐姐,馮照也是被達娜纏得沒了辦法,只好答應了下來,韋鑠看的咬牙切齒,卻又不敢說什么,說起來馮照比韋鑠不過打了十歲,如今再見面,韋鑠居然還要尊稱馮照一聲岳父大人,當真是好笑之極。
拜過天地之后,韋鑠和達娜就被扔進了船艙,杜睿和眾人在甲板上歡飲起來,也是天公作美,這一夜居然風平浪靜。
將眾人都喝倒了,杜睿被寶釵攙扶著回了船艙,將杜睿安頓好,寶釵癡癡的看著杜睿,咬了咬牙,輕聲埋怨著自己:“還一直說自己膽大,卻連達娜都比不上。”
說完,一轉身就要走,突然手卻被杜睿給拉住了,寶釵吃了一驚,回頭見杜睿正對著她笑,更是羞得無地自容,方才的話,分明就是被杜睿給聽去了。
杜睿笑道:“你這丫頭,莫不是也想要讓少爺去船舷外面吹吹風!”
見寶釵不說話,杜睿也是深感美人情重,溫言道:“寶釵!少爺總歸會給你一個名分的!”
寶釵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陣狂喜,她雖然也能感覺到杜睿對她有些情分,但是還從來不曾像今日一樣,得到這等保證,這一刻,寶釵只覺得便是即刻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看著杜睿,寶釵鳳眼含淚,咬了咬牙,道:“寶釵只要少爺知道寶釵的心思就好了!卻不曾有過非分之想!”
杜睿一笑,道:“分明就是口不應心,你且放寬心,少爺答應了你的事,便不會抵賴!且去吧!好好歇息!”
寶釵紅著臉,點了點頭,逃一樣的走了。
杜睿見了,搖頭笑道:“還是個小女孩兒!”
說起來,杜睿貞觀四年到了這大唐年間,如今已然八年過去了,他也已經十八歲的年紀,要是其他人家的子弟恐怕早就妻妾成群了,他卻還是個初哥,說出去也當真是丟人的很。
昨晚鬧了一陣,轉天海況居然當真好了很多,船行了一日,都是疏風順水的,讓眾人也紛紛感謝韋鑠的奉獻精神,要是以往,這個時節偶爾可是要刮起臺風的,現在好了,借了韋鑠和達娜的喜,居然和龍王爺那邊討來了一番好風水。
若是在前世,從臺灣到印尼,充其量一天的時間就到了,但是如今這個年代,只憑借風力,杜睿等人也只能看老天的臉色了。
船一直朝著西南方向,航行了兩天的時間,海面上星星點點的出現了一些礁巖,杜睿雖然有前世的記憶,但畢竟還沒有到天下萬物了然于胸的本事,好在有馮茗這個老水手在,才不至于迷失航向。
此前已經有過在大海上航行經驗的人,倒還不覺得怎樣,面前能支撐的住,但蘇麟帶來的兩千飛虎軍,大多都是北地漢子,讓他們騎馬,便是連續奔馳幾天幾夜,也不在話下,可俗話都說,南人乘船,北人騎馬,讓這些北方的漢子在大海上顛簸,也確實難為他們了。
“如果按照這個方向繼續走下去的話,還有多長時間才能靠岸!?”連續的航行,看著那些飛虎軍的軍士,一個個的倒下,杜睿也是陣陣心焦。
馮茗觀察了一下大海上的情況,拿著司南在海圖上看了半天,回道:“少爺!如果今天順風的話,到了傍晚十分,我們就應該能到了。”
杜睿也看向了海圖,順著馮茗手指的方向,道:“你說的是室利佛逝!?”
馮茗點點頭,道:“正是!前次小人等出海,也曾到過那邊,和當地的一些土人貿易過,但那邊的國主似乎并不友好,還曾派人驅逐過我們采辦補給的水手!”
“哦!”杜睿聞言一愣,道,“還有這等事!?”
馮茗道:“當時因為沒有少爺的命令,我等對于那些有主之地也不能怎樣,便忍下了,好在那些土人對我們倒并不如何抵觸,我們都能用些瓷器,換取給養!”
杜睿點了點頭,道:“你們沒有打出大唐的旗號嗎?”
馮茗尷尬的一笑,道:“也曾使通譯對室利佛逝的國主說起過,然其并不買賬,還打斷了通譯的腿!”
杜睿聞言一皺眉,道:“那為何不曾對我說起過!?”
馮茗低下頭,道:“當時少爺正跟隨太子殿下的大軍遠征吐谷渾,小人派回杜陵的人,沒見著少爺,便將此事壓下了,小人墮了大唐的威名,還請少爺責罰!”
杜睿擺了擺手,道:“算了!那倒也不能怪你!既然那個室利佛逝的國主如此不識時務,看起來這次是要敲打一番了!”
馮茗聽著杜睿的話,心中不禁一寒,他知道這一次室利佛逝是要有麻煩了,得罪了大唐,讓大唐臉面無光,這是杜睿最為不能容忍的事情,室利佛逝的國主如此不明智,倒也活該他倒霉!
“繼續朝著室利佛逝進發,今晚就在那邊靠岸休整!再傳令給蘇麟,讓他們打起精神來,就算是硬撐著,也別墮了大唐的威風!”